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妲己秘史女俘绝恋妲己秘史女俘绝恋(一)

“原来是你,帝辛的细作,”见是大商的探子,长老转过身,匆匆披起长袍,“不是约定是明天交易吗?”“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战争又岂是耳戏;”
细作走到长老身后,“交出来,”“交出什么?”长老故作不知,“我借祸事将烧死族长的女儿,以此牵至苏护,已将他困在大宅中;”
“即使,不困着他,以我大商的铁骑,亦能踏破你苏城,”细作言语之间尽是轻蔑,见时机已到,“我要的,你主子,可答应我?”
细作抖落开随身带着的包袱,“这是大人带给长老的,”原来是无数珍宝与黄金;“还有绿松石,”长老在黑夜里咧嘴一笑,尽是贪婪之色;
长老方从长袖中掏出一张羊皮卷,“请将这个带给微子启大人,”细作打开羊皮卷,“长老果然讲信用;”正要飞身离去;
“岂慢,”长老一把夺过羊皮卷,“还有,微子启大人答应我统领有苏城,”“这个自然,还会有从朝歌献来的神谕女,供你享用;”
“哈哈哈哈,”长老洋洋自得,“主战主和,与我又有什么干系?战争,无非是为了土地与女人,”他抄起少女的双腿,在少女血肉糊涂的私|处,一阵顶入;
“我要把你,私通大商,卖主求荣的卑鄙行径告诉族长,”少女百般挣扎,慌乱中,她抄起拾炭棒,用尽全力欲击在长老的头上;
“锵,”长老虽然佝偻,却力大无穷,他牢牢的抓住少女的手腕,将少女摁倒在地,双脚踩在少女血淋淋的伤口上,“啊,”剧烈的头痛像要将少女撕毁;
“想必与殿外的祭火,一定有异曲同功之下,”
长老紧紧掐着少女的颈项,“本想让你活着,供我淫乐,只可惜,你知道了太多;”少女的双脚一阵狂踢之后,终于没了动静;
她的双目圆睁,只差掉出眼中,紧盯着长老,死相,极其恐怖;
“你以为死了,就能脱了干系?”长老倒扳过少女的尸身,“还未冰冷的身体,一样可以享用。”
长老的阴谋2
正当妲己感到绝望,就要被巫师拎起,扔进烈火里,星光之下,颀长的身影,随着清凉的夜风涌入神坛,“放开她,”
“什么人?”巫师抄起铜钺,“不能让这两个外族人,妨碍了祭礼,”众巫师一拥而上,“不论是谁,挡我者杀。”
男子与侍从拔出身后的铜钺,与巫师交手,刀光剑影里,男子少年神勇,拼杀之后击退了几个巫师,“少公子,他们只知道杀人,不是咱们的对手,”但是,少年往山下瞧了一瞧,“要是山下的人都上来了,”
“少公子,你带着姑娘先走,阿奴在身后为您拦住他们,”
“上来,”少年伸出手,妲己紧紧的抓住这双救命的手,温暖、厚实,给予惊恐的她无比慰藉,妲己在少年温热的臂弯里,“你是谁?”
“旦,姓姬,名旦,”
“旦,”妲己的生命里,第一次遇到男子,第一次就遇到英雄,“旦,”她轻轻叫着,一回首,成群的火把,在身后尾随而至,如甩不脱的鬼魅,
“害怕?”少年加紧了马腹,“别怕,有我在,”
“可是,”妲己想起父亲的侍从被身后飞来的铜钺所杀,“他们会扔出铜钺,”

也是这样一个风雨加夹的夜晚,”
帘外细浪淫雨浸湿了女子洁白裙裾,灯火之下,一个秀美的侧影,落在细密的帘幕上,隐隐可见女子微微抬起溜尖的下巴,一双柔荑,捧起案几上的铜爵;
“出嫁之前,我的父亲苏护曾经对我说过:妲己,你出生的时候,风雨交夹,你母亲持续了三天三夜的阵痛,仍不能产下你,为父不得已求神问卜,将凿裂的龟背掷于熊熊燃烧的烈火,裂纹所示令部落的巫师大惊,”
清丽的声音,穿透夜雨;
“妲己,会怨我吗?”她的身后,走出一个身材欣长的男子,借着摇摆的灯火,他高大的身影笼罩在女子秀美的身形之上;
“何怨之有?”女子凝眸;
“为了我,你成为了一代妖妇,为了我,你成为了我背后见不得人的侍妾,”男子的叹息如将息的灯火,红烬之处,升起一缕青烟;
“旦,妲己此生无憾,祸国又如何?妖妇又如何?一声骂名又如何?”女子搁下铜爵,亦是轻轻一叹;
“像是命中注定,巫师当年预言我可亡天下、可兴天下,”
“妲己,旦能位列周公,全是你的无悔与成全,”男子欲揽女子于怀,无限怜惜;可惜,女子的嘴角不断涌出暗红的鲜血;
那血无比夺目,瞬间湿了女子雪白的纱衣;
像夜雨里零落的红叶;
“这酒,妲己,是她赐给你的,不,”男子的眼中惊恐、怨恨;
“旦,”女子嘴角噙血,想要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晚上像星星一样璀璨,”指尖,想要触及男子眉棱之下的双瞳;
“白天,像太阳,”却是,力不从心,颓然而落;
“像太阳,一样明亮,”男子紧紧抓着那只颓落手,低语;
“不,妲己,不,怎么可以,在我功成名就之际,弃我而弃,”撕心裂肺的饮泣划破夜雨的细密;
三千多年前的往事,在夜雨里;
夜雨越下越大???
战争与巫筮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宅殷土茫茫。”有娀氏之女名简狄,吞玄鸟之卵而生契。契的第十四代世孙,成汤灭掉夏启,建立大商。
成汤的江山传到帝辛这一代,已届有六百年的历史;大商,在华夏这片的土地上,成为最为强大的东方大国。
公元前1407年的春天,“族长,”骏马上矫健如飞的身影,未及下马,气喘吁吁的在马背上向有苏部落的头人苏护禀报:“帝辛的铁骑已越过黄河,向我部进发;”
苏护正在城垣上看两个爱女嬉戏,“什么?”他当即领着侍从召集部落长老召开紧急会议;
“此次帝辛来犯,气势汹汹,铁骑、战车、所经之处地动山摇、所向披靡,”长老们面对突如其来的战势显然准备不足,“帝辛一直在东征,缘何突然侵犯我有苏部;”
“愿向长老请命,召集部落青壮男子,与帝辛一战,”苏护情知帝辛此番来犯,一场战争无可避免;“继盘庚之后,大商先后灭掉鬼方、犬戎等六国,”
长老们并不支持苏护的提议,“未若派遣使者与帝辛议和,”“议和,那就是向帝辛称臣?”苏护质疑长老的居心,“至少要缓兵之计,以争取时间;”
“那么到底,是主战还是主和?”支持苏护的各族族长,向长老会施加压力,“请巫师占卜问鬼神之意。”
黑夜里升起狼烟,“呜,”凄冽的叫声却并非是狼,一双幽蓝的眼睛,在有苏部神台上游移着,“谒见神灵,”有苏部众人俱伏在崇敬的神灵跟前;

苏护在祭司捧过的铜盆里净了双手,向空中一阵轻弹,之后,无比虔诚的跪在那双幽蓝的眼睛跟前:“我部逢战事,有大商帝辛来犯,主战主和,恳请神灵给予神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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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恳请神灵给予神谕,”旷野里久久回荡着有苏部男男女女的请愿声;
请愿之后,十位身着白衣的神谕女,将刚宰杀的羊血浇在身上跳起请神舞蹈,少女的体香混和着血腥味,弥漫在夜空里,巫师们随之念起咒语。
战争与巫筮2
身披草麻,黑衣紧罩的巫师举起刚被斩下的羊头,羊头的鲜血顺着巫师的手涂到本已惨白、干瘪的脸上,“商人来犯,请天神佑我部平安,”巫师摇起人骨制的法法器,青铜打制的铜铃,在晚风里发出鬼谲的轻响;
“请天神开眼,告诉我部是主战还是主和?”巫师紧盯着羊头突起的双眼,“让我部看到未来,”
之后,巫师俱伏在烈火前,用铜钺剥开羊皮,撕开羊肉,拿神石冲着羊额的前骨一阵轻凿,一群巫师围着烈火祷告;
神台上幽蓝的眼睛,如悬浮在夜空中,一动也不动的紧盯着有苏部族人请神问鬼的仪式;
苏护的眼前浮现着十五年前,她的爱女妲己出生的那一幕,也是这样祷告,也是这样请示鬼神,莫非,当年那个预言。
“那八个字,妲己命定的八字箴言,”莫非到了妲己开启命运之际,“哗啵,”烈火燃烬之后,炭火的殷红里,还带着羊肉皮焦肉烂的呛鼻之味;
巫师及有苏部众族人虔诚的跪拜,“请神谕。”
“大祸临头,”巫师望着卜纹一阵大惊,长老在族人的掺扶之下举起卜纹,“大凶之兆,主战将有大凶之兆;”苏护亦上前望着卜纹,“根据神谕显示,即使主和,亦不能幸免;”
“两害相权,取起其轻也,”长老主和之心昭然若揭,“主战,”拥护苏护的各族长举着铜钺,铺天盖地的请战声,惊天动地;
“呜,”神台上幽蓝的声音又是一阵凄冽的长啸;
“你们,违背神谕,天神都为之震怒,”长老指责苏护及其在背后主战的族长,“有苏部的百姓,自古我部身历耗劫,皆已神谕为准;”
“而,苏护,身为族长,却带头煸动各族族长,引得天神震怒,引来这场祸端,这背后,有着苏护不可告人的秘密;”
之前拥护苏护的各族族长见长老如此一说,倾刻间,安静下来,“那是因为,十五年前的暴雨里,苏护家里生下了一个不祥之人。”
战争与巫筮3
有苏部的族人忆起,十五年前,苏护的长女出生之那几日,接连下了三天暴雨,而苏护的夫人却难产不下;不得已,苏护求神问卜;
而占卜的结果,除了苏护、长老与巫师,再无任何人晓,甚至,像是从不曾发生过,一段隐秘,不可告人,“当年,到底隐瞒了什么?”
支持长老的族人,燥动不安,在人群中引起煽动;
满天星光之下,两个白衣少女,望着族人聚拢的方向,“姐姐,”娇软的声音在夜空里响起,她拉了拉女子的袖子,“父亲说过,您不可以离开大宅,”“为什么?”被称为姐姐的女子,正是苏护的长女妲己;
妲己仰望着苍穹,“为什么?我终日只能待在大宅,或者,只能在父亲的眼睛底下游玩,”“姐姐,总之您不能去,父亲一直叮嘱我,要我看好你,”“小妹,”妲己的小妹连拖带拉,将她扯回大宅;
“可是,我听父亲说,我们有苏部,将有百年不遇的战事,难道,身为有苏部的女儿?”妲己坐在屋檐下,信手拨弄着一串贝壳穿制的风铃;
少女轻轻的叹息声,在风中随着风铃轻摇;“唰,”大门被猛的踢开,“小姐,”原来是父亲的侍从,“大小姐,快、快逃,族长让我带您速速离开,”“什么?”
妲己闻言一阵错鄂,不经意间就被侍从拦腰抱起,翻身上马,“姐姐,”小妹在身后紧随,“小妹,照顾好父亲,”
黑夜里奔驰的骏马,身后闪烁着无数的火把,击鼓声、鸣锣声,不亚于一场战争,更不亚于一场围猎,“这是怎么回事?”妲己紧紧抓马鬃,“巫师要族长献出小姐,给天神祭天;”
“啊,”侍从的惨叫一声,他从背后拔出一只飞射而来的铜钺,“小姐,只能送您到这里,”之后,侍从松开手,滚落下马。

“不,不要,”妲己想要在失落里紧紧抓住侍从的手,“驭,”骏马奔驰到一片断崖,止了行进,即使借着满天的星光,也可以清晰的见到,断崖之下的一望无垠,“难道,天要绝我。”
“妲己,过来,”巫师们如鬼魅般一步一步向她走进。
以人为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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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过来,”妲己一步一步退到断崖边,“我父亲呢?”“你父亲,被禁足在族长大宅,”巫师们森冷的声音令妲己泛起一阵寒意;
“再过来,我就跳下去,”“那么,你的妹妹就得替你去祭天神,”巫师从身后拖出眼泪汪汪的小妹,“妲己,难道你忍心看着你的妹妹被活活烧死?”
“姐姐,我害怕,”苏小妹捂着双眼,哭得嘤宁,“放开她,”妲己从容的走向巫师,“不愧是族长的女儿,”铺天盖地的黑幕罩在妲己的身上,“放开我,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送到山顶天神庙,”两个力壮的巫师扛起妲己,骑上骏马直奔神山的山顶;
银色的月光,洒在香径上;洁白圣衣,笼罩在少女曼妙的身体上;头戴花、手持铜爵;熊熊燃烧的祭鼎里,天神,请收下有苏部族人晋献的人祭。
巫师在硕大的祭鼎里燃起柴火,火红的光芒,照亮了夜的黑暗,即使在山脚亦能清晰看清,“少公子,您看,山顶上有红光,”
“应该是有苏部的族人在祭祀,”
“像我们西歧一样,把无数的牛羊献给天神、献给祖宗吗?”
“应该是,”立于马上的少年,在星光下扬着眉头;
“族长的女儿妲己就要被巫师送给天神了,”有苏部的族人,纷纷跟随巫师到山脚转山,做祭礼;
“少公子,他们要将年轻女孩子祭神,”
“随我上山去,怎么可以做这么惨无人道的事情,”两匹骏马一前一后的奔驰在山路上;
清草的露珠,像妲己眼中晶莹的泪,烈火跟前,少女楚楚可怜、楚楚身姿,她眼泪汪汪的望着巫师,“为什么?我是族长的女儿,为什么要我将祭神?”
“你是祸水,是不祥之人,”巫师往妲己身上泼溶化的牛油,“牛油,可以驱散此女的罪恶,可以在烈火里,更加燃烧此女原罪的身体;”
滚烫的牛油瞬间凝结在妲己幼嫩的肌肤之上,“啊!”妲己发出一阵惨叫,“我也是有苏部的女儿,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以人为祭2
而神殿的背后,长老在目睹巫师向妲己施以祭礼,方安心的转回身,走入内殿,他手抚着袖中探出的天神,盯着它幽蓝的双眼,“天神,可惜了妲己这等绝色,只能送去祭礼,”
“若非为大商所逼,说不定,我还能享受妲己的身体,我一定会把她变成神谕女,”“哈哈哈,”长老妖异的笑声回荡在神殿里;
“唰,”长老扯下帘幕,一个美丽出众的神女,颤抖着双肩,伏在长老的长袍跟前,“嘶,”长老撕下神女的雪白纱衣,露出一具少女刚发育成熟的身体;“今晚,你服侍我,”“可是,长老,我只能服侍天神,”神女战战兢兢的说道;
“天神,只不过是头畜牲,”“呜,”他的长袖中跑出一团白影;
“长老,怎能如此对天神不敬?”神女不断的向离去的白影叩头祷告;
长老解下长袍,露出佝偻而丑陋的形容,像是被烈火烧烂的过的脸,一半脸,甚至没有皮肉,极其恐怖与骇人,只有几道长疤掩着森森白骨;
“啊,”神女吓得一阵尖叫,“巫师,”连忙想要求得在殿外的巫师救助;“你求他们?”长老露出参次不齐的白牙,笑如鬼怪,“你想,像族长的女儿一样?”
“只怕,你这细皮嫩会烧得比我更恐怖,甚至连皮渣都没有了,”神谕女听闻长老欲将其扔入祭火中,只得掩了口;
有苏部,和所有的游牧部落一样,施行人祭,每逢天灾人祸,就会从俘虏中挑出奴隶,如果当年没战俘,就会从部族里挑选出人祭,以祭天神;

而神谕女,有别于人祭,必须年轻美丽,九岁起,就由长老在族中挑选秀慧之女子,养育在神殿,终身侍奉天神及神灵,有苏部的神女,共计有十位,这一位神女,是最为年轻,刚长成的少女;
长老干瘪的如枯枝的手探向少女雪白胸部,“又柔又嫩,年轻的身体,”他撕咬着神谕女柔嫩而刚长成的胸脯,“救命,”神女发出低吼,“闭嘴,”长老从一旁的炭火中挑起一块红炭,烙向神谕女的下体;
“啊,”神女一声惨叫,当场晕死过去,空气里还有皮肉烧集的味道;“这回,可以安安静静享用了,脸蛋完好就行;”
长老的阴谋
“啧、啧、啧,这幅尊容,说到底,不过只是个色胆包天的男人;”早已蜇伏在神殿顶梁上的男子,一个翻身,从天而降;

“原来是你,帝辛的细作,”见是大商的探子,长老转过身,匆匆披起长袍,“不是约定是明天交易吗?”“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战争又岂是耳戏;”
细作走到长老身后,“交出来,”“交出什么?”长老故作不知,“我借祸事将烧死族长的女儿,以此牵至苏护,已将他困在大宅中;”
“即使,不困着他,以我大商的铁骑,亦能踏破你苏城,”细作言语之间尽是轻蔑,见时机已到,“我要的,你主子,可答应我?”
细作抖落开随身带着的包袱,“这是大人带给长老的,”原来是无数珍宝与黄金;“还有绿松石,”长老在黑夜里咧嘴一笑,尽是贪婪之色;
长老方从长袖中掏出一张羊皮卷,“请将这个带给微子启大人,”细作打开羊皮卷,“长老果然讲信用;”正要飞身离去;
“岂慢,”长老一把夺过羊皮卷,“还有,微子启大人答应我统领有苏城,”“这个自然,还会有从朝歌献来的神谕女,供你享用;”
“哈哈哈哈,”长老洋洋自得,“主战主和,与我又有什么干系?战争,无非是为了土地与女人,”他抄起少女的双腿,在少女血肉糊涂的私|处,一阵顶入;
“我要把你,私通大商,卖主求荣的卑鄙行径告诉族长,”少女百般挣扎,慌乱中,她抄起拾炭棒,用尽全力欲击在长老的头上;
“锵,”长老虽然佝偻,却力大无穷,他牢牢的抓住少女的手腕,将少女摁倒在地,双脚踩在少女血淋淋的伤口上,“啊,”剧烈的头痛像要将少女撕毁;
“想必与殿外的祭火,一定有异曲同功之下,”
长老紧紧掐着少女的颈项,“本想让你活着,供我淫乐,只可惜,你知道了太多;”少女的双脚一阵狂踢之后,终于没了动静;
她的双目圆睁,只差掉出眼中,紧盯着长老,死相,极其恐怖;
“你以为死了,就能脱了干系?”长老倒扳过少女的尸身,“还未冰冷的身体,一样可以享用。”
长老的阴谋2
正当妲己感到绝望,就要被巫师拎起,扔进烈火里,星光之下,颀长的身影,随着清凉的夜风涌入神坛,“放开她,”
“什么人?”巫师抄起铜钺,“不能让这两个外族人,妨碍了祭礼,”众巫师一拥而上,“不论是谁,挡我者杀。”
男子与侍从拔出身后的铜钺,与巫师交手,刀光剑影里,男子少年神勇,拼杀之后击退了几个巫师,“少公子,他们只知道杀人,不是咱们的对手,”但是,少年往山下瞧了一瞧,“要是山下的人都上来了,”
“少公子,你带着姑娘先走,阿奴在身后为您拦住他们,”
“上来,”少年伸出手,妲己紧紧的抓住这双救命的手,温暖、厚实,给予惊恐的她无比慰藉,妲己在少年温热的臂弯里,“你是谁?”
“旦,姓姬,名旦,”
“旦,”妲己的生命里,第一次遇到男子,第一次就遇到英雄,“旦,”她轻轻叫着,一回首,成群的火把,在身后尾随而至,如甩不脱的鬼魅,
“害怕?”少年加紧了马腹,“别怕,有我在,”
“可是,”妲己想起父亲的侍从被身后飞来的铜钺所杀,“他们会扔出铜钺,”

“把身子放低,”少年压低妲己柔软的身体,“嗖,”数支铜钺穿过他们的头顶,“驭,”妲己抬起头,鬼使神差,竟然,“又是那片断崖,”
“你走吧!”妲己翻身下马,“这片断崖,我永远也逃不出去,”她感到绝望,巫师执着火把再次围在妲己的跟前,
“认命,妲己,你逃不掉,逃不掉的,”妲己就要一步一步走向巫师,“不准过去,”少年拉住妲己,“有我在,谁也不能让你去死。”
“可以,活下去吗?”妲己在星光下,怔怔的望着少年,她,终于看清旦的形容,星目,像苍穹里璀璨的星星;
“妲己,在不回来,我们连这位少年一起送给天神,”
“你害怕吗?”少年牵着她的手,走到断崖边,妲己的目光清纯如水,她与少年紧紧相拥,纵身跃入断崖。
清纯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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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苍穹里璀璨的星星,”跳崖前妲己双瞳里最后情形,“呛,”
“妲己,”旦在冰冷的湖水里游戈,四处寻觅少女的身影,“我,”她刚一开口,呛鼻的湖水迅速涌入妲己的口间;
“我在,”旦张开双臂奋力的游向妲己的身边,妲己在河水的沉浮里,如一片水中的飘叶,落在旦的怀抱中,“终于,”
旦在澄澈的湖底终抓到几近溺毙的身体,他毫不犹欲捧起妲己的脸,含着她柔软的唇瓣儿,将体内最后一个口气输入妲己的唇齿中;
之后,一个纵身,他二人跃出湖面;
黎明的曙光,笼罩在他二人的身上,旦带着妲己游向红日升起之处;
“唰,”有浪花轻轻拍岸的声音,温暖的阳光落在妲己的脸上,她眨了眨眼睛,一行大雁捎着翅膀,在她的眼前飞过;
下意识的动了动指尖,“我,还活着,”
“你醒了,”旦像星星一样璀璨的眼睛,落入妲己的眼底,“白天,”妲己浅粉的唇瓣儿绽放一抹笑意,“更像太阳;”
旦被妲己如湖水般澄澈的双瞳静静的看着,灵气逼人目光,令他抬不起眼,她有像花朵一样的唇瓣儿,如之前含着的娇软;
“哈啾,”妲己打了个冷颤,湖面的风吹散了旦的尴尬;
她坐起身,纤细的手腕拢起濡湿的长发,半湿的衣衫勾出少女楚楚动人的身姿,凹凸细致、曼妙玲珑,隐隐可见挺立的蓓蕾,极具诱惑力;
“我,”旦一时发窘,“我去升火,把你的衣服烤干,”
柴火在石滩烧得正旺,旦背过身,妲己解开纱衣,衣衫落于脚踝,“旦,”妲己一声惊叫,“怎么?”
旦转过身,妲己衣无寸缕、如白玉般莹润的胴体落入他的双眸,“你、我,”他连忙低下头,“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妲己亦是羞红了脸,连忙拾起衣衫捂于胸前,“我是发现,你的背后在流血,”
“是吗?”旦一伸手,手掌间尽是瘀血。
天生为王
苏护的亲兵终于赶到族长大宅,“放了族长,”亲兵们挥出铜钺,指向巫师及长老,“妲己已经和一个外族人殒命断崖;”
“你们,逼死了我的女儿,”苏护抓着长老的衣襟,“族长,现在不是英雄气短之际,”长老一把摔开苏护的双手;
“帝辛的铁骑,已到了距苏城一百里的地方,不到两天,便可兵临城下,”“逼死我的女儿,战争依然不能幸免,”

天空一阵阴晦,乌云在天际翻滚,明亮的太阳,被迅速涌来的乌云所吞没,将有一场暴雨迫近;
“王,”身披铠钾的战士跪在亦同样身披战袍的男子跟前,男子八尺身量,如伟岸的高山,“有苏部情况如何?”
被称为王的男子,正是大商第三十二代王位的继承人,帝辛,又叫子辛,姓子名受,登上王位之后与历代先王一样尊称为帝辛。
“禀王,有苏部已集结了各族青壮男子,在城外备战,”
“有多少披甲之士?”帝辛转过身,竖起双眉,倒生有内璇,瞪起双目,如虎啸山林;雄霸之势,足以令跟前的战士畏惧;
“据探子来报,城外有三千披甲之士,城内不详,”
“哼,”帝辛虎虎生威,鼻间的冷哼之声刚劲有力,“乌合之众,”
“大王一路东征服,所向披靡,即使有苏部负隅顽抗,亦是涂劳;”
“大王,”一旁敬侯的臣子,转出身,细腻的长眉令他与帝辛有截然不同的形容,温软和气,言语渐缓;“微子启以为,不如派使者招抚有苏部,”

()
“有苏部集结兵马,王兄,你以为苏护肯轻易就范?”帝辛掰了拳,指关节发出清脆的松动声;
“先礼后兵、师出有名,此亦兵临城下之举;”
“有苏部背誓与先王之盟,勾结东南诸侯国,暗中与我大商作对,这口恶气,孤忍了很久;”
“大王,臣已收到有苏部长老的降书及有苏的地形图,”
“孤要苏护来降,”见帝辛如此坚决,微子启深知,不能再劝;
他这位王兄血气方刚、孔武有力,又能言善辩,能手格猛兽,神勇冠绝,自继位之后,征服大商周边诸国。
天生为王2
“未若王一面准备征伐,臣弟一面使人派降书,”微子启不得已出此下策,“留下地形图,孤,准了。”
待微子启前脚离开大帐,帝辛向披钾之士传旨道:“山雨之后,立刻拔营。”“没有我帝辛,不能征服的疆土;没有我帝辛,不能企及的山河;”
他摊开珍藏于袖的羊皮卷,大商的国祚在他的手中,疆域东到渤海,西到有苏,将之与有苏的地形图拼成一片,“如果一种征伐下去,可以将疆土扩大到西氐羌部,”合上卷轴,“历代先王、成汤、武丁、盘庚的功绩都在孤之下,”
“在孤之下,”帝辛一统华夏,建功立业之心昭然若揭。
“旦,”山林岩洞深入,妲己用蕉叶卷成爵形,盛来雨滴,“喝点水,”她扶起旦,岂料,旦高烧呓语,无法吞咽。
“这可怎么是好?”妲己撕裂一截衣袖,一段与旦背部的伤口包扎,一段湿了雨水,敷在旦的额头上;
“一定是负伤,又在湖水里弄湿了伤口,”妲己螓首低头,蹙着蛾眉,“旦,总是要喝点水,”妲己忆起孩堤时伤风感冒,无论她病得再重,父亲苏护都会要她起来饮水;
她握着旦的双颊,企图将水滴一滴一滴的滴入旦的口中,而旦牙关紧闭,水滴顺着他的唇角悉数溜走;
妲己噙了雨滴,唇瓣儿罩上旦的唇片,四片温软的唇瓣儿交织在一起,妲己差红了脸,从双颊一直红到耳根,她下意识的摸了摸如珍珠般小巧的耳珠;
再定睛看了看旦的耳际,厚实、冗长,如悬在双肩,“旦,一定能像神龟一样长命百岁,”她闭上眼,翘开旦的牙关,将雨滴送入旦的喉舌。
像父亲一样,保护她的男子;像父亲一样,给予他安心的男子;“旦,”妲己又处在少女怀春的芳龄,十五岁,她已渐渐知晓男女思慕之情;
她想让旦好起来,醒过来,像太阳、像星星一样明亮的眼睛,耀眼的笼罩着她,一口接一口的雨滴,涌入旦的生命。

神秘的图腾
天色擦黑,大雨仍在下,妲己坐在洞口,遥望着雨帘,“听父亲说,我出生在风雨交夹的夜晚,”伸出细软的掌心,雨滴应声而落;
“滴,”莹润的掌心像一涨清泉,蓄满了妲己的愁绪与心事,“也不知道父亲和族人怎么样了?”纯善如妲己,早已忘记族人的相逼;
虽然从小,她感到自己在族人的眼中有些异样,但,父亲的关爱,与小妹的姐妹之情,还有侍从的舍命相救,仍令她觉得很温暖;
就像,她回身凝眸,
静静躺在一旁的旦,“冷,好冷,”旦不断抽搐着身体,“旦,”妲己握起旦手掌,黑夜里给予她温暖、厚实、救她于危难之际的大手;
竟然,如此冰凉、绵软无力;“旦,你冷是吗?”妲己抱起旦,“躺在我的身边,就暖活了,”
妲己脱下纱衣,解开旦青灰的衣襟,溜尖的下巴抵在旦的胸前,“身体,是最温暖的,”儿时,她与小妹,最喜欢在寒冷的冬夜,挤在一处取暖;
旦,像作了一个很长的梦,他在铜鼎的祭火里,与妖邪厮杀,烈火燃烧了他的身体,灼热、滚烫,像是要将人形俱焚;
终于,在与妖邪的打斗中,他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在湖边,妖邪化为碎影,水,看到澄澈的水,他跃入湖底;
灼热之感倾刻俱无,他在水的清凉里,像是可以自如,却是,湖底像有寒冰,瞬间冰封了他的身体,冷,入骨之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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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逃离,不,冷,当冰冷快要冻结他一刻,一片温软,温暖又柔软,像一层羽被,很轻、可是很暖,是天鹅织的羽被盖在他的身上;
他紧紧抓住这层羽被,这一刻,妲己柔软的身体,给予他无限温暖;终于,可以睡得很长很长,也可以睡得很沉很沉;
雨滴,滴的一声,从洞檐处掉落,旦睁开眼,雨后,一片清新吹入他的鼻息,明亮的光线照进岩洞,他正要抬起手;
妲己如花瓣儿般柔嫩的小脸,贴在他的胸前,溜尖的下巴,随着均匀的呼吸一起一伏。
神秘的图腾2
“妲,”他想要叫醒她,却不忍叫醒她,她睡得那样香甜,像婴儿一般,紧闭着双眸,细密而上翘的睫毛像一对捎着翅膀的双蝶,落在花荫上;
还有挺俏的小鼻子,即挺拔又俊俏,生得这样好看,在湖畔见到妲己,清纯如水、灵气逼人的少女,在她的美丽之下,令他不敢正眼看着她。
“怎么会有生得这样好看的姑娘?”旦一声轻叹,在怀抱里,手抚着妲己如丝缎一般的长发,“她比她还好看;”
妲己揉揉惺松的秀眸,“旦,你醒了?”旦连忙缩回手,坐起身,转过脸,他不敢直视妲己半裸的身体;
曼妙的身体,少女浑圆的Ru房,挺立着两朵盛开的蓓蕾,“妲己,把衣衫穿好,”“哦,”出生于游牧民族的妲己,并无太多男女之防;
有苏部落还流传着男女共浴的习俗,故迩妲己一派天真,觉着并无不妥;而旦身为西伯侯姬昌之子,姬昌是一位讲求仁义礼仪的智者,君臣之礼、父子之礼、男女之礼,素来授予旦;
因此,旦觉着与妲己有违礼仪,待妲己转过身拢衣之际,他正欲向妲己说道:“以后,不要轻易在男子跟前宽衣;”
“因为你昨晚说冷,我,”妲己略为带委屈的声音,而旦,却一声低呼,“妲己,你的背上,有幅刺青,这是什么?”
妲己迅速的转回身,“叭,”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旦一阵发颤,“你可以看我的身体,但是不可以亵渎我的背后的神灵;”澄澈的双目如变幻的风云,妲己与适才的柔弱截然不同;
旦握着像火烧一般的脸,望了望妲己一眼,然后难为情的低下头,“其实我也没看清,我,”
“旦,”妲自己意识到自己下手太重,她纤细的指尖抚在旦轮廓分明的脸上,“对不起,因为那是我有苏部的神灵,我不能不敬,”
“有苏部的神灵?”旦心中好奇,他其实更想知道,妲己背后,那幅图腾,到底是什么?

