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小仓弘美
石田明没给廖春月任何喘息的机会,连蒙带骗的把她请到了警署的一间办公室里。
“你坐一会,我去请老板”,石田递给廖春月一杯水,自己出去了。
廖春月环顾一周,这办公室里陈设简陋,旧办公桌椅,旧文件柜,旧沙发,和一台老旧电脑,墙面上钉满了各种相片、看不懂的描述文字和像是表示关联关系的横七竖八的箭头,但她能清清楚楚看到,最顶端的两张相片正是望月理英和竹下老人,廖春月心中一阵翻滚,心想,难道黑樱花真的在做贩卖性奴这种卑鄙勾当吗?
咔哒一声,门开了,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她三四十岁的样子,个头不高,精干乌黑的齐耳短发,淡淡的彩妆,一身黑色职业套裙,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一进门,她的视线就死盯着廖春月不放。
“您是?”,廖春月被瞅的有些发毛,但很快看到了后面跟进来的石田明。
女人似乎才意识到自己不太礼貌,但并没有道歉,而是径直走到办公桌后坐了下来,冲着石田明道,“开始吧”。
石田点了点头,开始介绍,“这位是我的顶头上司,小仓弘美警官,是黑樱花案的负责人”,然后又转向廖春月继续介绍,“这位是目前在黑樱花工作的廖春月小姐,她是。。。”。
“你直接说案子吧”,小仓看了看表,催促道,“我一会还有个重要的会议,请你加快速度”。
“是”,石田微微躬身,继续道,“小仓长官,对黑樱花的调查,我现在有以下进展和判断”,石田清了清嗓子,道,“第一,黑樱花是一家会员制SM俱乐部性质的酒店,不对外营业,客户大多是对女性崇拜的带有受虐倾向的男女,往返酒店必须乘坐他们的汽车,全程不得携带任何电子产品,并必须戴面具或头套,收费不仅高的离谱,而且只接受开曼群岛的匿名银行账号支付,也就是说,客户不仅要很有钱,还必须在开曼群岛开个银行户才可以消费,可以说保密程度近乎变态”。
“开曼?呵呵”,小仓微微一笑,道,“我刚破的那个案子是在爪哇”。
“是的,长官”,石田继续道,“正是通过您在大阪破获的性奴俱乐部的客户中找到的渠道,我们多次派人以顾客身份进入黑樱花,不过,暂时还没有任何突破”。
“我们?多次?”,小仓玩味的一笑道,“听说是你去的?”。
“是”,石田有些尴尬,但立刻调整状态岔过话题道,“第二,黑樱花酒店地上两层共有40多间客房,但地下还有30多间,而实际上,地下才是真正的营业场所”。
“这有什么问题吗?”,小仓问道。
“上下70多间房,能看到真容的只有这两个人”,石田指着墙上的照片,“酒店社长望月理英和她的管家竹下英雄,其他所有工作人员,不论调教师还是从事清洁打扫的工作人员都会佩戴头套或面罩,甚至部分人还要佩戴变音器”。
“这不也是为了保护隐私吗?”,小仓质问。
“是”,石田补充道,“这么大营业场所,只有两个人管理,并且从可查证的资金往来中,竟然没有发现第三个人”。
“什么意思?”,廖春月听得有些出奇,不禁问道。
小仓看了眼廖春月,解释道,“就是说那些人都是透明的,要么他们根本是免费工作,要么就全在开曼开了账户”。
“可理英小姐给我的都是现金,这不可以吗?”,廖春月道。
“现金的话,三五个还可以,那么多人,那么多笔,全部是现金的话,几乎是不可能的”,石田顿了顿,打趣道,“除非他们地下室有一间房子里装的全是现金”。
小仓冷笑一声道,“那也不够吧”。
“是”,石田附和道,“还有,黑樱花的背后可能隐藏着的,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圣女会”。
“圣女会?”,廖春月脱口而出,脑海里飘过的正是美织给她的那张带有圣女会文字的黑樱花卡片。
“怎么?你也知道圣女会?望月跟你说过?”,石田明好奇的看着廖春月。
“不。。。不。。。”,廖春月急忙否认,“我只是觉得耳熟”。
“好了,快点说吧”,小仓又看了眼腕表,“圣女会有公开网站,听说过也不奇怪”。
“是,是”,石田走到墙边,指着一张漂亮女孩的照片道,“这是一位在东京居住的著名歌星”,他又指向另一张穿运动装的男生照片,“这是名棒球运动员,也在东京居住”,石田转过身,“这两人在去年年底失踪,几个月前,南美某国警方捣毁某性奴组织,突袭行动中发现了两人,可两人均已精神失常,除了求虐,其他什么都不知道,变成彻彻底底的性奴”。
“性奴?”,廖春月张大了嘴不知所措。
石田根本没理会廖春月,继续道,“经过查实,这两人都有在黑樱花长期活动和消费的证据,而且在失踪前都在黑樱花待了很长时间,女的一个月,男的长达半年”。
“这能说明什么?”,小仓打断了石田。
“长官”,石田道,“您破获的大阪性奴俱乐部的案卷我看过了,也有类似的案例,一名男模特在俱乐部被非法囚禁长达两个月之久,被连续虐待洗脑直至精神失常,然后才被贩卖到欧洲,我认为黑樱花可能也是采用相同手法”。
“这只是你的臆断”,小仓不屑道。
“对不起长官”,石田微微欠身,“我们一直想打入黑樱花,找到大阪案中类似地牢及非法囚禁的受害人等有力证据”。
“石田君,请加快你的速度”,小仓提醒道。
“是”,石田点了点头,继续道,“作为客户身份卧底的方式,根本探查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所以在您调过来之前,我们尝试过应聘调教师的方式打入黑樱花的内部,可一直就没有找到适合的渠道”,石田指了指廖春月,道“直到我找到了她”。
“你开什么玩笑”,小仓扶了扶眼镜,瞟了眼廖春月道,“她又不是警察!”。
“小仓长官,您知道情报课的美木丽莎警官吗?”,石田明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小仓弘美。
“听说过,在中国上大学那个吧,好像是搞计算机情报的”,小仓接过照片看了看,又转头看了看廖春月,疑惑的点点头道,“确实很像,但是。。。”。
“但她不是刑警”,石田接过话茬。
小仓嗯了一声,若有所思的又端详起照片。
“所以,长官”,石田恭敬的鞠躬道,“请您和情报课的长官沟通一下,能不能借调美木警官来搜查课工作一段时间”。
小仓没答话,看了看表,站起身道,“你出来一下”。
石田老老实实的跟着小仓走出房间,在走廊偏僻的角落停了下来。
“石田,你老实告诉我”,小仓转过身,点燃一支香烟,质问道,“你到底打的什么算盘,这么多保密信息,为什么要当着一个外人讲?”。
石田皮笑肉不笑的回答道,“长官,要是不让她知道那帮人是什么货色,她怎么肯告诉我们黑樱花的秘密?”。
“可直觉告诉我”,小仓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砸在窗户玻璃上然后均匀的散开,“她根本不知道什么秘密,而且也不相信黑樱花有什么秘密!”。
“这个。。。这个其实并不重要”,石田不自觉的挺了挺肩膀。
“哼!”,小仓鄙夷的哼了一声,“你不就是想让美木顶替她去黑樱花,这样也可以顺便找廖春月的破绽吗?”。
“您真是英明神武!”,石田赶紧恭维道,“怪不得只调去大阪半年就破了那个棘手的性奴案”。
“可是。。。”,小仓停顿了一下,“美木会不会有危险?”。
“这个您放心!”,石田自信的答道,“黑樱花的情况我已经摸的很清楚了,调教师不会有任何危险”。
“放屁!”,小仓低声呵斥道,“你早上汇报的时候不是说廖春月在黑樱花是做陪调女奴的吗?怎么会没危险?”。
“这个很简单”,石田轻松的答道,“美木警官只要改做调教师就可以了”。
“说的轻巧!”,小仓还是表现的非常不满意,“你我都清楚,黑樱花很可能是圣女会的大本营,我们的卧底警官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
石田还想反驳,但被小仓制止了,“好了,我去开会了,这件事交给上峰研判吧,你等我的通知”。
恭恭敬敬的送走小仓弘美,石田回到办公室,有些抱歉的对廖春月道,“对不起,她刚刚调过来没多久,脾气比较怪,别介意”。
“我?我倒是不介意,可我什么时候能回家?”,廖春月又转头瞅了瞅墙上的照片,“再说,黑樱花也没有什么非法囚禁,客人都是自愿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理英小姐人非常好,竹下先生也很绅士,你。。。你凭什么怀疑他们?”。
“廖小姐,请不要着急,给我些时间”,石田抱起肩膀,眯着眼睛也看向照片,“我的感觉很准”。
“对了, 你还没告诉我竹下先生的事情呢!”,廖春月刚刚想起这件事,“你为什么说他是个厉害的角色?”。
“竹下英雄呀”,石田笑了笑,“廖小姐似乎很关心他?!”
“我。。。我只是好奇那个老头”,廖春月确实非常好奇。
石田笑了,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卷宗,一边翻阅一边道,“竹下英雄,1940年生人,职业军人,曾经加入过CIA秘密组建的外籍特种雇佣军部队,就是那种专门干脏事的组织,所以接受过高水平的军事训练,理论上比海豹突击队什么的一点不差,对付普通人,可能十个八个都不在话下,70年代末在越南执行秘密任务时被俘,80年代才回到日本,一直从事黑樱花的安保工作,职务是高级安保顾问”。
“原来是这样”,廖春月暗惊,立刻联想到竹下身上那遍体的伤痕,她原先还以为是望月理英的鞭子留下的印记,没料到老人的经历竟如此传奇。
“怎么?吓坏了?”,石田见廖春月有些走神。
“不,也不是”,廖春月急忙回转现实,道,“只是没想到而已”。
“整个黑樱花的安防都是竹下英雄的杰作,堪称完美,如果没有对应的权限,连大门都进不去”。
“那为什么不进去搜查,你们不是警察吗?”,廖春月疑问。
“廖春月小姐,这里是日本!警察是要讲证据的!”,石田将案卷重新放回抽屉锁好,“没有证据,上峰是不可能给我们批搜查证的”。
“既然无凭无据,那你们为什么还要查黑樱花”,廖春月继续追问。
石田明先是一愣,然后噗哧一声笑了,“所以我们才请廖小姐到这里来呀!”。
廖春月有点生气了,“你。。。你这是什么逻辑!”,说完转身要走,可石田明并没阻拦,而是嘿嘿的坏笑了一声,坐在椅子上,嘟囔起来,“廖小姐,走,随时都可以,但下次去拜访您的也许就是保安课的同事了”。
廖春月立刻停住脚步,被迫转回坐在沙发上,无奈的问道,“石田警官,到底还需要我配合什么?”。
“别着急”,石田点燃一支香烟,又从抽屉里拿出一盘录像带,道,“看看这个,也许对你有帮助”。
录像机刚刚开始运转,连接的电视机里就发出一阵男人的惨叫声,石田立刻将音量调小,可廖春月已经画面中的内容震慑住。
电视里播放的是一段调教场面,背景像是地牢,画面正中是一个年轻健硕的男子,他赤身裸体,脖子上套着个长木迦,双手拷在木枷两侧,双脚则被铁索大大分开,至于男人挺立肉棒和睾丸也被锁死在垂直于地面的木迦中,一个身穿黑色皮质调教装的短发女人正背对着镜头,手持一根细细的短鞭快速抽打男人的下体。
“这。。。”,廖春月看了一会,忽然又觉得并没什么可怕,或许只是男人的叫声太惨烈才使得她一开始以为是什么超级恐怖的事情,便道,“这并没什么?这就是M属性的客人在接受调教师调教而已”。
“是的,但请你继续看下去”,石田不紧不慢的说道。
很快画面中的女人说话了,但明显是使用了变声器,“主人要送你去外国做性奴,你愿意吗?”。
“不要!主人!不要!”,男人哭着求饶道,“别把我卖了,我只想跟着主人”。
“可是你这贱货再也给不了主人什么了!”,女人说完继续快速抽打,而男人则继续疯狂的惨叫。
过了一小会,女人停手,继续再问道,“贱货,主人要送你去外国做性奴,你愿意吗?”。