神秘的图腾3
“妲己,”原来梦中那张温软的羽被是她曼妙的身体;“旦,你是不是不高兴了?”妲己觉得自己适才那一掌太过手重,很无措的望着旦;
“是我不应该,去看你背后那幅刺青,”旦只觉得心中升起一种异样,妲己每每这样望着他,他就会,软弱,会变得软弱,觉得妲己什么都是对的;
“是我不好,你是一片好心,”妲己清脆的笑声,如她纱衣上寄着的玉珠在她举手投足间轻摇玉晃;
“旦,你很想看我背后那幅刺青吗?”
“可以看吗?”旦咽了咽口水,是一团白影,他的脑海里努忆起适才那一眨眼,隐隐有一对,蓝色,是蓝色的眼睛;
“如果你成为我的,”妲己清纯而奔放,一双明眸大胆而略羞涩;望着妲己娇羞的媚态,旦心旌荡漾,“成为什么?”虽然情动,却是一幅少年憨态;
“我有苏部的子民成年之后俱会在背后刺青这个图腾,那是守护我们有苏部的神灵,”妲己的眼中泛过崇敬之意,“只有亲如夫妻才能窥探彼此的神灵;”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之后,满怀希冀,“旦,你作我的丈夫,就可以,”旦是她心目中,独一无二的人选,她原以为旦,会如她所愿;
“对不起,妲己,”旦,却令她失望。
“为什么?”妲己坚跟在旦的身边,甚至牵起他的手,“你不喜欢我吗?”“我,”妲己的目光清纯如水,灵气逼人,旦,懊恼的低下头;
“不是,”“那就是喜欢了?”旦很诚恳的点头;
“即然喜欢,”妲己一幅痴缠的小女儿情态,“在我们有苏,只要彼此喜欢,出奔就为夫妻,像我跟你这样,就可以结为夫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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旦一阵犹豫,好半晌他才说道:“在我们西歧,结为夫妻与你们有苏不同,”妲己犹如银般的笑语:“不同在哪里呢?”
“入乡随俗,你在有苏的土地上,为什么,不能遵从我们有苏的习俗?”
“因为,因为我,”旦,压低了声音,“我不能娶你。”
“我,”旦,鼓足勇气,向妲己说道:“我有已订过婚的妻子。”
神秘的图腾4
妲己张着小口,一阵错鄂,她首先不曾想旦会拒绝她,接着,“你的妻子?”妲己抽了口凉气,“你有妻子了?”
山间路滑,旦牵起妲己冰凉的小手,“是,她叫邑姜,我们在月前订婚了,”见妲己不是很明白,“我出门之前,父母双亲已向邑姜家提亲;”
“妲己”旦轻轻叫唤着她的名字,她眼中难掩失望之色,旦在目光之下,很是无力,他不敢看她,他害怕自己变得、变得软弱;
“邑姜她比我漂亮是吗?”妲己从小就在众人的目光中知道自己出众的美丽,她知道自己很美,只是不知道,究竟有多美;
因为父亲将她牢牢保护在四周,没有人告诉过她;
“不是,你比邑姜还漂亮,”旦很诚实,妲己是他见过的,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姑娘,美得摄人心魄,美得像是不属于这个世间;
“那是,我很让你讨厌是吗?”妲己澄澈的双眸如飘过细雨,“从小,族人就很防备我,旦,你是不是像他们一样讨厌我?”
“不是那样的,”旦在妲己烟雨朦胧的双眸前,乱了阵脚,“我,那个,我在你之前,先与邑姜相识。”
“是在认识我之前是吗?”妲己止了泪水,凝眸望着旦;
“我,”妲己的眼神,是这么有摄人心神之力,“邑姜是我的未婚妻,我答应过要娶她;”

“这有什么关系呢?”妲己紧紧握着旦温暖的大手,“你认识她在前,那她做姐姐,我做妹妹,我们三个人在一起好不好?”
妲己的母亲和小妹的母亲是一对姐妹,共同嫁给了父亲,在妲己生母去逝之后,将妲己视若己出,悉心抚养长大。
“可是,”旦,仍在犹豫,“可是什么?娥皇跟女英不也是共同嫁给大禹;”
“我答应了邑姜,只娶她一个,不能娶别人;”
“旦,”妲己此刻已不是烟雨朦胧,而是哭得梨花带雨,“可是,你就是像我心中丈夫的感觉呀!”
军心浮动
“你也像我妻子的感觉,”旦挑了挑眉头,他的眉骨生得高,颇有英气,从他醒来之后,妲己在躺在他怀抱里,那种温软的感觉,他就觉得妲己像他的妻子,是他想要守护的人。
“但是,妲己,君子言出既行,”父亲教导他,说过的话要办到,“旦不能做失信于人的事情。”
硝烟弥漫的战场,商人吹响了号角,“呜,”牛角制的号角发出沉闷的请战之声,“族长,”有苏部族人指着远处,“您看,”
“咚、咚、咚,”地动山摇之声,“象、帝辛的军队,居然组建有象队;”有苏部落的联军,在这个阵势前军心浮动;
“传言中的象队,果然不假,”苏护情知匆匆武装的联军绝对不是帝辛的对手,“族长,”长老在族人的搀扶下,“打开城门,到城外请罪;”
“兵临城下,势不如人就要投降,”苏护鄙夷的紧盯着白发苍苍的长老,“因为死了女儿,就不惜牺牲部落的子民;”
“妲己,难道不是部落的子民?”
望着一脸盛怒的苏护,长老正要开口命令军士,“有苏部落的男人听着,”苏护先声夺人,“帝辛的铁骑,就要践踏我们的家园,掳走我们的牛羊,还会欺压我们的妻儿,”
“誓死保卫苏城、誓死保卫家园,”苏护的亲兵带头誓师,联军振臂而呼,“将这个浮动军心的罪人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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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兵押着长老,将其关在暗室;
“擂响大鼓,准备攻城,”帝辛一身金钾,头戴金冠,举着金钺,东夷的王像太阳之子,有苏部的联军,远远已看到站车上意气疯发的帝辛;
“咚、咚、咚,”肃杀的秋风里,在城外混战的商军与联军厮杀成一片,冷冰器时代的战争,马背上铜钺的赤搏之战,金戈铁马、血肉横飞;
“乌合之众,”有苏部城外的三千联军,不堪一击,很快,就死伤大半,余下的军士龟缩于苏城;
军心浮动2
“族长,”侍从提着带血的铜钺,跪伏于苏护跟前,“帝辛已突破城外的防线,将战前往城池推移,”
苏护望着压城的商军,“将淋上燃油的巨石掷下城外的战车;”一筐筐淋油的巨石被军士推下城池,砸向帝辛的方阵;
“是否要打开城门,将余下的族人退回城内,”
“不可,如此形同城破,”苏护断然拒绝;“族长,”有苏部的男女扶携幼,“要是城破,一定是杀戮,求族长开城讫降;”
妇儒的哭泣之声,令城池上的将士纷纷落泪,“真是天要亡我有苏部,这个时候,你们这些女人来这里动摇军心;”
苏护正在降与不降之间犹豫,“父亲,”耳畔像是妲己的声音,
“族长,”侍从指着城下翩翩白衣,“是大小姐,”
“妲己,”苏护俯下身,可不是妲己秀美的身影,“你还活着?”苏护激动的老泪纵横,想不到城破之际,还能见到心爱的女儿;

“为何迟迟不见城破?”帝辛在战车上大为光火,“城外的散兵俱被杀退,攻城的战车,已抵城门,方阵已成合围之势;”
“大王,有苏部联军,将淋有燃油的巨石从城头上掷下,砸杀了我军很多将士及战车,”
帝辛命站车加速前进,见城门前站着的白影,“那是?”
“禀大王,听军士们说,是有苏部头人苏护的女儿,”
“苏护的女儿,”帝辛跨上战马,“待孤将她擒拿,”“大王,距离苏城太近,恐有危险,”
“闪开,就是杀入城中,也没人能阻挡我的铁骑,”
帝辛振臂一呼,身后的将军为他的气势所鼓舞,“大商的铁骑,你们步伐怎能为这样一座屈屈小城所阻挡?”
“拿下有苏,”“拿下有苏,”商军的铁骑加紧了对城门的冲撞,厚重的城门,已经在铜柱的的冲撞间摇晃;
绝色女俘
妲己正要顺着城壁扔下的草绳爬上城墙,“啊,”惊声尖叫,一瞬间,她的身体像一片飞絮,抛到半空中,“苏护的女儿,”
粗喘如猛兽般的喘息,跃过她的鼻息,映入眼帘,一双澄黄的双眸,像猛兽的眼睛,像虎,危险而霸道,山林里气势汹汹的猛虎,紧盯着她;
“你,商军,”妲己浑身一颤,她怎么可能在倾刻间,就落入敌人之手,“真乃绝色,”帝辛震慑于妲己的美貌;
当他在城墙上一把揽过这个赢弱的女子,当这个女子仰起小脸,清澈的目光如水般流淌在他的刚毅的脸上;
心,像是被这个女子的眼眸所摄慑,“只是一个生得颇有姿色的女子,”帝辛按捺住心底的澎湃,不能因她乱了军心;
“苏护老贼,你的女儿落在我的手中,”帝辛将妲己摁在马背上,“打开城门,可以铙你不死;”
“放下我的女儿,”苏护抄起铜钺,“老夫与你单挑,”
“好,”帝辛翻身将妲己缚在马背上,“苏护老贼若你打赢了孤,女儿奉还,城池退兵,”“一言既出,”苏护跃下城池,无惧的站在帝辛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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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眼的日光下,迈出步伐,与帝辛对峙;
“像个男人,”帝辛拔出背后的金钺,挥动着金钺,打转的金钺,发出“咻、咻”声,越转越快的金钺激起一道旋风;
“锵,”短兵相接,金属的碰撞,丁丁当当响成一片,不到三个回合,苏护已步伐不稳,渐行渐退;
“到底是上了年纪,”帝辛半眯着眼,年逾四十的帝辛,有着无限的精力与无穷的体力,他像打量着垂死挣扎的猎物;
“孤,再让你几个回合,”
“唰,”金钺挑破苏护的衣服,划出一道又道的伤口,“父亲,”妲己焦急的伏在马背上,每一次,帝辛刺破苏护的身体,如割在她的心上;
“王,放开我的父亲,”
绝色女俘2
“哦?”闻言帝辛饶有兴致的望着妲己,他已将苏护逼到城壁,并且,苏护的双臂血肉模糊,正靠在城壁上喘着大气;
甚至,已无力到不能举起兵器;
“你凭什么?”帝辛挑起妲己溜尖的下巴,“你,不过是孤的女俘;”

“王,”妲己软软的声音,“我不是你的女俘,”
妲己在马背上一阵挣扎,“放我下来,”
“难道,你要跟孤,决一死战?”帝辛仰天长笑,“咣,”城门洞开,商军如流水般涌入苏城;
“王,”妲己一反寻常的柔弱,就像当晚要救妹妹,从容走向巫师一般,“我愿到朝歌去服侍您,是服侍您,而非是女俘;”
“什么?”帝辛难以置信的望着这个女子,他以为她会像他的父亲一样,跟他拼命,会像他的父亲一样临死挣扎;
“但是,王,请您放了我父亲和族人,”妲己清澈的目光,在阳光下像波光粼粼的湖面,迅速将帝辛漫延;
“妲己,你不要去,”苏护望着妲己像猎物一样被帝辛拖上战车,“妲己,你不要去,”苏护苍老的面庞,潸然泪下;
她的女儿,从出生到现在,没有一刻可以活得安宁;
“可亡天下、可兴天下,”苏护一口鲜血从胸中涌中,溅到城墙上;
“王,”妲己拔出金钺,抵在脖子上,“放我回去,我要去照顾我的父亲,”“你想反悔?”帝辛一挥掌,震怒中战车一阵摇晃;
“我答应王的事,我一定办到,”就像旦跟她说,答应别人的事一定要办到那般坚决,“我只想照顾我的父亲,待他醒来”;
“你,孝子之心,”倒也是这烈性女子,苏城与她,已是囊中之物,“孤,准了,但是,你最好不要跟孤耍花样;”
“否则,”帝辛抓过身边军士押着的一名战俘,“唰,”人头齐齐整整的滚落于妲己的跟前,鲜血溅满了她雪白纱衣;
绝色女俘3
“孤要你有苏部血流城河,”腥热的血,妲己摁着胸口一阵干呕,回到苏城,就遭遇到这样一场战争和这样一场杀戮;
“父亲,”妲己扶起苏护,“既然活着,为什么还要回来,”
苏护只是皮肉之伤,帝辛亦算是手下留情,并未曾伤筋动骨,“妲己,”苏护握着女儿沾满鲜血的双手,“不是成为祭鼎的人殉,就是成为敌国的贡品;”
“强肉弱食的战争,父亲无能,不能保护你;”
“父亲,女儿如果可以保护小妹,还有您,只要您二位平安,”妲己替苏护清洗伤口,那是怎样一个雄霸之人;像虎一样凛人的双眸,妲己感到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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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苏小妹哭喊着进入大宅,“姐姐,对不起,我以为你被烧死了,”“傻丫头,”妲己命苏小妹去陶钵里取草药,均匀的涂在苏护的手臂上;
直到为苏护包扎好伤口,妲己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准备热水,替我更衣,”族中的女奴为妲己抬来满满一桶热水,解开长发,踏入浴桶中,她埋首在浴水里;
“旦,我要走了,”漓漓浴水,佛是在湖中,旦托着她的身体,涌上光明;“旦,”妲己在晕暗的灯火之下,倚在桶边;
柔软的唇瓣儿,冰凉的触感,还有他的怀抱,像丈夫一样的感觉、像妻子一样的感觉,“对不起,我有邑姜,我不能娶你。”
妲己走出浴桶,将长发宛转在肩上,走到窗棱前,天上闪烁的星星,是旦的眼睛,“你会在一隅,像星星一样默默的看着我吗?”
当旦表明心意,妲己与旦,在渭水而别;
“旦,你走吧,谢谢你救了我,”飘絮里,妲己秀美的身影像要随着湖畔起伏的芦苇,随风逝去;
“妲己,多保重,”旦,路过有苏,只为了去到朝歌;他不只有儿女情长,还要去朝歌救他的父亲,西伯侯姬昌,在进贡朝拜过帝辛之后,就被囚禁在朝歌。

离别,令妲己感到忧伤,“不知道旦,会不会觉得忧伤。”
她目光如水,下起烟雨。
利用美色
“有苏部果然水草丰美,牛羊肥壮,”帝辛扯着铜盘里盛着烤羊腿,“吃肉怎能无酒?”“王,是否班师回到朝歌再饮酒?”
微子启摁着酒樽,“到底是在有苏部,若我大商的将士饮醉,恐生变。”
“难不成,苏护还能挣扎着爬起来?”
帝辛推开酒樽,往铜爵里倒酒,眯缝着明黄的眼眸:“有苏部的女子,更为添色。”
“传孤旨意,挑出有苏部年青貌美之女子,犒赏三军,”
“王,既然有苏部已招降,您可否施以恩泽?”“怎么?难道孤再施以残暴?不曾屠城,不曾杀戮,只是召些妇女犒劳三军,有何不可?”
帝辛挑起倒璇的眉头,“苏护将女儿献给孤,孤,总不能让将士们只洒热血,不享人道?”微子启为帝辛之言噎得一句话都吭不出声;
“啊,”城内满是女子惊恐的尖叫,妲己早已听得乱轰轰的吵闹声,刚打开门,“姐姐,”苏小妹和几个少女被商军牢牢钳制;
“这些商军,要把苏城的妇女抓去服侍他们;”
“放开她们,”妲己将小妹掩于身后,月光下一袭纱衣的妲己,有着如中天明月一样莹润的面容,“这个小女子才是绝色,不如抓她去献给大王;”
“放肆,”乱世里,妲己已从众人眼光中知晓自己绝美的容颜,“我的身分尊贵,将代表有苏嫁给王,岂是你们这些士甲能够玷污的。”
她,已本能的懂得利用美色周璇,保护自己。
“什么?”帝辛在闻得将士的禀报之后,饶有兴致的望着帐外的丽影,“带她进来,”妲己不施脂粉,不着金玉,甚至赤着足;
月光里走出的清影,跃入帝辛的虎目,“你现在来服侍我?”
“请王,”妲己伏在帝辛的跟前,“放了城中的姐妹,”“这怎么可能?”帝辛挑下起妲己溜尖的下巴,“连你,都是我的女俘;”
“在我们有苏,素来讲求男女自愿,”妲己轻咬着唇瓣儿,“如果王能够让我说服姐妹,请她们当中自愿的,岂不是更为相悦?”
利用美色2
“孤曾经听说,你们有苏女子会将初夜献给族长及族中长老,”帝辛初来有苏,已知有苏的风俗;

苏护揶一阵沉吟,“这怎么可能?帝辛如何知道?”“奸细,族内早有奸人与帝辛互通情报,”
妲己目光盈动,“父亲,那日将女儿捉去祭神的长老,”“没错,”苏护咬牙切齿、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正是他,与商军私通;”
“那么父亲,现在有何打算?”妲己叹道:“城已破,为时晚矣!”
“妲己,”苏护跪在她的跟前,“为父感激你为有苏为我所做的一切,”“父亲,”妲己亦跪下来,“既然是降,恐怕还得把姿态做得好看一点;”
“只是让你受委屈了。”
“有苏的族人听着,将家中年轻美丽的女孩儿献出,服侍商军;”苏护带着妲己,将族人召集到神坛;
“这怎么可以?都是我们的妻子和姐妹,”族人自是当场反对;

“我的女儿,你们不是要把她祭神,献给天神吗?”苏护紧盯着族人,“她为保我部平安,自愿成为贡品去大商,而你们?又做了些什么?”
“我部已占败,身处弱势,为保城垣,只能作出牺牲,”少女们见妲己舍身取议,纷纷从队列中站出,“愿跟随大小姐,以保城垣;”
“哈哈哈哈,”帝辛很满意苏护与妲己的表现,“这么多的美女,看来有苏降我大商之心,是为真诚,”“这幅是我有苏的疆土,”
苏护献出羊皮卷,“恩?”他的虎目泛起质疑,“难道有两幅?”
“长老手中那幅是赝品,只有族长才能拥有此真品,”“将有苏的长老,拖出去砍了,”帝辛最恨被人哄骗,“图谋孤的财宝;”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长老被架到营盘前,“王,可容臣一句,”报复的快感浸染在苏护的眉心,“将之施火刑,才能一惩如此奸人;”
熊熊烈火里,长老的身体从皮焦肉烂化为乌有,“传孤旨意,封苏护为冀州侯,明日拔营回朝歌,苏护之女纳入孤后宫。”
未亡人
有别战火纷飞的苏城,西歧城内,络绎不觉的商贩,穿流如织的行人,有一个女子,翠衣黄衫、梨涡浅笑,在人群中颇为出众;
“卖胭脂了,卖脂粉了,”货郎敲着铜梆,“等一等,”女子声音如黄莺出谷,“我想,”女子欲言面先红,“我想买你手中的脂粉;”
“姑娘这样娇羞,想是要嫁作人妇,”货郎搁下脂粉架子,“这是鬼方遗传下来的秘方配制的,又红又轻,擦你这脸上,更为添色;”
女子拾起脂粉,素颜上的红晕,堪比手中陶罐内的胭脂,“真是又香又红,”“可否试一试?”女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试吧,试吧,蒙西伯侯恩典,我等流民,可以入城谋生计,”女子轻点了胭脂在手背上,心底泛起涟漪,“要是,婚礼那是,擦上这个,他一定喜欢;”
想到这里,女子双颊上的红晕更为娇艳;
“锵、锵、锵,”有官兵开路,“西伯侯长子考蒙大王恩典,赐封为邑之官职,择吉日入朝歌谢恩;”“考哥哥入朝歌为官?”女子一阵兴奋,扔下脂粉;
“喂、姑娘,您不买了?”
“回头再来,”女子提着湖绿的长裙一阵飞跑,“考哥哥,”一潭幽泉之前,翩翩少年正在抚琴,琴声疏止,“邑姜妹妹,你来了。”
女子名唤邑姜,正是旦口中所指之未婚妻,“恭喜考哥哥,可以入朝歌为官,”“官职到是小事,我想救父亲,”考,是西伯侯姬昌的长子,与旦,乃异母兄弟;
“旦,也去了朝歌,”邑姜低敛柳眉,“这两月都无音讯,若是,旦哥哥去到朝歌,请你,”
邑姜越说声音越低,“瞧你这个小女儿情态,”
考收了瑶琴,掬起一捧清泉,“放心,我必将你的心意带到;”邑姜见考打了保票,拔上秀发里一只碧玉簪,“请考哥哥代为转交他,”
“大哥,”远处传来呼喊声,“大哥,快回府。”
未亡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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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哥哥,”邑姜双手合在腰间,微微行礼,姬发与姬旦乃同母所出之兄长,见邑姜如此行礼,溜到嘴边的话语生硬的噎了回去;
“邑姜妹妹,”“发,这么急,可是朝歌传来消息?”姬考生得面白如玉,眼若秋月,鬓如刀栽,长袖抱琴,有仙风道骨之姿;
姬发见邑姜此侧,心生一计,“还请大哥速速回府,不日入朝歌之事,母亲有特别的吩咐;”
“既然事关考哥哥入朝为官之事,那么,邑姜先行告辞了。”
望着邑姜远去的身影,姬发方说道:“据阿奴禀报,旦死在了有苏?”“什么?”姬发清秀的容颜,自是感到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

“母亲哭得死去活来,正在伤心中,”姬发朗朗眉宇间终于展露悲恸,“独自去朝歌救父亲,我就知道,会有意外发生;”
“还有邑姜,适才她在,我不敢告她,”姬考只得与姬发翻身上马,回府中安抚母亲太姒。
这一壁邑姜并不知旦的死讯,仍沉浸在添置嫁妆的喜悦中,买了胭脂之后,方慢慢悠悠的回到府第,“母亲,我回来了,”
“母亲?”邑姜四下张望,问家奴到,“母亲呢?”
“夫人到渭水边去寻老爷,请小姐先用午膳,”女奴呈上午膳,邑姜无心用膳,便回到房中,试起新置的胭脂;
“会不会太红了?”邑姜擦了胭脂,坐在井边,对着打上来的清水一照,荡漾着她明艳的脸,眼波横流,微微上扬的眼角,令她顾盼生辉;
“吱呀,”院子里的柴门被推开,“母亲,”邑姜笑语盈盈的走上前;
“女儿,”她偏着脸,“我的胭脂好看吗?”
“好看,”邑姜母桃花女心事重重的打量了满心欢喜的女儿一眼,“邑姜,你过来,母亲有话要跟你说;”
“什么?”邑姜死命摇着头,“不,母亲,您怎么可以这样?”
“邑姜,除了旦,绝不会嫁给第二个人;”听闻家母要将自己改嫁他人,邑姜坚绝不从;
“那也不是外人,原是事出有因。”
未亡人3
西伯侯的妻子太姒抱着旦的衣衫,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姬发上前宽解道:“母亲,请节哀,”“这教我如何是好?你们的父亲被关在朝歌,旦儿又没了性命;”
“请母亲不必太难过,孩儿赴朝歌就任之际,一定想方设法营救出父亲;”难得姬考一片孝心,虽非太姒所生,而太姒一向将其视为己出;
“那样就好,可是旦儿,”太似又了哭了起来,一阵犯愁,“母亲,到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如孩儿去有苏,再打探一番;”
“不、不、不,你们几个都不在我身边,万一,”太姒一把拉过姬发,“你哥哥中了邑的官职,又为长伯,伯邑考去朝歌做官,你,老老实实待在西歧;”
“我以为母亲说的极是,”姬考已赞同太姒的看法,“再者,我们不能辜负人家邑姜?”
“母亲的意思是,”伯邑考与姬发对望了一眼;
“因伯邑考常年不在西歧,而旦儿又早夭,人家女孩子年纪轻轻就没了未婚夫,西歧城内谁还敢娶她?”太姒已与邑姜之母桃花女议定;
“就由发儿代旦娶了邑美,弟死兄提携,原是我们西歧人的规矩;”
“万万不可,”姬发连忙推辞,“这如何使得?”
“依我之见,母亲大人作主的很好,发弟能照顾邑姜,倒也是有个照应,”伯邑考亦觉着太姒所虑周到,“邑姜妹妹能蒙发弟照顾,这于她是最好的归宿;”
姬发则是连忙摆手,“不行,那样多伤邑姜的心,还有旦,若旦泉下有知,又怎能?”
一句旦泉下知,又招得太姒恸哭,“母亲大人,孩儿依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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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发无法,只得勉强应承,心中有苦难言,又不好与母亲及兄长说;
“发弟,我看你一脸为难之色?”伯邑考心细如尘,姬发一脸阴沉自是看在眼底,“邑姜妹妹不仅生得标致,人才也是一流,虽与旦订过亲;”
“大哥,我知道邑姜很好,会善待她的。”

情不自禁
旦与妲己分别之后,虽然言坚定,而心中,却全是妲己曼妙的身影;循着湖边,波光粼粼的湖面如妲己澄澈的双眸,搅得她心絮不宁;
如果此刻,去找妲己,那就是辜负邑姜;而此刻不去找妲己,那将会是,遗憾;
毕生的遗憾;
旦的双脚已不由自主踏上去找妲己的路,“只要看一眼就好,”他再安慰自己,更多的,是再欺骗自己,“只看一眼就离开。”
苏城,苏护领着族人,与妲己依依惜别;族中的巫师将沾有天露的花环戴到妲己的头上,洁白的花朵,就如妲己柔嫩的脸,花朵上的露珠,是妲己眼角的泪;
“妲己,除了昨晚为父告诉你关于你出生的秘密,还有为父的这段话你一定要记清;”
妲己眼泪汪汪的望着苏护,离别的伤痛自是难忍;
“因为时间伧促,为父只能捡紧要的,王的后宫有各部落晋献的美女与姬妾,你在她们当中,不过是被俘虏的女奴而已,因昨晚,我们父女的姿态作得漂亮,王与了为父爵位;”
“所以,你在后宫中,一定要示弱,切切不可在宠姬中逞强;”
妲己似懂非懂的应声点头,“女儿记下了,”
“还有,”苏护望了望坐在战车上如神像般有气势的帝辛,“为父观王面相,刚毅介直,绝不能与之顶撞,要以柔弱克之;”
“柔弱克之?”妲己亦是顺着父亲的目光望向帝心;
“唯一的生存之道,就是俘获王心,换句话就是得到王的宠爱,你才能立于后宫不倒;”
“王心与宠爱?”聪慧如妲己,虽然年幼,已再嚼咀父亲的话语;
苏护语重长心,“有苏部地少人稀,势单力薄,今日才会败给大商,在你入宫之后,为父远在有苏帮不上你,亦不指望你为有苏谋取利益;”
“父亲,妲己明白,妲己会照顾好自己,”
“有刺客,抓刺客,”帝辛的仪帐里,将士们呼声震天;
“又怎么了?”苏护与妲己焦虑的望着将士涌动之处。
为她沦为奴隶
正与商军厮杀,立于战马上,英姿勃勃的身影,“旦,”妲己慌忙掩住口,“他怎么回来了?”“妲己,他是?”苏护不曾见过妲己如此忧心的神情,“旦,当日在神殿,是他救了我;”
“果真,只是救了你?”妲己已不由自主,走向厮杀的人群;“黄口小儿,敢挑战我大商的将士,”帝辛端坐在战车上,捋过长须,“倒是好身手,”旦一回首,是妲己,楚楚可人、楚楚身姿;
“妲己,我是来救你的,”旦企图从商军中杀出一条血路,将妲己掳走;“不能过去,妲己,”苏护紧紧拽着妲己的手,拿眼瞟向帝辛;明显,帝辛已将视线落于妲己身上;
一壁是亲生父亲,另一壁是心中所系之人,妲己的内心亦是一场厮杀;若去,惹得帝辛震怒,父亲与有苏;若不去,旦千辛万苦,不就是为了来找她吗?
愈来愈多的商军将旦包围,尽管,旦体格健实,善长格斗,到底敌不过众人,眼见被商军的包围圈越缩越小,铜钺“豁”的一声,将旦压倒,“住手,”妲己不禁跑上前,伸手欲夺商军的铜钺;
妲己的举动引起帝辛的警觉,他走下战车,杀气已弥漫开,苏护清楚的看过到帝辛握紧的双拳,和就要从身后抽出金钺;“王,请容臣禀,”
苏护伏在帝辛跟前,“数日前,因长老使计,欲将妲己祭献给天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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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献给天神?”苏护的话语,适时转移了帝辛的注意力,“是,长老欲将小女掷于烈火施行人祭?”

“施行人祭,”帝辛想起苏护提议将长老掷于烈火中烧死,“正是如此,”“可这,与他前来行刺有什么干系?”
“我不是来行刺,我是来救妲己的,”旦大声叫着妲己的名字;“旦,”妲己隔着人墙,声声呼唤着他的名字;
两个小祖宗成心添乱不是,苏护在心中抱怨,“王,”帝辛已失去耐心,陷入烦燥,他推开将士,单手掐住旦的脖子;
“你,是什么人?”
为她沦为奴隶2
“我,”旦正要说出声,帝辛一使劲,紧紧掐住旦的咽喉,令他言语不得,强烈的窒息之感,令旦眼前渐渐发黑,妲己的身影在眼前晃动;
“王,妲己跪在帝辛的脚下,”因为焦急和忧心,她不顾一切的求着帝辛,“他是你什么人?”狡黠如帝辛,察觉到妲己眼中的异样,“如果,他是你男人,他就得死;”
“当然不是,”妲己极力否认,“他是、他是救我的奴隶,”妲己急中生智,“王不曾听我父亲把话说完,”她再次施展了柔情与蜜意,“想来这个奴隶以为我被王掳去;”
“阿奴,”妲己紧盯着旦,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说谎:“我知道你忠诚,但我是自愿嫁给王的,”“王,求您放了她,总不能在这么多人的跟前陷妲己于不义;”
“即是救你的恩人,”帝辛在妲己的柔弱的恳请之下,松开手,旦握着脖子,大口呼气;帝辛一把揽过妲己,凑在她如滴珠般的耳垂畔轻语:“也是孤的奴隶,”
“奴隶怎能像贵族骑着高头大马,就算你救了主母,”帝辛已给予了妲己的身份,称之为主母,“还不像人奴一爬着;”
就有将士一脚踹向旦的膝盖,“啪,”旦跪在地上;“还有,即是你的奴隶,那更是孤的奴隶,”帝辛拔出金钺走向旦,“王,您这是?”
妲己只得跟在帝辛身后,慌乱中,她拉着帝辛粗壮的手臂,“他到底是你什么人?”帝辛瞪着虎目,像扑向猎物的猛虎,向妲己施压;
“是奴隶,”妲己抖动着双唇,颤声应道;“孤,不会陷你于不义,”帝辛拉过旦,一脚踩在旦的身上;旦想要挣扎,“我是,”他看到妲己眼中的乞求,“我是苏娘娘的奴隶,请大王恕我无礼;”
“还敢称我?”帝辛扳过旦的身体,力道之大,可以清楚的听到,旦骨头的脱臼声;“大商的奴隶,”帝辛以金钺的利锋,在旦的脖子上划了一个商字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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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她沦为奴隶3
如此标记,令旦受尽屈辱的标记,在奴隶时代,身为奴隶,终身不得改变命运;
高高在上的帝辛,帝辛方满意的松开手中的少年,却不曾想旦,在这一刻,对帝辛已充满怨恨;
他已知帝辛的身份,正是囚禁其父西伯侯的王,帝辛;攻破了有苏城,俘虏了妲己;此刻,将自己身为贵族的身份,贬为贱奴;
帝辛不曾看到少年竖起的剑眉,和压抑着怒火的星目;
他上前打横抱起妲己走向战车,“孤让这个人奴继续服侍你;”
“愣着做什么,”一场虚惊,苏护踢了旦一脚,不管旦是如何身份,至少此刻,要将奴隶扮到底,“爬到王与娘娘的身边;”
爬到王与娘娘的身边,顷刻之间,命运之河如此湍急,妲己在帝辛的肩头,清楚的看到这一幕,旦,眼中的无奈与悲辛,尽行落入她的眼底;
“竟敢站起来,”苏护又是一脚,将旦踢于沙尘里,“爬过去,像所有的奴隶一样,奴隶,就算是你救过娘娘,始终,只是奴隶;”
“冀州侯说的对,”帝辛很满意苏护的举动,旦,亦看到妲己一双美目蓄满泪水,“对不起啊,对不起啊,旦,都是为了我,”她,总令他感到软弱;总令他,做出非常之举;
就算是,受尽屈辱,为了她也心甘如饴;
西伯侯之子,高贵的贵族少爷,像所有的人奴一样,在沙尘里爬行,屈辱的泪水混和扬沙,在草原里飘浮。
“你们这些贱奴,”随行的将士,嫌奴隶爬行缓慢,不时有皮鞭抽在奴隶的身上,旦,高贵的出生,从不曾爬行,膝盖与手如何与惯长爬行的奴隶的相媲,不一会儿,便被沙尘与石块割得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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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最慢,”旦的背上迎来军士一阵猛抽,肌肤传来一阵又一阵灼辣之感;“怎么,爱妃,”帝辛看到妲己眼中的不忍,“一个人奴,竟然这么牵动你的情愫,”妲己抑制住将要倾泻而出的泪水,“我。”
当面要她
“臣妾,要称臣妾,”帝辛啧啧叹两声,直摇头,“到底是偏远部落的贵族之女,还不懂得大国之风,”“臣妾,”妲己一阵嘤咛,“辞别父母与家乡,心底那抹思念,油然而生,见着这个奴隶,难免。”
妲己抑制不住伤悲,伏向帝辛的肩头,嘤嘤而泣,“臣妾,感到害怕,朝歌这么远,”却在心底,旦,我是多么担心你;帝辛见妲己少小年纪,又只身在外,只能依附自己;
望着妲己哭得莉花带雨的小脸,自是心生怜惜,“若能令孤高兴,孤,自会召苏护来朝歌看你,”“真的吗?”妲己一方面为帝辛的话语感到振奋,另一方面,她开始为旦筹谋;
若能令帝辛高兴,兴许,可以赦免旦,还他自由与身分。
虽然旦不曾向妲己提及自己的过往,从救她那一刻,阿奴称他为少公子之际,妲己曾猜测过旦的身分;
“应如自己是贵族之女,不一定是城主,至少也是部落头人的儿子,”
夜色擦黑,商军扎起营地,升起熊熊篝火;柴火的“哔啵”声,映红了妲己的脸,“给孤倒酒,”帝辛在半醉中,揽过妲己,“请、臣妾请王用酒,”妲己举起铜爵,想要避开帝辛虎视眈眈的目光;
“你害羞?”帝辛一仰脖子,吞下美酒,“今晚,你就是孤的人了,害什么羞?你们游牧民族,不是常在水草间行男女之事吗?”
帝辛的声音大声道连周围的将士之能听见,一旁拾柴的旦,自是听得一清二楚;“小美人,来,让孤看看你,”帝辛抱起妲己走向大帐;
“不,王,您喝多了,”大帐的映出妲己不断躲闪的身影;
“妲己,”她不愿意的,她被逼无奈的,旦忍不住站起身,直奔到大帐门前,“放开她,”帝辛已撕裂妲己的衣物,正要更衣,“又是你这个贱奴,”
“旦,”妲己想起旦曾经跟她说过,不能在别的男人跟前裸露身体,急忙拾起散落的衣物捂于胸口。
当面要她2
旦搅了帝辛宠幸妲己的兴致,生性刚猛的帝辛自是恼怒,“你叫他旦?”“呃,是,旦奴,”妲己已看到帝辛虎目中的烈火,在熊熊燃烧;
他被激怒了,“旦奴,你退下,怎能打搅我服侍王?”妲己阴沉着脸,纵然心中百般不情愿,她不能任性送旦去死;“滚、滚出去;”
妲己嫌恶的望着旦,以期他赶紧离开;
“娘娘,”旦正要张开,“来得正好,”帝辛邪邪的望着妲己,他抽出挂于帐壁上的鞭子紧紧捆住旦的双手,“在这里,好好看,孤如何宠幸你家小姐;”“王,不要,不要这样,”
妲己的小脸,不断躲避着帝辛的如如雨点般的亲吻;妲己的挣扎,在帝辛的眼中,不过只是一只柔弱的小白兔,落在虎口里;
耳畔,传来帝辛粗重的喘气息,妲己一双眼睛紧盯着一旁极力挣扎的旦,天神为何如此残忍,妲己害怕旦作出过激行为,停止反抗,任帝辛在她的身体进行掠夺;
骤雨似的吻,从妲己柔软的樱唇,一直落到胸前、腹部,“你来了葵水?”望着妲己下体渗出的经血,帝辛只得站起身;
争战的男子,最忌讳妇女葵水之际,与之行房;“臣妾之前不答应,就是想告诉王,臣妾身体不适;”妲己心底暗暗松了口气;
见帝辛欲火难捺的样子,“不如请外头的姐妹来服侍大王,”妲己召进有苏部随行的同族侍女,“去服侍王,”
“岂慢,孤又岂是寻常女子皆会宠幸之人?”帝辛如此傲慢,深觉受辱,“哼,别以为孤看不出,你根本就没有诚心;”
“孤告诉你,回到朝歌,只怕你跪着求见孤都不能够,”帝辛挑起妲己溜尖下巴:“别以为孤不曾见过美女,”像妲己这般貌美的女子,虽不多见,却也是不曾没见识过;
后宫里,各诸侯国晋献的美女,亦有像妲己这般姿色的女子。
但没一个,胆敢像她这样敷衍他。她的飘浮,令帝辛感到诱惑。
当面要她3

帝辛握着妲己溜尖的下巴,“很快,你会像所有的嫔妃一样急着来取悦,”“来人,将这个人奴带出去,”妲己蹙着眉尖,见旦被两个孔武有力之辈架着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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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不愿心甘情愿服侍孤,”帝辛阴沉着一双澄黄的虎目,“那么,就做女奴该做的事情,”大帐所有将士的衣服全由妲己清洗;
初秋的小河,河水冰冷,贵为苏护的女儿,妲己何曾做过如此繁重的劳务;她拿着棒槌在秋风里死命敲打着厚重的衣物;粗棉麻制成的军衣,不使劲全身边气如何洗得干净;
如果做完所有的劳务,可以换来她与旦的安危,妲己叹了口气,就是累死、饿死,也不要紧;昨晚帝辛要当面要她,这着实令她吓了一跳;
幸好是葵水而至,若真在旦的跟前被王占有,这一辈子,这一辈子她都会感到屈辱;
冰凉的河水像要侵入骨髓,纤纤玉指,在冷水里,发白、起皱、变型;
不断有将士将衣物堆到她的跟前;风,吹乱了她的长发,汗水,顺着她精致的脸颊一滴、一滴落入颈项;“真是个倔强的主,”帝辛远远望着妲己辛苦受累,却不曾妥协的样子;
“哼,皮娇肉嫩的,看她能坚持几天;”
“对了,那个奴隶怎么样了?”帝辛忆起忠实于妲己的那个人奴;“回王,”将士指着不远处,“正和所有的奴隶一样,等着与狮子骢抢食;”
狮子骢是西夷部落晋献给帝辛的一头猛虎,此虎一袭雪白,性凶狠而残忍,食量颇大,和所有大商的贵族一样,帝辛素喜壮实的人奴与搏杀;
每日配给人奴的食量只有一碗粗食,自是食不裹腹,为了取悦帝辛,他的爱臣崇侯虎想出一个妙计,就是让人奴与猴子骢搏杀,完胜,赏之以美酒;完败,送之以虎腹。
“有趣,”帝辛坐在战车上,眼前那个人奴,生得眉清目扬,虽懂争战,如何能打赢狮子骢,再都说,他似乎并无兴趣去与之争一头肥羊。
当面要她4
“你过来,”帝辛叫过一个侍从,“将三日内所有的食物压到狮子骢身上,”帝辛邪魅的一笑,倒生的双眉带着一股戾气;
“奴隶们听着,三日内所有的食物要靠你们与狮子骢搏斗,谁打赢了不仅有肉吃,还有酒喝;”大商帝国饮酒之风盛行,贵族、平民,以有酒饮为尊;
至于奴隶,漫说是饮酒,就是酒味都不曾闻得;
“什么?”适有妲己同族的侍女将口谕代给妲己,狮子骢,那头白虎,单是夜晚听到它的虎啸之声,妲己就感到毛骨悚然;
“那不明摆着,”帝辛这是变着花样让旦去送死,或者,他等着她去求他;帝辛想要俘获她,妲己咬着唇瓣儿,她已明白,王想要的,不仅是她的身体,更是,她的心;
甚至,王不谑,只占有她的身体;
愁绪,如天边的一丝乌云,染上妲己的蛾眉;如果这个时候,去求王,妲己一出神,衣物随着溪水飘流,“唉,”她随流水紧追着衣物;
在一处深潭,衣物静止飘在水面上;她不习水性,只能拾了树枝去挑衣服,拾起衣服,见潭水清澈,几尾小鱼游弋,潭边光洁的巨石在夕阳里闪烁着光泽;
沐浴的欲望,令妲己宽下衣带,小巧的莲足,轻轻没在岸边;
肌肤与水,挟着清凉与香艳,水底,一双澄黄的眼,静静的注视着水面上的一切;
双手掬起清水,濡湿了秀发,她轻哼有苏部的民歌,一捧接一捧的清水,从双肩顺着半圆的双峰缓缓落下;
水底澄黄的双目,如深潭之鳄,潜到她小巧的莲足之旁;
“啊,”水底有人,妲己刚反映过来,正要开口,就被灌入水中;
“呛,”不要,她怕,怕水没过眼、没过鼻,这种窒息之感;粗喘的气息吹起一圈硕大的水泡,“用这等低媚的手段想引孤就犯;”
“你又为孤会趁势占有你,”帝辛没出水面,仍将妲己摁在水中;

“孤,最恨女子以如此低劣之手段争宠。”
妲己的野性
“我不是,”妲己一张口争辩,水倾刻没入她的口中,想要挣扎,身体却被帝辛牢牢摁在水中,旦,如果是旦,妲己的眼前一阵模糊,那日跳崖落入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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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旦吻上她,将气息送入她的口中;旦,漓漓清水里,旦带着她,一同游向光明;
暗沉的夜,没有一丝星月的光芒,奴隶聚居的圈禁里,奴隶们饿红了眼,明知与狮子骢恶斗是死,仍在争谁先与它搏斗而起内哄;“主子们压着口粮,总要有人出这个头去抢食;”
一个身壮如牛的奴隶,拍着胸口,“老子力大道无穷,我与狮子骢去打,所以的食物就是我的;”
“空有一身蛮力,一定会被撕得粉碎,”几个身形虽然彪悍却长相精明的奴隶,窃窃思语,“让他去,让他把力气使劲,我们哥几个再上;”
更多体衰力弱的奴隶,甚至是年长的奴隶,只能蹲在一旁,掘土吃草根,等着挨饿;
“小伙子,”旦身旁蹲着的老奴叫住他,“你一身力气,又这么年轻有力,为什么不去争上一争?”“人,怎么能与野兽去抢食呢?”
旦的腹中其实已在唱空城计,“人,是有尊严的;”
“看来你一定没挨过饿,”老奴干瘦的身子,如枝叶零光的枯木,“比起凶猛的野兽,饥饿更令人恐惧,”他用力刨着草根;
眼见要挖出一堆草根,“还回来,”一小奴隶,眼疾手快的从他手中抢过草根;
“老伯,我帮你讨回来;”旦,仗义的上前去抓着欲逃跑的小奴隶;
“还给老伯,”“不,还给他,我就会饿死;”
小奴隶不过十来岁,与老伯同样枯瘦,“可老伯会饿死;”
“总得有人去死,他那么老了,”未及说完,小奴隶将草根满满塞入口中;
“吐出来,给我吐出来,”老奴从身后抄起石块砸向小奴隶的后背;
“咳、咳、咳,”小奴隶为剧痛一阵咳嗽;
老奴拾起树根直往嘴里塞。
妲己的野性2
望着奴隶如此抢夺草根,旦,感到心寒;他现在,尚且能保持体面,他的身上还有一身肌肉,很快,他会面黄肌瘦,如果不被逼去狮子骢抢食,就只能在地里掘草根;
西伯候的儿子,是否,要向王表露他的身份;如果向王表露他的身份,那么,妲己就欺骗王,一定会连累他,可是,旦,还要去朝歌救父亲,一个奴隶,怎么可能去救他的父亲?
一见钟情,为美人逞英雄,旦,第一次发觉,他有如此阴暗的一面,是否,值得?是否,失去了太多?
妲己醒来之后,惊觉自己躺在一张虎皮之上,温暖的虎皮,替她祛除秋夜的寒冷,而如刺般挺立的虎毛,扎着她婴儿一般柔嫩的肌肤;
“你醒了,”帝辛正在油灯之下,看着袖中的羊皮卷,慌乱中,妲己想要拾起衣物,掩着赤裸的身体,“王,臣妾,”她涨红了脸,想起帝辛在深潭边与她说的话;
低劣的手段去争宠;不否认,她心中有过这种想法,只要能让旦远离危险,明显,自己并非低劣,就已令帝辛反感;
“孤阅尽春色,不曾见过你这么拙劣的手段,”他将羊皮卷塞回袖中,缓缓走到妲己跟前;妲己身上淡淡的体香传来,澄澈的双目无措的望着他;
“你差点没了小命,你知道吗?”这个愚蠢的女人不会游泳,还到潭边来引诱她;

这一刻,妲己忽然明白,就是要让帝辛在得到与得不到之间,既不能失了围猎的兴趣,又得让他,总是距离得到,差那么一点点;
“王,”妲己攀着帝辛的脖子,献上香吻,“请您原谅;”
突如其来的温存、突如其来的亲香;帝辛想要保持清醒,努力保持清醒;
她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女,兴许只是任性;
柔软的唇瓣儿轻触着他的棱角分明的唇;还有湿软的舌尖,轻轻在再挑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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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不是故意的,”妲己在唇齿尖一阵低语,“但现在,却是;”
妲己的野性3
究竟是,他在围猎她,还是,她在围猎她?帝辛感到这个柔弱的少女,有一种野性的力量;游牧民族的少女,如天边看似温柔的绵羊,闲时,悠闲的吃草;
而这一个,有一种山雨的力量;她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身体,清纯的目光里,有一种野性;他感到妲己在暗夜里与他追逐,“有趣的女人,”
他紧紧吻着她的小口,双手探向她的腰紧,伸向她修长的腿,空气里满是磅沱的欲望;
正当帝辛在兴头上,妲己突然挣脱开帝辛的怀抱,适才的温存,换之以冰冷,“王,居然被臣妾拙劣的手段所诱惑,”她转过身,就要穿起衣衫;
“可恶的女人,”帝辛正处在情欲高涨之际,想要扳回妲己的身体,狠狠的要她;
“岂慢,你背上是什么?”他震慑于妲己背部的刺青,“幽蓝的眼,雪白的毛,”
“唰,”妲己翻身一个耳光,摔在帝辛的脸上;
突如其来的气势,令帝辛措手不及;“敢打孤,你不想活了;”
澄黄的虎目,盛满愤怒,他紧捏着妲己的双腕,咬上她的锁骨;
“臣妾是王的女奴,臣妾身体,王可以随时享用,”
妲己并不反抗帝辛的侵犯,“但是,臣妾的背后,是至高无尚的神灵,哪怕,要臣妾献出生命,也不能容许您的亵渎。”
“你,”帝辛感到懊恼,“究竟,”压抑在心底,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人;
他松开妲己,借晕暗的油灯,妲己若无其事的穿衣,整理好长发;
回眸,抿着小口,莞尔一笑,“王,臣妾,为您斟酒;”
纤细的双手捧上铜爵,美酒入喉间,昔日甘冽的美酒,竟一股辛辣与苦涩之味;
“你的手,变得粗糙了,”
终日的浆洗,令妲己一双柔荑失去了柔嫩与光泽;“臣妾的脸,还有臣妾的肌肤,也会被风霜漫漫夺走;”
“只要你开口,”帝辛握着妲己起皱的双手,等着她张口。
格手斗禽
帝辛的军队取道黄河,返回帝辛,白日里赶路,傍晚便在河岸的高处扎起仪帐;秋风愈加萧瑟,在湍急的河水中浣衣,可不像在溪边或者小河边那么轻巧;
惊涛骇浪随时可以湮没妲己娇小的身影,到底,她始终不曾开口去求帝辛;一群奴隶在商军的驱赶下,准予到河边饮水;

旦正要捧起河水,“啪,”商军的鞭子挥过来,妲己一眼就望到他,旦,是旦;
“像战马一样蹲着取水,”原来商军是要旦像牲畜一样饮水,“不,”傲骨如旦,绝不低下高跪的头,“啪、啪,”一鞭又一鞭挥在旦的身上、脸上;
一缕鲜血,从算尖沁出,旦以手背一拂,又是一鞭,落在他的手背上,“住手,”妲己上前紧紧抓着军士的手腕,“苏娘娘;”
见是妲己,军士行了个屈膝礼,“退下,不许打他,”
“躲在女人的群子背子,”军士冲旦一阵讪笑,“走吧,苏娘娘都开口了,”
“我堂堂西伯候之子,不需要女人来保护,”心高气傲如旦,最不能忍受被人如此凌辱;
“什么?你是西伯候的儿子?”

“旦,”果真,如自己,旦是贵族的儿子,并且是三公西伯候的儿子;
即是如此出生,妲己感到旦就是宁死也不能受这屈辱,于是,大声的冲军士说道:“三公西伯候的儿子,岂是你等能凌辱?”
军士暂时震慑于妲己的气势,及旦的身份中;
“你快逃吧,”妲己拉着旦一阵疯跑,牵过一头在河边饮水的战马,“快逃,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我走了,你怎么办?”旦拽着妲己的手,死命不放;
“再不走,就来不急了,”妲己催促着旦,远远已听到呼喊声;
“有奴隶要逃走了,”
“一起走,”旦在马上向妲己伸出手;
妲己使尽全身力气拍向战马,“不,我不可能够,旦,走得远远的,去找你的妻子。”
“不,妲己,”奔驰的战马,如风,很快,妲己的身影模糊在他的视线里。
格手斗禽2
“说,那个奴隶,果真是姬昌的儿子?”滚滚黄河之水,帝辛的声音随之咆哮,“是,”妲己跪伏在帝辛的跟前;
“臣妾敢是适才才知道他的身份的,”
沉默,咆哮之后的沉默,令妲己感到不安,她扬起小脸,危险,再向她靠近;
“你信不信,”帝辛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拖到狮子骢的囚笼边,“胆敢欺骗孤,把你,扔进笼子里;”
“大王,您这个样子,比狮子骢更为可怕,”狮子骢嗅到生人的味道,已在囚笼中臊动不安,兴奋的撞着牢笼;
“不要激怒孤,”帝辛喜欢很她,喜欢这个小女子,可这她,总是激怒她,总是惹她;
至少,要她知道,他的厉害;
帝辛作状要打开牢笼,将妲己举到半空中,岂料,妲己依旧不肯求饶;
倒是帝辛,扔也不是、放下来也不是,一时僵在半空中;
“嗷,”狮子骢极度兴奋,冲撞之中,青铜浇灌的锁头,被撞落出;

“小心,”帝辛将妲己拉到身后,“不许出来,”
“大王,”妲己一时错鄂,一时信誓旦旦要惩罚她,一时,却又舍命要保护他;
狮子骢与帝辛同样生就一双澄黄的眼,山中之王与人之中虎在原地缓缓对峙;
帝辛下意识的摸了摸身后,情急之中不曾带着素使的兵器;
野兽的气息,在四周弥漫开来,帝辛在狮子骢的眼中看到饥饿之意,处于饥饰物的猛兽,份外凶猛,狮子骢则在帝辛的眼中看到犹豫;
“嗷,”一声长啸,寒鸦振翅、地动山摇;
狮子骢以为帝辛只是一般与之厮杀的奴隶,冲上前,帝辛赤手空拳与之撕打;
锋利的虎爪很快撕破帝辛的战袍;而孔武有力的帝辛,亦毫不示弱;
他上前紧紧抓着狮子骢的虎口,獠牙划破了他的掌心,鲜血,一滴一滴淌落下来;

噬血的味道,更激起狮子骢的兽性;
兽性大发,它与帝辛翻滚在黄河边,随时都有滚落黄的危险;
献出身体
“大王,小心,”妲己望着如此惨烈的搏斗自是感到担心,帝辛虽然脾性暴躁,虐待俘虏,到底,对她、对有苏城,曾经多次手下留情;
帝辛根本无暇顾及与妲己言语,“我、臣妾去叫人,去叫军士;”
待妲己叫来军士,帝辛简直像成了一个血人,狮子骢的身上亦是一片血红,“大王,”将士欲一拥而上,“孤,自己来,杀了这个畜牲;”、
军士只得扔出一只铜斧,帝辛如虎添翼,斩虎头于斧下;
“王,格手斗禽,打赢了狮子骢,”帝辛孔武有力的威名,更是弥漫军中,犹如一场完胜的胜仗;
“王,”妲己舂了止血的草药,欲给帝辛上药,“去把孤的酒拿来,”只得依帝辛之言,帝辛一仰脖子倒了一大口之后,将酒俱淋在伤口上;
可以清楚的看到,帝辛倒生的眉毛一阵颤动;
“一定很痛吧,”妲己从帝辛身后,紧紧抱着他,这一刻,帝辛让她觉温暖,很温暖;
“你对所有的男人,都这么擅长投怀送抱,”帝辛转过脸,狐疑的望着妲己,“甚至,包括适才那个小子,姬昌的儿子;”
“不是您想的那样,”一提及旦,妲己连忙松开手;
“不许动,”帝辛满是被虎抓伤的手,紧紧抓着妲己,“孤,喜欢你这样;”
“孤,喜欢你的温柔,”他回吻着妲己,撬开她的贝齿,探寻那柔软的舌尖,“哪怕,明知道,你很假;”
“王,”妲己的声音湮没在帝辛吮啄里,这一刻,妲己没有拒绝;
第一次,旦的舍命相救,她将心给了旦;第二次,帝辛一再的宽容和格斗,为有献出身体;
“你很香,又香又软,”帝辛沉溺在妲己散发着清浅花香的身里;
这个少女,不需用任何媚术,不需用任何猎奇之姿 ,就能令他高涨与兴奋;

空气里,有少女落红的血腥味,淡淡的腥味,带着她的体香,“痛吗?”
澄黄的虎目里看到妲己紧蹙的双眉,“下一次,就不痛了,”他将她搂于怀中,百般怜惜。
献出身体2
帝辛宠幸过妲己之后,自然免去她所有的浆洗之职,白天赶路,夜晚便召她伴驾,握着她粗糙的手,“孤,在宫中常见宫人以羊|乳敷手,以期双手如羊|乳般洁白,不如一试?”
“王,”帝辛的年纪令妲己有一种距离之感,他与苏护的年纪不相上下,妲己很难以将他视作丈夫来看待,在她看来,旦,才是与之相配的夫婿;
“那么就依王之言,”她转过脸,伏在帝辛的怀抱中,实则,避开帝辛注视着她的眼神,心底有一种苍凉之感、凄清之感,一夕之间,尽管早有准备;
当初夜真正献出身体,那种惘然与不适,令妲己感到纠结?
心与身体,真的可以分离吗?真的可以,把心搁在旦那里,而将身体留王的怀抱里?
“你头发与眼睛,原来不是黑色的,”帝辛把玩着妲己的长发,“竟然是栗子色,”“听臣妾的父亲说,天神为了区别有苏与别的民族,将头发与眼睛赐于栗色,”
妲己翻转过身,轻轻合上双眼,“王的双眸像琥珀一样,”旦的双眸像满天的星星,闭上眼,就是无垠的苍穹;
“孤,天生为王,自是高贵,”他俯身亲吻着妲己柔软的耳际,“天生为王,高高在上的王,”妲己在半梦半醒间与帝辛温存,“孤要让你明白,”帝辛握着妲己的双肩,“孤,更是征服者;”

“孤征服了一座又一座的城池,还有无数的女人,”他轻易的攻破了有苏的城门,轻易的俘虏了妲己,甚至亦不算困难得到了妲己的身体;
只是,她的心;“孤身边,每一个女人,都深爱着孤,”帝辛疲惫的躺在妲己的身边,不断喘息,“你也不能例外”;
而妲己,却已沉沉睡去,安静的面容,犹如初生的婴儿,令帝辛感到无措,“孤的后宫,她与她们,很不一样;”
她的那抹不在意,总是挑动着他的情绪;她突如其来温柔,又令他受宠若惊。
究竟是谁宠了谁?
帝辛之宠
帝辛坐在战车上率着军队浩浩浩荡荡的驶入朝歌城,沿途接驾的官员及百姓纷纷跪再城门两侧;妲己立于帝辛的身旁,素颜白衣;
自古美女配英雄,帝辛收服有苏部,纳冀州侯之女入宫原是佳话,却不曾想,只有王后才有资格相伴帝辛左右;
妲己,已不知自己已成众矢之的,危险已再向她悄悄靠近;
“娘娘,”帝辛后宫内一个身形娇小的侍女,神色匆匆,“大王班师回朝,”殿中的女子正踩着编钟的音律璇转舞蹈;
女子体态婀娜,眼波横流,笑容明艳,朱砂色的衣衫,配着她有张力的舞姿,颇为传神;
“嘘,”一旁正在击鼓的巫师冲宫女摆摆手,“娘娘为了习得这只舞曲讨大王喜欢,正在苦练中;”随着音律的渐快,女子的璇转越来越快;
就像,随时准备飞天的仙女;女子脚踝上的铜龄一阵轻响,手中的飘带在抛出击于编钟之上,如轻飞燕落下,“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宫女更是伏在女子一袭艳影之下,“奴婢恭喜娘娘练得如此绝世之舞,”
“啪、啪、啪,”殿外有拍手声传来;
“娘娘已近炉火纯青的境界,”女子明艳的脸上,自是笑容盛放,“本宫可是自大王离开之后,日日苦练,”
她拔下金钗,任及膝的长发像瀑布一般滑落,“谁让我们大王通晓音律,喜爱歌舞;”

“但依微臣之间,娘娘这个舞虽好,却缺少一种神韵;”
“神韵?”女子猛的转回身,眼角一粒胭脂痣,点出她无限风情;
“天然二字,”
“此舞乃天神女娲娘娘所创之舞,柔媚中有自成一格的神韵,娘娘的力道过于张力,少了那种天然的风流韵态;”
“后宫里,人人都道妩媚不及本宫,”女子自是不谑;
为了成为王的宠姬,她废寝忘食,挖空心思的投帝辛所思,寻帝辛所想。
“王后娘娘,请娘娘到宫门接驾。”
帝辛之宠2
“娘娘,奴婢有话要跟您说,”小宫女怯生生的望着女子,“说,”
女子言行干脆,颇为果敢,“大王征有苏带回了一个女子,”“这是什么事情,大王每征战一处,就会带回无数美女;”
自己,也是迫于无奈,被族人晋献给帝辛的;
一瞬间,女子的万种风情里,带有些许忧伤;
“可是,”小宫女终于鼓起勇气,“娘娘,那个有苏女颇为得宠;”这回女子方是听住了,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小宫女:“大王竟让她跟在身边,一同坐着战车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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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王后,她,”即使不曾见妲己,女子出于女人的本能,已感到危险?
难道,那个有苏女,比自己更美艳,更为出众吗?
她,在帝辛出征前,已宠冠后宫,成为帝辛独一无二的宠姬;
“臣妾们,给大王请安,愿大王向天神一样福泽后宫;”在王后姣好的带领下,帝辛的后宫俱伏在地上向帝辛请安;
“爱妃们平身,”看到自己的妻子们如此虔诚,帝辛是愉悦的;
“妲己,过来,”妲己淡然的走上前;
女子在循着众人的眼眸向那个名妲己的女子望去,不怎么样嘛,除了年轻娇嫩、一脸单纯之外,看不出特别的;
甚至,有些土,这么不会打扮女子;
这么粗糙的纱衣,连头发都不会梳,大王不过是在宫外久了,吃吃嫩草,换换口胃而已;
“原来这就是传闻里大王的新宠,”后宫嫔妃们议论纷纷;
“王后,”帝辛叫过她的嫡妻,“冀州后苏护之女,初来乍到,年纪又轻,孤,就托你好生照顾她;”
王后匆匆扫过妲己的形容,妲己想起苏护的交待,要与帝辛的妻妾相睦,便伏在她的跟前,“臣妾向王后娘娘请安;”
“苏妹妹平身,”王后口虽如此,却并不曾上前掺起妲己;
这个不守规矩的女子,倚仗自己的年轻美丽,胆敢站在自己才能站的位置;
“谢王后娘娘。”

帝辛之宠3
虽然自己的父亲,也曾有过不少妻妾,但,跟帝辛相媲,无疑,是相差得太远了。
妲己置身于帝辛的后宫中,有一种湮没之感;她知道自己有不同寻常的姿色,但与这些千姿百态的姬妾在一起,这种差距,并不是那么遥远;
耳边一阵灼热,下意识的回首,有女子再看她;
有一个女子,俏生生的,明艳中带有妩媚,不怀好意,在打量她;
女人与女人之间,彼此,能清楚的感到对方的存在与危险;
妲己溜尖的下巴,抵在锁骨,澄澈的双眸,在刹那间失神,这个女子,有别于自己的清纯,是那样耀眼,像一粒朱砂,如她眼角那粒勾人魂魄的胭脂痣;
那女子冲妲己点头一笑,是那样大气,那一刻,平生第一次,妲己感到了一种压力和气势;她,有一种不自信之感;
“妲己,”帝辛向妲己伸出手,“坐到孤身边,”帝辛的左边坐着王后,右边坐着妲己;
“传孤之意,今夜后宫不醉不归;”
美酒与佳肴源源不断呈到帝辛及后宫妃子的宴桌前;妲己不善饮酒,是因为,在有苏部,粮食是那么有限,需要拿肥壮的牛羊与邻近的城池交换;
两杯酒下肚,除了灼热之感,头晕,如影随形;
青铜筑的编钟,乐姬们和着帝辛喜欢的音律,华美而绮丽;
“怎么没舞?”王后传召舞女,“看来看去,都没甚新意;”
“栖姬呢?”帝辛探寻的目光,审视在众后宫里,“臣妾,”明艳而妩媚的女子,正是宠冠帝辛后宫的栖姬,“近日身体不适;”

“不适?”王后的嘴角泛起一阵冷笑,在宫里没日没夜排练着歌舞,以期迷惑大王,这会可好,装疯卖傻起来,但不知,安的是什么心;
“孤,想念你的舞蹈;”
“臣妾,看妲己身形曼妙,想必,亦擅长歌舞;”栖姬似笑非笑的望着妲己;
妲己微红了双脸,“臣妾出生于草原,原是上不得台面。”
栖姬
“妲己青春少小,还在稚龄,如何能像你这般懂得歌舞韵律与风情?”
“栖姬,”望着栖姬一袭艳影,帝辛不禁心神荡漾,“坐到近前来;”
“大王,”栖姬与帝辛迎而面坐,坐得越近,那种光芒四射的压迫,直指妲己;
初来乍到,一句跳舞,就令妲己感到胁迫;这个女人,不怀好意,帝辛后宫中所有的女人,或多或少都不怀好意;
一旁的王后心那种抑郁不平忿之感,“一直不曾摆布眼前这个妖精,又来了一个一脸无辜的;”“栖姬,”王后头上的璎玉珠一阵轻晃;
“娘娘请吩咐,”栖姬无比柔媚的笑着,眼角眉梢全是风韵;
“本宫差人去叫你迎接大王之际,怎么听说你已练成绝世之舞?”
愚蠢的东西,栖姬心中暗笑,她就是再等王后按捺不住不满的性子,借王后之口,说出她心中所想;

“绝世之舞?”帝辛征战数月,歌舞之声已断绝多日;
“哪里能称得上绝世,”栖姬掩口一笑,故作谦辞;
“爱妃花一样儿的面容,杨柳一样的腰肢,配之以绝世之舞;”帝辛的眼前浮现着栖枝红裳艳影,妩媚动人的样子;
“大王,”栖姬替帝辛奉上美酒,“臣妾怎敢扫大王之兴,只是,”
栖姬低下头,露出一段雪白的颈项,目光一转,眼波横流,嫣红的樱唇微微息动着,隐隐可见雪白的皓齿;
媚态,令帝辛一阵酥麻,“爱妃可有难言之隐;”
妲己惊艳于栖姬的成熟与风韵之中,在栖姬的风流妩媚跟前,妲己不过是一棵青涩的花朵;
“若大王,能,”说到这里栖姬有些难为情的望向王后;
“有话但说无妨,”
王后抚弄着头上的珠玉,她的年纪早已过了青春妙龄,帝辛如何能将她看在眼底,无非是自己的出生与背景而已。
这个栖姬到又要耍什么花招。
“王后娘娘,”栖姬的嘴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栖姬2
帝辛澄黄的虎目里满是栖姬欲拒还迎的艳影,“王后素来有德,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这个女人,扭捏作态的样子,每每勾得他心旌荡漾;
“若王后娘娘准许,”栖姬已挖好了陷井;
“臣妾,想请大王击缶,”就等着王后直里钻;
“这怎么可以,只有乐师与巫师才在大庭广众之下为舞姬击缶,”王后大惊,连忙阻止,“大王,万万不可,这像什么话?您变成乐师,栖姬变成舞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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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则在心底,栖姬如此邀宠,与下贱的奴婢又有何区别;
“怪不得栖姬欲言又止的样子,”帝辛摆摆手,“将缶呈上来;”
“栖姬,你想媚惑大王乱了仪制吗?”王后走到栖姬的跟前厉声斥责;
“臣、臣妾,”栖姬一幅惊惶的样子,“所以,臣妾才恍称身体不适,想,”
低眉顺眼,一幅被正妻凄凌的样子,“想私相授受;”
女人与女人之间,看不见的硝烟,弥漫在后宫,尽行落入妲己澄澈的双眸;
“王后,你退下,”帝辛很是不悦,亲自上前掺起栖姬,“孤不远千里回到后宫,栖姬备以歌舞,以悦孤心,你为何要百般阻止?”
帝辛的眼中满是不耐烦,倒璇的眉头如泛水泛起波浪;
“大王,”王后碰壁却仍不进退,“臣妾都是为了您的名声;”
“传孤旨意,奏乐,”冥顽不化的女子,帝辛直接撇开王后,走到乐师中间;
栖姬方盈盈一拜,挥着衣带,踮起脚尖,蹁跹而入,划到帝辛的跟前;

编钟声悠扬的响起,帝辛击否,锵镪有力,栖姬始终背对帝辛,扭动腰肢,俯首弄姿;
脚上的铜铃一阵轻响;
艳影,像霞光里明媚的艳影,照亮了宫殿,无数后宫,在栖姬的绝色的舞姿里叹为观止;
她,比自己更懂得争宠,妲己尽管淡然的看着栖姬的表演,但在心底, 她对帝辛的所作所为,与栖姬相媲,是那么幼稚。
栖姬3
帝辛击否,与栖姬之舞,阳刚与阴柔,堪称珠联壁合,“大王真是神勇,”栖姬舞毕之后盈盈一拜,以无比崇敬的眼神望着帝辛;
“爱妃,”被人如此恰到好处的取悦,帝辛,就爱栖姬如此功底;
歌舞与处事,她总是拿捏有度;
所以,他在大帐里,会嘲讽妲己低劣的逢迎;“居然练成了这样的舞姿,”帝辛仍沉浸在意犹味尽中,“你,到底,还有多少欣喜,令孤不曾发觉;”
“臣妾,只怨为大王解忧;”
王后端坐在案几前,恨得只差双目流血,“大王劳累多日,请早些就寝吧!”
栖姬扶着帝辛,当着王后与妲己的面,含笑而去;
新宠,栖姬回眸一笑,凉凉的望着妲己,“你,不是我的对手;”
“我,根本不谑于做你的对手,”妲己澄澈的双眸,无任何波澜;但,心灵的对话,却已过交集;
“她,那样不在意的望着我,”栖姬感到不可思议,没有蕴怒和不满,是真不在意,还是,装作不在意;
“苏女,”帝辛虽将妲己纳入后宫,但并未曾册封;
妲己乖巧的伏在王后的足下,隐隐可见王后纱裙上的流苏;疑虑,徘徊于眼前,口口声声声称要大王遵守仪制,不失身份;
却如舞姬般在衣袖与裙摆处饰满碧玉流苏;
父亲的宠妾们,最爱饰以珠玉,以期在举步轻摇中,显出柔软的媚态;