“主人。。。不要。。。我把所有财产都交给您了,就是为了永远跟着您呀!不要把我卖了!不要呀!主人!”。
“好!我不着急,让你答应的手段多得很!”,女人又开始了鞭打。
廖春月立刻明白了石田明的意图,她立刻转过头道,“你是说,这些性奴被贩卖之前都被那些俱乐部的人拿走了所有财产?”。
石田点点头道,“所以失踪的多是那些比较年轻的演艺明星、运动员之类的,除了名气、身份、相貌和身体条件等因素能卖出较高的价格外,他们也都拥有不菲的家产,被长期调教后一定会全部上交给其主人,直到最后才被卖到海外做性奴”,石田指着电视机道,“这录像就是大阪案的重要物证,受害人是个被欧洲警方解救的男模特,类似的录像总计时长100多小时,这个女人使用了无数手段,鞭打、电击、注射药物等等,一直到他精神崩溃”。
“100多个小时?”,廖春月张大了嘴巴,心中默默计算了一下,平均每天10个小时的话,要十天,如果4个小时的话,则要一个月。
“是的!再让你看看成果”,石田一笑,按下录像机遥控器。
画面切换,还是那个背景,还是那个男模特,还是光着身子,不过已是遍体鳞伤,下体戴着阳具锁,双手被捆在身后,躺在水泥地上,忽然从镜头外走过那个穿调教装的女人,男人立刻呜咽的求道,“主人!您行行好,我屁眼好痒,好想被您插,求您了,您已经好几天没碰我了,主人!”。
“还真是贱!”,女人狞笑着道,“主人太忙了,没时间理你怎么办?”。
“主人!求您了!求您了!”,男人继续不停的祈求。
女人走到男人近前,用高跟鞋轻轻触碰他的阳具锁,男人立刻哆嗦了一下,叫道,“主人!主人!”。
女人盯着男人迷离的双眼道,“主人把你卖到国外去,每天都有各种大鸡巴插你,插到你爽的吐白沫,怎么样?”。
“主人。。。”,男人似乎已经丧失了抵抗能力,“我现在就想要。。。”。
“看样子,你还没想明白,那就再等等吧”,女人说完便拂袖而去,男人见状立刻大声道,“主人,您。。。把我卖了吧,我求求您了,卖了我吧,我想要被人操!我要被人操!我。。。”。
廖春月忽然觉得下体有莫名的液体流了出来,便立刻坐直了身体,不敢再看电视画面。
石田明笑着按下遥控器,录像机停止了转动,“他们根据性奴不同的特点注射不同的药剂,刺激他们的欲望,然后连续进行施虐但又不让他们得到完全满足,之后继续注射药物,如此反复,很少有人能挺过2个月”。
“所以,你们怀疑黑樱花也有类似的事情?”,廖春月的眼前浮现出唯一的那次调教场面,下体的汁液则分泌的越来越多。
“没错”,石田将遥控器丢在桌子上,“南美的那两个日本性奴很可能是在黑樱花酒店接受的洗脑。。。”。
“我。。。我知道了”,廖春月默默低下头,“我配合你们”。以下为收费内容(by http://www.prretyfoot.com)17.美木丽莎(一)
半个小时之后,石田明被小仓弘美叫到了她的办公室。
“石田君,你的提议上峰已经批准了”,小仓弘美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一边吸烟一边有些不情愿的宣布道。
“那太好了!”,石田异常激动,恨不得跳起来转上几圈,但当注意到小仓那副爱搭不理的表情时,他不得不收敛起来,躬身道,“谢谢长官!谢谢长官!”。
“丑话说前头”,小仓磕了磕烟灰,道,“美木警官是情报课的,而且还是今年刚加入警署的新人,更不是刑警,所以,如果她出半点意外,我把你切成丁拿去喂狗!”。
“您放心!我一定仔细筹划,绝对不会让美木警官以身犯险”,石田立刻满口应承。
“哼!”,小仓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想的是什么”。
石田一愣,抬头看向小仓。
“看我干什么?”,小仓更没给他好脸色,“你想勾搭美木警官这事谁不知道,还妄图借工作的便利把他调到搜查课来”。
“这个。。。”,石田明被小仓揭了短,额头上立刻冒出不少虚汗。
“所以,这次换人行动不需要你做计划,我亲自负责”,小仓乘胜追击道,“去把廖春月带过来吧”。
“这。。。这不需要吧”,石田还想争取一下。
“执行命令!”,小仓将已经熄灭的烟头丢进烟灰缸,异常严厉的喝道,“要我说第二遍吗?”。
“是”,石田灰头土脸的走出办公室。
小仓哼了一声,动了动鼠标,点亮了电脑屏幕,她盯着显示器上一份东京警视厅警员的体检报告看了一会,然后抄起桌上的电话,按下几个键,道,“情报课吗?我是搜查一课小仓弘美,请美木丽莎警官来一下我办公室。。。”。
廖春月跟着石田来到小仓的办公室,门一打开,只见小仓正端坐在豪华宽大的办公桌后,对面则站着一名穿警服的女人,背对着他们。
石田忽然像是丢了魂一样立刻撇下廖春月窜了进来,挤在女警的身侧,伸出右手,道,“美木警官,您好呀!”。
美木侧目看了石田一眼,并不没有跟他握手,只是礼貌性的点了点头道,“石田警官,下午好!”。
见到屋里这么多人,廖春月有些不知所措,在门口傻站着。
“美木警官,这位就是廖春月小姐”,小仓指向门口。
美木顺着小仓的所指方向望了过来,廖春月正要鞠躬问候,但四目相对那一刻,她惊呆了,因为这位美木警官竟然跟自己长的一模一样,除了戴着副无框眼镜外,她们一样微卷的头发、一样厚厚的嘴唇,一样高挑修长的身材。
“哇”,美木也吃惊的叫出声,立刻甩开石田迎了上来,异常兴奋的问候道,“您好,我是东京警视厅情报管理课的美木丽莎”,美木拉住了廖春月的手,不停的上下打量,还不住的念叨“真像呀,简直太像了”。
廖春月则像个木头人一样完全静止了,这一瞬间似乎是穿越到了梦境般,不可思议得甚至开始有些怀疑人生。
“石田君”,小仓瞅着有些泄气的石田明道,“你真是不一般,这么难找的两个人都能被你发现”。
廖春月终于反应过来,欠身道,“您好,我是廖春月,请多多关照”。
“还真一样”,小仓不禁惊叹道,“连声音都一模一样”。
“是呀”,石田赶紧附和。
“行了,开始吧”,小仓看了看墙上的挂钟。
美木立刻转过身,应了声“是”。
小仓弘美站起身,面对廖春月道,“廖春月小姐,感谢您对警视厅工作的支持,我们的计划非常简单,由美木丽莎警官替代你的身份参与到黑樱花的工作,目的自然是调查黑樱花酒店是否有非法囚禁及贩卖性奴的犯罪行为”。
小仓继而转向美木丽莎,继续道,“美木警官,由于你没有接受过外勤工作的训练,更不是搜查课的警员,所以为了保证你的安全,接下来这段时间的工作均由我安排并向我单线汇报”。
“是”,美木敬礼回应。
小仓再转向石田明,“石田警官,由你负责保护廖春月小姐,我已经准备了安全屋,在美木警官执行任务期间,由你负责她的安全”。
“可是。。。”,石田想争辩一下,但立刻被小仓那犀利的不可违逆的眼神吓退,不得不也敬了个很不情愿的礼,“是”。
“那么,廖小姐,请你现在就跟美木警官到隔壁交接一下你的基本状况和在黑樱花工作流程吧”,小仓指着办公室一侧。
“是”,美木再次敬礼,然后拉起还在茫然的廖春月走进旁边玻璃隔断的会议室中。
待会议室的门一关上,石田明便猴急猴急的向前窜出一步,道,“小仓长官,能不能给我个机会。。。”。
石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小仓打断,“不能!”。
“可是。。。”
小仓再次无情的打断石田,“没有可是!搜查课的经费非常有限,如果不是案情需要的话,我是不会再批准你以客人的身份进入黑樱花!”。
石田的每一句话都还没说完就能被小仓猜到,他心中很是不忿,但还想再争取一下,可没料到再次被小仓抢了先。
“放心吧,如果案情需要,我可以安排你与美木共同办案”,小仓微微一笑。
“谢谢长官!”,石田这次敬礼敬的非常标准。
“对了,你有没有调查过廖春月和美木之间的关系,他们会不会是双胞胎?”,小仓点燃香烟。
“查过了,应该不是”,石田汇报道,“美木警官是孤儿,1978年在东京出生,没有准确的出生日期,孤儿院的收养记录也是1978年,同年开始,一直有一位叫平川凉子女士的资助她。。。后来。。。”。
“平川凉子?”,小仓暗惊,立刻翻找美木的卷宗,可上面并没有这个名字,而是写着另外一个收养人的姓名——美木智子。
“怎么?你认识平川凉子?但。。。。但这个在卷宗里没有,是我自己查的”,石田察觉到了小仓的反应,但并没特别在意,继续说道,“平川凉子是匿名资助,孤儿院没有记录,这事是我孤儿院访查的时候碰巧遇到了退休的老校工,他告诉我的,对了,那个叫美木智子的是在1991年收养了美木丽莎,但美木智子的档案已经查不到了”。
小仓琢磨了一下,道,“我记得平川凉子是向井株式会社董事向井正树的前妻,曾经在一家医药企业从事研究工作,1991年死于车祸”。
石田疑惑的看着小仓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不。。。不,没什么问题,你说说廖春月吧”,小仓将卷宗放在桌子上,狠命的吸了几口香烟。
“是”,石田继续道,“廖春月是中国公民,护照上很明确写的是1980年出生,所以,他们俩长相一模一样应该只是个巧合”。
小仓将一口烟喷向天花板,思忖了一会,才继续道,“再说说圣女会吧,你们目前掌握了多少有用的信息”。
“这个圣女会是个特别神秘的组织,我们目前的消息全是社会上道听途说来的”,石田看了眼身边的椅子,小仓一笑,示意他坐下,石田急忙道谢,踏踏实实的坐好继续道,“这是个女控为主的带有SM社交属性的秘密组织,谣传有一个女性会长,即圣女,然后是二级会员,据说不超过10个人,是具体控制这个组织的高层管理人员,三级的人数也不多,估计不会超过100人,至于四级和五级的就比较多了,SM圈里有很多都是他们的会员,因为获得五级会员非常简单,只要上他们的网站注册一下就可以,但想升到四级就必须得到三级及以上会员的指引,即由三级会员对五级会员完成一次调教,全程录像,录像带还要寄到海外一个匿名邮箱,一旦通过其内部的审核即可升级”。
“这个确实是”,小仓补充道,“大阪性奴案的两名主犯自称就是圣女会二级会员,但最后审讯才知道,他们只是在网站上注册过的五级会员而已,他们仿照圣女会的逻辑自己编造了一套会员制度”。
“是的,现实是,圣女会三级及以上的会员对下级会员全部是单线联系,而且无论调教还是联络都要使用面具、变声器等方法和手段保护隐私,哪里像大阪案那两个笨蛋,一下子就被受害人指认出来”。
“就这些?”,小仓有些轻蔑的看着石田明。
“再有。。。再有就是他们的活动,这个您也知道吧,男性要缴纳年费,女性则不需要,四级以上的会员可以在他们网站定期发布公调或私调的活动,高级别可以调教低级别,同级之间,女性可以调教男性,反之不允许,但实际上没有三级以上的会员发布过活动,至于二级甚至其会长的情况,就更没有什么线索了”。
小仓看了眼会议室里的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孩,摇了摇头,继续问道,“那你是基于什么判断黑樱花的背后是圣女会呢?”。
“哦,是这样”,石田咽了口吐沫道,“我跟踪过从黑樱花出来的车,虽然他们最短的也要一个月才去一次黑樱花,但对已跟踪过的的目标长期调查发现,他们都有频繁访问圣女会网站的记录,我们还成功破解了几个人的电脑,不过。。。都是四级会员而已”。
“什么?!”,小仓猛的站了起来,呵斥道,“石田明,你这是非法刺探公民的隐私,要是被特搜部那些人知道了,吃不了兜着走!”。
“是。。。是。。。”,石田明急忙道歉,“您的前任也是怎么说我的,所以这事就没再继续”。
“你知道就好!”,小仓这才重新坐好,道,“他们参与的SM行为只要不涉及故意伤害、谋杀和诈骗等犯罪嫌疑,我们无权使用非常规调查手段”。
“是。。。不过。。。”,石田明摇摇头道,“我们使用正常通道找过他们了解情况,这些人连个屁都不肯多放”。
“废话!”
在完全隔音的会议室里,廖春月正在跟美木丽莎描述自己的基本状况,以便这位女警察能顺利的伪装自己对黑樱花进行调查,此刻她觉得,如果警察能把黑樱花调查清楚也是件好事,只要没事,她就可以踏踏实实的在那里工作赚钱,不需担心什么了。
不仅如此,廖春月对这位跟自己长相、身材甚至声音都极其相似的美木警官有种天然的亲近感,所以沟通起来非常顺利,但她还是刻意隐瞒了美织给自己的卡片的事实,至于下身的纹身,她思量再三,最后还是决定告诉她,否则太容易穿帮。
“纹身?”,美木瞪大了眼睛,“你是说,望月理英给你做了个纹身?”。
“是,但你千万不要跟石田他们说,我不想让他们。。。”
“我明白,但你得让我看看”,美木知道廖春月有些害羞,但还是提出了要求。
“那。。。那。。。还是不要了,其实就是个被缚和服女的形象,在小腹下面。。。那个地方的上面。。。”,即便对美木有好感,可第一次见面就要暴露身体,这是廖春月无论如何无法接受的,况且此时她的内裤已经潮湿不堪,更不能让美木看到自己这番淫靡的样子。
“噢”,美木楞了一下,但很快就道,“好,没事的,小仓长官已经安排好了,要我去了以后立刻提出改做女调教师,这样的话,就不用暴露那个部位”。
“那太好了”,廖春月非常高兴。
“有一件事我想问你”,美木忽然道,“你说你在援交的时候被四个男人困在郊外的旧厂房,要不是竹下来救,你。。。”。
廖春月并不像提这个话题,所以打断了美木,“我。。。我疼昏过去了,所以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我的意思是,还记得进了厂房多长时候之后他们来救你的?”,美木盯着廖春月的眼睛道,“相信我,这些都不会跟小仓长官汇报的,我只是想知道细节,以免麻烦”。
“哦”,廖春月不愿再看美木,不自然的低下头想了想,道,“大概20分钟吧,也许10分钟,我真不记得了”。
“也就是说,你被高尔夫球杆烫伤之后他们就进来了?”,美木追问。
“嗯”,廖春月无力的点点头,“好象是吧”。
美木见廖春月不想多说,便岔开话题,“再跟我说说你在中国的情况吧”。
“啊?”,廖春月诧异的抬头,道,“为什么?”。
“黑樱花万一怀疑我的身份的话,也可能会通过在中国的背景情况来考验我呀”,美木冲着廖春月眨了眨眼睛。
廖春月想了想,似乎也有道理,便把国内的经历也讲给美木,美木则问的非常细致,甚至包括姓名、单位、住址等等都做了详细的记录。
“这么说,你在北京就没什么亲人了?”,美木问的差不多了。
廖春月点点头。
“至于。。。你父母的事情,我很遗憾”,美木看出廖春月的情绪受到了些影响,“我相信他们是被冤枉的,我也是警察,如果需要我帮助的话,我一定全力以赴”。
“谢谢你,丽莎姐”,廖春月从心底涌起一丝暖意,这些日子以来,她极少能在这件事上感受到安慰和鼓励。
“怎么样?谈的如何?”,小仓忽然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长官,我没什么问题了”,美木站起回应道。
“廖小姐,请把你的手机、钥匙及你的身份证件都交给美木警官吧”,小仓毫无表情的指示着,“一会石田会送你到安全屋,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哦,好的”,廖春月将书包放在桌子上,开始清点物品。
“丽莎姐,我要在你们的安全屋待多久呀?”,廖春月一边把护照交给美木一边问道。
“不会太长,我晚上就会给望月理英打电话约见面,争取尽快取得突破”,美木翻了翻护照,忽然指着其中一页问道,“你的出生地不是北京?”。
“嗯,不”,廖春月不明白美木为什么会对自己的出生地有问题,“是长春,我3岁才去的北京”
“随你父母去的北京?”,美木紧追不舍。
“是的,1983年”,廖春月道。
“那长春还有什么亲人吗?”,美木道。
廖春月想了想,“没有,我父母也不是长春人,但妈妈好像说过,在长春的时候,他们工作很忙,是个姓程的奶奶一直带我”。
“老人家还在世吗?”,美木似乎对这个很有兴趣。
“不知道”,廖春月苦笑,对这位程奶奶她早没什么印象了,“时间太久了,我记不清楚了,爸爸妈妈也没怎么跟我提过她,自然也不知道她的情况”。
“哦。。。”,美木丽莎若有所失的样子。
“丽莎姐,关于晴子,你能帮我打听一下她的下落吗?”,廖春月终于把自己的事情说完了,她鼓足勇气提起找晴子的事,“你不是在情报课吗?是不是能查到晴子的信息?我。。。我很想念她!”。
“晴子没事”,美木很淡定望着女孩,道,“她自己去退了学,还给你付了房租,所以她不是失踪,我猜她只是想一个人静静吧”
“可。。。可是我很想她。。。我。。。我对不起她。。。”,廖春月想到晴子,总有内疚的感觉。
“你不要自责了”,美木拉起廖春月的手,安慰道,“她只是不想你有事,但你也要生活,而且还出了那些意外。。。”。
“都是我不好。。。”,廖春月的眼眶里转起泪珠。
“不要多想了”,美木轻触廖春月的手,“她也许只是一时冲动,迟早会想明白的,到时候自然会出现”。
18.美木丽莎(二)
交接工作完成了,石田明带着廖春月去了安全屋,美木丽莎则换上廖春月的衣服,独自回到公寓,此时已是傍晚,天色渐暗,但美木还是敏锐的发现了公寓街角处的一辆不起眼的白色旧款丰田轿车。
“春月小姐。。。”,丰田车里钻出一位老人,紧走几步跟上来叫住了美木。
“竹下先生,您怎么来了?”, 美木早就认出那是竹下英雄,转身的时候故做吃惊的样子。
“您下午去哪里了?”,竹下有些不太自然的说道,“要注意安全,不要到处乱跑”。
“有什么急事吗?”,美木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下午去了趟学校,然后就去自习了,您去学校找我了?”。
“我说怎么找不到您呢,没什么大事,下午刚回去没多久,社长就突然让我过来看看您”,竹下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您没事就好”。
“理英小姐是不是还是担心我会泄露黑樱花的秘密?”,美木装作不悦道,“让您过来看着我?”。
“不。。。不。。。您不要误会”,竹下急忙鞠躬致歉,“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听社长的安排”。
“找不到我,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美木疑惑口吻。
“那个。。。主人她。。。她不让我打扰您?”,竹下似乎有些羞愧。
“竹下先生,不用盯着我了,理英小姐帮助过我,我不会对不起她的”,美木说完就要上楼,可走了没两步忽然又转身道,“你先别走,我给她打个电话”。
“是”
美木拿出黑樱花专用的手机。
“理英小姐,您好!”,美木道。
“春月小姐,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电话另一头的望月的口气非常的平和。
美木瞅了一眼竹下,继续道,“我有个请求,不知道您是否能许可?”。
“怎么?”
“我。。。我想试试做调教师,您。。。。”,美木故意表现的有些迟疑,这样比较符合廖春月的性格。
“当然可以,不过。。。”,望月停顿了一下,道,“不过,一上来你是不可以拿我们的客户试验的”。
“那。。。那怎么办?”,美木故作失望。
“本来是可以让竹下替代,但。。。”,望月忽然莫名的笑了笑,继续道,“我这里正好有适合你练习的人选,你要是方便的话,我现在就让竹下去接你”。
“太好了”,美木表现的很兴奋,顺便又瞟了竹下一眼,并没有戳破,“太谢谢您了”。
竹下老人在一旁听的真真切切,待美木挂了电话,立刻鞠躬道,“春月小姐,谢谢您!谢谢您!”。
来到黑樱花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酒店的空场里稀稀落落的停着几辆轿车,美木跟着竹下先来到了望月的办公室。
“理英小姐”,美木一进门就躬身问候。
“春月小姐,你怎么忽然想做调教师了?”,望月坐在高背椅上,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女孩单刀直入的问道,“做个小M不好吗?那可是别人伺候你呀!”。
“对不起,理英小姐”,美木再次鞠躬,道,“我还是想多赚点钱,而且我室友也不希望我被别人侵犯”。
“室友?谁?”,望月一愣,忽然站起身,道,“向井晴子?她不是失踪了吗?她。。。。她回来了?”。
“不。。。”,美木抬头看了眼有些异常的望月理英,“她离开我出走就是不想让我做这行,我想,既然要做的话,还是做调教师吧,也许她还能原谅我”。
“哦,是这样”,望月点了点头,转到桌前,“那今晚就算个考核吧,看你有没有天赋”。
“是”,美木鞠躬。
随着望月的脚步,美木走进酒店一层一间很普通的没有窗户的客房,这里陈设简单,只一张双人床、沙发和一组柜子,连调教工具都没有。
望月走到双人床前,忽然转头向着美木道,“春月小姐,今天去的这个地方是黑樱花最私密的地方,一旦进入了,你就更要管好自己的嘴,不能跟任何人透露”
“是”
望月还是没动,颇有些深意的问道,“你想好了吗?这事可没有后悔药的!”
“我一定保守秘密!”,美木再次躬身。
“好吧”,望月应了一声,把手伸到床头的靠背处摸索起来,忽然咔嗒一声,紧接着听到微弱的电机转动声,接下来这张木床竟神奇的缓缓向上抬升,一直抬升到一人高才停止,而此刻床板下面却显露出一条窄窄的暗道,向下延伸到暗黑的虚无中。
“来吧”,望月率先走了下去,美木倒吸了口凉气,紧随其后。
暗道里坡路有些陡,但并不很滑,四周全是黑色,一点光亮都没有,可望月似乎有暗夜之眼般如履平地,美木则只能借着背后传递来的一点点微弱光线摸索前行。
走了十来步之后,坡道逐渐变缓一直到平坦,忽然,望月不动了,美木也停了下来,又听见咔嗒一声,四周亮起微弱的灯光,美木这才发现她们已经身处一间十多平米的暗室中,暗室里只有一张长沙发和一个矮桌,矮桌上摆着四台小监视器和几台仪器,远端有一扇包铁皮的大门。
很快,身后传来微弱的电机声,美木知道外面的双人床已经回到了原位。
“这是哪里?这又是什么?”,美木指了指矮桌上的东西,虽然她心里清楚那是用于监控摄像的仪器设备。
望月优雅的坐在沙发上,指着那扇铁门道,“密码是1060,你今晚的考察内容就是调教里面的三个人,目标很简单,让他们其中任何一个自愿接受你的黄金”。
“什么?黄金?”,美木故作不解。
“就是你拉的屎!”,望月淡然一笑,就好象在谈论美食一般的轻松。
“这怎么可能?”,美木还是保持天真的样子。
“如果这个都做不到的话,你就没资格做调教师”,望月忽然又严厉起来,“记住,必须他们自愿的才可以,无论是直接给到他们嘴里,还是通过容器或者地上都可以,前提是自愿”。
“他们?他们又是谁?”,这个问题才是美木真的搞不明白的。
“你进去就知道了”,望月递给美木一副白色面具和一个手袋,道,“这几个人最适合给你练手,可不要浪费了”。
“这是什么?”,美木接过手袋,问道。
“调教的工具”,望月解释道,“不是很多,但肯定足够你今晚用的了”。
美木戴上面具拎起手袋走到铁门前,带着困惑着按下了铁门的密码,滴滴一声,绿灯亮起,门向一侧缓缓滑动,不过并没有任何光亮传来,直到铁门完全打开,里面依旧是黑漆漆的一片,美木不得不回头看着望月,用目光表达自己的不解。
望月则毫无表情的指着黑洞洞的方向,努了努嘴,没有说话。
美木的额头冒出微汗,她再次望向门后那未知的暗黑世界,心内挣扎了片刻,还是深吸一口气迈出了右腿。
铁门缓缓关闭,失去了望月的指引,四周也没了光亮,美木额头上的汗已经聚集成滴,慢慢的滑落,她不敢再向前走,因为不知道面对的会不会是无尽的深渊。
“有人吗?”,美木还是在最短的时间里稳定了情绪,她尝试性的冲着黑暗唤道,“请问,有人在吗?”。
忽然,灯光亮了起来,虽然不是很强烈,但足以让美木看的清清楚楚,正前方是一道很深的走廊,廊道的左侧是一间间用铁栅栏封起来的囚牢,就在同时,远处传来男人的声音,“美女,美女,是你来了吗?”。
美木心中的丝丝恐惧随着光亮和声音到来消散了大半,她立刻循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
走廊很窄,大概只有一米左右,侧面的牢室都大同小异,破旧的红砖墙,并不算平整的水泥地,隔着铁栅栏可以看到,除了角落处的马桶和满墙的挂环锁链,其他什么都没有。
一直向前路过七八间牢室后,终于找到了男人的声音,由于灯光暗淡,美木不得不眯着眼睛仔细看去,一个光头且赤身露体的男人,双手被手铐拷在身前,脖子上戴着厚重的金属项圈,项圈上的锁链并不是很长,另一头用铁锁锁死在墙角。
“美女,你怎么才来?”,男人一见美木,便显得的有些兴奋,“你是不是把我们忘了?”。
“你们?”,美木一愣,但立刻想起望月的话,“那两个呢?”。
“里面呀,你可一天没给我们吃东西了,都饿坏了”,光头接着微弱的灯光终于看清了美木的装束,忽然有些吃惊的问道,“你是谁?换人了?”。
美木没理会光头,继续向前走,紧挨着的两间牢室里同样方式分别囚禁着另外两个男人,一个留着小胡子和一个则是浑身刺青,再往前的牢室就都是空的了,此刻美木倒吸一口凉气,终于明白了望月的意思,这三个人分明就是侵犯过廖春月的几个混蛋,唯独少了那个蓝衫男,这三个人给廖春月练手真的太适合不过了,面对恨之入骨的男人,调教师更容易迈过成长路上最难的那道门槛。
不过,美木的思绪又变了个方向,望月囚禁的这三人固然死有余辜,但这行为毕竟是非法的,关键是,以后怎么办?难道真的像石田和小仓说的那样,被调教到精神失常后卖到海外做性奴吗?。
这时候,小胡子也跟光头男一样叫嚷起来,“美女,今天吃什么?能不能给点肉吃呀?”。
至于那个纹身男则蹲在角落里一言不发。
美木暗中盘算了一下,打定了主意,转回到光头男的牢房。
铁栅栏门是打开的,美木走了进去,把手袋丢在地上,光头男有些诧异,问道,“美女,这是什么?”。
美木没说话,把袋子里的东西一一摆在光头够不到的地面上,鞭子、电击器、麻绳、蜡烛、假阳具、润滑液、手套、眼罩、耳塞、吸入式兴奋剂,甚至还有几只一次性的麻醉注射器。
“你要干嘛?这要干嘛?”,光头男越看越害怕,不停叫唤着,“你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关着我们?你马上把我们放了,不然我们黑田大哥知道了,你就死定了!”。
“得了吧”,隔壁那个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小胡子也叫了起来,“咱们干了什么坏事他还不知道吗?黑田那混蛋早就把我们忘了!”。
“你放屁!”,光头也隔空喊道,“黑田大哥肯定是没找到这地方,要不然早把这个地方铲平了”。
小胡子嘿嘿的笑了起来,“这地方我看神仙也找不到吧”。
“黑田是谁?”,美木从地上拾起一根细竹鞭,这东西比较容易控制,适合廖春月新手的身份,但同时又能对M造成足够的伤害。