“臣妾,失礼了,”聪慧如妲己,当即反应过来,“初入宫廷,不知仪制,还请王后娘娘训诫;”
“怎么?本宫是那种刻薄难又以容人之人吗?”王后口虽如此,这个苏女,比起栖姬,至少没那么锋芒毕露,年轻,容易被掌控;
“抬起头来,”妲己淡淡的仰面;
“如果,”王后望着妲己清水芙蓉般的面庞, 将她推出与栖姬一较高下,坐收渔利;
“苏妹妹,”王后打叠起软语温言,“本宫可怜你少小年纪,远离父兄族人。”
栖姬4
栖姬的寝殿,灯火通明,不时传来淫言浪语;
“不要嘛,大王,”栖姬出浴后,娇喘的伏在浴池边;灯火下,细腻的肌肤,结着一层细密的水珠,“听说东海有人鱼媚于世人;”
帝辛不怀好意,扑向栖姬,“敢情大王,要把臣妾,当人鱼给吃了;”

张开怀抱,却紧紧扶着帝辛的腰身;
“唉呀,讨厌,”
“大王,您真坏,”栖姬以言撩拨着帝辛,“臣妾,快、快受不了,”
“骚货,叫唤起来别马厩里发情的母马,还,“
“臣妾,那么大王就是彪悍的公马了,”
“哈哈哈哈,”
遥望着寝殿的灯火,“娘娘,今晚您不曾参加迎接大王归来的宴席,这会儿,怎么一直盯着那个妖精的寝宫看呢?”
“她今天又惹了王后,”被称为娘娘自然是帝辛的后妃,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像耳际吹过的夜风,长及脚踝的长发,亦随着夜风飞舞;
“娘娘,您的身体早已痊愈,为何,总是迟迟躲在寝殿中,”
“大王,在这个时候,不可能会记得本宫,”后妃的声音虽然轻柔,却不曾流露出失望;
“依奴婢之见,大王素喜娘娘柔情似水,不会忘记的,”
“新欢与旧爱,”直到栖姬的寝室殿灯火俱灭,女子方扶着宫婢手,“避其锋芒;”
长夜掀起女子的纱裙,她一头发亮的黑发,泛起犹如星尘一般的光泽,
转过一张不染纤尘的脸,有别于妲己的清纯,这位后妃更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空灵;
妲己的清纯中带有一丝野性,而这个后妃的空灵中,带有智慧;
智慧,即非妲己的聪慧,又非栖姬的精明,更有别于王后的算计;
“那么,娘娘,您沉寂了这么久,什么时候才肯复出呢?”
“等等吧!”女子的声音像水一般柔和悦耳,“直到时机适宜的时候,”
她的清影,随着晚风翩然而去。
新婚之夜
红,茜素红,从头到脚,装裹着邑姜;“施以金玉,”桃花女打开西伯侯家送来的聘礼,“绿汪汪的碧玉簪,将我家邑姜漂亮的脸蛋映得透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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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亮的,是细长的凤目,沁出的眼泪;
“母亲,”邑姜跪在桃花女的跟前,“凭什么就断定旦死在了有苏;”
“不,女儿不相信,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任多少细腻的脂粉施在邑姜的脸上,依然遮不住那抹憔悴之色;
“不要任性,我的孩子,”桃花女拨开帘子,指着新房外等侯迎接的姬发;
“发,比起旦,哪一样比不上他,英姿勃勃,你父亲说了,你与发,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桃花女根本就不在意旦,而在意着帘外,在意着眼前的荣华富贵;
他的夫君终年在渭水边垂钓,一个女人独自抚养女儿成|人,“女儿死了未婚的夫婿,你也不管上一管;”

得知旦出事那日,桃花女慌了神,四十岁天葵将近,并不出众的自己,生下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以为嫁入西伯侯之府,能够锦衣玉食;
却不曾想,居然死了未婚夫,旦,死在了有苏;
这岂不,白白做了黄良美梦;
“弟死兄及,岂不美哉,”她的夫君与她说话,永远惜字如金;
市侩如桃花女,市井之妇的泼蛮又装以可怜之相,自是说动了出生大家的太姒夫人;
“你听清楚,”桃花在给邑姜遮上面巾那一刻,叮嘱道:“旦死了,你要不想令我这个母亲伤心,就安安心心嫁过去;”
邑姜像一只木偶,任由母亲牵引,直到,她冰凉的小手,被母亲搁到发手上;
掌心传来那抹温热,似曾相识,却又异于旦,发的掌心在温热之后,温温沁出冷汗;
怀揣着复杂的心情,又岂止她邑姜?
姬发在复杂之外,更是无奈;他知道,邑姜嫁她纯属被逼无奈;
而他娶邑姜,亦是情非得已。
他,于心底,根本,就不想娶妻。
新婚之夜2
更漏,一滴一滴,侯爷府的宾客尽行散去之后,残羹冷汁更有一种杀场上尘埃落定的苍凉之感;姬发望着灯红通明的新房,一阵犹豫;
“愣着作什么?”伯邑考扶着太姒夫人,“让新娘子独守空房?”
母亲太姒的眼中很是不满,“难道你介意她曾经是你弟弟的未婚妻,”“邑姜是个好女孩子,”伯邑考自是帮腔,“快进去吧!别让人说我们姬家,亏待她。”
手,搁在门帘上,“公子,”女奴的轻唤声,令姬发不得不入新房内;良弓挂在墙上,铺有兽皮的炕头上,洒满落花生;
多子多福的喻意,流传千年;
邑姜,始终低着头,沉默不语;姬发,难捺的坐在邑姜身边;
“邑姜妹妹,”良久,姬发终于打破了沉默;灯火将尽,他慢慢的伸出手,替邑姜除却新衣;茜素红的新衣,尽行落在兽皮上;
像鲜血,落满床闱;
邑姜雪白而丰盈的身体,在鲜红中是那样耀眼;姬发扳过邑姜的双肩,她像一只被折断羽翼的鸟儿,落姬发的怀抱中;
一夜,只要过了这一夜,姬发努力说服自己,他的手再不断颤抖,他的脸一阵哆嗦;鼓起勇气,吻上邑姜,冰凉而柔软的触感;

令姬发,一阵惶恐;
想要逃走,不是邑姜;而是姬发,他站起,想要逃离;
“发儿,”原来太姒夫人一直在新房之外监视他二人的行径;
邑姜,没有一丁点反映,她的心,早已荒芜,像被一场大火,烧了个干净;
空荡荡的,空空如也,仿佛眼前是旦,仿佛眼前,一望无垠的原野上,旦,正向她一步一步走来;

姬发只得又坐回炕上,解下衣衫,抱起邑姜;
没有温度的吻,没有回应的喘息;
新婚之夜,新郎与新娘无疑都是痛楚;不情愿、不甘愿,被逼无奈的痛楚;
他吻着她,他强逼着自己没心没肺去要她;她被他吻着,她觉着自己像抽离灵魂的皮囊。
姬发好男风
渭水边,淙淙流水,风中摇曳的芦苇,芦花如飘絮,在风中轻舞;两具交织的身体,在芦花的飘摇中激荡;
“我始终没有勇气去碰女人,”姬发的额际,汗水,一粒粒洒落;
“要,还要,”与姬发相缠的身体,媚眼如丝,香檀在姬发的身体上流涟;
“申生,”姬发一阵低吼,“啊,”
“我厌恶女人,从小就是,”一片接一片的飘絮,落在二人汗水四溢的身体;
叫申生的男子,半跪在湿地里,姬发从他的身后侵入;
“幸好,”申生嫣红的脸,因亲吻而肿涨的唇,“邑姜一心一意想着旦;”
“是,那晚,我没碰她,并与她约定,以兄妹相称;”
姬发与申生翻滚在湿地里,数点飘絮缠绕在两人汗涔涔的身体上;
“呵呵呵呵,”姬发将申生搂于怀中,笑得荡漾,“女人的身体,令人感到恶心;”
“是吗?”申生受宠若惊,他伏在姬发壮实的胸前,“邑姜可是西歧城内最美丽的女人;”
“发,你真不想试试,女人柔软的肌肤,和紧实的身体?”
申生与姬发不同,他即好男风,也沾女色,“或许,你真的尝试与女人交合后,”
“不要告诉我,会有所改变;”
女人,比起眼前的申生,姬发又趴在申生身上,又发起了攻势;
“都不如你,”
“那,你把邑姜给我如何?”申生的脑海里已浮现着搂着邑姜欢爱的场景;
清高而美丽的邑姜,连正眼都不曾瞧过他一眼;
却与毛头小子,旦,打得火热;
“休想,”姬发颇为扫兴,就要从申生的身体抽出;

“我是说笑的,发,”情欲高涨的申生,怎么可能放姬发此刻离去;
“这还,”姬发正在入港中,适才不过是吓唬一番申生;
虽然不喜欢女人,但,邑姜,确实是一个好女人;

男人的欢爱声,随着渭水飘荡;
姬发好男风2
还未曾抖落完身上的飘絮,天色,一刻比一刻更为明亮;“怎么,折腾一夜,终究是,”申生一幅意犹未尽的样子;
“我哥哥今日要远赴朝歌,”倾刻间,姬发已肃整了衣衫,“我答应了母亲要送哥哥一程;”
“伯邑考?白脸红唇的,”申生懒洋洋的坐起身,拾起半褪的衣衫,“那个娘娘腔,说不定,跟你一样,好男风,”
“不许这么说我哥哥,”姬发对伯邑考素来敬重,“我哥哥此番备了厚礼、带着美姬入朝歌救我父亲;”“救侯爷?”申生轻蔑的一笑,“就凭他?”
“发,”申生叫住姬发,“若你哥哥此番救出侯爷,立有大功,你可曾想过,将来侯爷的爵位,侯爷能传给你吗?”
如一记闷雷,敲在姬发心上;“兄弟之间,”申生所言,不无道理;
就像父亲,有叔伯数人,只有他一人袭了城位;
兄弟之间的较量,比起战场厮杀,更为惊心动魄;
“不过,留在城中积蓄力量,”申生倒是颇有谋略,好色之外,申生的谋略令姬发欣赏;
“不如,你随我一同送哥哥离开;”
“考哥哥,”邑姜眼泪汪汪的望着伯邑考,“如果救出侯爷,也请你,”
“邑姜妹妹,我知道,适时的时候,会四处寻访旦的下落,”伯邑考见邑姜,仍是一幅凄楚的神情,“发,待你不好吗?”
邑姜摇摇头,轻声说道:“他待我很好,亲如兄妹;”
“嗯?”伯邑考正要与邑姜说话,远远瞧着姬发与申生一前一后的走来;
“大哥,”姬发作了揖,“发,”心细如伯邑考,一眼望见姬发与申生的发丝里夹有飘絮;
“我走之后,可要孝顺母亲,”
“是,哥哥放心,”姬发自是恭谨;
伯邑考拉过姬过,走到一旁,“有些事情,不要太过逾了,”言罢替姬发拍了拍发际里的飘絮;
“对邑姜好一点,”姬发的脸一直红到耳根。
王后姣好
在王后别有用心的安排下,妲己住到了王后的寝殿,鸣鸾殿;“请苏娘娘,随奴婢到偏殿;”妲己跟着鸣鸾殿的宫婢,到了偏殿;
鹤型铜鼎里,弥漫着薰香,“呛,”浓郁的薰香,令妲己皱着眉头,“这香?”
“是王后娘娘喜欢的,”宫婢加重了尾音,王后娘娘喜欢的;妲己只得勉强接受这薰香的味道,“苏娘娘,”宫婢向妲己微微欠身;
“奴婢香浮,奉娘娘旨意侍奉苏娘娘,”
香浮,这个宫婢柳眉杏眼,身段高挑,生得不俗,“免礼,”妲己心想,将美丽的奴婢赏给自己,而她的身边竟是姿色平平者;

“香浮,我初入后宫,还请你多担待,”口虽如此,心中却眼明心亮;

妲己早已见识过父亲妻妾之间的争宠夺爱,包括小妹的生母,与几个年轻宠妾之间那点算计;
除了父亲与小妹,妲己从不曾感受到亲人之外的善意,她的族人,从小就对她充满了防备、甚至,千方百计想要烧死她;
善意,除了旦,在他的身上感受到;
见妲己言语温软,长相单纯,香浮心中不免耻笑道,真不知大王喜欢上苏女哪一点,甚至,还不如自己,而王后,居然将她请进偏殿;
王后则在寝殿高处,紧盯着妲己与香浮,“不能让薰香停下来,”她低声嘱咐宫人,“遵娘娘旨意,”
“至于香浮,”王后拔下头上的璎玉,“将这个先赏她,”
几次三番在本宫的跟前,王后心中揣夺道,每当大王到鸣鸾殿的时候,香浮就刻意出挑,以期引起帝辛的注意;
哼,让这个贱婢与那个有苏女;
王后感到自己一石二鸟之计,无任何差池;唇角闪过一抹阴险的笑意,“本宫未进宫之前,家乡族人喜欢养一种稚鸡,令其厮斗;”
“留下最厉害的那一只,”王后心满意足的回到寝殿,“哼,栖姬,为了收拾你这妖精,别以为今天本宫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
姑且,让你先快活几日。
王后姣好2
独寝于深宫,铜鼎里的薰香搅着妲己的清梦;如此馥郁的香气,妲己甚至感到头晕,几乎所有的后妃身上,都有这种香气;
甚至,那个明艳而妩媚的栖姬,妲己无心睡眠,赤足走出殿外;
夜凉如水,妲己抱膝坐在台阶上,“孤的后宫,不乏绝色的女子,”帝辛果然让她见识了他的后宫,他的宠妃;
即使年老色衰如王后,依然颇有风韵;
“孤,让你在后宫中,想要谒见孤都不能够,”
“如果真的是这样,”一丝浅笑,浮于妲己的唇角;“她们,都希望自己失宠;”
“而我,不就是等着被人乎视、被人冷落吗?”妲己仰望苍穹,满天的星星,“旦,等着我,”她想依靠自己走出后宫;
“我不属于后宫,”妲己躺在石阶上,“不属于脂香粉气的宫庭;”
她的脑海里全是有苏的水草与牛羊;
还有与旦,在青草绿地里奔跑,自由自在,呼吸缠绵;
长夜入梦,梦中,朦朦胧胧,全是旦的身影;
“苏妹妹,”王后在宫婢的簇拥下,见妲己蜷在石阶上,“啧、啧、啧,”大王果然只是猎奇,这样一个不懂礼仪的女子,怎么可能能延续恩宠;
除了那张年轻的脸;
香浮故意慢吞吞的上前扶起妲己,“苏娘娘,这可不是在偏远的部族;”
“臣妾,”妲己揉揉惺松的睡眼,才向王后表示歉意,“大王曾经斥责过臣妾;”
“斥责过你?”王后挑起精心描过的细眉;
“说臣妾入宫之后,再难见到他,”妲己不过据实已告,王后与香浮对望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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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王后的视线,妲己分明看到,香浮头上碧绿的璎玉,在晨光下闪着透亮的光泽;而她的言语令这她二人一阵诧异;
“苏妹妹这话是?”王后明知故问,就等妲己亲口说出,“臣妾想,”
妲己低敛蛾眉,挤兑着眉心,“臣妾这等粗鄙,必定是失宠于大王。”
王后姣好3
这个小女子,这么若无其事的预言自己已经失宠,即使久居王宫的王后亦有些惊诧于妲己眼底的浅淡,倒是香浮不知深浅假惺惺的抚就道:
“怎么会呢,娘娘,大王只不过昨夜去了栖娘娘那里;”
“栖娘娘宠冠后宫,大王去她那里,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这话飘在妲己耳中,与其说是说给她,不如说是说给王后听;
王后姣好是三公九侯的女儿,大商的三公只有西伯侯姬昌、九侯、鄂侯;
九侯又叫鬼侯,原是鬼方国的后人,盘庚征服鬼方国之后,早已将其并入大商的版图;令鬼侯先族这一支统领鬼方的疆图;
历朝历代,鬼方的女子在成年之后便被送入大商的后宫,姣好在十八岁那年嫁给帝辛为妻,册封为王后,荣耀至极;
一恍距今已有二十年,二十年,早已令当年那个葱茏岁月的女子,逝去年华;
姣好定了定神,是因这女子太过于年轻不知世事,还是心机过重隐匿其中,未若先稳住她:“瞧苏妹妹说的,”
甚至携起妲己的手,“你才多大年纪,来日方长,本宫像老婆子一样,都不曾像苏妹妹这般灰了心;”
“王后娘娘说的极是,尽管大王这般斥责臣妾,”
妲己欲言又止,澄澈的双目如波烟浩渺,“恕臣妾无礼,出生于草原蛮夷部落的臣妾,初入宫廷,居住在这么豪华的宫殿,还真有些不太习惯呢!”
“哼,”香浮在心中一阵冷笑,“土包子,只配像奴隶睡在地上;”她暗恨妲己,凭什么能住进豪华的宫殿,自己姿色不差,却要与她为奴;
王后则在心中揣度,是因为大王不睡在身边,才觉着长夜漫漫、孤枕难捱;
“苏妹妹,本宫虽然贵为王后,昨天的情形你也看到了;”王后冲香浮使了个眼色,这香浮便为妲己梳妆;
天蚕丝织就的纱衣,轻若云霞,东海的珍珠装点于裙摆;
栗子色的长发在香浮的手中轻轻一转,挽成高耸的发髻,“把本宫年轻时候用的珠玉全部拿出来,给苏娘娘用,”
王后姣好4
“王后娘娘,”妲己已知,王后想要借她与栖姬争宠的决心,愈加坚定;
“臣妾粗鄙,这些珠玉,甚至不曾见识过,”妲己伏在王后跟前,连忙推辞;
“王后娘娘一番美意,”香浮抱着一桃木盒子的手饰,不情不愿走到妲己跟前,“苏娘娘又何必如此矫情;”
“你心中巴不得全部戴在头上吧,”香浮将璎珞、美玉打制的发钗、流苏一一插在妲己头上时,手脚很重,甚至,刮皮妲己的头皮;
而妲己则一直隐忍不发,待香浮为其梳妆完毕后,她小心翼翼的走到王后跟前;
王后的双眸在刹那间失去光彩,妲己像是从天而降,“不过只是梳妆,甚至不曾施脂粉,”
“要施脂粉吗?”香浮正要从陶罐中取出胭脂;
“不必,”王后摆摆手,“不施粉的脸就已白得透明;不擦胭脂的双颊就已红润明霞,”香浮见王后如此一说,因始终站在妲己身后,不曾亲见她的形容;

如今转过身一看,她掩着口,“真乃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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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扮起来,即使栖姬也只能与之平分秋色;
“王后娘娘,”妲己托着满头颤动轻响的珠玉,“臣妾可以将这些取下来吗?沉甸甸的,压得头都抬不起来;”
“呃,”王后的眼中惊艳之后,更多的是妒忌;
“不必,赏你的,要学会去作一个嫔妃,”为了除掉栖姬,她必须要容忍妲己光彩照人、鲜亮夺目;
待香浮扶着妲己颤微微走出寝殿之际,挫败感令王后瘫坐在床榻上;
饰有蓝田美玉的床榻,年轻的时候,也曾无限风光;
帝辛在与她燕尔新婚的头两年里,常常与她颠鸾倒凤、寻欢作乐;
岁月真是无情,她已多年不曾照过镜子,不敢面对美人迟暮,镜中一定是一张饱经沧桑的脸,被岁月夺去的形容。
“香浮,”回到偏殿后,妲己拔下头上的珠玉,“你过来;”
“苏娘娘,”香浮忤在原地,冷眼盯着妲己;王后不在的时候,香浮对妲己自是言语傲慢、态度轻浮。
伯邑考柔情似蛊
“这些你喜欢吗?”妲己意味深长的望着她,“喜欢,难道娘娘不喜欢?”香浮的眼睛仿佛呈现出珠玉散发出碧幽幽的光泽;
妲己将头上所有的珠玉尽行塞到香浮手中,“这些都是你的了,”
“这?”有苏女将这么贵重的珠玉给部给了自己,自是难置信,她有这么大方;
“下一次,你给我梳头的时候,手要轻点,”妲己在警告香浮,看在珠玉的份上,香浮勉强应承道:“遵娘娘的旨意,”
“好,”妲己移过铜镜,“试试看吧!”
见香浮沉浸在妆扮中,妲己退下衣衫,“不想试试这冰凉的蚕衣吗?”
“当然,”妲己轻易而举,就与香浮交换了纱衣,趁香浮抚弄珠玉,对着铜镜情不自禁的装扮之际,她悄然退出;
王宫的出口会在哪里,凭着记忆,妲己低着头,想要努力寻找王宫的出口;她,不会在这个时候匆匆离去,但,在离去之前,她要有一番精心的准备;
帝辛的后宫有成群的宫婢,幸好她穿着与宫婢们一样的布衣;
青灰色的布衣披着长发,因是低首,埋没在宫婢中,自是不出挑、更不显眼;偌大的宫殿,迈着细碎的步子,行了尽一个时辰,仍无头绪;
妲己的鼻尖、额际已渗出丝丝香汗,隐隐有歌舞之声,妲己立于蕉叶之下,踮起脚尖,莺蝶环绕的花丛中有人正在抚琴,琴声缠绵,有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
就像是在湖边,有成群的大雁飞过;她与旦,惜别于渭水;
一时,又锵镪有力,就像在滔滔黄河边,旦,紧紧抓着她的手,“跟我走,”泪水,如烟雨,湿了妲己的双瞳;
“什么人?”见脚步身近,伯邑考驻了琴声,妲己方微微抬首;
一张梨花带雨的脸,晶莹透明的双眸,“你是?大王指给我的宫婢?”见妲己如此妆扮,伯邑考以为是帝辛派来服侍自己的宫婢;
“啊?”妲己蹙起蛾眉,见伯邑考紧盯着他,只得匆匆点点头。

伯邑考柔情似蛊2
将如此貌美的宫婢赐给自己,伯邑考到底年轻,心中一热,拉着妲己的手走回殿内,“你好美,”第一眼,妲己的美丽就令伯邑考一见倾心;
从西歧远到朝歌,伯邑考带来了无数珍宝、美姬,求见帝辛,只为了能赦免父亲西伯侯姬昌;帝辛收下伯邑考无数厚礼之后,虽不曾开口答应,“孤,听说西伯侯长子好音律,能抚得一手好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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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将伯邑考暂留在宫中,安置在用以接待诸侯的雁栖殿;
不曾想,妲己迷失在王宫与伯邑考不期而遇;“我,”妲己正要张口,伯邑考迎面吻上妲己粉嫩的樱唇,并顺势退却妲己的衣衫;
露出雪白的香肩,和浑圆的Ru房;
“你真的好美,”伯邑考的亲吻细腻而温柔,有别于帝辛的掠夺,想要抗拒,妲己欲推开伯邑考,却又为这种甜蜜的亲吻而感到蛊惑;
他的身上有一种淡淡的儒雅,与旦,是那么相似,这个陌生的男人,给了妲己似曾相识之感;
宫婢的轻轻挣扎,而非极力抗拒,在伯邑考的眼中,更是挑起他的情欲;
他伯邑考,翩翩少年,自诩清高,从不曾追逐于女色,在西歧,总是有无数少女争相投怀送抱,而这个宫婢;
大商的习俗,但凡坐客于他人,主人派遣的女奴,不仅服侍起居,更是相伴于床闱;
“不要害怕,”他摁倒妲己,细腻的肌肤与妲己相契,“你不知道,你有多美;”
耳畔被吹入暖暖的热风,耳心是伯邑考舌尖极尽温柔,肌肤的相触,与掌心酥麻的抚就,妲己没有拒绝;
在有苏部,男女之间的相悦,是那样自然而寻常,只要彼此喜欢,蓝天白云之下,绿草湖畔之间,随处可见男欢女爱交合的身影;
妲己与小妹还在很小的时候,就目睹过父亲,与部族中女子的鱼水之欢;
“啊,”伯邑考进入妲己紧实的身体,出于本能,妲己紧紧攀着伯邑考的双肩;
像那个大雨纷飞的夜里,她紧紧依偎在旦的怀抱中,为他取暖,一场悱恻缠绵,伯邑考久久不愿从妲己的身体离去;
伯邑考柔情似蛊3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伯邑考轻含妲己的耳垂;
映入伯邑考清秀的眉目中,是妲己慵懒的形容,她眨了眨明眸,因欢爱而濡湿的长发贴在额际,还有嫣红的脸色和红肿的樱唇;
那半开半闭的明眸,在清纯中很是冶艳;
“我,”妲己欲言又止,“不要再说了,”伯邑考在妲己清纯的身体里感到一股不可抑制的欲望,一次又一次,搂着妲己求欢;
与喜欢的人缠绵,会如此这般吗?妲己感到被温暖的怀抱所包裹的,不是眼前这个人,而是旦;
一定是天神,将这个人派给自己,以解相思、以解慰藉;
“我得走了,”当伯邑考筋疲力尽从妲己的身体里抽离之际,妲己迅速穿起衣衫,整理好长发,“不留下来吗?”清高如伯邑考,从不曾留女子过夜;
这一次,他抓着妲己的手,“不了,”未等伯邑考说完,妲己已转过身;
“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你?”伯邑考一个剑步,从身后紧紧环着妲己不盈一握的腰身,“再说吧!”
那样坦然、那样浅淡,在激|情之后妲己像迅速熄灭的火焰,在瞬息冰冷,挣脱开伯邑考的怀抱,她匆匆回到鸣鸾殿;

“娘娘,您去哪儿了?”香浮仍穿着蚕衣,戴着重重珠玉,俨然如主子斥责妲己,“王后娘娘派宫婢来传话,说晚些大王会驾临鸣鸾殿;”
见香浮衣饰华丽,珠摇玉晃,远远瞧着亦是动人之姿,妲己低敛蛾眉,心生一计:“香浮,你想做娘娘吗?”
“我,奴婢怎么敢有非份之想?”香浮一双眼,却大胆的跃过妲己,朝殿外望去,她,是那么期待与希冀,被帝辛宠幸,
“你只告诉我,是想,还是不想,”妲己明知香浮所想,她在慢慢摆布这个轻佻的女子;
“若,”香浮已向妲己卸下防备,“我可以帮你,”妲己附在香浮的耳畔一阵低语,她的身上还带有伯邑考淡淡的体味,她的脸上还凝结着欢爱之后的红晕。

香浮
天边的红霞将尽,帝辛踩着最后一道余光,驾临王后所居的鸣鸾殿,宫婢挑起珠帘,王后自是打叠起笑容:“姣好恭请大王圣安;”
“免礼,”帝辛有些心不在焉,澄黄的虎目跃过王后,望向不远处的偏殿,明显,他是为了偏殿中曼妙的身影而来;
王后当然知道帝辛的禀性,即使栖姬媚功再足,新欢当前;
又是有别于后宫诸妃,那样清纯的女子,帝辛,怎么可能不来她这里;
“苏妹妹,”王后叫得极其亲昵,“正在偏殿梳妆,”
“哦,是吗?”在王后的掺扶下,帝辛怀着无比希冀又好奇的心理,在鸣鸾殿正殿坐下;
宫婢放下珠帘,王后捧上美酒,“大王,臣妾听闻西伯侯之子居于雁栖殿,又抚得一手好琴,臣妾召了他过来,给大王助兴;”
接过金爵,清纯而甘冽的美酒,如妲己醉人的形容,“王后如今愈发善解人意;”
望着王后,姣好年轻时的形容浮现在帝辛的眼前;
曾如她的名字,王后曾经美丽而姣好,“孤,知道这些年王后多有操劳,将后宫交予你打理,甚至为放心;”
“大王,”王后一时热泪盈眶;
蓝田玉及紫贝壳串成的珠帘,传来瑶琴的琴声;
琴声起初如滔滔黄河之水,颇有气势;逢迎着帝辛的王者之气,帝辛为伯邑考的琴声所吸引,金箸已随着音律敲在玉碗上,发出清脆的轻响;
见帝辛喜欢,王后冲帘外一侧的丽影点点头;
蒙着面纱的丽影,随着琴声的渐变跃入摇晃的珠帘;
随风而扬的珠帘,缥缈朦胧的琴声,有别有栖姬有张力的舞姿;
清音浅舞,如春风拂面,潜入帝辛的眼帘;
“大王,”王后不断往帝辛的铜爵中添酒,“好、好、好,”帝辛摁着王后的手,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色欲当前的男人,王后尽管表面曲意逢迎,心中却极力克制厌恶;
待到月上柳梢,帝辛已红着双眼、喷着酒气,只能由着宫婢扶他到偏殿。
香浮2
王后眼瞧着帝辛进入妲己的偏殿,心中虽然失落,却也是别无他法;咽不下这口气,就治不了栖姬,她努力说服自己;

刚一转回身,珠帘一阵轻响,在宫婢的带领下,伯邑考向王后作揖:“今日蒙王后娘娘举荐,能为大王抚琴,并能令大王欢心,全仰仗娘娘周璇;”
“这一箱笼礼物不成敬意,还望娘娘收下,”
宫婢打开箱笼,成箱的金银珠宝不足为奇,只是其中,一粒硕大的珍珠,在夜光里泛着温润的光泽;
虽然王后见识过无数珍宝,但这颗如掌心般大的珍珠,还是俘获了她的视线,“西伯侯与本宫的父亲九侯原系世交,即使大公子不备这些礼物,本宫亦会尽心;”
“王后娘娘,”伯邑考洞悉人心,“这珍珠,还有驻颜之效;”
“驻颜之效?”王后心中窃喜,抑不住欢喜之色:“此话怎讲?”
“这粒珍珠,据闻是东海鱼女在龙宫中取得,娘娘,只需将此珠每日于就寝前往玉颜上一照,”伯邑考一阵比划,“温凉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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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不禁伸手探向之珍珠,触于肌肤,果然珍珠散出温凉之感,“假以时日,娘娘的容颜会静止于岁月;”
“果真有些奇效?”王后恨不能立即打发了伯邑考,当即试之;
“你放心,今晚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明日清晨,大王醒来,本宫向他一说,尽力促成此事。”
“伯邑考再次叩谢王后娘娘大恩;”
望着王后略带激动的身影,他深知后宫这一层人脉已尽到力;
帝辛一处、后宫一处,如今只差诸侯一处;虽然九侯与鄂侯皆答应,为他的父亲说话,但少那么一个人,与帝辛贴心的大臣;
不一定要位高权重,但,一定要合帝辛脾性;
夜风渐起,伯邑考仰望中天月色,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那抹清纯里带着冶艳的神情;
那个宫婢,那么美,真是令人感到想念;他留了心,暗中打探,仍不见她的芳踪;
相思无奈,只得抚起瑶琴。
切肤之痛
妲己,选择留在帝辛的身边,不肯与他一同离开,这于旦在内心深处,是那样纠结,就像,脖子上那个商字;
旦下意识的抚摸着那个令他深受凌辱的商字;
性命之攸只为她,俯首屈膝只为她,沦为奴隶只为她,而她,却在这个时候,去忠实于她的大义;
在真情面前,妲己忠于的是她的大义;而他自己,口口声声要守住自己的承诺,却为了妲己,作出了退让;
就算是违背了与邑姜的誓言,就算是会为人所指责,就算是会伤了邑姜的心;
他能够理解妲己的难处,可以体会她心中的顾忌,甚至可以站在妲己的立场;
旦挑起原本就生得颇高的眉棱;
可是,妲己少了自己那种,不顾一切的情怀,那种明知是错,明知是艰难,为对方舍尽一切的绝决,这令旦很受挫折;
这于旦,更是一种绝别;旦与妲己在黄河边上就像是一种绝别;
夜色中的朝歌,灯火通明,坊间酒肆不时传来吃酒划拳之声;既然与妲己之间注定不会结果,旦,开始说服自己;

他知道,妲己就在朝歌,就在帝辛的后宫,如果,再努力一点,哪怕一点点,至少,可以再见到她;
可是,再见到她又能怎样呢?纠结之感,令旦感到伤痛;
不、冷静下来,旦摁着眉心,不如先去寻访父亲姬昌的下落;
“小二,来碗炊饼,”旦解下披风,腹中饥肠辘辘;
“好咧,”小二揭开热汽腾腾的蒸笼,雪白的炊饼,飘着浓香;
刚咬上一口,就听见隔壁桌吃得半醉的声音,“前几日大王班师回朝,带回那个有苏女子,听说宠冠后宫;”
妲己,事隔多日竟然有了她的音讯,旦,一阵激动;
“大王还让她坐在站车,可见有多么受宠;”
有多么受宠,帝辛几次三番,当着他的面欲要妲己,这于旦是切肤之痛;