“你到底想干嘛?”,光头男一见那竹鞭就呆住了,大声道,“我警告你啊,你们把我们关起来就已经得罪黑田大哥了,你还敢打我!?”。
隔壁小胡子听见这话,大叫起来,“谁要打你,那美女吗?”。
“她要。。。”,光头的话刚说了一半,爆裂的响声撕裂潮湿的空气,美木已经不由分说的挥出一鞭抽在他的肩膀上,光头立刻应声惨叫并瘫倒在地。
“黑田是谁?”,美木鞭打的位置故意有些偏,这样显得真实一些。
“怎么了?她打你了?到底怎么了?”,又是小胡子的声音,音调已经明显变得紧张起来,“你说话呀?怎么了?”。
光头此刻已经跪在地上,双手抱头道,“我说。。。我说。。。”。
美木将鞭子背在身后,看着光头道,“那就说吧”。
“黑田。。。黑田。。。他。。。他。。。其实。。。”,光头结结巴巴的刚刚吐出几个字,美木的鞭子再次狠狠抽在男人的后背,并画上一条鲜红的血印。
光头再次惨叫,浑身哆嗦起来。
“嘿,到底怎么了?”,小胡子隔着墙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更加着急了,“你叫什么叫?她怎么你了?”。
美木一句话没说,拿着竹鞭转到隔壁,不由分说就是一下,小胡子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屁股就开了花,他大叫着“饶命!饶命!”迅速窜到墙角缩成一团。
“还没轮到你,别着急”,美木丢在这句话,转身又回到光头的牢房,此刻光头已经疼的快喘不过气来了,一见美木立刻跪地求饶道,“黑田。。。黑田就是跑了的那个,他是稻吉会的人,但是。。。但是我们不是很熟,真的不是很熟!”,光头偷眼看向美木,见她并不为所动,便指着隔壁道,“我们也刚认识黑田没多久”。
稻吉会三个字让美木的身体微微一震,她刚想继续追问,可想到了自己现在的伪装身份,毕竟一个不谙世事的中国留学生不见得知道日本黑帮的名字,而且这现场肯定在望月的监控之下,所以她收起竹鞭,继续问道,“没多久?那是多久?”。
“也就是。。。”,光头思考了一下,可瞬间大脑僵住了。
美木毫不留情举起鞭子,做势要打,光头立刻颤抖了一下,忽然眼泪就流了出来,“我。。。我也不记得了,我们被关在这里,不知道是白天还是晚上,记不清楚了。。。别打。。。求求您。。。别打,我受不了了”,说完就哇哇的大哭起来。
美木本想再抽他一鞭,可转念一想,自己不可表现的过于狠心,这不太符合廖春月的性格,便将高举的右手放了下来,来到隔壁。
“我。。。我也不记得了。。。”,小胡子早就听见了脚步声,依然团缩在墙角小声道。
“那你们关进来之前多久认识的那个黑田?”,美木心平气和道。
“大概一个星期”,小胡子唯唯诺诺的小声道,“在酒吧认识的,那个家伙好像跟黑田更熟”,他指了指纹身男的方向。
美木又转到最后一间牢房,可蹲在角落里的纹身男好像并不是很惧怕,抬眼看了眼进来的女孩,然后低下头道,“我认识黑田,可我不能告诉你”。
美木听到这话,脑袋一热,便抡起鞭子抽了过去,啪的一声,在纹身男的胳膊上留下一道血痕,可他只是哼了一声,并没有求饶的意思。
美木一惊,万万没想到这个家伙会毫无反应,心中更火了,鞭子就劈头盖脸的连续招呼过去,纹身男没有刻意躲闪,只是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并伴随着竹鞭在身体上的撕扯不时的哼唧几声。
美木停住了手,心中暗惊,道,“你。。。你不疼吗?”。
纹身男摇了摇头。
美木想了想,便从光头的牢房里取来电击器,可纹身男依然不为所动,即便开到最大的电流,对他也似是挠痒痒一般。
就在美木快失去信心的时候,忽然发现纹身男的下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完全勃起了,只是他一直刻意蜷缩着身体才没被注意,美木立刻明白了八九成,不过,想到望月的监控,她思量再三,还是放弃了继续攻击纹身男的计划。
“你。。。你怎么又回来了?”,光头男见美木左手拿着电击器,右手拎着鞭子回到自己的牢房,他有些崩溃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您放过我吧”。
“他们都不肯说,只能靠你了”,美木将竹鞭丢在地上,然后拾起地上的麻绳。
“那。。。那个纹身。。。纹身的家伙。。。你。。。你没问吗?”,光头男已经吓的有些结巴,可面前的女孩并不回答,只是走到他身边,将麻绳的一头穿进手铐,他更慌了,“隔壁。。。隔壁那个。。。也。。。也可以呀,为。。。为什么总。。。总跟我过不去?”。
旁边牢室的小胡子立刻隔空回应道,“你胡扯什么?我。。。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美木还是不说话,将麻绳的另一头挂在屋顶的挂环上,然后使劲一拽,男人的双手就只能高高的举过头顶,放不下来了。
“你。。。你要。。。。你要干嘛?”,光头浑身颤抖着看着女孩拿过第二根麻绳拴在他的左脚踝,并将另一头拴在墙角的挂钩上,很快男人就被捆成人字形直立,美木本想把绳子捆的更结实一些,但最后还是放弃了,毕竟廖春月本人根本就不会捆绑。
“你。。。你到底。。。到底要。。。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了!”,此刻光头无助的晃动着身体,可根本挣脱不开。
美木看了眼男人缩成一团的阴茎,转头又看了看地上的吸入式兴奋剂,想了想,但并没有去拿。
“想让我饶了你也行”,美木手持电击器站在光头面前,“你得吃我的屎”。
“什么?你说什么?”,光头的眼睛睁到最大,惊愕道,“你。。。你开玩笑吗?”。
兹喇一声,电击器捅到男人的小腹,光头痛的大叫起来,“疼!疼死了!”。
“吃不吃?”,美木把电击器摆在光头面前,当着他的面将电流开关拨到最大。
“别。。。别电我啦!”,男人的眼眶又湿了,可绝口不提吃屎的事情,“太。。。太疼了!你饶了我吧,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兹喇又是一下,男人浑身颤抖着继续惨叫,但依旧躲避着美木的提议。
美木哼了一声,开始连续电击,乳头、阴囊、肉棒一个都不放过,整个地牢里都是光头惨叫和痛哭的回声。
美木最后伸手攥住了男人的下体,从头到尾那玩意都缩得像刺猬一样,她心中暗道,“这男人一点M属性都没有,要是不用兴奋药剂的话,可能真的无法达成望月的要求,可是。。。”,就在她还没想清楚的时候,光头哇哇大哭的祈求道,“你杀了我吧。。。我受不了了,弄死我算了,我不想活了,不是就强奸了一个妓女么,弄死我吧!弄死我吧!”。
美木更加生气了,将电击器丢在地上,捡起竹鞭又是一顿抽打,一直打到光头疼昏了过去。
不得已,美木只能转战到小胡子这里,可小胡子早就被吓的面如死灰,紧紧捂住自己的脑袋,一句话都不说。
“你呢?”,美木看了眼小胡子的下体,那根又细又小的肉条已经快缩成一根火柴了,不禁摇了摇头道,“你愿不愿意吃我的屎?”。
小胡子晃了晃身体表示不同意。
“你看看这是什么?”,美木按住小胡子的脑袋,强迫他直视地上的一次性麻醉注射剂和手术刀。
“你。。。这是。。。是。。。”,小胡子不明白美木的意思。
美木毫无表情的指了指男人的下身,然后拿起手术刀做了一个割的动作,小胡子这下明白了,大声呼道,“不要呀!我那东西本来就小,您行行好,别弄它好吗?”。
“不割掉也行,那你得吃我的屎”,美木低声道,“我绝不告诉另外两个人,好不好?”。
“那。。。那更不行呀”,小胡子叫唤的声音反而更大了, “我。。。我都不行。。。您饶了我吧,我给您磕头了”,说完跪在地上咚咚的磕起头来。
美木一见就来了火,抓起注射器一下就刺进小胡子的胳膊,小胡子哎呦了一声,还来不及反抗,就昏了过去。
看着地上的手术刀,美木叹了一口气,一脚把它踢开,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发起呆来。
19.美木丽莎(三)
就在美木刚刚有了放弃的念头时,隔壁的纹身男忽然说话了,“小姑娘,你。。。你。。。你能过来一下吗?”。
美木暗喜,心想,“你终于肯说话了”,便转到另一间牢室,可令她多少有些意外的是,纹身男正坐在马桶上缓慢的用双手撸着自己的肉棒。
“你。。。你在干嘛?”,美木指着纹身男,但话还没说完,只见纹身男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然后很低的声音说道,“我可以告诉你黑田的事情,也。。。也可以吃你的黄金,可。。。可你得。。按我说的做”。
听见纹身男嘴里吐出黄金二字,美木不禁大喜,也压低的声音,“什么事情?”。
“你。。。你得。。。得把他们两个的耳朵堵住”,说话间纹身男的表情竟显得有些羞愧。
美木立刻站起身,来到第一间牢房,找出麻醉剂,给刚刚有些苏醒的光头也扎了一针,然后再回来找纹身男。
“他们都已经睡着了”,美木晃了晃手中的空注射器,然后丢在地上,大声道,“说吧,黑田到底是什么人?”。
令美木没想到的是,纹身男忽然变了一副模样,身体向后一仰,指着自己勃起的肉棒道,“小姑娘,先给我口出来,我就告诉你”。
美木大怒,冲上去猛踢纹身男的下体,可没料到男人早有准备,虽然戴着手铐,但依然准确的抓住了美木的脚脖子,“不给口也行,让我先尝尝”,说完就麻利的剥掉了美木的鞋袜,低头舔了起来。
“你。。。你松开我!”,美木大叫,可男人根本不理会,她又不敢再上前,怕被纹身男进一步控制,而手中也没有鞭子或电击器,因此只能单腿站立着,任凭男人吸吮她的玉足。
“你这小脚真白呀,要是穿上高跟鞋肯定美翻了”,舔了一阵以后,纹身男将美木的脚压在自己的肉棒上摩擦起来。
此刻美木稍微冷静了一点,知道这男人的受虐和恋足倾向都很厉害,便缓和了口气道,“松开我,我给你弄出来”。
纹身男还是不理会,自顾自的继续抱紧白花花的美脚在龟头上又压又蹭,美木决定不再挣扎,而是耐心等待着对方放松警惕。
纹身男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兴奋,陶醉的呻吟声也越来越大,美木知道机会来了,趁着纹身男马上要射精的时候终于把脚抽了出来。
“不要!!!”,纹身男像是丢了魂一样,猛的站起身向美木冲了过来,但立刻就被脖子上锁链卡住,摔倒在地,可嘴里还在叫嚷,“再给我蹭几下,我马上就好了,马上就好了!”。
美木狠狠的瞥了男人一眼,立刻从另外两个牢房取回工具。
有了充分的心里准备和工具的辅助下,美木用电击器不断的攻击男人的双手,禁止他再触碰快要爆发的阴茎,然后趁他喘息的时机,将麻绳扣在手铐上,并将其挂在房顶的挂钩上,紧接着是男人的双脚,一左一右用麻绳捆绑,使其尽量分开固定,这样一来,男人就无法威胁到自己,只能任由美木宰割了。
最后,美木从袋子里找出一只小小的锁精环,套在纹身男的肉棒上,然后极其缓慢的撸了两下,男人反而极其痛苦的呻吟起来。
“说吧”,美木立刻松手问道,“黑田是怎么回事?”。
“你。。。赶紧给我弄出来!弄出来就告诉你!”,纹身男尽力扭动身体妄图让下体能碰到美木的任何部位。
美木已经看透了男人的伎俩,反而退后一步,道,“你先告诉我,不然就不管你了!” 。
“贱人!”,纹身男怒喝一声,“那你把我放下来。。。放下来!”。
“黑田是怎么回事?”,美木再次重复问题。
“你。。。快点!放我下来!快!”,纹身男歇斯底里的大叫。
“你再不说的话”,美木伸手轻弹了下男人涨的通红的肉棒,那玩意像是触电般连续翘动几下,“不仅不放你下来,我还要当着那两个人的面。。。。让你出丑出到底!”。
“你。。。”,纹身男一怔,瞬间崩溃了,道,“我说。。。我说。。。”
美木点点头,将电击器抵在男人的睾丸上,轻轻的挂了两下,道,“说吧!”。
纹身男知道自己完全失去了主动,再抵抗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便老老实实的说道,“我。。。我也是稻吉会的,刚入会半年,跟黑田没的比,他是高级成员,东京的兄弟都认识他,那天在酒吧,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主动请我喝酒,让我找几个跟稻吉会没关系的朋友去搞援交妹,我。。。我就找了那两个家伙。。。”,说了一半,纹身男忽然觉得蛋蛋像是被针扎了般说不出来的爽快,便大叫了一声,“我。。。别停!别停!”。
美木则立刻将电击器丢在地上,抱起肩膀道,“这么说,你以前不认识黑田?”。
“不认识!你。。。你别停!再给我来几下!来几下!”,纹身男被电的有些语无伦次,但意识清晰的很,见女孩没有动作,便补充道,“黑田是开改装车行的,手下有不少小弟,平时是不会理我们这种小喽罗的。。。”。
美木听的有些凌乱,稻吉会在东京确实有些影响力,如果那个黑田在会中是有身份有地位的话,不可能带着几个外面的混混强奸援交女,就算有这样的癖好,完全可以带自己的人。
“怪了。。。”,美木自言自语道。
“这里。。。这里是不是那种高级的SM俱乐部?”,纹身男忽然问道。
20.车祸
石田明把廖春月送到安全屋后,并没有按照小仓弘美的命令留在这里,而是说自己还有其他工作要做,并嘱咐廖春月不要离开,然后就驾车走了。
这所谓的安全屋,其实就是山间的普通民舍,远离市区,既没有交通工具也没有通讯设备,完全与外界隔离,即便想逃走,像廖春月这样的弱女子恐怕绝非易事。
廖春月在不大的房舍里转了一圈,看到这里陈设简陋,除了应有的食物和一张不算太硬的床外,什么像样的物件也没有,甚至连电视都没有,廖春月开始怀疑自己能在这里忍受多久,也许三天,也许一个星期,自己会不会发疯呢?
不过,令廖春月更揪心的还不是要在安全屋里待多长时间,而是那可能无法面对的未来,虽然内心的天平倾向黑樱花并非犯罪团伙,可自知并无卵用,若真如石田明猜测的,若望月理英真是坏人,那自己以后还能在东京做什么工作才能赚到足够多的日元呢?
有的时候,廖春月很是绝望,想到自己连出卖肉体都无法完成在日本的学业,那为父母洗刷冤情的心愿就更是痴人说梦了。
当天深夜,廖春月好不容易才有了些困意,就在快要进入梦乡的时候,却被一阵汽车马达噪声唤醒。
廖春月坐了起来,掀开窗帘,窗外一道强烈的白光刺了进来,她不得不用手挡在眼前。
不一会,房门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紧接着,一个黑色的身影闪了进来。
“谁!”,来人的身型不高,廖春月判定不是石田明。
“是我!”,同时客厅的灯打开了,来人竟是身着笔挺警服的小仓弘美。
“怎么是你?”,似乎不应该出现的人出现在这里,廖春月的第六感告诉自己一定是发生了不寻常的事情。
“有紧急的情况,对不起,这么晚打扰了”,小仓弘美微微欠了下身,道,“美木警官遇到了意外”。
“美木?她。。。她怎么了”,廖春月哑然失色,心想,“莫非黑樱花真的是犯罪团伙,美木警官被他们识破了?”。
“美木警官刚刚出了车祸”,小仓的口气却非常平稳。
“什么?”