与妲己在湖边,在岩洞里,几次三番,都可以与她亲近,旦,却一直再克制。
切肤之痛2
妲己在帝辛的跟前,是那样深受宠爱,旦,眼前不断浮现着帝辛澄黄的双目,贵为大商的天子,他坐拥天下,富有四海;
自己一个侯爷之子,并且是西伯侯众多儿子中并不出众的一位;
想与当今天大王抢夺女子;正在这时,邻桌的人想是吃酒吃絮了,推搡间碰到旦的身上,自是起身避让;
而对方实在吃得太多,甚至站都不能够站起来,旦,一片好心,俯下身去掺那人;
却不曾,那人斥责道:“贱奴,不许用你肮脏的手碰我;”
“什么?他是个奴隶,”与那人同桌的人及酒坊诸人俱盯旦,“店家,你怎能让王的奴隶,与我们这些坐在一起一同吃酒?”
那吃醉的人仍不作罢,一面冲旦喷着酒汽,一把拽过旦脖子,“大家快看,是逃奴,是大王身边的逃奴;”
“把这个奴隶抓起来,”
“我不是奴隶,”眼见众人拥上前,旦一阵挣扎,“我是贵族;”
以下为收费内容(by http://www.prretyfoot.com) “这个贱奴胆敢称我,”“胆敢谎称贵族;”
“打他,”借着酒劲众人在旦的身上撒波,“奴隶者,人尽可欺也;”
“你们,”旦握着拳,“在动手,我就不客气了;”
“敢打我们这些尊贵的人,”甚至连店家及店小二都不满一个奴隶反抗平民;
“揍他,往死里揍,”店中诸人冲上前,死摁着旦,任旦纵有一身力气也无处可使;
之后,五花大绑,“向我们这些高贵的人求饶;”
“不,”我堂堂西伯侯之子,怎么可以向这些平民求饶;
“不求饶?”吃醉的人冲同伴招了招手,“给他长点记性;”

说罢,便解开裤头,将尿撒到旦的脸上;
“你们这些酗酒的朝歌人,”旦眼中的恨意,是那的恨,我一定会不忘记我所受的耻辱;
奴隶的身分,帝辛,因为你,彻底改变了我的命运,彻底颠覆了我的身份;
我要报复、一定要报复。
切肤之痛3
之后,旦被这群殷人拖上大街,拉往王宫的方向;沿街的石粒将他的周身割的疼痛,“有逃奴,”因这着这群人大声的喧哗,众人皆奔出街外;
石块、脏物全部泼在旦的身上,人生所经历的屈辱,旦一一品尝到,苦涩、怨恨,充斥着他的内心,一定要活下去,寻找到出路;
在逆境里,旦是那么坚定,无论如何,再受屈辱,都要坚持下;
夜色里一阵马蹄声响,一辆珠玉装饰的马车发出叮当声,见前方远远有人横在路中,马车上两位贵族挑起车帘,“这是怎么回事?”
“禀老爷,有逃奴,城里的百姓抓着逃奴,据说是从王宫里逃出的,是王的逃奴;”
“哦,”马车上两位高贵的王族对望了一眼,“从不曾听说王宫有逃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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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不如下去一探究竟如何?”被称为师傅者正是太师即帝辛的王兄微子启;
“徙儿扶为师下车,”而自称为徙儿者自是箕子,他的门生;
见马车下来两位王族,一位是当今大王的庶兄,另一位是则是大王的叔父;众人纷纷退让,伏在地上给他二人请安;
“这是怎么回事?”微子启挑起长眉,盯着一身是脏物,躺在地上咽咽一息的旦;
“启禀太师老爷,”太师微子启以贤良享誉朝歌,“这个逃奴私逃宫庭,在坊间与平民们饮酒,并且,恍称是西伯侯的公子;”
“逃奴?”箕子俯下身,忍着旦身上发出的恶臭,拨开他的脖子,“师傅,的确有个商字;”
岂料,旦一把抓着箕子,“我不是逃奴,是西伯侯第三子,姓姬,名旦。”
“你且将家门报来,”箕子急中生智,如果眼前这个人能说得清西伯侯家门情况;
“我父亲西伯侯,姓姬名昌,被大王封为三公西伯侯,去年入朝歌之后,不曾回到西歧;母亲太姒,旦之前有兄长两位,大哥姬考、二哥姬发;”
“师傅,”微子启亦听清旦之陈述,“你所言不假,不过,这些是天下人尽知的事情;”
“大人,若能让我见到父亲,便可为证。”
在别人怀中
穿上香浮退下的衣衫,妲己赤足走出宫婢居住的下房,她所居住的偏殿,灯火已息,想必香浮正在服侍帝辛就寝,若天亮帝辛醒来,发现身边躺着的另有其人;
妲己嘴角吟笑,仰望满天星斗,明日只怕又是一出好戏;
王宫在夜色中是那么静谧,各宫殿只余上夜的宫婢在殿门前打盹;夜风吹过,空气里隐隐又是那撩人心弦的琴声,妲己蹙着蛾眉;
不由自主为那种强烈的思念所羁绊,为那种无力的挣扎而痛楚;
随着琴声,“旦,会怪我吗?这样的琴声,让我感到软弱;”是那么孤独,是那么渴望备受安抚,不能相见的日子里,这琴声,像是救命的稻草;

无力之感,令妲己想要紧紧抓住它;
“姑娘,”伯邑考站起身,将妲己猛的带入怀抱;
“我就知道,只要抚琴,你一定会来的,”王宫花园的溪水边,一株桂花树开得正香甜;
埋首在妲己柔软的颈项,流涟于她胸前一痕雪白,情不自禁,伯邑考吻遍妲己每一寸肌肤,甚至,一直到妲己莹润的莲足;
“冷吗?”他将妲己一双冰冷的小脚托在大手里;
“不冷,”妲己伏在他的肩,她知道,他无比温柔;她知道,他无比怜惜;
但是,她不愿迎面撞上他的目光,那种澎湃的目光,令她感到无能为力;
她的心,已无力再去接受另一个人;因为她的心,早已涨满对另一个人的思念;
一点一点的桂花蕊随风飘落,落在妲己的眉宇间,落在她两粒殷红的蓓蕾上;
“姑娘,”伯邑考的息尖从妲己的眉宇一直点触到胸前,“你是我的情蛊;”
“你的柔情,又何常不似蛊;”伯邑考的言语,令妲己的心一阵绞痛;
不应该,再见眼前这个男人,她,承受不起;她,更给予不起;
张开双臂,任伯邑考游移在她的身体里;妲己的眼角掉下一滴泪,她感到可耻,在别人的怀抱里,在别人的情真里,她只是,为了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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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别人怀中2
怀抱中,是怎样一个安静的可人儿,伯邑考一刻也不愿松开手,“我害怕,再不见你的踪影;”捧起妲己的溜尖的下巴,“姑娘,你可知;”
“不要说,”妲己吻上伯邑考,柔软的唇瓣儿紧紧封住那痴傻的言语;
直到伯邑考疲惫的拥着妲己睡去;妲己轻巧的起身,怔怔的望着熟睡的伯邑考,“如果你说出口,我害怕,答案会令你失望;”
无声无息,像一阵风从伯邑身边离去;
黎明,当第一缕阳光帘透紫贝壳结成的珠帘,帝辛扶着沉重的头,很久,不曾像昨夜那般畅饮,“怎么就喝多了,”
一低首,雪白的玉腿紧紧勾住他的腰身,帝辛宠腻的一笑,正要去捏妲己的小脸,不对,她不可能有这样的举动;
女子圆润的手臂,并非是妲己纤纤玉臂;那与王宫后妃如出一辙的香气,亦不是妲己身上那缕淡淡的清香,“什么人?”
一种被欺骗的蕴怒,帝辛“豁”的站起身,“奴妾是,”香浮见帝辛一脸盛怒的站在自己跟前,慌忙跪在帝辛的跟前,“是苏娘娘命奴妾来服侍大王的;”
“苏娘娘?”帝辛一把踢开跪在跟前的香浮,“苏妲己,给孤出来,”偏殿里是帝辛恼怒的身影,虎目里充斥着危险;
宫婢们慑于帝辛的愤怒,亦纷纷去寻找妲己;
与伯邑考一夜欢好,直到下半夜才回到偏殿,偏殿里帝辛与香浮共枕,彻夜又薰笼着令人窒息的香气,妲己便在偏殿外的凉石上沉沉睡去;
夜里,风很凉,妲己蜷缩着身子,如婴孩般,紧紧闭着双目,细长的睫毛随着均匀的呼吸,微微颤动着,“苏娘娘,”
见此情景,宫婢们先是一阵窃喜笑,“喜欢睡在殿外,不是在石阶上,就是凉石上;”
心中原是填满怒气,见妲己如此形容,帝辛无奈的叹了口气,上前抱起妲己;

“你,”回到偏殿,他指着跪在一旁的香浮,“从这里滚出去。”
文王困羑里
“大王,”珠帘后小心翼翼的身影,一阵张望;“进来吧!”妲己那幅楚楚可怜的神情,仿佛仍浮现于脑海中,“哼,以为睡着了就,这事儿没完;”
“啊?大王,臣没能听明白?”
“费爱卿,”帝辛始觉失态,示意宠臣费仲近前而坐;
费仲先是匆匆扫过帝辛一眼,转动着一双细长的眼睛,“自大王出征后,足足大半年不曾谒见大王天颜;”
“又想说孤意气风发、威振天下,”帝辛口虽如此,心中却是极其期待;
“臣不过据实以告,”费仲的身量因为削瘦,远观较帝辛更为高挑;他此刻躬着身子,极其谦恭:“大王征东夷、有苏,每战告捷,据闻还从有苏俘获绝色宠妃;”
“放眼四海,任有哪路诸侯,不仰望大王的文韬武略;”
廖廖数语,令帝辛心情愉悦,“瞧你这话说的,孤虽明知你满口甜言蜜言,满朝文武,若论贴心,也就唯有你知孤的心意;”
费仲一幅极其诚恳的样子,“大王,臣的确只是据实已告;”
“费爱卿,一路东征,的确令孤收获颇封,这一路跃过黄河,直捣淮河,亦加强了对东南部疆土的开拓,若非离朝高太久,”
帝辛从袖中摊开羊皮卷,“孤,想一直东征下去,直到海角天崖;”
“臣仿佛跟在大王身后,遥望一望无垠的大海,雪白的浪花、成群的海鸟,”费仲极力附和着帝辛,描绘出一幅江山盛景;
“费爱卿,”帝辛每每在费仲的溢美之辞下,激|情澎湃备受鼓舞;

“只是,”费仲握了握隐在双袖中温润的玉扳指,伯邑考将姬昌珍藏多年的蓝田暖玉献给费仲,“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朝庭大臣都瞧不起低阶贵族出生的费仲,而伯邑考却将只有三公九卿才能配带的玉扳指献给费仲,收人财物,自是要尽绵薄之力;
“以大王一人之力,到底有限,”费仲见帝辛阴沉着双目、陷入沉思,“若是能有贤臣襄助;”费仲欲言又止。
文王困羑里2
帝辛走下王座,握着置于一旁的金钺,“只是朝中又有几个是能征善战之辈,”
“大王所虑极是,能征善战是其一,最重要的是对大王的独一无二的忠诚;”费仲所言直指帝辛心中的隐喻;
“有这么一个人,”他上前一步紧紧低声于帝辛的耳畔;
“他将无数珍宝与美姬献与大王,骊戎的红鬃白身、目如黄金的骏马,有熊国三十六匹好马,还有莘氏的美女,”
帝辛转过身,金钺轻敲在费仲的肩上,“你是说西伯侯姬昌;”
“英明如大王,”费仲不断揣摸着帝辛的心思;
“即使为同僚排挤,身陷囚牢,却依旧心系大王的安危,听说在大王出征期间,多次在囚牢里为大王拈扶;”见帝辛微微张大虎目,似有松动之意;
“这些东西,如果不足以令大王欢心,”费仲附在帝辛耳边,此番不是低语,而是密语;
“哦?”帝辛展了天颜,倒生的璇眉亦随之松散的笑着;

“你,替孤去传旨意,这些东西有了一件就足以释放西伯侯,何况这么多呢!”
费仲连忙伏在帝辛跟前:“大王一片仁爱之心,必会令西伯侯感恩戴德,誓死效忠于大王;”
“释放姬昌之后,召他来见我,”在一片恭送声中,直待帝辛御驾行远,费仲方站起身,他仔细的抖落干净衣衫上的浮土;
“出来吧,想必大公子在一旁等了很久,”
“若非费大人大恩大德,”伯邑考伏在费仲脚边,“家父,”
“大王已恩准释放西伯侯,并择日召见他,”良久,费仲方俯下身掺起伯邑考;
“西伯侯此番走出囚牢,就如鱼跃大海,鸟翔天空;”
伯邑考自是感激涕泠,欣喜之情浮现于眉宇之间,“还有更多的礼物已送到大人府上;”
费仲却紧盯着伯邑考,盘算着他的面相,“面白如玉,又心细如尘,与人相处,亦善逢迎;”
拍着伯邑考的双肩,“大公子是入朝为官之良才,”
伯邑考正要作揖谢过费仲,“就看大公子,能否过了这一劫。”
美人策
在帝辛上朝之后,后宫嫔妃逐一到王后的鸣鸾殿请安,“臣妾们给王后娘娘请安,”王后拨着满头璎玉,紧盯着伏在眼前的嫔妃,慢腾腾的说道:“都起来吧!”
嫔妃们方站起身,一一落座,“王后娘娘近日气色愈发红润了,”众嫔妃惊诧于王后红润的气色,之前,萎黄的脸色愈加白腻;
栖姬转动着媚眼,诮起丰唇,“最近大王夜宿于鸣鸾殿,雨露丰泽,”实在心内鄙视道,将大王的身子掏空,能不滋润吗?
“众位妹妹,”王后深感于东海珍珠神奇的功效,原在嫔妃的盛赞中沾沾自喜,见栖姬半含酸,正中下怀:
“大王虽一连几日夜宿鸣鸾殿,究竟大家不要眼馋本宫,”她若有所指的望着栖姬,“特别是像栖妹妹这样的宠妃,素日里宠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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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姬轻咬着樱唇,耷拉着眼角,王后当着后宫这么嫔妃说她失宠;
“大王不过偶在本宫的寝殿歇下,多半是在偏殿,”原来是在宠那个新来的有苏女;
“对了,怎么不见苏妹妹?”王后走到嫔妃,探寻妲己的身影;
故作姿态寻了一圈,方转回身,凉凉的向众妃说道:“想必昨夜服侍大王多有操劳,起晚了,”
“起晚了,”轻轻一句,简直是在栖姬的心里拨火星子;
“王后娘娘,”栖姬双手合在腰际,微微欠身;
从前她栖姬,只不过迟了一步,就被王后责罚,而这个有苏女,则睡到日照三竿;
王后就百般庇护,哼,庇护是假,利用她来挑起众妃忌妒,对付自己才是真;
“还请王后娘娘多劝劝苏妹妹,”王后原以为栖姬会请求自己责罚妲己,却不曾想栖姬一句劝劝,倒令王后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若栖姬请求责罚,她会借栖姬惩治妲己,一则出心中妲己承宠的怨气,另一则令帝辛知晓栖姬善妒的真面目;
“栖妹妹是指?”王后骑虎难下;

“苏妹妹虽有失礼,想必王后娘娘心中已原谅,还请王后劝苏妹妹不要总睡在凉石与石阶上。”
美人策2
“什么?”众妃嫔掩口一笑,“到底是偏远部族来的;”
“就是,像女奴一样,放着柔软的床榻不睡,”
“难道,大王还跟她光天日下的那个,”就在这时,殿外影影绰绰一袭白衣;
澄澈的目光,浅淡的神情,“臣妾妲己给王后娘娘请安,”妲己将双手合在腰际,比起初入王宫,她已渐渐有了妃嫔所拥有的气韵;
“起来吧!”王后不冷不热的将她叫起;
“给众位姐姐请安,”妲己再次微微欠身,向诸妃问安;
“罢了,我们可不敢当,”众嫔妃你一言,我一句冷言冷语针对妲己;
“臣妾们怎能跟苏妹妹你比,这个时候,起得比王后娘娘还晚,”妃嫔中有言语出挑者,已公开挑畔引起口舌;
栖姬自妲己进门之后,一双媚眼直勾勾的盯着她,一袭白衣,一张素颜,行为举止无任何修饰;
虽有妃嫔言语刁难,却不作任何解释,任大家直喷唾沫星子,只在一隅静静伫立着;
“奴妾给王后娘娘请安,”香浮迫不急待的走进殿中;
栖姬原本一直将视线落在妲己身上,见一个俏丽的女子,冷不防的出现在诸妃跟前,并自称奴妾,宫婢们皆称为奴婢,而这个略有姿色的女子,竟然自称为奴妾;
“她是谁?”就有妃嫔望向王后;
见众人一幅疑惑的神情,香浮跪移到王后跟前,“奴妾原是王后娘娘身边的宫婢;”
真是个有心计的宫婢,栖姬恍惚记得,从前来鸣鸾殿,这个俏丽的宫婢为她打过帘子;
“本宫将香浮赏给了苏妹妹,”帝辛宠幸过香浮之事,王后还蒙在鼓里;
“怎么这样大胆,苏妹妹倒也罢了,”妃嫔中有心者欲借香浮,向妲己发难;

“一个贱婢,有什么资格跪在这里;”
“各位娘娘容谅,”这一幕,香浮期待了无数次,“并非因苏娘娘之故,而是、而是因奴妾之故;”
香浮含差带怯的样子,“这两日,苏娘娘将偏殿空出,让给了大王与奴妾。”
美人策3
栖姬上下反复将这个叫香浮的宫婢打量了一番,她想不出阅尽春色的大王,究竟会喜欢这个女子哪一点?
若因一时欲念而宠幸香浮,又怎会连续两夜,并且,是在有苏女所居住的偏殿;
那个有苏女虽然土一点,倒底也是浑然天成,别有一番风韵;
从大王回王宫后只在她的寝殿留宿一晚,就迫不急待的去找有苏女;
实在不合常理,难道,是王后的计谋?

她连忙望向王后,王后虽然早有此心,却不曾想,香浮的承宠竟然来得这么快,快得令她措手不急,连续两夜服侍帝辛;
甚至,不得不令有苏女睡到殿外;
诸妃不由自主走上前,形成一个合围,将香浮团团围住,妲己趁机将曼妙的身影遮蔽于妃嫔的身后中,这就是她要达到的目的;
将初入王宫的光芒尽行散去,转嫁到她人的头上;
绝不能成为众矢之地,唯有如此,她才有可能无声无息的逃离宫廷;
“故意的?”在妲己将要静静退出鸣鸾殿,栖姬猛的一个转身,紧盯着妲己;
“那又如何?”妲己澄澈的双眸泛起涟漪;
二人凝神,俱在窥视双方心中所想,“想要以退为进,令大王更加欲罢不能?”
栖姬凭着直觉,揣夺妲己的心思,“王宫里已有了那一位,难道,又来一位心机更重的?”
趁着栖姬陷入沉思,妲己转眼消失于鸣鸾殿;
正当妲己将一群女人的妒忌与种种猜测尽行扔给香浮,嘴角勾起一丝窃笑,“站住,”
迎面撞上帝辛澄黄的虎目,和倒璇上竖的双眉;
危险,一缕危险之意,随着帝辛一步一步的迫近,“大王,”她低敛了蛾眉、垂下眼角;
“王后娘娘和栖娘娘都在里面,”
“孤,是专程来找你的,”帝辛挑起妲己的下巴,一脸美髯扎在她柔嫩的肌肤上,“别转移话题;”
“看着孤,”帝辛与妲己四目相对,到底,慑于虎目的威势,妲己略带心虚的别开脸。
美人策4
“你的眼神出卖了你,”帝辛像挟裹起一只羊羔,单手夹勾着妲己的腰身。
“大王,放我下来,”被帝辛腾空抱起,在身长八尺帝辛的跟前,娇小而曼妙的妲己,身子半悬在空中;
帝辛坐上御辇,一挥手,“大王起驾,”
“大王,这是要去哪里,”帝辛摁着妲己的身子,令她百般挣扎,“还从没有哪个妃嫔,敢在孤跟前耍小聪明;”

被帝辛看穿,妲己暗叫不妙;之后,像是绕过了重重宫殿,在一壁足以照清人影的宫殿,帝辛将她扔向一张像硕大的床榻;
床榻上铺着洁白柔软的狐白裘,妲己曼妙的身体与狐裘仿佛浑然天成;
“嘶,”帝辛扯下妲己的衣衫,露出她光滑细小巧的柳肩,衣衫半腿,朦胧间可见少女浑圆的胸部;
轻咬着樱唇,妲己本能的往后退了退身子;
帝辛正要如猛虎般扑向妲己,他一阵迟疑,对付这个女子,如果像猫捉老鼠一样慢慢享用,岂不更为有趣;
竟敢在他跟前耍小聪明;
他慢慢的俯下身,气势,排山倒海的气势压迫着妲己;

“说,那天晚上,”帝辛将妲己扒得衣无寸缕,抓着她一头栗子色的长发;
“你是如何将那个贱婢塞到孤的身边,”妲己赤裸的身体如去皮的秋梨;
晶莹光洁,水灵灵的映入帝辛的双目;
舌尖一阵津流涌动,帝辛咬上妲己透明的肌肤,像啃噬脆甜的秋梨;
“呜,痛,”妲己的胸前一阵钻心般的疼痛;
蹙着眉尖,应声道:“香浮矢志想要服侍大王,”
“是你不谑服侍孤,将她塞给孤?”帝辛显然不信,霸气的侵入妲己嫣红的小口;
“大王,”妲己在帝辛几近窒息的掠夺中挣扎,“可否?”
她的身体冰凉又清甜,帝辛沉浸于其中,欲将妲己生吞活剥;
“回到苏城,”妲己一阵低语,她以为处于兴奋中的帝辛听不到;
“休想,”帝辛狠狠一口咬破妲己的锁骨,“孤的女奴,哪怕是死。”
推卦演周易
距朝歌城一百里羑里城,大量的奴隶在商兵的驱驶下,在采石场劳作;城外不远处,黑暗而阴森处,沿着山岩|穴洞设置的大牢;
羑里城大牢内关押的即非奴隶又非寻常平民;而是王族或者贵族,作奸犯科或者为大王颁旨需囚禁于此的犯人;
西伯侯姬昌正是被囚于此,“父亲,”伯邑考捧起美食双手恭敬的奉到他的跟前;
“孩儿入王宫,已说服朝庭大臣、王后,大王终于在众位的劝解下答应释放父亲,并择日召见您;”
姬昌吃了口炊饼,“为父并不急于离开羑里;”
即使隔着木栅,阴暗的光线令伯邑考看不清姬昌的面容,“父亲,您的意思是?”
“为父想在羑里再待些时间,”幽深的大牢,西伯侯与伯邑考的说话声久久回荡;
“岂是父亲想待就待,想离开就离开?”
花了这么大的代价,从西歧远赴朝歌,在朝歌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姬昌一句不急着离开,令伯邑考颇感到沮丧;
“为父留下,自然有未尽事宜;”
姬昌当然猜得出伯邑考心中所想,“你且暂行留在宫中,随时静候我的音讯;”

“父亲,”临行前,伯邑考欲言又止;
“可是家中有交待?”
姬昌见伯邑考一阵沉吟、言语迟疑,一丝不安涌上心头;
“发弟前些个日子已举行婚礼,新娘是母亲作主迎进门的,”旦的事情,该如何向姬昌启齿;
“即是你母亲作主的,想必是个温良的女子,”姬昌见伯邑考去意不定,“还有什么话?”

既然姬昌催促着,伯邑考只道答道:“旦,死在了有苏。”
“什么?”姬昌闻言大惊,“这是怎么回事?”
伯邑考正将旦的事情大致向姬昌陈述,未等说完,牢狱催促着伯邑考离开,待伯邑考行远之后,他方从袖中抖出神龟卜片;
良久,姬昌陷入沉默;
一缕斜阳从天牢的上方的天井照进来;金色的光线,落在满头银白,衣神褴褛的姬昌身上。
推卦演周易2
“先得数,后起卦,”姬昌摁着手指一算,卦以除八;
冬天水旺,水旺克火,火为水所克,所以冬天火衰,故为“坎卦,冬、离之相,”姬昌叹了口气,“若成大业,必有此一劫历;”
“西伯侯,”隔着牢笼,黑暗处传来戏谑声,“你将伏羲的先天八卦,后天推算竟然推出六十四卦,甚至自诩后天八卦;”
“狱中闲来无事,”姬昌收起卜片,“不摆弄这些小玩意儿,何以度日;”
“哼,”黑暗处一阵冷哼,“有意蛰伏于此,必定有所图谋,别打量我不知道,你儿子买通朝野,能将你从这鬼地方弄出去;”
姬昌走到木栅前,深遂的目光,紧盯着牢笼,“我说你好运将要来了,你信不信?”
“我比不得你,这么多好儿子,”隐隐有金属击于石壁声,“我断子绝孙,只余一个丫头在帝辛后宫,又不得宠;”
“说到底,大人与大王沾有姻亲,”姬昌在木栅前坐下,合上双眼,“万物闭藏,怀妊地下,揆然萌芽,娘娘,不久将宠冠于后宫;”
“哼,即使帝辛再宠她,我也形同废人;”天井投下的阳光随着太阳的运行,拉出斜长的影子,光线从姬昌的头顶上移向黑处;
一阵反光,姬昌以袖遮住眼前刺眼的光芒;
牢笼深处的罪人传来一阵狂笑:“我的假脚又刺着您的双眼,哈哈哈哈。”
原来那罪人被施以钥足之刑,这是夏朝遗风,砍断罪犯的双脚,装以假肢,终身拄拐行路;
夏朝时期的贵族们为防止奴隶潜逃,而施以的一种酷刑;
因罪犯身份尊贵,假肢以青铜浇筑并打磨光匀,阳光只能照射到木栅跟前,他只能努力的伸出假肢,以期光明;
“我诅咒这阳光无法企及的黑暗;”
“我们都在忍耐中过日子,”姬昌以袖掩面,黑暗里除了一双金光闪耀的钥足,还另有一道光线明晃晃的光线不断再他的眼前晃动;
“可别让我走出这囚牢,我可是握有所有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美酒识英雄
微子启府上

箕子执了铜钺正在沙地里练习写金文,“叔父,”微子启一袭白袍,大商以白色为尊,王族与贵族甚至平民皆爱着白色;
“师傅千万别这么叫徒弟;”箕子连忙站起身,向微子启施礼;
“虽然辈份上我较师傅长一辈,而年纪却较师傅轻这么许多,并且,又在师傅这里学习金文和礼仪之道,”

微子启始觉从容,换之以严师之色审视箕子所书之金文,“恩,这个用笔要讲求力度,结字要讲求章法;”
“从明天开始,就不要在沙地上练习写字,我命家奴去为你取一段牛肩胛骨,”
“师傅,”箕子一阵兴奋,“那么不久,就可以在神龟的卜片上纂写卜辞了;”
微子启含笑坐在一旁凉石上,细长的眉目笑容可掬,“以后你将替大王主持拈扶,行国巫之职,目今又如此勤勉,为师认为你火侯以到;”
箕子正要谦辞,“禀老爷,姬公子已沐浴更衣;”
旦在奴仆的引导下,进入后园,沙地上一地的金文不觉吸引了旦的视线,“行文细密疏落,严整庄重,古朴多姿又无限情趣,”
流连于箕子华美的书法中,“功底深厚。”
“你,竟然看得懂金文?”箕子见旦欣赏他的手书的金文,来到兴致;
“王叔所书这一段,是一代圣伊尹将太甲王流放于桐宫,处仁迁义,悔过反善,太甲复位后勤政修德,继承成汤大王之德政;”
看来,这位少年,应该是西伯侯之子,微子启见旦人物俊俏,举止风雅,颇有贵族之风;
在大商,只有贵族子弟才有资格学习金文,并且,若非出生于世家,特别是博古通今、熟知典籍的圣贤之家,不可能有些番见识;
然微子启虽然心中明白,却并不急于表态,箕子已为旦的见识引为知己,“师傅,有如此学识,我以为必定是西伯侯之子;”
“不论是不是西伯侯之子,”微子启命仆人斟上美酒,“至少此番,我三人亦算是知己。”
“我最不喜饮酒,请王子容谅,”旦屈膝跪在沙地上。
美酒识英雄2
微子启自是有些不悦,在大商盛行饮酒,以酒祭祀,以酒会友,君臣之间、朋友之间,琼浆玉液最是传情,旦所言令他觉着伤了薄面;
“旦来自偏远西歧,”见微子启手悬在半空中,眼中复杂的神色,已知其不满;
旦便作出解释,“封地内水草并不丰盛,牛羊虽有成群,却数量有限,”
“哦?”微子启只得自斟自饮,凝神听来;
“父亲便命封地内的庶民开荒耕种,粮食有限,除了祭祀,舍不得用以酿酒,”
“人称西伯侯贤达勤俭,果然明不须传,”箕子住了手中的铜爵,对旦亦起了敬重之心;
虽然年少,旦已有了西伯侯持重的风范;
“三公子如此一言,倒令我们叔侄二人惭愧,”可别小瞧了这个姬昌第三子,微子启已能确定姬旦的身份,我朝王公贵族纵情声色,寄情享乐,已蔚然成风;
而这个三公子,十六、七岁的年纪就已懂得克己,未若试他一试;
“三公子可曾饮过酒吗?”微子启托着铜爵,“清醇甘冽,多少愁肠化为乌有;醉意绵绵多少烦心事随风而逝?”
愁肠与烦心之事,妲己、奴隶,如排山倒海般向旦袭来;
盛满醇香的美酒摆在跟前,只要饮此一杯,也许就真如微子启所言,化为乌有、随风而逝;

“我,”旦一阵迟疑,很是为难;

“三公子,”箕子举起铜爵,替旦解围;“并非是要你破戒,只饮此一杯,以助今日相知之兴;”
“可不是吗?”微子启一再相劝;
“在朝歌城能蒙两大人出手相救,脱于困境,那我,”旦接过铜爵,一仰而尽,辛辣、灼热之感滚烫着他的喉间、心口;
心底的隐痛在这晕眩弥漫;
“性情中人,”微子启将旦尽行看透,三言两语,禁不住就范;
“箕子,三公子果然不善饮酒!”可引为深交之友,望着一杯即倒的姬旦,微子启示意箕子扶他到上房休息。
不可逾越的高山
在帝辛紧捆的怀抱中,妲己感到窒息,胸前锁骨处被他咬破的肌肤沁出一缕鲜血;
晚风里不时飘来夜合欢的香气;血的腥味掺和着甜魅的香气,她想逃离,逃离这种强势与禁锢;
月色如水,帝辛轮廓分明的脸,还刚毅的形容,心中涌动着一种难言的情愫;
尽管被他掳来,心生埋怨,却又无从恨起;到底,这个男人赦免了她的父亲和族人;
可是,他却让她失去了自由;妲己是有苏城城垣上自由自在奔跑的女子,是那个在夜色苍凉中紧搂着心上人,与旦亡命天涯的女子;
更是那个在大雨里,对心上人无限温情的女子;
她所有的野性与自我,都融化在旦的怀抱里;可是,帝辛却把掳来,要她,更要占有她的心;
除了心,她什么都可以给;除了自由,她什么都可以舍下;
令人束缚的王宫,一次又一次,她想要逃离;
她小心的移动着身子,眼见就要从帝辛的手臂中抽离,正要坐起身,帝辛一个翻身,将她紧紧压在身下;
他仿佛是她生命里不可逾越的高山,在自由而奔腾河流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幽怨、压抑,她抓着他的手臂,想要狠狠的一口咬下;
而帝辛赤裸的手臂,还有与狮子骢搏斗之后的疮痍,还有无数次征战之后留下的洗礼;
这一刻,她有些不忍心;
有恩于自己的男子,哪怕带着不情愿,她,亦不忍心;
旦在哪里,曾经那鲜明的身影,曾经鲜明的如影随形的身影,为何在眼前这般模糊;
长夜漫漫,她并不觉着寂寞;她的心中涨满了思念,所以,她并不寂寞;
但,她却是那样孤独,她心心念念的人不在身边;
承宠于天子的怀抱,与无数后宫周璇,孑然一人,是那样力不从心;
她那点聪明,更被帝辛看透;
妲己澄澈的眉目里,满是孤独;她,是那样需要蔚藉;
哪怕,只是琴声,那个抚琴的陌生男人。

无法淌过的河流
漫长的夜,在妲己的辗转反侧里终于迎来天明;帝辛素来早起,睁开虎目,映入眼帘是妲己锁骨前触目惊心的伤口;
昨夜,他使劲全身力气咬破她的肌肤;力道之道,堪比烙印;
就像在奴隶的脖子上打上烙印,奴隶,有苏城一骑红尘来救她的男子,那张眉清目扬的脸,帝辛有些烦乱;
应是阳光明媚、心情愉悦的清晨;
“哼,不许睡,”帝辛握起妲己溜尖的下巴,一阵狂吻;
“大王,”怎么才闭上眼,又从美梦中被拉回现实;
梦中,妲己终于走到王宫的大门,旦,眉清目扬,在大门外向她伸出手;
彼此之间,那种烦乱感,帝辛变本加厉;妲己,为帝辛的强势,激起与生俱来的野性;
“你敢咬我,”帝辛猛的推开妲己,啐出一口鲜血;
昨夜没有狠狠的咬帝辛的手臂,竟是为了今天更狠的咬上他一口;
娇小的身子,重重的滚落于床榻之下;
“没有一个女人,胆敢像你这样放肆,”盛怒中的帝辛上前拎起妲己的身子;
“说,你心里是不是有人了?”
至高无尚的王,意气疯发的王,妲己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很浅,一幅我不告诉你的神情;
几近令帝辛抓狂,又无可奈何的神情;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令他如此无从下手,明明握于怀中,却无法掌控;
明明近在眼前,却又觉着远在天边;如果他是妲己生命里不可逾越的高山,那么这个女子就是山脚下细水弯流的河流;
明明澄澈见底,当潜入其中,却到不到了对岸;
“大王,”望着帝辛由红涨紫,由紫发黑的脸,妲己知道,不能令帝辛再失控;
柔软的唇瓣儿,轻拂过一场盛怒;紧紧攀着帝辛的脖子,她妲己虽然倔强,却更得努力活着;
可以,活下去吗?在断崖边,在星光下,像苍穹里璀璨的星星;
一抹腥甜终于交织的唇齿间。
清扬婉兮
帝辛后宫一处寂静的宫殿,虽然位于后宫的深处,宫婢也较别的宫殿稀少,然殿内却是雅静清心,淙淙流水绕园而过,奇花异草散着幽幽清香;
即使是秋风萧瑟的深秋,点点红叶飘在流水上,隐隐透着禅意;
“娘娘,”清澈见底的流水边,宫婢替女子挽起长发,被唤作娘娘的女子,蛾蛾抬素手,纤纤抚细眉;
对着流水一照,但见眉目之间婉然美也;
“蔓草,”女子轻唤着宫婢,转过柔软的腰肢,纤手提起群摆,优雅的站起身;