就在廖春月要追问细节的时候,门外再次传来汽车的轰鸣声,小仓走到门口看了看,然后打开了房门,就在这时,石田明像疯狗一样窜了进来,一进门就指着小仓的鼻子大叫道,“你是怎么指挥行动的?!为什么没人保护美木警官?!!”。
小仓淡定的向后撤了一步,道,“石田!你要干嘛?”。
“是我在问你!小仓长官!”,石田明的愤怒已经让他忘记了自己正在顶撞上司,声嘶力竭的吼道,“美木警官第一天卧底就平白无故的出了车祸?分明是黑樱花的人干的,不是望月理英就是那个竹下英雄!你。。。。你为什么不去抓他们?!”。
“你胡说八道什么!”,小仓也发怒了,喝止道,“石田!你不按命令在这里保护廖小姐,私自去黑樱花门口盯梢,以为我不知道吗!”。
石田明一下子就小仓的威严震慑住,没敢顶嘴。
小仓则继续道,“既然你也盯了一整晚,看到望月和竹下有外出吗?”。
“可黑樱花来来往往那么多人。。。”
石田明的话还没说完,小仓就打断了他,“那不就是说,你没有证据吗?”。
廖春月也听明白了,急忙问道,“小仓长官,到底发生了什么?真的是。。。真的是黑樱花干的么?”。
“我再说一遍,没有任何证据!”,小仓瞪了石田明一眼,指了指客厅的沙发,示意都坐下,然后才缓缓道来,“今天。。。”,小仓看了眼手表,继续道,“哦不,是昨天,你们互换身份后,美木警官就提出了转作调教师的要求,望月理英立刻就给她安排了一次调教考核,比较成功,起码望月非常满意,结束之后就提议加入他们的组织”。
“他们的组织?”,廖春月大惊,“圣女会?”。
“是的”,小仓继续道,“望月虽然没说是什么组织,但肯定是圣女会,黑樱花的调教师必须是该组织三级以上的成员,所以美木还要再接受一次圣女会的内部考核”。
“美木警官一定是探知了圣女会的什么秘密才被谋杀的?”,石田明迫不及待的说道。
“石田警官!请你冷静!”,小仓看着石田道,“美木警官离开黑樱花后第一时间通过手机短信向我做了简报,但并未提到有什么疑点!”。
“可是。。。”,石田还要反驳,但被小仓及时制止。
“本来计划今天上午她去警署做详细汇报的,可没想到。。。”,小仓顿了顿,“美木警官发生了车祸,但是。。。这期间她既没有再去黑樱花,望月也没有联系过她,同时,车祸现场的报告我也看过了,确实没有任何谋杀的迹象”。
“不可能!”,石田明听到这里忽然蹿起来大叫道,“你把报告给我看看”。
“石田!请注意你的身份!”,小仓再次喝止,“根据现场的监控录像可以确认,车祸原因是驾驶员在转弯时误打方向盘滚落山崖,而且事故发生时,前后均没有其他车辆的干扰!”。
“你!”,石田明虽然恼怒,但也想不出反驳的理由,只得重新坐回沙发,嘟囔道,“反正我不信!”。
“那。。。美木警官她现在怎么样了?”,廖春月问道。
“还在抢救”,小仓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胡说!”,石田明再次站起身,大喊道,“她。。。她死了!”,同时,竟然眼圈都红了。
“闭嘴!”,小仓怒喝道,“石田警官!目前对外统一的说法是美木警官在休假期间因意外车祸受了重伤,目前正在抢救!请你不要拿自己的小道消息在外面乱讲!”。
“混蛋!”,石田明骂了一句,然后坐回到沙发一角,不再吭声。
小仓转向廖春月,深鞠了一躬,道,“春月小姐,现在情况紧急,警方需要您的帮助,拜托了!”。
“需要我帮助?”,廖春月的脑子已经乱成一锅粥,她疑惑的看着小仓道,“帮助什么?”。
“我们认为,到目前为止,美木警官和您调换身份及她所出的事故,黑樱花并不知情,而且,她已经获得了望月的信任,并得到了一次接触到圣女会三级甚至二级会员的珍贵机会,因此。。。”,小仓停顿了一下,盯着满脸迷惑的廖春月继续道,“上峰命令我,请您替代美木警官做回自己的身份,参加这次圣女会的内部考核,并向警方通报您的所见所闻”。
“我?为什么?我只是个中国留学生!”,廖春月惊出一身冷汗,他转头看向一旁的石田明,可他根本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的低头抽着闷烟。
“现在只能靠您了!”,小仓再次鞠躬,“我们警方已经关注圣女会很长时间了,这是第一次有机会接触到他们的核心层,望月理英是否是犯罪份子,黑樱花是否有违法行为,背后的圣女会是关键中的关键!拜托了!”。
“可是。。。我。。。”,廖春月内心极其矛盾,她虽然不相信望月和竹下是罪犯,但美木无缘无故的车祸摆在眼前,她也不得不困惑,况且若真如石田明所以怀疑的那样,没有任何调教经验的自己再次走进黑樱花,随时都可能被揭穿,到那时候,等待自己的或许真的像竹下所说的那般“不得已的时候,也会用些非常规手段”。
想到这里,廖春月又是一身冷汗,可这小小的细节被小仓看的清清楚楚,她继续道,“春月小姐,这是唯一的方法,如果您不能帮助到警方的话,我们也只能将您驱逐出境了”。
“你们?”,廖春月再次被逼入死角,她看了看小仓那毫无表情的面庞,忽然有些激动,很想指责她无耻卑鄙,但努了半天劲也没能说出半个字。
小仓看了眼手表,继续道,“您考虑的时间并不多了,天亮之前必须回到自己的公寓”,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两部手机递给廖春月,“之前的手机和证件在车祸中都损坏了,不过,幸好我们复制过您和黑樱花的手机”。
廖春月非常不悦,小仓根本就没有给她任何选择的余地,但却毫无办法。
“石田警官”,小仓转向石田明,“我现在命令你,护送春月小姐回公寓,注意!不要让任何人发现”。
小仓再次转向廖春月,“春月小姐,目前你与我们的合作并没有被黑樱花发现,所以,我们并不会安排其他警力在您周边,不过不必担心,两部手机的所有通话和短信我都能监听,如果遇到危险,拨通任何号码,即可向我求救”。
廖春月愣了许久,但还是极不情愿的接过了手机。
在开往市区的路上,石田明和廖春月都没怎么说话,直到车子停在离公寓不远的黑暗角落,廖春月终于开口道,“石田先生,美木警官。。。她。。。她真的死了吗?”。
石田明默然的点了点头。
“难道真的是黑樱花的人干的?”
“不知道”,石田摇了摇头,停顿了几秒继续道,“她的车在掉下山崖以后起了火,什么证据都。。。”。
“小仓警官不是说。。。美木警官还在抢救。。。”,廖春月说了一半才意识到,如果美木丽莎现在还活着的话,石田一定在医院里等待而不是在这里执行任务。
“抢救?开什么玩笑!”,石田摇下车窗,点燃一支烟,叹声道,“全都烧成灰了”。
廖春月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烧焦的白骨,身体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石田忽然转向廖春月,“春月小姐,请您务必找到黑樱花的罪证,虽然交通课并没找到谋杀的证据,但我相信美木警官那么精明,是不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你。。。”,廖春月从石田明落魄的眼神里看到一股令人生畏的戾气,她不得不道,“我。。。我一定尽力”,说完立即推开车门钻了出去并快步离开。
21.美织(三)
廖春月按小仓的安排,从后门溜回公寓,这里一切都完好如初,与自己离开时一模一样,可这并不能让她安心,望着窗外的黑暗,竟在这炎热的夏夜里感到阵阵寒意,廖春月从柜子里胡乱翻出一件风衣披在身上,可还觉得冷。
忽然,廖春月想起了晴子,如果她要在的话,那么多疑问、恐惧和顾虑怎会无人分担?也许晴子还能帮她找到出路,而不是在被驱逐出境和只身犯险两个难以分辨的选项上煎熬。
廖春月不知不觉间走进晴子的房间,躺在晴子的床上,缓缓的闭上双眼,心想,这世界上也许只剩下晴子这一个至亲之人了,可自己却辜负了她!
挨过了思绪万千的一夜,廖春月浑身是汗的醒来时才发现天光已大亮,而自己整晚合衣而眠。
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几声,廖春月坐起身来,盘算着是自己煮碗面还是出门吃点东西,下意识的将手伸进风衣的内兜掏钱,可莫名其妙的从里面摸出了一张纸条。
纸条上是一串数字和一行小字,“下午3点 喷水公园”,廖春月脑袋里立刻蹦出了一个名字——美织,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找出自己的手机,在按键上按下那一串号码。
不过,廖春月在按下拨号键前的一秒种停住了,她忽然想起来,这并非是自己原先那部手机了。
中午时分,廖春月迫不及待的钻进一间公共电话亭,并拨通了纸条上的电话号码,在忐忑中等待了几秒后,电话里传来了的却是对方没有开机的提示音,廖春月的心情瞬间沉入谷底,其实她并没详细思考过找美织的目的是什么,是向她追问黑樱花的秘密,还是求助眼前的困局,但恍惚间,廖春月认定,找到这张遗失已久的纸条是冥冥之中上天安排好的。
忽然,廖春月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短信,她掏出了看了下,竟是望月理英发来的,短短的几个字,“明晚,竹下接你”。
廖春月的心脏立刻咚咚的飞快跳了起来,此刻的她,心境像是马上就要赴死般沉沦,甚至手机上的文字也越来越模糊。
走出电话亭,廖春月望着头顶的烈日,不知不觉间冒出一个更加不安的念头,也许老天爷是刻意要将她抛弃,父母含冤自尽,晴子下落不明,而这张遗失已久又突然降临的纸条,本以为是根救命的稻草,可现在被上帝玩笑般将其撕得粉碎。
迈着沉重的步伐,廖春月向公寓的方向走去,路过一家便利店的时候,手机又响了,这回是自己的手机,来自小仓弘美,“做好准备,不要出门了,有情况随时联系”,很明显,警察通过克隆的手机已经监控到了望月的短信。
“短信?”,廖春月忽然想起了什么,她停住脚步,仔细回忆起来,回忆脑袋里任何与“短信”二字有关的一切。
终于,廖春月想起来了,美织好像告诉过她,要通过短信联系,而不是电话,想到这里,她转头进了便利店,买了一部最便宜的不记名手机,并当场给美织的电话号码发了短信,“美织小姐,我是廖春月,您曾给过我一张黑樱花的卡片,我因此遇到了麻烦,您能否帮帮我?”。
发完短信,廖春月的情绪莫名的恢复了许多,又在便利店买了些食物,才拎着一袋子东西回了公寓。
然而,直到天黑,廖春月也没接到美织的回电,她的心情再次沉沦至底。
半夜时分,一阵嗡嗡的噪音将廖春月从梦中惊醒,睁开眼,天花板闪烁着暗绿色的幽光,她猛地的坐了起来,冲到桌子上拿起了那部新买的电话。
短信显示一行字,“现在下楼,除了这部手机,不要带任何其他电子设备”。
廖春月来不及多想了,连衣服也没换,抄起电话,穿着拖鞋和睡裙冲下楼去。
寂静的夜晚、寂静的街道和寂静的路灯,廖春月在黑暗中并没有发现任何人,她忽然有些发慌,可就在这时,手机嗡嗡的振动,拿起一看,是美织的来电。
“不要说话,不要挂电话,沿着步行道一直向前走”,电话一接通就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哦”,廖春月下意识的应了一声,但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向步行道的远端走去,没走多远,就看到马路对面停着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旧尼桑轿车。
“尼桑车,后门”,话筒里的男子指挥道。
廖春月小跑两步,拉开车门钻了进去,可奇怪的是,车里并没有人,她不得不对着话筒道,“车。。。车里没人”。
“关好车门,稍等”,男子回复道,然后便挂了电话。
这辆尼桑车的外观很普通,但内部就不同了,前排与后排用黑色的隔板隔开,后座的车窗全都拉着黑色的窗帘,廖春月坐进来后半天才意识到这个封闭小空间与外界好像是完全隔绝一般,所以不自觉的忐忑起来。
不过,只紧张了没多久,车门被拉开了,一个头戴面具的黑衣女子钻了进来,廖春月下意识把屁股向里挪了下,同时鼻腔里嗅到了些许诱人的香水味,便立刻道,“美织小姐吗?”。
黑衣女人关好车门,然后敲了敲隔板,此时立即传来发动机打火的声音,廖春月这才意识到,前排的驾驶室上一直有人。
待尼桑车平稳的行驶起来,黑衣女人才转头看向廖春月,发出奇怪的声音,“春月小姐,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你的声音?”,廖春月指着女人的喉咙,但没敢多问。
“是变声器”,美织扶了扶面具,道,“你去了黑樱花?”。
“是。。。是的”,廖春月便将这些日子里的过往都告诉了美织。
听完了廖春月的讲述,美织问道,“那你觉得望月理英和竹下英雄有问题吗?或者说他们像是罪犯吗?”。
“不像。。。不像”,廖春月实话实说。
“那你害怕什么呢?”,美织忽然拉住了廖春月的手,轻轻的抚摸起来。
廖春月觉得有些不适,但同时又从美织的体温中感到一丝安慰,她矛盾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忽然脑子里蹦出一个奇怪的念头,她真的是那日在皇宫酒店‘调教’过自己的美织吗?看不到她的脸,也听不到她的真声,怎么敢说这女人就是美织呢?但是,廖春月马上又想到,那日也不曾见过美织的容颜,虽然听过她的真声,但过了几个月了,根本忆不起细节,只隐约记得那声音有些久违的味道,仅此而已。
“你怎么了?”,美织观察到了廖春月的表情变化。
“没。。。没什么”,廖春月不得不回到现实。
“我们还是说中文吧”,美织忽然用变过音的标准普通话说道。
“好!”,听到熟悉的语言,廖春月的心情自然好了许多,而且瞬间就将刚才的小疑惑抛到了九霄之外,她重新调整状态,继续道,“美织姐,虽然我觉得理英小姐应该不是坏人,但毕竟警察盯上了他们,所以我害怕,还有丽莎警官的事情。。。我。。。我怕万一。。。”。
“小仓警官并没有让你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对吗?”