“那个有苏女,将代替栖姬宠冠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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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那有苏女奴婢曾经见过,”名唤蔓草的宫婢皱着眉头,扶着纤弱的女子;
女子站在火红的枫树下,一片红叶轻落于她的发际;
“奴婢觉着,那有苏女虽然清纯如水、灵气逼人,可与娘娘你相比;”
一股自然的风流美态,分不清是红叶装饰了她的美态,还是她令这红叶有了生气,女子的美态令身为女子的蔓草惊为天人;
“蔓草,我已不年轻了,入宫这么些年,我较栖姬年长,算来,已过了二十五岁;”
“可是娘娘的容颜,却不曾随着岁月流逝,”凭心而论,女子的面容虽然依旧美丽,的确未若妲己稚嫩;
妲己不仅有着与她年纪相宜的纯净,更如春华中绽放的花朵,凝结着朝露;
“可是娘娘,您如陈年的甘冽美酒,你的气韵与风姿,放眼后宫无人能及;”女子举手投足,令蔓草倾佩的五体投地;
“我也只剩下这些了,岁月的积淀,只有倚靠这些,去与一个又一个年轻的宠妃们,分得一杯残羹;”即使清扬而优雅,女子的言语里却很是无奈;
“娘娘,若非为了老爷,您是不会去做这些为心的事,”蔓草替女子不值;
“那又能怎样呢?”女子一阵低叹,在晨霜中呵出一口薄雾;
“再过几日,就是仲秋节了,”
蔓草从袖中拿出一捆丝线,“奴婢都为娘娘准备妥当了。”
清扬婉兮2
王后侧卧于铺有水獭皮的贵妃榻上,宫婢捧出珍珠,“王后娘娘,”温凉的触感,虽然照于面上,而王后却无平常那种受用之色;
“可恶的东西,”一想到香浮当着众嫔妃披露自己受宠的情形,将她撇开晾于一旁,心中就翻滚的不是个滋味;
恼怒中,她猛的推开正在为其照面的宫婢;
“啪”宫婢一个趔趄,珍珠滚落到地上,“贱婢,”王后从一旁青铜筑的贡瓶里抽出丈青,噼噼啪啪将气洒在宫婢瘦弱的身躯上;
“若这珍珠有丝毫的损伤,就拿你的贱命来抵;”
“王后娘娘请息怒,”殿内外的宫婢见王后发了脾气,唬得颤颤兢兢,连忙磕头请罪;
王后责打宫婢的消息不胫而走,自然第一处传到栖姬的耳中;
“什么?”栖姬正在享用呈上的燕窝盏,从宫婢口中得此消息笑得勾起唇角,眉眼之间俱是嘲讽之色,“两头落开,白让人捡了便宜;”
“即让那个有苏女得逞,又让那样下贱的奴婢钻了空子,爬上大王的床榻;”
“娘娘,”宫婢向栖姬微微欠身,“大人已到殿外。”
“快快有请,”栖姬迫不急待的站起身,一阵张望;
“请栖娘娘少安毋躁,”男子高挑的身影,虽然身量颇高,却瘦骨嶙峋;言语间俱是揣度之测,细眯的双眼蕴着精明;
栖姬看到男子,心中稍稍一定,“你可知本宫心中有多犯愁;”

“本宫不像王后有个像九侯那样权倾朝野的父亲,膝下又育有子嗣,再者,又无有苏女那么年轻与心计,”
说到妲自己她一阵咂舌,“本宫从一开始就觉着,那女子远没有她那个样子这么简单;”
“假意令王后的婢女承宠,引开嫔妃的注意思;实则欲擒故纵,令大王来寻她,如今可好,堂而皇之的搬到大王的寝宫,”

男子见栖姬喋喋不休的一阵抱怨,如看耍猴般紧盯着着她;
“大人,您总这么盯着本宫,”精明如栖姬,分明看出男子带有些许鄙夷之色,方掩了口。
秋祭
妲己跪在床榻前为帝辛更衣,当日她适时的一吻,虽令帝辛不再震怒,而为了驯服她,帝辛将她留在自己的寝宫玄灵宫,日夜服侍,一应宫婢之职皆由妲己代行;
“春天祭日、秋天祭月,”帝辛望了眼玄灵宫外,月色清明,按大商的节气,一年有四季,每季又分伯、仲、秋三个部分,月圆于仲秋,故名仲秋节;
日主阳,月主阴,日月更迭,阴阳交替,浇筑有兽面纹的青铜祭鼎早已燃起冉冉青烟,帝辛率领王族,王后带领后宫,拜月施礼;
“愿天地神明保佑我大商的国祚,流传永世,”帝辛深深的一拜、无比虔诚;王族及后妃皆着白衣,妲己隐没于后妃中,冷眼望着秋祭;
如果是在有苏,不止有祭礼,还有男女相会于月下,花好月圆、共度良宵;
倘若自己只是有苏的寻常女子,没有异样的出生、与惊世骇俗的命格,命运,就是不会因此而改变;
微子启与箕子捧上卜片,恭敬的施礼道:“请大王拈扶;”
礼乐之后,烈火中“哗剥”之声,“大王,”箕子乃王族中年辈份为高之辈,“贞,大贞;”
帝辛接过卜片,颇为愉悦,澄黄的虎目泛起爽朗的笑容,“设宴长明宫;”
后妃们在宫婢的掺扶下,纷纷坐上香车,涂有桐子的油香车,在夜色的露水里,泛着淡淡桐油的香气,栖姬挑起海螺穿成的珠帘,望着妲己坐上帝辛的御辇;
“一切皆因王后的愚蠢而起,”住了帘子,栖姬半眯着眼,能否将帝辛再次引入她的寝宫,就得看今晚长明宫的夜宴;
“大王,”王后看到妲己侧立于帝辛的身旁,如芒刺在背,“王后,欲言又止是为何意?”
起驾的那一刻,王后抿着嘴角,到底克制住心中的妒忌,“前些个日子,大王宠幸了苏妹妹身边的宫婢,是否,给那宫婢一个名分;”
香浮从王后的香车中转过身,盈盈伏于跟前,“不过是个宫婢,难道,孤要将所有宠幸过的宫婢都册封为娘娘。”
秋祭2
帝辛摞下香浮,命奴役起驾,“你都看到了,”王后亦在香车起驾前冲香浮一阵讪笑,“你被那个有苏女利用了;”
满怀希冀,又怅然若失,香浮嘴角吟恨,在王宫里,怎么可能会有女子愿将大王让出,王后三言两语已撩拨了香浮对妲己的怨恨;
“有苏女,”在大王的身边,出尽风头,“我一定会不白白如你的心意的,”香浮如暗夜里闪着绿光的野猫,紧盯着妲己;
长明宫夜宴,琼浆玉液、铜盘里盛着烤羊羔,帝辛撕下一块羊肉搁在妲己的跟前,“比起你们有苏的烤羊肉味道如何?”
破城那日,妲己的美色及有苏的烤羊腿,令帝辛颇为受用;
却不知,他对妲己这样贴切的举动,引得众后妃一阵忌妒;栖姬咬着丰润的樱唇,那有苏女还依旧一幅浅淡的样子,她愈是这样矫情,帝辛就愈为她迷得神魂癫倒;
“大王,”王后实在看不过眼,“请歌舞如何?”

巫师在跳过一段祭祀之武后,敲起密锣,“咚、咚、咚,”紧锣密鼓之声,不以编钟和乐,而是代之瑶琴,伯邑考于珠帘外,在月色下抚琴;
至阳与至阴的音律,强烈的反差形成一种难言的美感;
“是他,”熟悉的琴音,妲己隔着珠帘,终于看清伯邑考的形容,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人前眼看伯邑考;
尽管人后,她与他有过无数次缱绻,她,并不需要他那张脸;
“若是有人翩翩起舞,”身为帝辛的爱卿,费仲有幸伴驾于帝辛身旁,他替帝辛斟了美酒,借着眼角的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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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姬正欲闻音起舞;
却不知,空气里隐隐弥漫有草木的芳华之气,“这香气?”令栖姬为之一震变了脸色,连忙望向殿外;
“好香,”连妲己亦为这种若无似有的香气而紧紧吸引;
“难道是?”王后有些坐不稳,她的身子微微往前倾斜,殿外月色清明处,一袭白衣;
如踏月而来,袅娜蹁迁。
大封后宫
似月中仙子,飘浮于半空中,“难道是恒娥下凡,”帝辛大步迎上前,虎目里惊为天人之色,“后翌的妻子;”
女子转过身,一袭侧影,在空中起舞;
不似栖姬在脚踝上系着铜铃,亦不似舞姬周身饰有璎玉,无数缕丝带在晚风里轻扬,随着女子一颦一笑,一舞一动;
不断加快的琴声与鼓声,女子不断璇转于空中,隐约有一两声插于发髻玉珠的清脆碰撞声;
帝辛后宫,竟有如此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她像是,妲己一阵沉吟,有苏神殿上雕刻着的仙女,如果初入后宫,栖姬咄咄逼人的美,令她感到胁迫;
音律达到高潮,女子一个仰面,弯成半月形的身子,一头瀑布般的长发如水般泄于夜色;
那么这个女子,则令她有一种羽化成仙的美感;
“臣妾给大王安请安,”不知何时,女子已立于帝辛的掌心中,众妃哗然,即使善舞如栖姬,亦无此体态轻盈;
“婉兮,你回来了,”帝辛澄黄的双目如月色般明亮;
“是,是臣妾,”妲己跃过帝辛的肩头,名唤婉兮的女子,眉如婉然美也,有着与诸妃不同寻常的气韵;
她的容颜虽略逊于栖姬,可栖姬的气韵却远输于女子;
即使是自己,在这个优雅的女子跟前,亦失去了光彩;“传孤旨意,册封婉妃为王妃,赐封号为月,奉为月王妃;”
帝辛的后宫,王后为正妻,无品,王后之下品阶依次为王妃、妃、夫人、美人数名;
“什么?”诸妃于一旁窃窃私语,“沉寂这么久的婉妃,一露面就被奉为王妃,并赐予封号;”
不觉将目光落于栖姬身上,栖姬承宠多年,只是栖夫人的身份;
“臣妾谢大王恩典,”月王妃伏于帝辛跟前轻盈的一拜,“仲秋佳节,臣妾获如此殊恩,虽然心中惊喜却甚为不安;”
“甚为不安?”帝辛如获珍宝,连忙掺起月王妃,“未若一同晋晋各位姐妹的位份,天上人间,皆沾大王的雨露恩泽。”

大封后宫2
月王妃只一句雨露均沾,晋晋诸位妹妹的位分,就令诸妃疯狂的忌妒转为期待,“难得婉兮姐妹情深,”帝辛命月王妃坐在他的右下首;
妲己趁机空出位置,隐没身形于月王妃之后;
即使妲己如此敏捷,低敛着澄澈的双眸,依旧吸引了月王妃的注意;
“这位妹妹,不避退让,一同坐着吧!”妲己只得微微欠身,稍稍往前移了移身子;
“婉兮,她是妲己,孤从有苏带回来的女子,”帝辛将妲己引荐给月王妃,“臣妾给月王妃娘娘请安,”妲己合着双于腰际,微微行礼;
“清纯如水,灵气逼人,”月王妃清婉的眉目满是赞誉,“大王得此美人,连臣妾都羡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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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月王妃的言语如滴水般清脆悦耳,帝辛甚为受用;
“月王妃,”王后转过脸,扬起精心描画过的柳眉,“后宫晋位,岂是你一句戏言?”
只有王后才有资格向大王谏言,晋位诸妃,王后首先忌讳月王妃的复宠,更怨恨她越疱代疽,当着帝辛,在诸妃跟前作好人;
“臣妾以为王后娘娘说的极是,”栖姬心中明白,此刻,不管与王后平日如何生怨,面对月王妃她必须与王后联手;
见栖姬站在自己这一边,王后更加有了底气,“臣妾的意思是指,臣妾当然也是希望众位妹妹身分为尊,但这样一来,恐失了后宫的礼法;”
“请大王与王后恕臣妾莽撞,”月王妃扑通一声伏在帝辛脚下,诸妃则纷纷向帝辛谏言;
“虽然月王妃有些造次,到底是一片公允之心,”
“月王妃蒙大王怜惜,亦不忘提携臣妾们;”
这些可恶的嫔妃,王后在心里咒骂道,人人都想攀着高枝儿往上爬,先前,婉兮这个贱女人被冷落在蓉茉殿,怎不见你们去赞她;
费尽心思令如此危险的女人失宠,栖姬暗恨于心,结果,不过半年,她居然以这么优雅的姿态复宠,并仅位列王后之下,真是可恨。
大封后宫3
王后与栖姬,帝辛心中明白,素来不睦的两人,一唱一和,皆因婉兮;
“孤,以为婉兮所言甚是,”对于婉兮,帝辛心中有愧,被自己冷落于蓉茉殿,婉兮从不曾抱怨,并且,他对婉兮的父亲及族人颇为苛刻;
“你为什么会是东夷的公主?”第一次在后宫,见到婉兮,帝辛已为婉兮的神韵而倾倒;
她的出生,是东夷最为彪悍部族,西狨部;她的父亲,西狨王曾经号令东夷,征讨大商;
婉兮尊贵的身份,在宫中足以与王后相媲;
但,出生尊贵,姿色倾城,又有如仙眷般的神韵,婉兮的出现,令王后及诸妃深为不安;常常在帝辛的跟前,中伤婉兮;
特别是婉兮的父亲,强硬的作派,曾经身为东夷部首领的身份,在帝辛跟前,如耀眼的光芒,深令帝辛不安;
面对婉兮,帝辛一方面为能占有这样一个女子而感到自豪;别一方面他有一种自悲,在这个优雅的东夷公主跟前,强势如他,亦能以仰望的姿态;
在后宫里,他要放下姿态去追逐这个女子蹁跹的身影;
栖姬适时的出现,填满了帝辛的挫败感,与婉兮的清扬不同;栖姬风情而妩媚,出生于不知名的战败部族,她更懂得如何取悦帝辛博取恩宠;

仰望,总是令人疲惫;帝辛自诩为当世英雄,栖姬恰到好处的臣服,填满了虚荣的心理;
很快,对婉兮的迷恋,直转而下,栖姬,一跃成为帝辛跟前炙手可热的新宠;
见帝辛一再出言,力挺婉兮,精明如栖姬只得缄口,只有王后不识大体的想要维护她那点所谓的权威,正位中宫,掌管后妃;
“传孤旨意,后宫诸妃按级晋升一位,”闻言众妃自是心中欢喜,莺莺燕燕向帝辛谢恩;
“栖姬,孤将你晋位为栖妃,所居住的寝殿赐名为如心殿,如孤心意,”尽管婉兮复宠,栖姬素日的媚功帝辛依然记于心中;
“妲己,孤赐你苏美人的封号。”
大封后宫4
“臣妾,谢大王恩宠,”虽是因婉兮而晋位,栖姬心中到底欢喜;她为自己适才的缄口,暗自庆幸,不管月王妃如何复宠,大王,终究是惦记着她;
妃与王妃位仅一步之遥,来日方长;

妲己随栖姬叩首,“苏妹妹进宫多日,总算,有了名份,”栖姬心生一计,如果令婉兮与妲己二美争斗,再怂恿王后;
“若大王能够再赐苏妹妹独居的寝殿,”婉兮厚待后宫的伎俩,不过如此,栖姬信手拈来;
“这个,就不必栖妃操心了,”栖姬不是婉兮,她的举动是那么造作;不似婉兮优雅而有气韵,缺少一种有度的智慧;
“苏美人,因日前之过,暂居于灵玄宫,待行宫婢之职,”
说白了,帝辛只是找个借口将妲己拘于身边日夜宠幸,但,他为妲己巧立名目,以堵众人攸攸之口;
“原来是这样,”栖姬被帝辛噎得再吭不出一句话来;
“哼,”轮着王后看笑话,以为本宫臊了一鼻子灰,碰壁的还有你这个贱人;她一抬头,见婉兮冲她似有若无的笑笑;
婉兮的完胜,王后感到自己在她的跟前丑态毕出,涨红了脸。
“今夜,月色如玉,”酒过三巡,帝辛在宫婢的掺扶向婉兮说道:“孤,今晚驾临你的蓉茉宫;”
“臣妾,”婉兮欲语面先王,婉然的神态中略带娇羞;
“苏妹妹初入王宫,”她附在帝辛的耳畔,一阵低语,“大王与臣妾多年夫妻,不急于此刻;”
推却之德,令帝辛啧啧称道,“但孤,今夜却是那么想你;”
花好月圆之夜,带着草木芳华,帝辛起驾去了月王妃的蓉茉殿,命宫婢送妲己先回灵玄宫;
诸妃款款散去,“王后娘娘,”栖姬站在长明宫殿阁门口,夜风乍起,宫婢替栖姬围上火狐狸毛制的披风;
“哦,栖妃,”王后似笑非笑,似喜非喜,“瞧栖妃妹妹一喜感恩戴德的样子,”
“五十步笑一百步,王后娘娘又何必在臣妾的跟前泼凉水呢!”
囚牢论英雄
羑里大牢,牢头打开天井,“传大王旨意,册封婉妃娘娘为王妃,赐号封为月,并着赏西戎侯美酒佳酿;”姬昌闻言,冲黑暗深处一阵笑道:
“我当日所言果然不差!”

“哼,”西戎侯正是被钥足之男子,“虽然丫头复宠,可于我又有什么好处?”
帝辛夺了他的城池,占了他的女儿,让他从国王沦为被钥足的阶下囚;口虽如此,他那个清高的女儿,还得向帝辛谄媚,屈就于他的后宫;
“西戎侯识时务者为俊杰,”姬昌半眯着眼,只因自己与诸侯国相交结好,便被崇侯虎敬谗言,称自己居心不轨;
如果从前他为自己的野心有些不安,在经历牢狱之苦后;
姬昌作了决定,连年征战,令殷商不断败落,虽然目前看起来山河万里,鲜花着锦,不过是再等待一个契机,趁虚而入,一举攻入;
要等待,更要忍耐;
“西伯侯明明可以离开大牢,却死赖在这里,”狡黠如西戎侯,他下意识的摁了摁袖中的宝物,“该不会是算计着我吧!”
“我不明白,你再说什么,”姬昌明明被西戎侯看穿,仍是不肯承认;
“帝辛都没有得到,你,更是枉想;”
正是因为帝辛无法得到,我,才千方百计,更想要得到;自信如姬昌,只要耐心,不可能没有机会;事间之事,总是给了有准备的人;
“放眼当今天下,各路诸侯中,你姬昌也算是个人才,”称姬昌为人才,西戎侯其实言语中,俱是贬意,老谋深算如姬昌当然明白西戎侯是为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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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英雄,只差那么一点点,”姬昌将西戎侯掖于心底的话语和盘托出,“你想要说的,不过是这些。”
“既然你都知道,”西戎侯摆明我瞧不起你那幅神情,并且,知道你满口仁义道德之后的底细;“与我同样深陷大牢;”
姬昌在心里,更加鄙夷西戎侯,兵权在手,粮草充足,东夷为王,却惜败于帝辛,竟敢自称为英雄。
三、 景福宫:宫女子第三部(国庆推出)
囚牢论英雄2
不得已,将婉兮公主献入帝辛后宫,“姬昌,”西戎侯亦知他如此看待他,“当年,你与我,为了得到翘楚,枉费心机;”
“最终,翘楚为我生下婉兮,而你,”
“你倒是为了当年那些儿女情长而意犹未尽,”姬昌的眼前未免浮现出骊戎第一美女翘楚,多久以前的事情,算起来将尽有三十年;
“三十年前的往事,粒粒在目,”西戎侯自鸣得意,移动着钥足:“你,只能委屈娶翘楚的妹妹,翘雉,并且,还得容忍她怀着别人的野种;”
如果是从前,姬昌一定为西戎侯气得憋屈;而岁月,令姬昌沉府,“伯邑考虽然不是我的亲生儿子,却是那么孝顺;”
“这个儿子,为了我四处奔走,不似亲生,却更胜于亲生,”
西戎侯当时被姬昌噎在那里,他孑然一生,除了婉兮,再无子嗣,被帝辛降罪之后,连个为他奔走的人俱无;
“如此说来,你倒是捡了便宜,”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怎么想不明白,”也许三十年前,我的确不如你,而三十年后的今天;
姬昌是那么笃定,他的心胸早已不在陈年旧事之上;
“西伯侯大人,”牢头恭敬的向姬昌施礼,“姬昌罪人的身份,不必,”
“箕子王叔与微子启王子已到了牢外,欲探望大人。”

“烦速请二位大人,”姬昌整衣理襟,就算此刻再是魄落,亦要有风范;
人可以不得志,但不能失了志气;
“西伯侯大人,”箕子与微子启一前一后,立于木栅外;
“大人免礼,”箕子因为年轻甚至上前隔着木栅掺扶起姬娼;
“姬昌身陷囹狱,平日里多亏两照料,”他一再谦辞以示礼敬;
微子启和悦的向姬昌说道:“我们叔侄二人,素来倾佩大人为人,并不曾特别照料大人。”
在姬昌困于牢狱期间,微子启曾多次再关照牢头,善待姬昌,故姬昌的处境较西戎侯更为礼遇些。
失落的身份
“我们叔侄给大人带了一个人,”姬昌微微侧目,却看不清来人的长相;
箕子连忙往外一阵招手,“大人您看,谁来了,”旦拱着手,伏在木栅前向姬昌施礼:“儿子,给父亲请安;”
以额贴地,极其恭谨;一缕斜阳正好落在他的脖子上,那个触目惊心的商字在阳光下格外扎眼,“我不认识你;”
姬昌拒不承认旦的身份;
微子启与箕子对望了一眼,“大人,或者我们叔侄借一步说话,好令您二位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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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奴隶怎么可能会是我的儿子;”
“父亲,”旦闻言大惊,姬昌不承认他的身份,不承认他是他的儿子,就形同于彻底否定了他,这一生,他将沦为悲惨的奴隶;
“我不知道这位小哥有什么难处,但是,他确实不是我的儿子;”
“父亲,是儿子,是旦,您这是怎么了?”旦难以置信,那位虽然严厉,却也不乏仁慈的父亲,为何性情大变,拒不认他;
旦摇着木栅,眉目里闪过惊惶,“父亲,孩儿失落的身份,唯有依靠您,才能够找回;”
“原来是个懦夫,”姬昌平生第一次对旦,使用最难听的字眼;
“想必是为逃避自己的身份,恍称是我的儿子,”
“不是那样的,父亲,我是旦,是您嫡亲的儿子,”旦感到他的世界,一阵瘫塌;
“西伯侯大人,”微子箕颇为不解,他试探性的向姬昌说道:“这位公子熟读金文,又识礼仪,如何瞧着,也不似奴隶;”
“正是如此,”箕子亦是觉着疑惑,“能与我二人提及伊尹的丰功伟绩;”
“伊尹曾经也只是先王身边的奴隶,凭借自己的本事,辅佐先王,从而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姬昌紧盯着旦,他的心中亦有不忍,却逼着自己残忍:“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枉认贵族,只会令人瞧不起;”
德高望重如西伯侯,会对这个少年说出这样的话;
微子启大感诧异。
失落的身份2

亲生父亲,在微子启与箕子跟前拒认自己,不仅否认,还将最难听话托出,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不要枉认贵族;
为什么?一夕之间,一个商字,彻底颠覆了他的命运;
命运,对他是那么的不公,只不过想当一次英雄;只不过是对妲己的怜惜,他,却要付出这么多,失落的身份,沦为奴隶;
“西伯侯大人拒认你,”箕子虽然有心,却感到无能为力;
“往后,你以什么打算呢?”微子启却觉着旦应是姬昌之子,姬昌不会待人如此刻薄,为有亲子,才可能说出这样残忍的话;
“请大人送我入宫为奴,”既然注定他不可能找回自己的身份,“去到自己该去的位置;”
微子启一阵迟疑,沉吟了好半晌方说道:“如果你愿意,可以暂时留在我的府上;”
“我与师傅住在一处,彼此有个照应,”箕子恳切的望着旦,希望他能够留下;
“谢过两位大人的一番美意,看来命中如此,”旦心里掖着倔强,他不服,不服这口气;
更不甘愿如此,受命运的摆布;他一定要证明,即使父亲不承认他,他也是顶天力地的男子汗,他一定要证明,他能够担当;
父亲说的对,伊尹当初不也是个奴隶吗?
被帝辛刺字,像奴隶一样滚爬,与禽兽一同抢食,甚至被平民撒尿凌辱;
眼睁睁的望着心上人被掳去,眼睁的看着父亲拒不承认;
短暂的岁月,他早已经历了这个世上的艰辛与坎坷,曾经养尊处优侯爷公子的身份,早已不复返,旦,没有被打倒;
他,决定接受命的安排;不,应是挑战于命运;

不管将来的路,有多么艰辛,在这一刻,旦亦决定要走下去;
“如果两位大人能将我送入宫中,服侍大王,”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
在帝辛处失去尊严被改变命运,在帝辛处他失去了最爱被掳走妲己;
他矢志,要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失落的身份3
在微子启一手安排下,旦进入王宫,因旦会读写金文,命他跟着箕子,在国巫监作了侍奉祭礼的奴隶,虽是奴隶,但较于寻常作苦力的奴隶,处境稍好一些;
“前方不远处,是大王的后宫,”箕子一面在牛肩胛骨练习纂书,一面目视着前方草木葱茏之处;“原来如此,楼台亭阁这样精巧,”
“可不就是一条甬道之隔,这里是王宫的腹地,位于前朝与后宫的中间,再前面就是接见外臣与诸侯的雁栖殿,过了雁栖殿便是后宫。“
其实旦早已暗中摸清王宫的地形,只是待与箕子确认之后,方好依计行事;
他很想入后宫去看妲己一眼,虽然他已明确的知道他与妲己已经不可能,到了这个地步,大王的宠妃与下贱的奴隶,绝无可能;
只想看她一眼,默默无语的,不会像上一次,做不到,更不会像上一次,去叫住她;
他想要走的路,是那么艰辛,这一眼可以是对他的一个奖赏吗?卑贱与残酷中,一抹温情的奖赏,只看她一眼;
“对了,”箕子像是恍然大悟,“你哥哥,”姬昌拒不承认旦的身份,倒叫箕子不好造次;

“伯邑考公子就住在雁栖殿,”
“是吗?”旦不禁喜出望外,温文儒雅的大哥也在朝歌,并且,就在王宫;
“我引你去见伯邑考如何?”箕子见旦终于展颜,始知的确是因西伯侯之故,“随我来;”
就算父亲不承认自己的身份,伯邑考也不能为自己改变什么,但是能够在朝歌见到素来敬仰的兄长,那种激动的心情;
有多少话,想与哥哥说,他的惨痛,他的经历,想全部告诉哥哥;
大哥伯邑考、二哥姬发,是旦少年成长记忆里,最美好的回忆;手足之情,是他最后的一缕温情,他甚至感到自己剑步如飞;
雁栖殿是一座小巧而精致的殿落,蕉叶掩映着一碧抱厦就是正堂,两旁的侧厅便是诸侯的居所,满院子蕉叶入影,透着安静。
失落的身份4
伯邑考此刻,却并不在雁栖殿,这令旦好不失望,“可能大王召伯邑考公子入后宫抚琴,”箕子亦算打叠起抚就之言;
“伯邑考公子以琴传情,感动了大王,大王将余近日赦免西伯侯大人;”
怪不得父亲会瞧不起自己,哥哥果然比自己就更有筹划的本事,入朝歌不到两月,上下活动就能将父亲营救出;
而自己一幅落魄之相,还需要父亲来庇护,旦的脸烧得一阵绯红,他感到惭愧。
其实,并非是伯邑考不在殿中,而是因为他的正在房里搂着妲己,便命仆人推说他不在雁栖殿,紧闭房门;
外厢,旦对哥哥无比想念;内堂,作哥哥的搂着弟弟的心上人在床榻上百般寻欢;
“姑娘,”伯邑考与妲己肌肤相契,情话缠绵,“愿跟我离开王宫吗?”妲己要的就是伯邑考这句话,她,就是想通过伯邑考,离开帝辛;
帝辛因复宠月王妃,令妲己得已自由,虽然在灵玄宫行婢女之职,但因苏美人的身份,到底奴婢们不敢约束她;
故迩,比起在王后的鸣鸾殿,妲己出入更为方便;每当帝辛却召幸月王妃,妲己便趁空溜出来与伯邑考偷期相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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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妲己在伯邑考的身下发出低吟,这于伯邑考是怎样的撩拨;
从没有一个女人,如妲己这般,神秘而诱惑,看似无情,却又有情;看似有情,情却缥渺;虚虚实实、朦朦胧胧;
明明就是软玉温香,伯邑考占有过妲己每一寸肌肤,她脸上、唇角、眉目、额心、耳际、发丝,细长的颈项、纤纤玉臂;
雪白的酥胸,挺立的蓓蕾,还有平坦而紧实的小腹,以及修长的玉腿,还有那葱茏的深幽之处,甚至,她如玉雕般冰凉的脊背,都令他为之卿狂;
“姑娘,”妲己的身体越经人事,渐渐有一种奇趣,从冰凉到温暖,从玉骨到柔软,伯邑考如卧绵软的丝棉之上;
“恨不能化在你的身上,”在妲己的面前,伯邑考越陷越深,无可自拔。
宠冠后宫
蓉茉殿日日可见帝辛频频出入的身影,或者与月王妃相互依偎于凉亭内赏月;或者与月王妃缠绵与麻榻,铺有紫貂的床榻,传来帝辛与月王妃的情话;
“岁月,让孤的婉兮越来越美了,像陈年的美酒,越品越甘冽;”
“大王,”婉兮温柔婉转于帝辛的怀抱中,“臣妾早已老去,生恐失欢于大王;”
“尽瞎说,岁月不仅令孤的婉兮美丽,更令孤的婉兮懂得体恤人心;”帝辛紧拥着婉兮,终于,他彻底征服了这个骄傲的女人;

当年那个傲气的婉兮,令他神魂癫倒的婉兮,怎么可能像今日这般温柔婉转;
“还请大王,在适当的时候,常常来探望臣妾,”婉兮一头青丝,在夜光里闪着幽幽的光泽;帝辛拨弄着发丝将其挽于手臂;
“哪怕,片刻就好;”婉兮靠在帝辛胸前,一阵低吟;
帝辛手抚着婉兮光滑的脊背,极尽宠腻,“你与孤之间,已错过了这么多美好,”
埋首在婉兮的颈项里,“孤,定不负你;”
而他始终不曾瞧见,埋首于床榻的婉兮,紧蹙着眉目,盛满泪水,形容痛苦;
“蔓草,”待帝辛熟睡之后,婉兮起身替帝辛掖好被子,蔓草小心的扶着婉兮去沐浴;
“娘娘,如果您当年能够像现在这样,就不会与大王错过这么多岁月了,”蔓草掬起温暖的浴水,“王宫里盛传着娘娘宠冠后宫,无数嫔妃都争想来谒见娘娘;”
“任由谁想到,门庭冷落的蓉茉殿,会被嫔妃踩烂门坎,”婉兮凉凉的一笑;
“可我,真的觉得好累,”
“娘娘,后宫的生活原本如此,”蔓草再为主打气,“您看,大王待您多还,还下旨赐老爷美酒,想必;”
“如果不是为了父亲,”
“奴婢知道,高傲的公主,怎么可能这么违背自己的心意;”贴心如蔓草情知婉兮内心纠结;
她不快乐,她很难受,“一辈子,做非所做,想非所想;”
“娘娘,奴婢能够问您一个问题吗?”蔓草撞大胆子,和盘托出心中的疑问。
宠冠后宫2
婉兮将长发挽转于肩上,发丝上晶莹的水滴顺着她清丽的脸流淌下来,“你问吧,你跟我来到王宫,服侍我这么些年,没当你是外人;”
“娘娘,您,”蔓草一阵迟疑,还是说道:“可曾爱过大王?”
“爱过大王?”婉兮低敛眉目,像是喃喃自语,“爱过吗?”她亦是像在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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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蔓草感到这于婉兮是一种折磨,她掩了口,“娘娘,不必想太多,奴婢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
而直觉告诉婉兮,蔓草欲言又止,“到底有什么话掖在心底;”
“娘娘,”蔓草跪在地上,在婉兮的注视下,方说道:“奴婢,希望娘娘自私一点,凡事只为自己着想,虽然老爷他;”
“宁可我永如现在一般,承宠于大王,不顾父亲的死活;”
婉兮感到心口一阵胀痛,“蔓草,我不能那么做,虽然西戎国早已荡然无存,可我,不能不顾父亲的死活,他老人家;“
“但是这样,会令大王防备您,就会像从前;”
蔓草拉着婉兮的裙角,一阵哀求,“娘娘,大王不会要了老爷的性命,即使老爷走出囚牢又能如何?”
“虽然奴婢浅见,娘娘得为自己这下半生打算,据奴婢看来,大王对娘娘还算是有情谊的,”
“一想到自己锦衣玉食,而父亲,”婉兮是那么坐立不安,“父亲他,吃的什么,用的什么,高傲如父亲,一定愤愤不平。”

捧着心口、紧蹙眉心,“娘娘,您又不舒服了,”蔓草连忙给婉兮揉背;
“奴婢以后再也不跟娘娘说这些了;”
“终究是无可逃避的,这一次复宠,就是为了父亲,”婉兮叹了口气;
“如果可以令他走出囚牢,我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仿佛像交待身后之事,婉兮婉然的样子中有了一抹坚定;
“只是,于大王,我爱过吗?”她不断问自己,缓缓回到帝辛身边,凝神望着他;
“大王,又可曾爱过我吗?”
宠冠后宫3
帝辛一睁眼,但见婉兮长发垂地,伏在枕边,清丽的脸正对着她,“傻丫头,”帝辛抱起婉兮,任她枕在自己的双腿上,抚过婉兮丝丝秀发;
发丝间,全是一缕又一缕草木的芳华,那样清幽,令人如置身于夏夜般静心;
“婉兮,”她连入睡都是这样优雅,到底出生于高贵的东夷族,她,是上天给自己最高的奖赏;如此高贵而优雅的女人;
不论在她之后,帝辛拥有过多少女人,栖姬,甚至妲己,都不可能替代婉兮在他心的份量;
应是,深爱过,只是不曾给予过她珍爱,不曾给予过她宠眷;她总是在他想要为她倾尽之际,抬出她的父亲;
那个令他厌恶的西戎侯;只要不提那个自以为势的西戎侯,只要不挑起他心中那根刺;
凭心而论,西戎侯当年贵为霸主,帝辛与之作战,虽然最终取得胜利,然过程之艰辛,即使战胜了他,帝辛所付出的代价,不亚于一个王国的毁灭;
他恨他,恨他的铁骑阻挡了他的东进;他恨他,恨他的铁骑拖垮了他的国力;
令他如今,每打一仗,就会为一群大臣不断算计国库的亏盈;
除了婉兮,如果不是看这个女人的薄面上,他早把西戎侯大卸八块,以泄心头之恨;别以为他帝辛不知道,即使深陷囚牢;
他那张脸,对他仍是不敬;所以阻挡他的人,所以对他形成威胁的人,帝辛闪过虎目;
对着熟睡中的婉兮一字一句轻声说道:“孤,天生为王,一统四海,唯我独尊;”铁血与柔情,仅限于此;
“你要乖乖的,做孤的后宫第一宠妃,孤将月王妃这样尊贵的封号赐给你,”他亲吻了婉兮的额际,“睁大你美丽的眼睛;”
“看着孤,看着孤如何一统天下,如何将天下方国,尽纳入孤的掌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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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这个女人,足够高贵的身份与血统,有资格与他笑看风云;之后,帝辛无比留恋的望了眼婉兮,方去上朝。
后宫最狠女人斗
因着月王妃的复宠,婉兮所居住的蓉茉殿,各宫妃子如流水般赶着前来道喜,婉兮心中明白,众妃都巴望着能在这里见到帝辛,分得些许恩宠;
只是一直不见栖妃与苏美人这令她感到疑惑;
栖妃曾经深得帝辛的宠爱,一直明里暗里再与自己争斗,难道?她是在学自己,等待契机?还是,再与王后密谋,合谋算计她?
婉兮摁了摁胀痛的太阳|穴,身处后宫,每时每刻都要算计敌人再作什么,否则,就会像从前,被栖妃狠狠绊上一跤;
还有那个苏美人,被大王留在灵玄宫,却夜夜独守宫殿;帝辛一连数日歇在蓉茉殿里,不知心中作何感想?

当日,她那么机敏隐没身形与她的身后,看不清她心中所想,后宫每一个人的心思,她都能够参透,就是这个小女子;
明明目光澄澈,应令人一览无余;分不清是敌是友,婉兮感到不安;
“月王妃娘娘,”适有宫婢在殿外等着求见,“如心殿栖妃娘娘求见;”“知道了,”栖妃居然来给她请安;
即来之,婉兮打起精神,冲殿外招手,“有请栖妃娘娘。”
“臣妾给月王妃娘娘请安,”栖妃向对帝辛一般妩媚而恭敬;望着栖妃一袭火红的狐裘,将长发挽得高高的,用红丝带串的玉珠拢住;
明媚鲜亮而有气势,“栖妹妹快快请起;”婉兮一袭湖绿丝衣,只衣襟处悬着玉片流苏,眉心贴着花黄,相较于栖妃,是那样温婉清新;
“怨不得大王爱来月姐姐这里,”栖妃一双媚眼紧盯着婉兮的寝殿,白玉流苏串成寝帘,铺有紫貂的床榻,满室摆着散发着幽香的花草;
“也不曾想,姐姐还有那个善舞的本事,”她的看家行当,竟然为婉兮所夺,多少年前就有这种心计,不曾在王宫献舞;
月王妃绵里藏针,出奇致胜,栖妃挑了眉头,以牙还牙如何?
见栖妃如此若有所思,婉兮情知又是一场算计;“妹妹,”她含笑望着栖妃,“不如一同到殿外的园子里吃些鲜果。”
后宫最狠女人斗2
初冬,已渐寒风,栖妃拢起红狐狸裘衣,“姐姐穿得这样单薄?”趁婉兮转身之际,她冲不远处宫婢点点头;
“本宫不畏寒,只是有些怯热,”尽管如此,蔓草仍体贴的给婉兮拿了一领紫貂制的披风;
“即畏寒又怯热,这样的天,就披下裘衣了,”栖妃一双为凤仙花浸过的指甲,又长又红,拨弄着葵瓜子,“这个不如炒过的,”
“炒过虽然香些,却容易上虚火,”婉兮已感到有些不同寻常,栖妃虽与她说笑,而眼神却总有那么一丝飘移;
“月姐姐,”栖妃压低了声音,“有件事,我昨日就知道了,”
“哦?”见栖妃如此慎重,婉兮清泠的眸望着她,“姐姐真没听说吗?”
“听说什么?”
“王后娘娘对姐姐,心里很不舒服呢!”不过是搬弄事非,如果仅仅只是挑拨;
婉兮沉吟的笑道:“怎么会呢!王后娘娘对本宫,对妹妹,素来温和,”她将栖妃一同带入,其实是正话反说;
“放眼后宫,只有妹妹与本宫,跟着大王最为长久,恩宠亦如此;”
“您不觉着很奇怪吗?”栖姬不似婉兮,直奔话题,“后宫只有王后娘娘生下王子;”
“那是王后娘娘福好命好,不似你、我,”其实婉兮早在入宫之际,就已心生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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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今天才发现,只有姐姐殿中没有其他殿阁里那种香气的,”栖妃冲不远处的宫婢招手,“你过来吧!”
香浮伏在婉兮跟前,“奴妾香浮给月王妃娘娘请安;”
“她是?”婉兮仔细的回忆,在何处见过这张俏丽的脸;
“王后娘娘身边的宫婢,之前将她指给了苏美人,”栖姬的目光不断扫过婉兮,以期婉兮的反映,她果然,心中疑惑的;
栖姬定了定神,见婉兮很快恢复了常态,眉目含笑:“如何不在苏美人身边服侍;”

“因奴妾偶获大王召幸,”香浮急于在婉兮跟前表面自己,依着栖妃所言,“奴妾曾看到王后娘娘总是嘱咐宫婢往香炉里搁香饼子。”
后宫最狠女人斗3
“苏美人第一天来,就闻不惯那个味道,”香浮颇为矫情,还作出一幅为难的样子,“苏美人怎么可能是因为奴妾而睡在殿外;”
“那香气,漫说是苏娘娘,奴婢都难以忍受;”
自进入王宫,从第一天去谒见王后,这种馥郁的香气,仍令婉兮记忆犹新,她之前所居住的宫殿也焚这种香气,心思细密如她,暗暗派人查访过,并无不妥;
而栖姬与这个名唤香浮的宫婢却在这个时候,拿这个来说事;
婉兮摁着眉心,一阵沉吟:“你凭什么拿这香气说事呢?”她偏头望向栖姬,“栖妹妹如何就这样轻信于一个奴婢?”
“她并不是一般的奴婢,”栖妃携起香浮的手,“即受恩宠,也算是我们的姐妹,香浮,你可有证据?”
情知婉兮多疑,栖妃暗向香浮使眼色,“有,”香浮从袖掏出一包粉墨,“这个是麝香,足以令女子无法受孕;”
“是吗?”婉兮当然知道麝香之故,“本宫也闻见栖妹妹身上有这样的香气呢?听说,”她目不转睛的盯着栖姬,“栖妹妹为了保持体态苗条,常用这个呢!”
“姐姐,当我知道这令人不能生育之后,早就不敢用了,可是,这香气,还浮现于王宫中,”
“你可曾亲自看到王后娘娘将这粉墨搁到香炉中?”栖姬嘴角吟笑,看来月王妃已中计,欲借此事扳倒王后;
“奴婢的确看到过,王后娘娘命宫婢往苏美人住院的偏殿里搁这个;”香浮依计将王后与栖妃所授一步一步向月王妃施展开来;
“就是,姐姐您想,为何宫中只有王后育有子嗣,我们这些嫔妃竟无一人怀上,难道,其中没有根由吗?”栖姬从旁煽风点火;
“你这粉墨,可是从王后娘娘身边取来的?”
香浮含浑不清的答道,“恩,是,”婉兮在瞬间抓到香浮的迟疑,“那么,是你主动找到栖妃娘娘的?”
“恩,欲诉无门,所以奴妾;”
后宫最狠女人斗4
“你,”婉兮变了脸色,指着香浮厉声说道:“将这个挑拨离间令后宫失和的宫婢给本宫绑了;”因为蕴怒,婉兮耳上一对水滴型玉珠一阵摇晃;
王后与栖妃想要联合起来,围猎我,婉兮心中明白,她可不是轻易就范之主,“栖妃,你贵为大王的宠妃,怎能如此信口雌黄,嫁祸王后娘娘?”
“我可从没说过王后娘娘的不是,”见月王妃心思如此缜密,滴水不露,栖姬感到很有可能会被她反咬上一口。
“月王妃娘娘,”香浮一阵挣扎,果如王后意料之中,“奴妾有话要禀告;”
“你可别再使奸计,”蔓草等宫婢将香浮绑紧了才退到一旁,“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是栖娘娘应逼着奴妾嫁祸王后娘娘,然后,欲趁机将娘娘拖下浑水,任由娘娘与王后娘娘恶斗,最后坐收渔利;”
“贱婢,”栖姬上前就摔了香浮两巴掌,雪白的小脸上,十道指印,“奴妾有说错吗?”

香浮瞪大双眼,一幅被胁迫样子,“这件事情,其实王后娘娘已知道了;”“是吗?”婉兮感到一出皆一出的好戏,令她想置身事外都不能够;
“那么,从一进入蓉茉殿,你为何不从实招来?”婉兮正襟危坐,紧盯着香浮,这丫头,是个狠的角色,栖姬与她比,不够狠;
“因为王后娘娘吩咐的,”

“月王妃,的确是本宫多番叮嘱的,”王后早已有了准备,就等着这一幕,在宫婢的簇拥下款款而来;
“本宫起初也不相信,”
“给王后娘娘请安,”婉兮见到王后之后,心中愈发沉稳,王后使得是联环计,“妹妹免礼;”
如果自己贪恋王后的位置,轻信栖姬与香浮的谣言,必然会落入圈套;可惜,自己在后宫多年,当然不会轻易就范;
王后与自己交手多年,也许,王后不是最聪明的,但是知己知彼,她知道自己不会轻易就范,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她要借机除掉栖姬。
后宫最狠女人斗5
“栖妃,你想将本宫与月王妃致于死地,然后,正位中宫,你想做王后是吗?”王后阴沉着脸,命身边的宫婢将栖姬拿下;
“王后,明明你要嫁祸月王妃,”栖姬当然不会坐以待毙,“月王妃,王后找到我,想借薰香之故一举扳倒你;”
“我可是如心殿栖妃娘娘,深受大王恩宠的宠妃,”栖姬一阵挣扎,竖起两弯上吊的长眉;“月王妃,关于您的父亲,我知道一个秘密,您一定很想听;”
王后与栖姬,一个是狡猾如狐狸,一个阴险如毒,婉兮一阵沉吟;
“栖妃但说无妨;”究竟是要如王后的意,将栖妃赶出王宫,还是,要吊着栖妃,来维持后宫的格局;
“月王妃,当年,你父亲西戎侯,就是王后的父亲,九侯向大王谏言施以钥足之刑;”婉兮的眉目一阵抽搐,父亲被施以钥足之刑;
如此残暴的酷刑,大王不是说只是将父亲囚禁,为何从不曾有人将此事告之,婉兮凝望着栖姬以期她说出更多的真像;
“妹妹休要听栖姬这个贱人胡说,”王后感到再不迅速处置栖姬,很有可能令事态无从控制;
“王后娘娘,”婉兮只想帝辛释放出自己的父亲,并不想在后宫中争得你死我活,可是,她总是被逼迫到悬崖的边缘;
王后与九侯生恐自己当年威胁到她的位置,百般使计、从中作梗,她不是不知,只因她在朝中无人,只能任人摆布;
但是九侯如此歹毒,钥足之刑,即使父亲走出囚牢,亦形同废人;怨恨像一条毒蛇在婉兮的心中蔓延;
“依臣妾之见,”没有一个好东西,婉兮极力保持镇定,“栖妃挑拨离间令后宫不睦,王后娘娘理应动家法;”
“但,栖妃与香浮之前说的有来有去,究竟是栽赃嫁祸,还是被逼无奈,”
“月王妃,难道,你怀本宫?”王后见婉兮目光闪烁,一时猜不出她的心思;
“臣妾以为,此事,未若听取大王之意再作定夺。”
千里之外
西歧城内,邑姜自嫁入侯爷府之后白日里与姬发恩爱和美俨如夫妻,夜晚二人虽同床共枕,却只是兄妹之情
“儿子、媳妇儿给婆婆请安,”每日清晨姬发与邑姜便到母亲太似夫人的跟前请安,望着娇儿佳媳,又如此孝顺,太姒心中甚为安慰;
“这样不是很好?逝者已矣,总得为我们这些活着的人,”邑姜因与姬发达成了君子协议,已不似初婚之日那种惶然之感;
邑姜抿嘴一笑,轻提着群摆,“母亲大人,今日媳妇儿随您到女娲庙进香可好?”
“甚合吾心决,伯邑考去朝歌也有些日子,但不知那件事情办得怎么样?”太姒的眼底有一抹忧心,旦去得早,夫君又被囚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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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隶们牵出套好的马车,姬发与邑姜扶太姒夫人上车,“发哥哥要处理公务,就由我陪婆婆去即可,出门在外,会照顾好婆婆;”

“如此,就托予妹妹,”于心底,在与邑姜相处的时日里,邑姜温良贤惠、善解人意,很令姬发感到称心;
望着马车远去的背影,如果不是从小就厌恶女人,也许真的可以接受,像邑姜这样美丽而贤惠的女子为妻;
“怎么?”申生冷不防的从邑发身后转出,白净的脸,斜眯了眼望着姬发,“越来越觉着女人好,越来越觉着特别是像她那样的女人?”
“我不负你,”姬发一字一句望着申生,是有两日不曾在夜里去找申生;
“我有妻妾,公子不必对我山盟海誓,”申生素来通透,男风于他不过一时之兴,他必须清楚又明白的向姬发申明,不可能与他长久这样下去;
“你,”姬发好男风,并非仅是身体上的一种欲望,而是,一种信任与安全感;
他亦明白,申生于他,不过是露水之缘,一时兴起;
申生是父亲的宠臣之子,两人在城外练习骑射,常处郊野,又无女子相伴,申生自是欲火难捱,百般撩拨姬发;
是在当日那种情形下,二人才动了龙阳之兴。
千里之外2
姬发与申生一前一后走进侯爷府,申生是一个很令姬发称奇的男子,他虽作风奔放,游戏于风月,却也勤于政事;
即使,与申生不可能长期保持那种关系,他也愿意与申生结交下去,“朝歌可曾来信?”
“这,近两月,”姬发未免忧心,“也不知道哥哥把事情办得怎样?还有父亲他老人家是否安好?”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申生不经意的望了望了窗外,“今年西歧城的收成,较往年丰足,请公子早作准备;”
姬发闻言一愣,难道又是代替伯邑之事,“我与哥哥,感情甚笃;”
“公子如何这样迂,”申生上前,轻抚过姬发的脸,“一张峻俏的脸,轮廓分明,肃杀的眉头,炯炯有神的双目;“
拉开姬发的衣带,坐在他的怀抱中,“外表看着像男人,内心却怎么只是个妇人?”
“你瞧不起我?”姬发将申生摁倒在地上,像一头盛怒的雄狮;
“那么,就得像你适才那般,拿出雄风,”两人纠缠之后,申生理了衣衫;
换之以正色向姬发说道:“请公子,要看懂老爷的心;”
二人骑上马,指着城外沃野千里,“老爷苦心经营这个城池,将原本的牧业渐渐转为耕种,就是在囤积草粮;”
“这个,我知道,我们西歧,水草远不如别的部族丰盛;”
“公子所看到的,是其一,冠冕堂皇的理由,而真正就是,”阳光下,申生的脸白得发亮,适才与姬发的纠缠,令他的脸色一阵绯红;
白里透红的脸,面色娇润,“老爷有征服大商,一统诸侯的雄心,难道,公子竟然看不出?”
“狼子野心,”姬发感到不安,“这可是有背于天子圣恩;”
“怪不得父亲让我来辅佐公子,”申生在心里一阵叹气,床上像个男,床下真够迂的;
姬昌以圣人之道教育三子,姬发的心中忠君、爱国,此亦为常理;
“我相信父亲,不会有这样的野心。”
千里之外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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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生指着天上,“公子可知,天上为何只有一个太阳?”
“十个太阳曾经出现在天上,”姬发情知申生是想要告诉他,只能有一人独大;
“这个道理我明白,只能有一人胜出,”渭水旁愈渐潇瑟,姬发在晨霜里呵了口气,一口白烟如他心中的愁云;
儿时,伯邑考、他与旦,最爱嬉戏于渭水边,“哥哥,”他与旦,总是跟在伯邑考身后,“我要那个,我也要,”
伯邑考是那么宽和,总是千方百计为两位弟弟去找寻;
他感到岁月的流逝,有一种不可控性,少年时代的美好,必须放在心里;“城中的事物,我已在尽力去经营,开春后,我想从奴隶们中选出善于耕种的高手;”
“将经验,传遍全城,提高收成,”
“还请公子在这之余,苦读阅人之术,与兵家之道,”申生感到要将姬发扭转过来,绝非一日功,如果他与姬发换一个位置;
人与人一生下来,就是这么不公平,申生曾经感到过无比失落;
姬发资治平平,只因为他是侯爷的公子;自己每一点都远胜于姬发,却只能成为臣下;
但,如果姬发过于聪明,他,亦不可靠向姬发;比如伯邑考,他曾经想投到他的门下,而伯邑考总是以一种防备的目光再警惕他;
所以,他选择了姬发;人生是一场赌注,尽管姬发让他很无底气,但姬发的耿介与刚毅,又让他感到虽不能成为一个聪明的主公,有他的聪明为他适配;
并且,这位主公仁义,不会像别的主公,将臣下效力之后,尽行抛杀;
有得就有失,申生很清楚的明白,自己想要得到的是什么,抱着姬发这这丝希望,哪怕只有一丝,他也会去成就他;
“申生,你替我去女娲庙接我母亲与邑姜,”姬发答应了岳母桃花女,去渭水边去给他的岳父请安,新婚两月,还不曾见过岳父;
即是与邑姜举行婚礼,他的这位岳父,亦不曾到场。
千里之外4
芦花飘荡的深处,悠然而逝的渭水,飘浮着雪白的芦花,天地之间一抹乾坤之色,天的蓝、地的黄、水的碧、芦花的白;
姬发牵着栗子红的马漫步在渭水边,“如此美景,”令他流涟其中;
只是,他不曾寻得他的岳父,因为出行苍促,甚至,来不急问清岳父的大名,桃花女只告他,渭水边白发垂钓者即是;
不断有芦花飘落在他的肩上,渭水深处,仍不见踪影,走了一个晌午,姬发感到有些失望,正要调头,却见眼前的确有一白发老者;
“敢问这位老先生,可是岳父,我妻子邑姜的父亲?”姬发恭敬上前的施礼;
孰料,老者仍聚精会神于垂钓;姬发心想是不是因不曾抬出见面礼,便从马背上取下表礼,奉于老者的跟前;
“小婿初次来见岳父,一点心意,还忘您笑纳;”
老者仍是不理姬发,姬发只得干站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不明白,自己可有做得不妥当之处,“是否因,未在回门之际,来见岳父?”
他试探性的问向老者,仍石沉大海、不见半点回音;
姬发的心情可想而知,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得在一旁坐下,看老者垂钓;
女娲庙里,太姒无比虔诚,“恳请女娲娘娘保佑我的旦儿,拖生到一个好人家;”而邑姜则一旁暗中请愿道:“请女娲娘娘保佑旦逢凶化吉;”
“令信女与旦有重逢之日,”邑姜深深的一拜,额头紧贴在地上;“如果旦还活着,恳请娘娘给予示下,”

微微抬首,人面蛇身的女娲无比庄严,她的面相即慈爱又有威仪,邑姜轻轻一叹,第一次,与旦,就是在女娲庙中相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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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在这个莆团跟前,邑姜同样是在向女娲许愿;旦当日的一言一行,还粒粒在目;
“这位姑娘,我想请问一下,签筒在何处?”旦的声音虽低沉,却是那么有力;
邑姜睁眼就瞧见眉清目扬旦,挑着眉棱望着她。
千里之外5
“女娲娘娘,”邑姜双手合十,不断在心中诵念,我不相信,旦,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除非亲眼见到了,否则,我就要报着希望活下去;
一缕蛛丝在庙梁上飘荡,一粒黑蛛顺着珠丝爬向邑姜,“兆头,一定是一个好的兆头,”邑姜任黑蛛从她的肩头溜走,她笃定的相信,旦,一定还活着;
“媳妇儿,走吧!”太姒见邑姜无比虔诚,眉目含笑,“都许了什么愿?”
邑姜微红了脸,太姒拍着邑姜的手,“不必说我也知道,必定是与发儿白头到老,”
“婆婆,”邑姜低着头,与婆婆如此敷衍行事,心中隐隐有些愧疚;
“媳妇儿,我许了个愿,愿你发和发儿,多生几个儿子,”太姒满心欢喜的样子,“我瞧你们小夫小妻这么恩爱,要是膝下能多添几个孙儿;”
“那样,我就放心了;”
“小臣给老夫人和少夫人请安,”申生一个机灵,敏捷的跪在太姒及邑姜跟前;
“快快请起,”太姒素来喜欢申生,申生是姬昌身边宠臣闳夭的儿子,打小看着他在身边长大;
“小臣是奉少公子之命来接两位回府的,”申生在太姒的跟前无比恭敬,打起车帘,扶太姒上车,然后向邑姜伸出手;
岂料,邑姜只自顾的提起衣衫,坐上车;
一阵甜冷的香风飘过,尽管邑姜对申生不咸不淡,不冷不热,仍令申生感到陶醉;
邑姜虽与申生无甚交情,亦鲜少有来往,不知为何,她就是不喜申生那幅粉白的样子,虽然伯邑考亦很粉白,但,伯邑考的粉白带着儒雅;
而申生则令她感到轻浮;
骑在白马上,申生不断回首,望向转帘,半卷的车帘里,露出邑姜雪白的颈项,椭圆的下巴,还有那张嫣红而饱满的樱唇;
姬发,还真是好福气,这样的美人放在家中做摆设;
申生咽了咽口水,紧抓着僵绳,适当的时候,一定要把这个大美人弄到手;姬发不用也是扔荒,女人是地,男人是耕夫,可别错过了耕期。
三个人的时光
妲己全然不知后宫因月王妃的复宠,展开一张殊死较量;她居于灵玄宫中,白日里安静乖巧,夜晚便悄悄潜出与伯邑考私会;
距离出宫的日子,越来越近,妲己躺在玉阶上,仰望满天星斗,“旦,你在哪里?我就要与你重逢了,”满天都是旦璀璨的眼睛,仿佛近在跟前,伸出手却是那样遥远;
“你就这么喜欢躺在地上?”帝辛如妲己一般,坐在一旁,妲己原本欲站起身行礼,见帝辛如此,只是欠起身子;
“因为觉得自在,”
“王宫让你拘束是吗?”帝辛疲惫的枕在妲己的腿上,澄黄的虎目失去了平常的神彩,“知道孤为什么留你在灵玄宫吗?”

“臣妾是女俘,”妲己不主动与帝辛交谈,但无可回避帝辛的提问;
“你很纯净,”帝辛闭上眼,在妲己的身上深深一嗅,“你的身上有清浅的花香,婉兮的身上草木的芳华,这些都让孤喜欢;”
婉兮,月王妃,那个高贵而优雅的宠妃,一幅婉然的样子;

“但是,她们不像你,这么天真烂漫,每一个人都太精于算计;”帝辛感到烦恼,三个女人,在他的跟前争宠夺爱,想要致对方于死地;
他探起身,握着妲己溜尖的下巴,“孤将你藏在这里,不想你变得跟她们一样,”澄澈的双目看不到一丝波澜,妲己安静的如夜空里半悬的萤火虫;
“你想家是吗?你不快乐是吗?”帝辛吻上妲己粉嫩的樱唇,“肩上的伤口还痛不痛?”他甚至轻吻于已结痂的伤口;
“孤,召苏护入朝歌来看你,”原来自己想家,自己孤独,自己不自在,帝辛俱看在眼里;“大王,臣妾知道,您是一个寂寞的人;”
妲己在帝辛的虎目里,看到一身疲惫,一身苍桑,她没有诌媚,只是凭着直觉很本能的说出眼底所看到的;
“你,”这个安静如孩子般的女子,此刻将帝辛的心填得满满的,“孤,宠你,好好疼爱你。”
三个人的时光2
妲己全然不知后宫因月王妃的复宠,展开一张殊死较量;她居于灵玄宫中,白日里安静乖巧,夜晚便悄悄潜出与伯邑考私会;
距离出宫的日子,越来越近,妲己躺在玉阶上,仰望满天星斗,“旦,你在哪里?我就要与你重逢了,”满天都是旦璀璨的眼睛,仿佛近在跟前,伸出手却是那样遥远;
“你就这么喜欢躺在地上?”帝辛如妲己一般,坐在一旁,妲己原本欲站起身行礼,见帝辛如此,只是欠起身子;
“因为觉得自在,”
“王宫让你拘束是吗?”帝辛疲惫的枕在妲己的腿上,澄黄的虎目失去了平常的神彩,“知道孤为什么留你在灵玄宫吗?”
“因为臣妾是女俘,”妲己不主动与帝辛交谈,但无可回避帝辛的提问;
“因为你单纯,”帝辛闭上眼,深深嗅了一嗅,“你的身上有清浅的花香,婉兮的身上有草木的芳华,这些都让孤喜欢;”
婉兮,月王妃,那个高贵而优雅的宠妃,一幅婉然的样子;
“但是,她们不像你,这么天真烂漫,每一个人都太精于算计;”帝辛感到烦恼,三个女人,在他的跟前争宠夺爱,想要致对方于死地;
他探起身,握着妲己溜尖的下巴,“孤将你藏在这里,不想你变得跟她们一样,”澄澈的双目看不到一丝波澜,妲己安静的如夜空里半悬的萤火虫;
“你想家是吗?你不快乐是吗?”帝辛吻上妲己粉嫩的樱唇,“肩上的伤口还痛不痛?”他甚至轻吻于已结痂的伤口;
“孤,召苏护入朝歌来看你,”原来自己想家,自己孤独,自己不自在,帝辛俱看在眼里;“大王,臣妾知道,您是一个寂寞的人;”
妲己在帝辛的虎目里,看到一身疲惫,一身苍桑,她没有诌媚,只是凭着直觉很本能的说出眼底所看到的;
“你,”这个安静如孩子般的女子,此刻将帝辛的心填得满满的,“孤,宠你,好好疼爱你,”
三个人的时光3
帝辛顺势解开妲己的纱衣,闪烁的星光下,妲己的胴体像玉碧一般,发出莹润的光泽,埋首在少女充满弹性而柔软的身体里,帝辛备感安慰;
这一晚,妲己如一江秋水,她热烈的回应这帝辛,回应着他的疲惫与寂寞;她知道帝辛对她好,甚至召她的父亲来朝歌;
她不想亏欠任何一个男人,伯邑考、帝辛,给予她温情的男人,她不忍拒绝;来自草原的女子,除了身体,无以为谢;

帝辛与妲己翻滚在冰冷的石阶上,石阶旁种着一株枫树,枫树下,玉体横上,倨傲的帝王,此刻不仅胀满情欲更带着失意;
他想要驱走这种寂寞,妲己是那种很随性很本能的女子,与她在枫树下激荡,不断有红叶飘落,瞬间,帝辛的虚无有一种饱胀之感;
“你让孤很喜欢,”面对这个如自己女儿一般年纪的少女,帝辛在想要征服她之余,更蒙生了一种怜惜;
“从未不曾有过,”如一江将要溺毙他的秋水,帝辛萌生了一种火热的激|情,不同于与王后的夫妻之情,与栖姬的寻欢作乐之情,与婉兮的缠绵绯测之情;
妲己像燎原的山火,将帝辛点燃,熊熊烈火,一直从山顶燃烧到无处可逃的江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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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于伯邑考是那样失意,左等右等,直到月落,都不曾见妲己曼妙的身影;“大哥,”旦见伯邑考一夜魂不守舍,“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在想,一个女子,”清纯而冶艳的女子,伯邑考的眼中甜蜜里带有些许苦涩,“我以为,她今晚会来;”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子,让大哥这样魂牵梦萦?”旦终于在箕子帮助下,找到伯邑考,兄弟相见,份外情长,伯邑考将旦留在身边,一叙寒温;
“她神秘而又野性,不怕你笑话,我甚至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这一刻伯邑考惊觉,有过那么多次缠绵,他对妲己竟然一无所知;
“如此看来,这位姑娘很讨哥哥喜欢,”旦却不知道,伯邑考口中的心上人,与他心里,所惦记的是同一个人。
一触即发
“旦,这么说来,你是为了一个女子,并且,是大王的宠妃?”望着旦脖子上那个商字,伯邑考一时百感交集;
“如果是大王的宠妃,那可难办了,”
“大哥,我知道,这根本就不可能,”旦的眼眸失去了光彩,他已然接受与妲己分离的命运,“但为何我在你的眼底看到不甘?”
伯邑考的两个弟弟,姬发固执、旦倔强,“进宫为奴,也是想要看到她?”
“只想看一眼,大哥,”还有可能吗?真的就是一眼?旦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距离妲己这样近,真的,就管得住自己?
“有一件事情,哥哥得告诉你,”伯邑考将手搁在旦的肩头,拍了拍旦的肩膀,“我们以为你死在了有苏;”
见伯邑考言语迟疑,旦疑惑的望着他,“大哥,有话不妨直说;”
“母亲便作主让姬发替你娶了邑姜,”
“邑姜?”巧笑倩兮、美眸盼兮,对自己一往情深的女子,“呃,是吗?”得知邑姜嫁为人妇,并且是自己亲哥哥的妻子,旦的心,一阵失落;
到底,他是喜欢的邑姜的;虽与妲己那种欲罢不能不同,邑姜是岸,终有一天,他会靠岸,即使带着妲己回到邑姜身边,她,也会等着他;
“不要太难过了,”伯邑考打叠起宽慰之语,“她不比你好过,也是迫于无奈,临走之前,她依然不相信你已故去;”
伯邑考将邑姜托他带给旦的玉钗从袖中取出,“作个念想,”“我知道,”冰凉的玉钗,从指尖一直凉到心底;
“二哥,一定会待邑姜好的,”旦迎在晚风中,这一趟离开西歧,真的失去了太多太多,妲己与邑姜,他先后都失去了;
“旦,”伯邑考见旦低头沉默、一语不发,情知他颇为难受,“我会助你见到妲己,”
“大哥,不必太为难;”
“大王明天召我进后宫抚琴,有苏来的娘娘,只有一位,容易打听到;”近在咫尺、就在明天,旦在失落里像看到一丝希望;手是的玉钗也有冰凉,渐渐温润。
一触即发2