“嗯,她只说随机应变就行,没有要求”,廖春月点点头,但立刻又摇头,“可上次是丽莎警官替我去的,这次。。。我。。。我。。。”。
“这次要你去调教别人,可你不知道怎么做,对吗?”,美织道。
“我。。。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万一做的不好,万一露出马脚,万一。。。”,廖春月不敢想下去,她抬起头,楚楚可怜的望着美织。
美织叹了一口气,道,“别怕,我告诉你怎么做”,就在同时,廖春月也从美织的眼神里看到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无奈。
美织停顿了片刻,道,“根据小仓弘美的转述来看,你要参加的是一次圣女会三级会员的入会考核,理论上就是让你调教一名三级男性会员,但一定会有二级会员在场,这也是小仓弘美最关心的事情”。
“圣女会到底是什么组织?他们真的。。。真的是个邪教,还是犯罪集团?”,廖春月还没问完就被美织打断。
“如果通过了考核,望月理英会告诉你关于圣女会的一切”,美织很温柔的说道。
但这依然不能阻挡廖春月的好奇心,她迫不及待的继续问道,“那。。。您也是圣女会的人吗?不然的话,您怎么会有。。。怎么会有那张卡片,而且理英小姐和竹下先生好像都对那卡片。。。”,廖春月说着说着却发现美织正凝视着自己,那眼神中好像有一股异能在聚集着,也许随时会爆发,她不得不停住了嘴,低下头,不再发问。
美织见廖春月不说话了,反而用食指托起了廖春月的下巴,让她被迫与自己对视,“我是谁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关于我的一切,你不可以跟黑樱花的人说,更不能跟警察说,否则。。。”,忽然美织停住了,只紧紧的用那充满异能的眼神死盯着廖春月。
廖春月此刻早已被美织的气势压迫的喘不过气来,急忙点头应道,“我。。。我绝不会跟他们说的”。
美织转而微笑着松开廖春月的下巴,然后轻轻的挂了一下她的鼻子,继续道,“其实,我也不怕你告诉他们,不过,那样的话,你肯定就再也别想找到我了,反正你也不知道我是谁,不是吗?”。
廖春月无力的点了点头。
美织调整了语气,继续道,“好了,我们说正事,丽莎警官上次的调教肯定是成功的,否则望月理英是不会安排这次圣女会的考核,所以,下面要跟你讲的都是跟调教有关的事情,你要牢牢记住,至于能做到什么程度,就看你自己的悟性了”。
“是”,廖春月条件反射般的应了一声。
“你要牢记的第一点是。。。”,美织停顿了许久,直到她认为廖春月也重新调整好了心绪才继续道,“男人天生就是贱!”。
这一刻,廖春月的脑海里马上就浮现出竹下老人跪在地板上吸吮尿液的场景,不由得身体一颤。
美织见廖春月的思路已经回到了谈话中,便进一步解释道,“我们生活在一个男权的社会,男人在表面上风光、英伟、高高在上,但事实是,他们的潜意识深处都藏着一颗卑贱的心,只要适时得法的找出他们的卑贱本源,并加以合理的引导,就可以令他们向你彻底臣服”。
“彻底臣服?”,廖春月不解的望着美织,“怎么个彻底臣服?”。
美织一眼就看出廖春月的疑惑,回答道,“彻底臣服的意思就是你让他做什么,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去做,哪怕是去死”。
“啊?”,廖春月大骇。
“不过”,美织话锋一转,“这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而且必须要长期相处,调教师还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一直达到相互信任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才有可能”。
“哦”,廖春月这才放下心来。
“当然,短时间里做到彻底臣服几乎不可能,但如果通过几次调教就能发现男人的卑贱本源并令他们爱上自己的卑贱本源,从而帮助他们将内心中最见不得人的东西翻出来,彻底释放自我的话,这也是非常优秀的,而且,男人还会从内心对你心存感激”。
“最见不得人的东西?那是什么?”,廖春月不解。
“有很多,处于潜意识表层的比较容易突破,但每个人都不一样”,美织道,“比如被鞭打,被羞辱,绿帽,变装,甚至是被鸡奸轮奸或者被阉割等等”。
“啊?”,廖春月听得心惊胆战。
“是的,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美织淡然道,“女人内心中的性幻想大多都很实际,而且比较容易实现,可男人。。。”,美织说到这里自然而然的哼了一声。
“可是。。。”,廖春月忽然想起了什么,“为什么录像店卖的都是男人虐待女人的影片,可您说的都是女人调教男人?”。
美织听到这里笑了,“既然是男权社会,男人就不会承认自己内心深处的阴暗,这种情况下只能用女性替代”。
“女性替代?”,廖春月还是不解。
“你看过SM录影带吧”,美织问。
廖春月点点头。
“你有特别的感觉吗?”
廖春月摇摇头。
“因为SM影片里,你找不到自己的位置,无法代入到剧情中,所以不会有特别的感觉”
“那男人呢?他们在影片中不都是调教者吗?”,廖春月更加不解了。
美织笑了,伸手抚摸着廖春月面颊道,“小傻瓜,我不是说了么,女性替代,就是说,男人在观看SM影片时,表面上的兴奋是看到男人调教虐待了女人,但潜意识里他们的代入感其实源自受虐的女性角色,而非男性”。
“啊?”,廖春月大惑,“美织姐,你是说,男人们看SM片子时是。。。是把自己当作被调教的女性?”。
美织点了点头,“不过,这种代入感隐藏的很深,基本上,他们自己不会有明确的意识,甚至你直接询问他们时,他们也不会明白,即便明白,也不会承认”。
“这怎么可能?”,廖春月有些不太相信,“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调教师又怎么做到呢?”。
“很简单,强迫!”,美织的口气忽然变的很坚决,“记住了,第二点要牢记的就是强迫男人做他们不愿意做的事情”。
“强迫?”,廖春月感觉自己像在听天书,美织说的每个字都知道都听的懂,可连在一起以后就完全摸不到头绪了。
美织当然明白面前女孩很难理解这些,所以就继续耐心的解释道,“调教师就是通过强迫的方式来猜测男人们的潜意识到底是什么”。
“我。。。我还是不明白”,廖春月迫不及待的提问,“强迫又能怎么样,他们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潜意识吗?”。
“大脑不知道的事情,身体知道!”,美织指了指廖春月的下身,不等她提问就继续道,“对男人来说,就是他们的命根子”。
“美织姐,那我就更不明白了,男人那玩意又能说明什么,他们看见女人不就会硬吗?”
“这就是为什么要强迫他们的原因,强迫鞭打他们、强迫电击他们、强迫给他们喝圣水,强迫他们做他们不愿意的做的任何事情,就是要看看他们究竟会有什么反应”,美织道。
“男人硬了就说明。。。”,廖春月似乎有点懂了,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妥,“可我援交的时候,只要脱光了,他们也会硬呀?”。
“哈哈”,美织笑道,“你洗干净躺在床上等男人和把男人扒光了捆在地上,怎么能一样呢?”。
“那如果男人不硬呢?”,廖春月好奇的问道。
“那就反复强迫他们,直到他们硬,或者直到连你也你没了耐心”,美织停顿了一下,强调道,“这是第三点,调教师要有真正的耐心!”。
“你的意思是说。。。”,廖春月想了想,“如果用鞭子抽他们,他们不硬的话,就反复抽,一直抽到他们勃起?”。
“对,当然,如果他们大量分泌前列腺液的话,也是一样的道理”,美织道,“但是,如果你根本就没用力抽他们,他们是永远不会硬的”。
“是。。。是”,廖春月想起了和石田明的那次援交,默默的低下来头。
“这也是你要记住的第四点,调教师对男人要狠!只要不弄死弄残他们,再狠都不为过,当然。。。”,美织伸手托住廖春月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就更别说让他们吃你的屎尿了”。
廖春月不得不抬头看着美织,可耳朵里听到屎尿二字,胃里不自觉的一阵翻涌,但她还是强忍住,然后点了点头。
“听明白了吗?”,美织平静的问道。
廖春月还是点点头。
“那你说说都记住了什么?”,美织用细嫩的玉指轻轻的拨弄着廖春月的下颚。
“男人天生。。。天生贱”,廖春月努力回忆着,“要。。。要强迫。。。强迫他们做那些恶心的事情。。。还有。。。还有要有耐心。。。再有。。。再有后就是。。。就是要。。。要。。。要对男人。。。狠”。
“很好”,美织很满意的又挂了一下廖春月的鼻子。
“可是。。。”,廖春月虽然记住了这四条,可满脑子依然塞满疑问,“您说的好像是针对那些还没认识到自己贱的男人,可我明天面对的不是一个三级会员吗?那。。。”。
“其实都是一样的道理,调教师最难的莫过于从无到有的帮助一个男人认清自己的卑贱,而进一步发掘他还有哪些本源就简单的多了”,美织耐心的解释道,“只不过,你要有更多些耐心,更多些调教的手段而已”。
“可是我明天具体要怎么做?怎么做才能过关?而且。。。我连用绳子捆绑都。。。都不会”,廖春月自认为明白了道理,但到了执行层面,依然一头雾水。
“记住这四点就行了,具体怎么做反而很简单”,美织从随身的手包里拿出一个小物件递给了廖春月,然后道,“我晚一点会发给你一个网址,你一定要仔细的看,尽量记下来。。。”。
22.沙棘和魅莲
第二天晚上,黑樱花酒店,地下大堂一角的会客沙发上,望月理英戴着黑色面具和变音器正仔细端详着坐在对面的男人,他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身材匀称,皮肤白皙,同样配备着面具和变音器,望月理英之所以对这个男人这么感兴趣,不仅是因其身上时刻散发着的男人特有的魅力气息,更是因为他是圣女会为数不多的二级会员之一,但是,除了知道这男人在圣女会内部代号是“沙棘”外,望月对他并无更多的了解。
“魅莲,他们什么时候能到?”,男人叫的“魅莲”便是望月在圣女会中的代号,虽然她作为圣女会在黑樱花的公开代理人,二级会员甚至部分三级会员都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但在这种场合下按规矩还是要称呼代号的。
望月看了看表,道,“快了”。
“黑樱花今天真是够冷清的”,沙棘环顾着这空空荡荡的大堂不禁感慨了一句。
“当然”,望月取消了今晚黑樱花的所有预约,白天的活动都被截止在天黑前,清扫工作也都在21点全部完成,所以,偌大的黑樱花酒店在这一刻略显寂寞。
望月干脆的回答让沙棘有些不自在,他没话找话道, “你今天可真漂亮!”。
望月只穿了件极薄的黑纱吊带长裙,一双黑色的高跟鞋,确实非常性感,但她并没有接这个话茬,反问道,“我们有多长时间没见面了?”。
沙棘怔了一下,然后将食指和中指合并顶在嘴唇上,像是在回忆,不一会忽然笑了,摇头道,“不记得了,反正少说也有一年没来过黑樱花了”。
对望月来说,沙棘太重要了,因为这个最神秘的二级会员太长时间没露过面了,望月甚至一度怀疑他是不是还存活于世,所以,这次直接提出廖春月三级会员的考核计划,在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逼出这个家伙。
“你还知道”,望月哼了一声,道,“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出现了呢?”。
沙棘颇为做作的笑了一声,道,“一个没资格,一个没时间,一个不吭声,就剩我了,能不出来吗?”。
望月也同样做作的笑了笑,道,“那怎么就一个人来呢?难道一会让竹下上吗?”。
“哦,不,我自己上”,沙棘忽然表现的很高兴的样子,“很久没碰过女人了,再说你推荐的人,让竹下来试,这。。。不合适吧?”。
望月又哼了一声,“你可是二级会员,让一个外人来调教,这。。。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吗?”,沙棘坐直了身体,道,“魅莲,你入会的时候,好像就是鬼兰直接做的考核吧?”。
望月一怔,没想到这么年过去了,这件事还没有被人遗忘,她不得不苦笑了一声,但没接这个话茬。
两人话音未落,大堂的电梯门开了,同样戴着面具的廖春月随着竹下走了出来。
望月对沙棘轻声道,“走廊第二间房是圣女会的VIP,交给你了”,说完站起身迎着两人走了过去。
“理英小姐,您好”,廖春月认得望月的面具,待两人走近立刻鞠躬道。
“不用紧张,该注意的地方竹下都告诉你了吗?”,望月关心道。
“是的,竹下先生都跟我。。。”
望月不能和廖春月沟通太长时间,直接道,“有点小变化,那个沙棘的没有带人来,所以。。。今天你要调教的对象是他”。
“啊?”,廖春月颇为震惊。
“你好自为之吧”,望月拍了拍廖春月的肩膀,然后向电梯走去。
竹下老人见状也鞠躬道,“告辞了”,说完转身追随望月而去。
廖春月目送望月和竹下上了电梯,这才回头向沙棘走了过去,到近前鞠躬道,“您好,我是紫菊,请多关照”。
“怎么起了这么个怪怪的名字”,沙棘像是自言自语的应了一声,但依然坐在沙发上,连头都没抬,廖春月只得尴尬的站在原地。
过了好半天,沙棘才站起身,走到廖春月面前,道,“把双手张开”。
廖春月有些迟疑,她不清楚现在是否已经开始了考核,如果是的话,按竹下的嘱咐,她就不能听从被调教者的任何命令。
可就在廖春月思考的时候,啪的一声,沙棘突然扇了她一个不轻不重的嘴巴,并重复道,“混蛋!把双手张开!”。
此刻,望月已经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正盯着电脑显示器,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她一把将头上的面具撸了下来,狠狠的摔在桌子上,骂了句,“混蛋!”。
在一旁侍立的竹下也看到了监控的画面,他不解的问道,“主人,沙棘他这样不合规矩吧?万一春月小姐被打怕了,这。。。这考核。。。”。
“这个混蛋!”,望月气愤的说道,“明知道现在还没进房间,自己又是高阶会员,可以为所欲为,这。。。这分明是不想让她通过考核!”。
廖春月真的被这巴掌打傻了,不由自主的将双手抬起,甚至都没来得及扶正被打歪的面具。
沙棘一笑,拿起茶几上的一部小型电子设备探测仪,开始对廖春月的上下进行检查。
“手机呢”,沙棘一边检查一边问道。
“放在化妆间了”
“嗯”,沙棘忽然将手抚在廖春月的大腿外侧,低声道,“你今天可真漂亮!”。
廖春月没明白男人的意思,她今天换的是红色连体皮马甲和黑丝网裤,一双红色的高跟鞋,确实凸显非同一般的身材,可男人这话中的感觉像是能看到她的容貌似的,令她颇为不安。
就在此时,沙棘的手忽然转到她大腿的内侧,并不停的摩挲起来,这一举动,让廖春月颇有些心神不宁。
在楼上的望月看到这里,已经气得快冒烟了,大骂几句“混蛋”之后转向竹下道,“这混蛋摆明了是要跟我作对!”。
“主人,您得想想办法!”,竹下也很着急。
可是,望月也知道无能为力,只得摇摇头,不再出声。
“紫菊?”,沙棘终于检查完了,将探测仪丢在沙发上,然后看着廖春月道,“名字其实很好听,是魅莲给你起的吗?”。
廖春月点点头。
“可以放下了”,沙棘指了指廖春月的胳膊,然后道,“魅莲告诉你了吗?今天考核对象是我?”。
廖春月再次点点头,扶正了面具,然后双手不自觉的五指交叉在一起放在身前。
“你有点紧张?”,沙棘转过身走到沙发前坐下,拾起茶几上的香烟,点燃一支,道,“那就坐下等我抽完这只烟,怎么样?”。
廖春月点点头,犹豫了一下,然后也走上前,坐在了沙棘对面的沙发上。
“你跟魅莲什么关系?”,沙棘喷出一口香烟直逼廖春月而去,“她为什么会推荐你这么个新人?”。
“我。。。我不是新人!”,廖春月又想起路上竹下叮嘱过自己的话。
“我可不信”,沙棘缓缓道,“放心,大堂里的监控只有图像,听不到我们说话”。
“我真。。。不是新人”,廖春月再次肯定。
“你知道我们是个什么样的组织吗?”,沙棘深吸一口烟。
廖春月立刻警觉,摇了摇头。
沙棘笑了,“还说不是新人,做这一行的有几个不知道圣女会,黑樱花就是圣女会的产业,这谁不知道?”。
廖春月一愣,没想到对方这么直接。
“还不说实话!”,沙棘站起身,走到廖春月身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实话,也许我能帮帮你,不然的话。。。”。
廖春月的心脏瞬间加速跳动起来,可她依然坚定的摇摇头,“我。。。我真不知道圣女会”。
“好吧,继续装吧”,沙棘笑了笑,转到廖春月身后,道,“告诉你个秘密,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人能调教我,知道是谁吗?”。
“不。。。不知道”,廖春月不解。
“呵呵”,沙棘冷笑着将没抽几口的香烟熄灭,道,“既然是秘密,当然不能告诉你了”。
廖春月更加不解了,她疑惑的看着沙棘,道,“我们。。。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着急了 ?”,沙棘调笑道,“女主人着急了?没有耐心的调教师可是不合格的!”。
突然,一句话提醒了廖春月,她立刻想到了美织的嘱托,耐心!