“大王今日不上早朝吗?”妲己半坐起身,素手拨弄着凌乱的长发;后半夜夜凉如水,帝辛早已抱起妲己回到温暖的床榻上;
“头发乱成这样,”帝辛握着妲己纤细的手腕,宠腻的一笑:“去拿玉梳来,”
“大王,”妲己感到不安,帝辛如宫婢般坐在妲己的身后,为她梳头,“你的头发与婉兮的头发很不一样;”
丝丝长发婉转于帝辛手中,“婉兮的头发又黑又细密;你的头发在阳光下金灿灿的,更为韧性;”
“大王是不是想月王妃娘娘了,”只有将帝辛打发开,她曾能够去见伯邑考,他,肯定等了她一夜;
“想又不想;”帝辛在逃避,逃避三个女人灼灼的目光;
“其实就是很想;”妲己转回身,转动着澄澈的双眸,“不如去看看娘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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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这么巴望着孤离开,”帝辛从身后将妲己揽于怀中,“孤今天什么都不做,就只陪着你;”
湮没于帝辛宽广的怀抱中,妲己凉凉的叹了口气,越想逃离,就越是无法逃离;“妲己,你又心不在焉了,”
她的一笑一颦,一举一动,帝辛俱看在眼里,“跟孤在一起时候,你的眼里,只能有孤,”含着她的樱唇,晨光里,燃烧着欲火;
“碰了你,就越想要碰你;”适才梳匀的长发,在两人翻滚的翻滚中,悉数凌乱;帝辛的喘息是那样奔放,有别于伯邑考柔情似水,在床闱中,妲己感受到一种野性;
从伯邑考的温柔乡中醒来,与帝辛交织于原野上,妲己有着异于寻常的兴奋,并且,面对帝辛,妲己没有任何负累;
沦为女俘,她献出身体,她不需要去给予帝辛情感,她只要服从帝辛,给予他激|情、安抚他的寂寞即可;
而面对伯邑考,他的情怀中有一种迷恋,并且,他是那么渴求妲己给予她这种情感;
她给不起,她只是在利用;如果与帝辛是一种正大光明的交换,与伯邑考则是一场隐瞒与期骗。
一触即发3
伯邑考将旦扮成随行的奴仆,压低的帽檐与厚实的长衫,加之旦躬腰驼背跟在他的身后,将瑶琴捧于前额,帝辛当然不可能认出旦;
并且帝辛与伯邑考,他坐在大殿正中的宝座上,殿中垂着细密的珠帘,“不知大王今天想听什么样的曲子?”
帝辛转过身望向妲己,妲己当然知道帘外跪着的是伯邑考,附在帝辛耳边一阵密语,“能为大王解忧之曲;”
“孤的爱妃,来自有苏,你若能抚一曲草原之曲,令苏美人欢心,孤,重重有赏;”旦捧着瑶琴的双手,一阵颤抖;
玉座珠帘之后,果然是妲己,帝辛真的很宠爱她,妲己亦不曾想到,帝辛召了伯邑考,是抚琴给自己听;
微妙的形势在琴声中浮动,妲己能看到伯邑考,却不知旦就在一旁;旦可以隔着珠帘看到妲己曼妙的身影,却不知她就是大哥口中的意中人;
唯有帝辛与伯邑考,一点不知四人微妙的关系,帝辛瞌眼陶醉于琴声,伯邑考在琴香里忘我抚琴;
“西伯侯大公子,虽然才华洋溢,甚得孤心,”一曲至终帝辛忍不住击掌以示满意,“小臣谢谢大王知遇之恩;”
“去接你的父亲,命他三日后入宫朝见我,”闻得帝辛召见姬昌伯邑考以额贴地,连连谢帝辛大恩;
就在这时,“大王,王后娘娘恭请大王驾临鸣鸾殿,”宫婢们张惶的神色令帝辛感到不安,虽然心中厌烦,帝辛不得不起驾;
临行前,他向妲己嘱咐道:“孤迟些就会回来,等着孤。”
“恭送大王,”帘内外妲己与伯邑考、旦俱伏在地板上;待帝辛走出大殿后,妲己已转过身,就要离去,“苏娘娘,”

伯邑考隔着珠帘,他不知道,珠帘后的苏美人就是妲己,“有一位故人想与苏娘娘一叙;”
妲己不敢转回身,更不敢吭声,她生恐伯邑考知晓她的身份;而伯邑考一句故人,又她颇为好奇。
到底,会是哪位故人呢?妲己只得背对着伯邑考,静静的伫立于珠帘内。
珠帘碎
帘中曼妙的身影,令人纠结的身影,旦情不自禁的走上前,就要拨开珠帘,这一刻,他却是那样迟疑,见与不见,已经见到了,妲己在帝辛的身边,至少荣宠;
而跟着自己,又能给她什么呢?他缩回手,无奈的叹了口气,就要转回身,“旦,你眼前就是有苏来的苏娘娘,”
伯邑考不忍心看到旦就此放弃,“旦?”妲己的心猛的一颤,迅速转过身,晃动的珠帘,那双像星星、像太阳一样明亮的眼睛;
“旦,真的是你吗?”真是难以置信,她走上前,与旦隔帘相对,一道细密的珠帘,挡不住流露的情深;
“旦,”妲己牵着旦的双手,将他带入帘中,“妲己,”望着妲己泛起烟雨的双眸,旦感到软弱,捧着妲己晶莹的小脸,“是我,不远千里,也没放弃;”

“我也是啊,我一直在等你,”
“旦,苏娘娘,这里是王宫,不是说情话的地方,”伯邑考挑起珠帘,映入眼前,是那张魂牵梦萦的脸,“竟然是你。”
伯邑考不愿相信与旦深情凝望的女子,是之前与她夜夜相拥的宫婢,更是大王的新宠,苏美人,“姑娘,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你与旦又是什么关系?”
面对伯邑考一连串的质问,旦当即愣在原处,“妲己,你认识我大哥?”
“岂止认识,她就是夜夜与我相拥的女子,”伯邑考清秀的脸上,泛过妒忌,即使是亲兄弟,他的女人,他是不会让的;
“妲己,”旦下意的往后退了一步,不,这不可能,两兄弟怎么可能会同时喜欢上一个女人,自己与妲己分离不过才两个月,并且,贵为帝辛的宠妃,她不可能与大哥有染;
面对旦疑惑的目光,妲己低垂了眼帘,不曾想,居然在这种情形下,见到旦,不曾想,被自己当做救命的稻草,当做过河的渡船,居然就是旦的亲哥哥;
“是真的吗?”旦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实的;“姑娘,你背后有一幅刺青;”伯邑考彻底击碎了旦残存的希望。
珠帘碎2
“旦,是我心爱的男人,”妲己紧挨着旦站在他的身旁,冷眸向伯邑考一字一句的说道,“所以,我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不,姑娘,我不相信,”伯邑考一个剑步紧紧抓着妲己的小手,冰凉而滑腻的手,“姑娘,你为何又与我夜夜缱绻?”
妲己冷漠的别开脸,坚定望着旦,“旦,我是跟你大哥在一起过,个中因由,一时半刻说不清,但是,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澄澈的眉目满是期许,妲己毫不犹豫的作出选择,或者,根本就不需要作出选择,她很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并且,不为会之而感到羞愧;
伯邑考死抓着妲己的手,不愿意相信,妲己对她不曾有过一丝情意,更不愿相信,骄傲如自己,竟然会成为被利用的对像;他要一个答案,想要一个答案,“为何?”
旦从不曾想过今时今日需要面临这种抉择;甚至快到来不及去思考是否能够接受这种错位,就要作出抉择;一面是心爱的女人,另一面是手足情深的大哥;
三个人的对恃,伯邑考问妲己要答案,妲己问旦要答案,旦的眉目里蕴动的难言的痛楚;
虽然为了妲己沦为奴隶,令他经历了人生最不堪的一段屈辱,虽然眼睁睁的看着帝辛俘获妲己并将她占为己有,这一切,都是被逼无奈,旦都能够去面对,可是;
妲己与自己的亲哥哥,并且自己的亲哥哥为了妲己难以自拔,她怎能这样?是她主动的,是她愿意的?旦,在残酷的现实跟前,一而再再二三受到沉重的打击,他不禁往后略退了两步;
空,眼前怎么一片模糊,一片空,妲己的脸那样真实的出现在自己的跟前,却越来越模糊,像碎片;很空,不,旦伸出手一阵猛抓,珠帘“啪”的一声碎落一地;

“旦,”妲己的明眸落下一行清泪,在旦的眼中,清楚看到,破碎。
“姑娘,”伯邑考终于打破沉默,既然旦介怀,“不论如何,我的心意不会改变。”
珠帘碎3
伯邑考趁机表明了决心,旦不能决定,他来作决定,他自信满满,旦不可能再接受妲己,他矢志要抱得美人归;
“我爱的人不是你,”妲己无比坚决,她不给伯邑考一丝可能,“旦,我会等你,会等你,一直等下去;”
妲己每一句等下去,就令旦不住的后退一步,这不是他想要的,不是他想要的,妲己再逼他,撕心裂肺的再逼他;大哥再逼他,拾起亲情再逼他;残忍的爱情与亲情;
破碎,一切俱已破碎,就如满地滚落的玉珠;
不想去面对,无法去面对,平生第一次,旦,选择了逃离,一个转身,他头也不回的离去;“旦,”妲己追出大殿,“不要离开,如果你一定要离开,我也跟着你,”
却不曾想,早已不见旦的身影;
“姑娘,旦不可能再接受你,”伯邑考紧跟其身后,“但是,我的心意也不会改,”
“你死了这条心,”妲己止了眼中的泪水,转过冷若冰霜的脸,“我只想利用你离开王宫,从不曾爱过你;”

“你恨也好,怨也好,只是一场利用;”
“姑娘,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对我说这样的话,”伯邑考无法相信,曾经拥着那样温柔婉转的女子,会如此绝情;
妲己收起澄澈的目光,伯邑考仍不愿放手,紧紧拽妲己的衣袖,“唰,”妲己一挥手,任衣袖撕裂,“绝无可能。”
哪怕是断袖,伯邑考不愿相信,妲己的翻脸无情,没有一个女子,能在欢好之后,如妲己这般冷漠与无情,他早应该想到的;
夜深出现的丽影,从不曾留下真名的丽影,像幽魂一样美丽的丽影;
原本,就不属于他;
真是平生以来,为一个女人受到挫折,伯邑考抽动着嘴角,可是,他仍在留恋,那冷漠的身影;
衣袂翩翩消逝于眼前曼妙的身影,他想要在转瞬即逝中紧紧抓住;
得到,哪怕是付出一切,他也要得到,踟躇满志如伯邑考,“妲己,是叫妲己不是吗?你是我的,是我的。”
珠帘碎4
王宫这么大,眼前无数条路,可是该走哪一条?旦的眼前仍是一片空,无垠的空,天空飘起初雪,细密的雪花,弥漫在他的眼前;
白雪皑皑,世界一片无垠;
回到雁栖殿吗?然后与伯邑考抬头不见低头见,为了妲己,兄弟二人心存耿介,不断揣测;或者,装作若无其事,一个转身,脑海里浮现着哥哥与旦亲昵的场景;
不,不能去,回不去了;
又或者像个懦夫一般逃回西歧,一幅落魄的样子,邑姜也不在了,邑姜已是二哥的妻子,看到邑姜与二哥恩爱,而自己如一个瘟神般不断出现在新婚的哥嫂之处;
天地之大,世界之宽,怎么竟无容身之处;
飞雪侵入他的衣衫,冷,好冷,就像那个梦,如堕冰窖,从头冷到脚,从外冷到里,心上像结了一层薄冰;

是,也许应该继续去做奴隶,回到箕子所在的祭殿,宁可去做奴隶,至少不用再去面对,从叛亲离;
他扛起百斤重的木炭走在祭殿里,为主子们升起地炕,什么都不用想,只用去做,以繁重的体力来麻痹自己;
跟在奴隶的队伍中,忘记了身份,忘记了自己,他是谁?即不是西伯侯的儿子,也不是伯邑考的兄弟,更不是妲己的恋人,手抚过脖子上,那个触目惊心的商字;
奴隶,大王的奴隶;
不,飞雪飘扬的夜晚,旦再也压也不住心中积蓄的痛楚,仰天长啸,心中无限憋屈终暴发出来,“我不是、我不是,”他拾起柴棒在周遭一阵巨舞;“不是真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雪夜里,殷红的炭火在“滋滋”燃烧,旦的双眼如炭火一般通红,如果,他的嘴角泛起一抹古怪笑意,径直走向那硕大的明炭;
“嘶,”一阵皮焦肉烂的声音,旦拾起一段通红的明炭烙向商字,他的嘴角溢出鲜血,没有一丝喊疼,不是不疼,而是从这一刻开始,不可以再留恋过去;
那个旦,已经死了,他与过去,已然绝别。
苦肉计
帝辛一入鸣鸾殿,空气里弥漫着血腥之气,“王后,这是怎么回事?”“大王,栖妃不服臣妾的管束,在这里寻觅活,”原来栖妃割破手腕,大闹王后寝殿,寻死觅活;
“栖妃,孤命令包扎起伤口回到如心殿,没有孤的旨意,你不许出来,”看到栖姬奄奄一息躺在地板上,帝辛不得不走上前,正要扶起栖姬,“啪,”一口温热的鲜血喷在帝辛脸上;
“大王,我,我不是,”之后,栖姬脖子一歪,当场就断了气;“栖姬,栖姬,你不要犯傻,醒过来,醒过来;”帝辛抱起栖姬,不断拍打栖姬的脸;
“大王,栖妃一定又使出奸计,好赢得您的垂怜,”王后最恨栖姬装腔作势,以此媚态惑宠,栖姬陷害王后,挑唆后宫不睦,原想借这个机会,将她赶出王宫;

孰料,帝辛一句交由王后训诫,四两拨千金免去了她被废之危;这倒好,一入她的鸣鸾殿,还未及申斥,栖姬竟然拔出匕首给她唱了这么一出戏,“召御医,快召御医;”
血是暗红色,久经杀场的帝辛感到异于寻常,如果只是自杀,栖姬不可能口喷鲜血,“难道是中毒?”帝辛紧盯着王后,满眼俱是疑惑,“大王,您这是何意?莫非您以为是臣妾?”
“栖姬虽然任性,喜欢耍嘴皮子,但绝不至于轻生,”疯狂的猜测忌在帝辛眼中蔓延,只待御医证实,只待御医确定,便可知真假;
“启禀大王,”御医在检视过栖姬的伤口之后说道,“栖娘娘的血液中的确有中毒的迹相,只是目前尚不确定是何种毒药;”
“王后,你作何解释?”帝辛瞪起虎目、竖起璇眉,震怒令他如一头发怒的老虎,“御医,栖妃可还有救?”
“娘娘她能否醒过来,”御医伏在地上,帝辛以手视鼻息,气若游思,“到底如何?”“就得看今夜,”
帝辛抱起栖姬,“起驾,去如心殿,”“大王,栖姬这是在使苦肉计,”不惜以生命为代价。
苦肉计2
蓉茉殿内,婉兮正在缝制香袋,蔓草挑起珠帘一阵惊惶,“月王妃娘娘,”“怎么了?”婉兮沉静的望着蔓草;
“鸣鸾殿出事了,”蔓草将殿中情形对婉兮一阵比划,“果不出我所料,”
“栖妃绝不就坐以待毙,这一招,真是够绝,王后只怕跳进黄河也说不清,”婉兮住了手中的针线,精明如栖姬,能使出苦肉计这一招,固然不足为其,但只是她所认识的栖姬,到底过于冲动;
怎么可能将每一步都算计的这么准确无误?割脉自残,血液中毒,奄奄一息,正好大王前来,正好御医来检视,“还说了什么?”
“就看能不能今夜是否能够醒转过来,”
“御医这番话,本宫怎么觉着像是事先编派好的,”心丝缜密如婉兮附在蔓草耳边,“你今晚远远的守在如心殿,看有什么人出入于她的寝殿,她的背后一定另有其人;”
要挖出在背后支持栖姬的谋士,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婉兮迎在初雪里,拢起紫貂衣襟,“王后,栖妃,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既然没有选择,那就只能走下去;”

婉然的眉目泛过唳气,婉兮的恨如殿外的飞雪,越下越大,很快就将王宫湮没;
下雪了,妲己呆呆伫立在灵玄宫的玉阶前,一片又一片的飞雪,这是旦撕碎的心吗?那样凄惨,那样冰凉?
旦眼中的空,大滴大滴的泪水,从澄澈的双眸中滚落,“很伤他,一定很伤他,”妲己懊恼的发现,自己的行为,令旦很受伤;
只是太孤独,只是那个怀抱,太像,在令人绝望的王宫,像一株救命的稻草,真的不知道,那个人是你的大哥,旦,你会原谅我吗?
一遍又一遍,妲己不断的问自己,“会原谅我吗?原谅我,原谅我,”没有星星的夜晚,苍穹如深渊,看不到一丝希望;
无垠的黑暗,“会原谅我吗?”妲己在黑夜里悲凄得不能自已,她终于明白什么叫痛彻心扉。
将计就计
“大王,”帝辛守了栖姬一夜,黎明时分,窗外已是琉璃世界,栖姬终于睁开双眼,冰凉的手指颤抖的触摸在帝辛疲惫的脸上;
“臣妾,让您担心了,”
“说这些,”帝辛替栖姬掖好狐裘,“尽给孤添乱,”责备中带着宠腻,这么些年来,栖姬的确很讨帝辛喜欢,即使后宫有了妲己,再后来婉兮复宠,他仍惦记与栖姬之间的欢愉;
“大王,臣妾是冤枉的,虽然臣妾任性,”栖姬泪眼婆娑,妩媚风如栖姬,偶有楚楚可怜之色,其风姿自是令帝辛怜惜,“臣妾最为卑贱,若非大王怜惜,在出生高贵的后宫中,只怕是,“
“呜、呜、呜,”大伤之后,栖姬作足了功夫,开始大悲;
她谨记着事前的谋划,一是要称自己冤枉,二是要言自己任性,最后又说自己卑贱;刚毅如帝辛,爱的就是栖姬的柔软顺与臣服,示弱,能化险为夷,更能逢凶化吉,将不利的局势导向王后;
“王后太过于刚强,”帝辛对王后越来越不满,后宫不仅没打理好,整日里不是嫔妃之间窝里斗,就是千方百计挑唆自己厌恶宠妃;
并且,栖姬中毒,是在鸣鸾殿,很有可能是王后所为,但,尽管心中有诸多不满与怀疑,帝辛仍不愿给王后定罪;

“在孤看来,栖姬你的性子,很令孤失望,”帝辛板起来,冷言申斥道:“姣好贵为王后,怎么?说不得你?管不得你?她是奉孤的旨意;”
这一刻,帝辛依然选择维持王后的体统与尊严,也是在警告栖姬;
“大王,”栖姬眼泪汪汪的望着帝辛,果然少年结发、夫妻情深,与他说的如出一辙,要见好就收,帝辛一句王后过于刚强,已经达到预期效果;
“都是臣妾的不是,错全在臣妾,臣妾宁可死了算了,不给大王和后宫添烦恼,”栖姬一面伏在枕边嘤嘤而泣,另一面勾起眼角看帝辛的反映;
“你且先养着吧,没有孤的旨意,暂时也不可以离开如心殿,除非孤传召你。”
将计就计2
“娘娘,”男子消瘦而高挑的身影,映入栖姬的双瞳,“若非臣的计谋,您哪里还能够安安稳稳躺在如心殿;”
“就算是能重回到这里,你以为王后就会放过我?还有月王妃,咬她不成,反被她掐着七寸,只怕以后;”
栖姬不敢想,王后与月王妃,都不是好惹的主,“我真没想到,王后临阵反咬我一口,根本就是从一开始就预谋好了,只等着我往里钻;”
“大人,您可得给我再出一个好的计策,我不能坐以待毙,王后,铁定是恨死我了;”
男子眯缝着眼,“娘娘,如果要在王后与月王妃之间作出选择,非得挑一个盟手;”
栖姬神情里俱是一幅不情愿的,但是她没有选择:“老虎与狐狸,自然是狐狸能够谈条件;”
“其实月王妃与娘娘的处境没什么分别,她那个侯爷父亲,比废人还废人,如果除掉王后,她来做王后,”

“住口,王后的宝座是我的,你可是答应了我,”栖姬顾不得身体虚弱,直挺挺的支撑起身子;
“我倒是有心想扶持娘娘当上王后,但只是,扶得上墙吗?”男子扬长而去,出了如心殿,他四下一阵张望:“带路;”
蔓草领着男子入蓉茉殿,“臣给月王妃娘娘请安;”
“本宫早就应该想到,栖妃的身后,是你,”见是男子婉兮非但不觉诧异,反倒是更为沉静的样子,“蔓草,你在殿外侯着;”
“月王妃娘娘如今可是越来越有风韵了,”男子一双细眼色眯眯的瞟着婉兮,眼神极为委琐;
婉兮探出凤仙花染就成粉粉嫩嫩的指甲,轻刮在男子尖刻的形容上,“那么,栖姬是拿身体与你作了交换不是吗?”
“你刚从栖姬的床上下来吧!”
“真没想到,这样淫荡漾的话语,也能从月王妃的口中说出,”男子走上前凑在婉兮的颈项,一阵深嗅:“娘娘身上的香气,大王每每提起,那幅陶醉的样子。”
男子如痴如醉。
将计就计3
婉兮一挥衣袖,撇开男子的脸,“放肆无礼的东西,本宫可是仅位于王后之后的月王妃,胆敢轻薄于本宫;”
“王后,想我爬上她的床榻,我还嫌她老了,”男子上前挑起婉兮的脸,“你如果不是这么假清高的样子,我早将你拱上后位;”
“就凭你?”婉兮诮起的唇角一阵讪笑;
“月王妃,你可别忘了,栖妃娘娘当年连耳根子都没擦净的女奴,怎么被我调教成风情万种的宠妃,连你也,”
“是,若非你的陷害,我怎么可能白白失了宠,”这笔帐,婉兮自是铭记于心;
“但是,”婉兮展了笑颜,打叠起和悦之色,“此一时彼一时,大人,不如我们交易如何?”
“这就对了,”男子趁势上前亲了口婉兮;

()
突如其来的轻薄,婉兮待要再次发作,可为了囚牢中的父亲,她只得摁着恶心,“大人如果使计能令王后让出宝座;”
“觊觎后位,并非只有娘娘一人;”男子在婉兮的身上越发动手动脚,甚至要解开婉兮的衣襟;
“不要急嘛!”婉兮顺势一钻,绕开男子,“你过来。”
婉兮打开箱子,“若你能促成此事,”一箱子玉石、珠宝还有黄金;
男子果然眉开眼笑,他摁了箱栊,“但比起娘娘,这些珍宝;”贪婪的东西,婉兮暗恨的难以出口,想人财两得;
婉兮走到他的身旁,眉目转过笑意:“好说,”
“事成之事,”她意味深长的望了男子一眼,“都如你的意;”
“我可没那么好哄,”男子恨不能立即摁倒婉兮,“你以为我是栖姬之流?”婉兮阴沉着脸,双目冰冷,“我已带着诚意,如果你还得寸进迟;”
男子深知婉兮素来的禀性,他收了财物,“如此,就依娘娘的;”之后,他附在婉兮耳边一阵密语;
“什么?还要这么久?”婉兮颇为不满,“正如娘娘所说事缓则圆;”
望着男子讪笑着走出蓉茉殿的身影,“可恶的东西,”婉兮虽感无奈却也只得依计行事。

兄弟反目
守了栖姬一宿,帝辛回到灵玄宫自是一身疲惫;
“过来,”妲己一言不发走到他的跟前,“陪孤就寝,”她顺从的躺到床榻上;
“少女的身体真是暖和,”初雪纷飞的寒冬,帝辛从身后抱着妲己,埋首在清浅的花香里,令他很快入梦;
而妲己却像一具冰雕,不睡不眠,虽然睁着眼,却没一丝活气;
“旦,那样绝决,想必再也不会见自己了,”眼泪一滴又一滴,无声无息从心底沁出;只是因为一时的孤寂,就要彻底失去;
比起失自由,比起失去自我,比起失去一切,
都未若失去旦;
此时此刻,旦亦如没灵魂的奴隶,麻木的干着繁重的体力活;扛起一捆又一捆柴禾,没日没夜的劳作,“旦,”
伯邑考依旧人物潇洒、举止风流,“不要这样,”
仿佛不曾听见,旦从伯邑考的身边擦肩而过,而伯邑考却紧紧抓着旦的手;
“听大哥解释,”
旦漠然的望了伯邑考一眼,就要前行,“我跟她第一次相悦,以为她是大王送给我的宫婢;”
像与己无关,旦自顾自的继往前,“旦,她不是没有拒绝过我;”
伯邑考紧跟在旦的身后,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她是那样迷人,我难以抗拒;”
“她从不曾告诉我姓名,并且,只在夜风渐起,抚琴的夜晚与我私会,”伯邑考将情形说得那么细致,这于旦更是一种伤害;
“旦,也许比起我,我的琴声更令她备受安慰,如果,她曾经与你,有过那么一段过往;”
“这位公子,奴才还有活计在身,”旦在冷漠之后,终于无法忍受;
“你不要这样,”伯邑考一把抢过旦手中的柴禾摔在地上,“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变成什么样了?”

()
旦像是浑然不觉蹲下身,将散落一地的柴禾悉数拾起;
“你怎么这么没出息?”伯邑考抓着旦的衣领,“为了一个女人,就要跟哥哥使性子。”
兄弟反目2
旦冷漠的摔开伯邑考的双手,就要俯下身再去拾,孰料,伯邑考摁着旦的手;
“我喜欢她,我不会让给你,如果你非得表现的像个懦夫一样,就更如了我的心意;”伯邑考清秀的眉目透着执着;
“旦,大哥原是希望,你与我一道,看谁最终能赢得她的芳心;”
“你没有资格跟我说这些,”在良久的冷漠之后,旦沙终于开口;
沙哑的声音、布满血丝的双眼,伯邑考这才迎面看清旦原来备受折磨;
“旦,大哥也不希望你退出;”

“啪,”旦一巴掌摔在伯邑考的脸上,“你有什么资格跑到我的跟前,跟我说这些;”
“你不配做我的大哥,之前的事情我不怪你,可是,现在,你还这么无耻非要与我说这些;”旦与伯邑考平生第一次翻脸;
亦是最后一次,为了一个女人,苏妲己;
“我不想再见到你,”旦转过身,将伯邑考扔在原地,“旦,你是个懦夫,你不配拥有他,你配不上他;”
“我是一个懦夫,不配拥有她,”旦将积蓄于胸中的恼怒尽行挥拳而出,雨点般的拳头落在伯邑考身上,“如果你能为了她放弃未过门的妻子,能为了她甚至不惜生命,能为了她放弃尊严;”
擒着伯邑考的衣襟,“你才有资格跟我说这些;”
“只不过,你在我之前先遇到她,”伯邑考眉目里满是挑畔,“如果是我先遇到她,我会为她作这些事,并且,不会像你;”
伯邑考是那样自信,“如果是我,不会只逞匹夫之勇;”
言下之意,旦为自己所作的一切,只是匹夫之勇,“那又如何?想说自己高明是吗?”
口虽如此,旦第一次是那么不自信,因为底气;因为他想要守护的人,令他深感无能为力;
“我不敢说自己高明,”在旦的跟前,伯邑考有绝对的自信;
“旦,大哥,比起你,就是比你强,”
“强,强到抢弟弟的女人,”旦鄙夷的扫过伯邑考,而伯邑考一阵挥拳,“你配不上她。”
兄弟反目3
兄弟二人在风雪里,你一拳,我一拳,用力一击,都想将对方击打,他二人各自生怨;
“我没想到他夜夜与我同榻,心里竟然装着你,”这于伯邑考是一种怎样的屈辱,你死了这条心,我对你彻头彻尾只是利用;
姑娘,你好美,你的柔情又何不似蛊;
“你占着弟弟的女人,还要假情假意,不希望我退出,”连回避都不能够?血淋淋的残忍还够,非得要在上头洒上盐;
神殿里怯弱的少女,湖畔清纯如水的少女;
就算是这一刻,她坚定的站在自己身边,那种心境已经不一样了;
直到二人浑身是血,衣衫破碎,颓然的倒在雪地上,“这手脚重的,倒像是个男子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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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邑考清秀的脸俱已浮肿,“住口,”
旦脖子全是掐痕,“我是不是男子汉,轮不到你来评说;”
“你,”“你,闭嘴,”兄弟二人又将是一阵对掐;
“大公子,三公子,”在伯邑考的明确下,他已向箕子证实了旦的身分;
“你们这是?”望着浑身是伤的两人,箕子深感诧异,“为了什么事情,两兄弟治气;”
“没什么,闹着玩儿的,”伯邑考见箕子来时眉间带有喜色,“王叔可是有事宣召?”
“好事,好事,”箕子连身两个好字,“大王已派了车马去囚牢接西伯侯,”

“果然?”伯邑考与旦对望了一眼,旦心中虽喜,因得不到父亲的承认,只得压抑着喜色,“大人,奴先行告退;”
“如此,我亦到王宫门前等侯父亲;”
囚牢里木栅终于打开,姬昌身上的铜链已被除去,“小臣给西伯侯大人请安,”
“快快免礼,”姬昌笑容和悦,实则却心情低沉;
“西伯侯,你怎么着也得离开了,”西戎侯一幅兴灾乐祸的样子,姬昌初一不走,十五也得走,守在这里亦不能如愿;
“请两位使者在牢外稍憩片刻,容我一整衣衫。”
对掐
待二位使者刚转出囚牢,姬昌阴沉着脸走到西戎侯的跟前,“交出来,”西戎侯拍着林栅,一阵狂笑,“怎么,终于露出本性;”
“名满天下的仁义之人,竟会是这样一个卑鄙无耻之人;”离开的时间越来越伧促,姬昌隔着木栅,伸手掐着西戎侯,“废人,数十万大军竟然败给帝辛;”
“好你姬昌,谋反之心;”西戎侯亦不示弱,回掐着姬昌;
两人隔着木栅一阵对掐,“你坚持不了多久,”“你亦坚持不了多久;”
“若是让朝歌的使臣看到,”西戎侯开始喘息困难,紫胀的面色令他眼前一片黑暗;
同样,姬昌亦不曾捞到作何便宜,但这一刻,他仍再叫嚣:“信不信我掐死你;”
“指不定,我是掐死你,”
姬昌一个俯身,即使隔着木栅,西戎侯一双钥足,到底未若姬昌腿脚灵便,“当年未了把你弄进囚牢,我费尽心机;”
“果然是中了阴招,我说怎么就将、我,”
形势渐渐于姬昌有利,“抱着那物去死,还是等着被释放出来,”
“就是死也搭上你,一起,,”西戎侯仍死掐姬昌;姬昌深邃的目光泛起阴狠,“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即使掐死你,大王亦不会降罪;”
姬昌使劲全身力气,西戎侯不急姬昌手快,一又钥足踢在木栅上,很快断了气;
将他的尸身拖到木栅跟前,姬昌一阵摸索,金光闪烁的宝物,“哼,商的江山不日将落在我的手上;”
“来人啊,快来人啊,”姬昌冲着牢外一阵尖叫;
“西伯侯大人这是怎么回事,”牢狱及使节一阵惊惶,见姬昌惨白着一张脸,面容惊惧;
“西戎侯他,”姬昌全深颤,掐着自己的脖子,“见我能够走出囚牢,心中生忌;”

“哄我与之道别,却不曾想竟是死掐着我的脖子,为求自保,两人在搏斗中,失手,失手掐死了西戎侯;”
姬昌两眼一黑,像是极其骇然的样子,栽倒在地上。
对掐2
“这个,这,”“什么?”牢头与使节突如其来的事件,惊得面面相觑;
“真不没想到,西戎侯如此失心疯,”早为姬昌所收买的牢头开始为姬昌说话,“平日不是诅咒大王,就是怨世不公;”

“果真如此?”使节是帝辛派出的亲信;
“请两位使节传话于大王,”姬昌跪在地上,罪责万分,“臣有罪,因自保失手掐死了西戎侯,臣没有脸离开大牢,愿在这里听侯大王的处置;”
“这?”使节不曾想像,会有这样的意外发生;
“西戎侯大人到底是月王妃的父亲;”
两位使再寻不更好的主意之前,只得依姬昌所言,回到朝歌;望着使节离去的背影,姬昌转过笑脸,“大王求之不得;”
“一直苦于没有好的借口将之除掉,”
姬昌从怀中掏出宝物,“有了它,我推翻大商,距离王位,就越来越近;”
仿佛已站到了王宫的门口,姬昌像是胜券在握,他仿佛兵临城下,领着千军万直捣黄龙;
“什么?”帝辛正与微子启等几位亲信大臣商议政务,闻言初惊;
“姬昌掐死了西戎侯,”微子启、费仲、王后的父亲九侯、亚相比干显然措手不及;
“大王,”微子启与姬昌交好,“只是意外;”
“正是如此,”九侯因王后之故,更是力挺姬昌,“那样仁厚的一位,想必是因西戎侯残暴;”
亚相比干则持有不同意见,“我以为得彻查此事,两位侯爷,身份尊贵,一同关在囚牢俱无恙,为何偏偏;”
“费爱卿,”帝辛想要听费仲的意见;
诸多众臣在侧,费仲不好造次,只是掬了一躬,“大王,依臣之见,不管是意外也好,还是彻查也好,请暂封锁消息;”
“臣以为西戎侯之死,恐有人借机生事;”
帝辛不住点头,东夷部若得知西戎侯被掐死,一定不会就此干休;
“至于西伯侯,还得如期回到朝歌,大王的旨意都下了,这要是不来,又是一阵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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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掐3
被姬昌掐死,帝辛退朝之后有一种颇为复杂的心境,一方面,他乐于西戎侯死掉,别一方面,他不希望婉兮知道这个消息;
故迩在退朝时,勒令各大臣严禁发布丧讯;
姬昌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这令帝辛隐隐有一丝不安,崇侯虎曾经多次向他说起,姬昌是一个有野心的人;
他将姬昌投入囚牢,关押近两年;到底是在怎样的情况下,失手掐死西戎侯?
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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