见廖春月不说话,沙棘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道,“不过时候确实不早了,我去检查房间,你三分钟后再进来”,说完便拎起探测仪离开了。
望月理英在监视器里听不到大堂里的对话,而两人又一直不进房间,她有些焦急的自言自语道,“这么长时间,这个混蛋在搞什么?”。
在一旁侍立的竹下也替廖春月捏了把汗,“主人,春月小姐能过沙棘这关吗?”。
望月慢慢转过头,瞪了竹下一眼,“你好像很关心她?”。
竹下吓的立刻跪在地上,但还是支支吾吾的说道,“主人,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只是。。。从来没见过沙棘。。。他。。。他亲自。。。”。
“你当然想不到了”,望月向后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低声道,“早知道让鬼兰来了,哪来这么多麻烦”。
VIP房中的监视器里出现了沙棘身影,他拎着探测器在房间内检查起来,而且还在检查摄像头的时候向镜头另一头的望月挥了挥手,操作完毕,他将仪器小心翼翼的放在门口的柜子上,然后坐到门口的沙发上点燃香烟,悠悠的抽了起来。
不一会,廖春月也进来了,见到沙棘,微微的鞠了一躬,道,“前辈,可以开始了吗?”。
沙棘点了点头,将烟头丢在地上,抬起锃亮的皮鞋将其踩灭。
“请您。。。请您把衣服脱掉吧!”,廖春月再次鞠躬,“接下来的时间,请多关照”。
沙棘很快脱的一丝不挂,然后站在原地盯着廖春月,“那么,就让我看看紫菊小姐的本领吧”。
沙棘岁数并不年轻,但体型保持很好,脱光后更显现他皮肤的白皙,不仅如此,沙棘下体光滑无毛,未勃起的阳具不仅有七八厘米长,而且颜色也近乎身体其他部位,着实异于常人。
廖春月没关注这些,她取下一根短鞭,直接用力的抽了男人一鞭,可沙棘好像根本没有感到疼痛,只望着女人呵呵的笑了笑。
廖春月见状便加大力气连续抽打,并命令男人走到房间一侧,可沙棘只是站在原地,更像是在享受般淫笑着道,“紫菊小姐的力气不小呀!不过,好像对我没什么作用”。
楼上办公室里的竹下在显示器中看得清清楚楚,他轻轻的拉了下望月的衣角,道,“主人,春月小姐这么打恐怕不行,沙棘好像不怕鞭子,而且又不听从指令,这。。。这可怎么调教呀?”。
望月目光一直聚焦在监视器上,随口道,“只要M不攻击调教师,都不算违例,换成我也没办法”。
“可是。。。”,看着沙棘那白嫩的皮肤,竹下的脑子里忽然又冒出一个问题,“主人,这沙棘不会是假货吧?”。
望月一怔,转头道,“什么意思?”。
竹下指着显示器道,“他不是会里的二级会员吗?可这身上怎么一点伤痕都没有?他。。。他。。。”。
望月听罢哈哈大笑起来,道,“你以为都跟你一样那么不爱惜自己吗?”。
竹下疑惑的摇摇头表示不明白。
望月道,“会长以前最喜欢他了,就是因为他白,所以每次调教之后都会让他去做皮肤整形,你不觉得他白的有些不正常吗?尤其是那地方!”。
竹下恍然大悟,连道“原来是这样”。
两人的注意力回到了调教室,廖春月将皮鞭丢在了地上,指着房间的一侧变得很恭敬的口吻道,“请”。
沙棘似乎很受用这样的尊重,竟然听话的走了过去,看了看墙上、地上和天花板上的锁链,笑道,“紫菊小姐,是要把我吊起来吗?我最喜欢这个了!”。
廖春月则指着地面道,“请躺下”,待沙棘平躺后,将他双手双脚都用镣锁拷在地面的铁环中,然后转身走到道具柜前,开始翻找起来。
等了许久,廖春月还在聚精会神的找东西,沙棘有些不耐烦了,道,“找什么呢?来呀!换条带劲的鞭子,来呀!要是不过瘾,那里面有烙铁和大号针头,都可以试试!”。
可任凭男人如何叫喊,廖春月都不搭理,依然在翻找着。
终于,廖春月转过身来,手里拿着的竟然是一打橡皮筋和几根很粗的牛筋捆扎绳。
“玩什么花样?”,沙棘表现的异常不解,可廖春月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默默走到他身边,将几根牛筋绳分别套在其右手手腕、小臂和大臂上,并紧紧扎死,然后转向沙棘的下体,用几根橡皮筋紧紧的勒住男人睾丸的根部,再用其他的橡皮筋一节一节绑在肉棒上,如此一来,沙棘未勃起的话儿活脱脱像是打了结的腊肠一般。
沙棘看着看着就笑了,道,“你干什么?这很好玩吗?还说自己不是新手?这有什么用吗?紫菊小姐,要不你还是放弃吧,黑樱花不适合你!求求我,或者我可以答应让你做我的女M,哈哈哈!!!”。
廖春月一声不吭的操作完,又仔细检查了两遍,这才站起身,环顾房间,找到监控摄像头,冲着镜头鞠了一躬,道,“请竹下先生给我送杯咖啡,再随便带一本书过来,给您添麻烦了!”,说完就走到门口的沙发坐下,静静的等待。
23.三杯咖啡
“主人,这。。。这是什么意思?”,竹下狐疑的看着望月,“春月小姐要。。。要做什么?要咖啡和书做什么?”。
望月也不明白,思索了片刻,还是命令道,“去,给她送过去,不过,按规矩你不能跟她说话,也不能进门,把东西放在门口,然后敲三下就马上离开”。
“是”,竹下应道,立刻去准备了。
此刻,调教室里的安静让沙棘变的有些不耐烦了,他终于又大叫起来,“紫菊小姐,你这也是调教吗?你坐在那儿等什么呢?等你的咖啡吗?你要是不会调教,我们可以换一换,反正我也很久没操过女人了,你要不要试试我这个大号家伙。。。”。
廖春月听罢站起身,从道具柜里找出一个大号的口球,转头道,“对不起,我。。。我需要安静一会”,说完走过去给沙棘戴好,道,“请你也安静一会”。
竹下将咖啡和书送到调教室门口后,一路小跑的折回望月的办公室,可一进门,只见望月正满脸疑云的瞅着显示器,手中还夹着根烧了半截的香烟。
“主人,怎么样了?”,竹下关切的问道。
望月的身体向后一靠,瞅了瞅手中的香烟,吸了一口,缓缓道,“春月小姐在看书”。
“什么?看书?可。。。可那是本东京的电话黄页呀!”,竹下完全晕了,他原本以为廖春月要书的目的是为了调教,所以故意挑了本又大又厚的。
“有点意思了!”,望月的嘴角微微的翘了翘,晃了晃手中香烟,冲着竹下道,“张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廖春月一直看书,沙棘起初还呜呜的骂几句,可戴着口球,发音根本不清楚,不一会就停止了徒劳之举,瞪大眼睛看着沙发上的廖春月,可时间一长,调教室里出奇的安静令他有些困倦,竟在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在楼上的竹下早就看的不耐烦了,可他也注意到,望月理英则对着几乎静止的画面看的津津有味,所以也不敢多言。
但是,竹下最终还是没忍住好奇,终于开口问道,“主人,春月小姐到底是要做什么?”。
望月缓缓的转头,看着竹下道,“你送春月小姐来的路上,她说过什么吗?”。
“没有呀!”,竹下下意识的回答道,“都是我跟她说的,就是您让我转达的那些考核规定和注意事项”。
“没有吗?你再想想,她没问你什么问题吗?”,望月追问。
竹下思索了片刻,道,“想起来了,她只问过我一个问题,就是调教有没有时间限制,我告诉她没有明确的规定”。
“那就对了”,望月听罢,微笑道,“你听说过一种古老的阉割刑法吗?”。
“阉割?”,竹下疑惑的看着望月。
“你看看他的手”,望月指着显示器道,“再看看他的阴茎”。
竹下看了看,答道,“都红了,有些淤血而已,这。。。这没什么吧?主人不也经常这么玩我的吗?”。
“是吗?”,望月鬼魅的笑了笑,道,“短时间当然没问题,但。。。”。
“啊?”,竹下如梦初醒,反而大惊道,“春月小姐。。。春月小姐。。。她。。。她是在拖时间?她。。。她要阉掉沙棘?这。。。这。。。这么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望月忽然伸手隔着裤子攥住竹下戴锁的下体,恶狠狠的问道,“竹下,主人要阉掉你可不可以?”。
“主人。。。主人。。。主人当然可以”,竹下有些惊慌,但还是保持了基本的理智,“可春月小姐还。。。还没入会,而且沙棘是二级会员。。。二级会员呀!除了会长。。。谁也。。。”。
“你说的没错”,望月松开手,又点燃一只香烟,缓缓道,“恰恰是因为春月小姐还没加入圣女会!”。
“啊?”,竹下又吃了一惊,“万一沙棘残废了,春月小姐的调教就失败了!失败了!”。
“哈哈哈”,望月大笑起来,笑的甚至有些得意忘形,“反正沙棘也不听她的命令,这有什么区别吗?”。
“这个。。。”,竹下脑筋还是没转过来。
“以毒攻毒!”,望月忽然冷静的起来,“连我都没想到!”。
“噢。。。”,竹下终于顿开茅塞,道,“反正沙棘也不想让春月小姐通过考核,春月小姐就算把他阉了也不会通过考核,所以用这招逼沙棘”,竹下也笑了起来,“就算真的把沙棘弄残废了,他也不可能去报警的!春月小姐真的太聪明了”。
“嗯,我也刚刚才想明白的”,望月看了看表,然后命令道,“竹下,去给她再送一杯咖啡吧,也算是提醒了一下她,如果耗的太久,怕真的会弄残废他”。
“是!”
咚咚的敲门声,廖春月收到了第二杯咖啡,抿了一口,很烫,关上房门,她转身来到沙棘身前,看了看刚刚睡着的男人,又看了看手上的咖啡,像是有些犹豫,又像是有些期待,但很快,她深吸一口气,将手中滚烫的咖啡浇了一半在男人的身体上。
“啊啊啊!”,沙棘在疼痛中惊醒,可睁眼看到廖春月那一刻,又笑了,想说什么,可口球的阻挡,令他有些烦恼,不自觉的挣扎了一下。
廖春月俯下身,将男人的口球摘了下来,丢在一边。
“你以为我很怕烫吗?”,沙棘迫不及待的说道。
“也许吧”,廖春月轻声道,“不过,现在你的生殖器应该是不怕的!”。
沙棘一愣,可就在同时,廖春月将剩下的半杯咖啡倒在男人的下体上。
这次沙棘只是嗯了一声,可廖春月不紧不慢的说道,“不烫,对吗?”。
“你!?!”,沙棘努力探头看向自己的肉棒,“你这样会把我弄残废的!”。
廖春月微微鞠躬道,“对不起!”。
“多长时间了?”,沙棘转头看向墙上的挂钟,“你疯了吗?快给我解开!快给我解开!”。
“不”,廖春月依然很轻声的答道。
“再不解开,我那里会坏死的!你是调教师!不是杀人犯!”,沙棘继续大叫。
“不!”,廖春月依旧道。
“我是这里的高级会员,你是不可以伤害我的!”,沙棘更加着急了,全身用力试图挣脱,但并无作用。
廖春月却在此刻,抬起高跟鞋,轻轻的踩了踩在沙棘被牛皮筋和锁铐双重束缚并已经红的发紫的手掌上,不过并没有说话。
沙棘有些疯狂了,“你。。。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你想连我的胳膊都。。。都。。。你是不是疯了?!是不是疯了!?!你不怕我报警吗?你这辈子就完了!”。
廖春月根本不理男人,搬过一把椅子坐好,将红色的高跟鞋转向沙棘嘴边,也不说话。
沙棘不解,大叫道,“你到底要怎样?你到底要怎样?”。
廖春月依然不说话,只是用高跟鞋底轻轻的摩擦沙棘的嘴唇。
可这样的僵局持续了没多久,沙棘终于乖乖的伸出了舌头。
24.雅池
望月理英轻轻推开化妆间的房门,只见廖春月已经卸完妆并换回了自己的衣服,重新变成一副清纯学生的样子,这不由得令她感叹了一句,“春月小姐今晚的表现真的令我刮目相看呀”。
廖春月急忙起身转向门口鞠躬道,“理英小姐,您过奖了”。
望月示意她坐下,自己也走到化妆镜前,拍着廖春月的肩膀道,“怎么样,自我感觉如何?”。
“我。。。我也不清楚”,廖春月忽然有些结巴,但还是很快调整好情绪,继续道,“我已经尽力了”。
“春月小姐,你怎么想到那种方法对付沙棘先生的呢?”,望月好奇的问道,“你要知道,他在黑樱花是出了名的没痛感”。
廖春月迟疑了一下,道,“我。。。我打了他几下,已经用最大力了,可他根本没反应,就。。。就想起网站上的看到的一个方法”。
“网站?”,望月坐到廖春月旁边的化妆椅上,“什么网站?”
“圣女会的网站啊”,廖春月道。
“噢?”,对于望月来说,这个回答既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毕竟日本本土的互联网SM社区中,圣女会是能排进前三的,而且只需简单注册一下就能参与社区讨论,思索到这里,她继续问道,“你是怎么想起来去看圣女会的论坛呢?”。
“您还记得那张卡片吗?”,廖春月道,“我以前在网上搜索过黑樱花,什么都没有,然后想起卡片背后的字,就找到了圣女会的网站,在上面看了很多关于SM调教的东西,今天用到的方法就是其中一个帖子写过的”。
“原来是这样。。。”,望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忽然,廖春月转头看向望月,道,“理英小姐,黑樱花就是圣女会,对吗?”。
望月根本没迟疑,直接点头道,“你今天调教的沙棘就是圣女会的二级会员,你参加的考核就是圣女会正式的入会考核”。
“那。。。那。。。”,廖春月忽然低下了头,喃喃道,“我能行吗?”。
“为什么不行?你今天的表现就很好”, 望月微笑道。
“可是。。。可是我。。。担心。。。担心那个沙棘先生会嫉恨?”,廖春月一幅忧心忡忡的样子。
“放心吧”,望月又拍了拍廖春月的肩膀,“今天的考核过程会交由所有二级会员审核,不是沙棘一个人说了就算的,况且。。。”,望月说了一半,忽然捂住嘴哧哧的笑了起来。
“况且什么?”,廖春月抬头道。
“你是没看见。。。呵呵”,望月笑的越来越厉害,半天才继续道,“沙棘喝掉你给他留的那杯饮料的样子,哈哈哈,你知道他那样子。。。哈哈哈,那样子是有多陶醉,哈哈哈。。。”。
廖春月的脸一下就红了,低头不再说话。
望月笑罢,站起身,道,“他刚刚离开了,对你的调教很满意,因此,今晚的录像我会提交给所有二级会员,只要超过半数同意,你就正式成为圣女会三级会员,以后就可以为黑樱花工作了”。
廖春月也站起来,鞠躬道,“谢谢理英小姐的关照”。
望月准备离开,走到化妆间门口时,忽然转头道,“对了,你走的时候来一下办公室,把你看的那个帖子指给我,好么?”。
“是”。
竹下送廖春月离开了,望月则坐在电脑前,看着圣女会论坛里一篇初级会员的文章,内容非常深刻,并不是那种简单的罗列具体调教手法的粗浅泛泛之文,而尽是心理层面的细致剖析,尤其是对男女M心理层面的解读更加详实,不仅深刻论述了原罪、痛负和欲望,而且对调教策略也有相关阐述,这绝不是一般人写的,一定是高手、老手。
望月看了许久,反复看仔细看,因为在在字里行间,冥冥中令她感受到了一丝丝的似曾相识,要知道,在日本SM圈,无论是地上还是地下,没有她不熟悉不认识不知道的,可为什么就想不起来这是出自谁手呢?
望月理英一直琢磨到天光大亮,还是没想出文章的真正作者,但她发现一件有些匪夷所思的事情,登录到圣女会的管理后台,她查询到这个叫“雅池”的账号注册时间是在一年前,所以注册时的IP地址记录因超时限并没有留存,而这篇文章是雅池在圣女会论坛唯一的一次发帖,IP地址显示在墨西哥,显然是经过伪装的,不过,发帖的时间竟然是在前天下午,也就是廖春月考核的前一天。
“怎么巧?”,望月自问一句,然后点燃一支香烟,促使大脑快速启动旋转起来,不停的回顾和对照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一支烟熄灭,望月并没有得到任何结论,心中的疑点很多,但始终不能将它们关联在一起。
望月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然后将电话夹在脖颈处。
“主人,有事?”,对方是个男人的声音。
“圣女会论坛上有个初级会员的账户,我想知道背后到底是谁,你帮我查一下,内容给你发邮件”,望月一边写邮件一边道。
“是!”,男人立刻回答,然后又说道,“主人,我什么时候可以去见您?”。
“现在还不能”,望月发完邮件,用左手拿好手机,重新放在耳边,又强调了一遍,“哪里都不要去!尤其是这儿!”,不等男人回复,望月就挂断了电话。
望月又点燃一支香烟,思索了一会,再次拿起电话,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录像收到了吗?”,望月开门见山道。
“望月理英?真的是你?”,电话另一头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你直呼我的名字,是不是不太礼貌?”,望月很平淡的口吻,“不过,我不在乎,而且好像你对黑樱花的调教室还是很熟悉的”。
“那。。。你。。。你想怎么样?”,男人有些气愤,但同时也很无奈。
“怎么这么着急?”,望月深吸一口香烟,“不再考虑考虑了吗?”。
“你要我做什么,说吧”,面对望月的态度,男人似乎是硬着头皮的说道,“只要是我能办到的”。
“哼,我想要什么你还不知道吗?再说,这些年,你们都欠我那么多,帮我做点事情,不应该吗?”,望月不屑的口吻。
“应该!应该!你快说吧”,男人不得不催促道,“到底什么事情?”
“哼!先跟你打听一个人”,望月清了清嗓音,继续道,“叫雅池,知道吗?”。
“雅池?男的女的?”,男人道,“这么怪的名字,是会里的代号吗?”。
“也是,也不是”,望月边说边操作鼠标将刚刚那封邮件又重新发给另外一个邮箱,“是圣女会论坛一个初级会员的昵称,我发邮件给你了,你现在就看一下,别挂电话”。
“好”
过了不一会,男人道,“我看到了,很熟悉文字风格”。
“谁?”,望月提到了嗓门,“圣女会的人吗?”。
“只是觉得熟悉,像是多年前看过的文字,或者听过的言论”,男人停顿了半秒,道,“但至于是谁,我着实想不起来”。
望月也是同样的感觉,她迟疑了一下,道,“那好吧,你要是想起来告诉我”。
就准备挂电话的时候,中年男人很着急的问道,“等等,那录像的事情。。。到底要我怎么帮你?”。
“等我电话吧”,望月不由分说的按下手机红色的按键。
中午的时候,望月接到了第一个男子的回电。
“对不起,主人”,男人一上来就道,“我查不到那个雅池的信息”。
“一点有用的都查不到吗?”,这个消息令望月大失所望。
“确实查不到,这个人发帖的时候用了多次IP地址的转移,那个墨西哥的地址其实是拉美禁核组织的服务器,我找了最好的网络专家黑进了服务器,但指向的又是阿拉斯加州政府,然后再转到了新西兰、立陶宛等等,最后才发现,IP地址又指回墨西哥,所以。。。根本追踪不到,如果没猜错的话,肯定是专业人士所为”。
“专业人士?”,望月思索了一下,道,“要多专业?顶级黑客吗?”。
“哦,不不,那倒不至于,但。。。”,男人停顿了一下,继续道,“网络专家说,在日本有这样水平的人大多是服务于计算机网络安全公司的职员”。
“可以筛查吗?”,望月急迫的问道。
“很难,这样的人成千上万,想要私下排查几乎不可能,而且这人也可能根本不在日本,专家说,移民到北美的日本人中从事类似职业的人也非常多,想细查是不太可能的”。
“做计算机网络安全的?”,望月一怔,道,“那应该都是年轻人吧?”。
“是的,主人”,男人补充道,“大概年龄段在18-30岁,超过30岁的非常少”。
望月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那就不对了。。。”。
“什么?主人,您说什么不对?”
“哦,没事,不必查了”,望月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望月叫来了竹下老人,吩咐道,“竹下,沙棘的车是不是已经处理好了?”。
“是的,主人,但是。。。”,竹下支支吾吾道,“但是。。。他。。。他现在的位置。。。是。。。是在东京的垃圾处理中心,他可能是发现了”。
“废物!”,望月怒道。
“主人,您这样追踪二级会员,是不是。。。是不是不太合适?”,老人憋了半天,终于发问。
“竹下!你敢质疑我?!”,望月大怒,但立刻又缓和了下情绪,道,“沙棘太神秘了!这么长时间不露面,这次突然出现,我必须要知道他是不是还对圣女会保有忠诚!”。
“是!”,竹下有些羞愧,低头道,“我。。。我还有办法,但不知道行不行”。
“那还不快去!”,望月吼道。
25.绑架(一)
廖春月回到了公寓,可她的小心脏还在不受控制的扑通扑通的猛跳着,这异常的速率从昨晚走进黑樱花的时候就没有降低过,一整夜过去了,仍然心有余悸,刚一进屋就像烂泥一样瘫倒在床,此刻的她浑身没有半点力气,只想着踏踏实实的睡上一觉,起码在梦里,也许不会面对那么多谎言、伪装和威胁。
不过,廖春月还是被电话的嗡嗡声吵醒,拖着疲惫的身躯,她走到窗边拿起手机,那是她自己的那部被警察克隆过的手机。
“春月小姐,怎么不接电话?”,对方是小仓弘美,声音非常严厉。
“我。。。我。。。我睡着了”,廖春月有气无力的答道。
“你什么时候回公寓的?”
“大概。。。大概。。。”,廖春月看了眼桌子上的闹钟,已经七点多了,她努力回忆了一下,道,“大概凌晨四五点吧”。
“那你为什么不及时通报情况?”,小仓似乎有些生气。
“对不起,小仓警官,我。。。我很累,只想先睡一会”,廖春月解释道。
“睡一会?呵呵”,小仓冷笑了一声,道,“你看看几点了?”。
廖春月一愣,再次看向闹钟,确认只睡了两三个小时而已,可视线转到窗外,忽觉哪里不对,拉开窗帘,这才发现,楼下的行人并不是在晨练,现在的七点并非早晨七点,而已经是傍晚七点了。
“对不起!对不起!”,廖春月急忙道歉,“我。。。我睡过头了”。
“昨晚的情况如何?”,小仓的口气终于平和了一些。
“昨晚。。。昨晚我通过考核了”,廖春月觉得像是做了一场梦,有些分不清现实和幻境,不过只是一瞬间的恍惚,她很快恢复的正常意志,将昨晚的情形告诉了小仓。
“没有发现任何疑点,对吗?”,小仓听完之后直接问道。
廖春月迟疑了一下,道,“没有”。
“好吧,我知道了”,小仓要挂电话,但又想起一件事,道,“对了,石田警官有没有去找过你?”。
“石田君,没有呀”,廖春月丝毫没有迟疑的回答,但她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什么,便将手机听筒设成外放模式,然后放在眼前,通知栏上数字告诉她,有大量未接电话和未读短信。
“我通知你一下,石田警官已经被停职,现在他要是跟你接触的话,是违反规定的,所以,黑樱花的情况不可以向他通报,如果他敢骚扰你,随时可以找我投诉”。
“石田警官为什么被停职?”,廖春月立刻想起石田明对车祸的怀疑,“是。。。是因为美木警官的事情吗?”。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小仓说完就挂了电话。
结束了通话,廖春月立刻查看电话的未接,黑樱花的手机没有,而自己被克隆的手机有36条未接,10条是小仓,22条是石田明,剩下4条是不认识的号码,而5条未读短信中,3条是小仓询问情况,2条是石田明的留言,分别是:“你回公寓了吗?”和“我在门外,开门”,廖春月一惊,立刻查看最后这条短信的时间,竟然是3分钟之前。
廖春月立刻警觉起来,她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慢慢的将耳朵贴了上去,门外什么声音都没有,反而能清楚的听到自己似乎有些紊乱的心跳频率。
可就在廖春月的脉搏刚刚减缓的时候,耳膜间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震得像是要被撕裂般,她下意识的向后连退了好几步。
“开门!春月小姐!我知道你在!”,门外的声音正是石田明,只不过有些怪怪的。
廖春月稳了稳心神,刚要开门,忽然想起了小仓的提醒,可石田像是能听到她内心似的,又催促道,“刚才你跟小仓的通话我都听见了,我是被停职了,可我又不是坏人!”。
廖春月纠结了,开还是不开呢?就在这时,目光无意间扫到门口空空的挂衣架上,她这才想起来凌晨进门的时候自己连衣服都没换,那么,也意味着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还没做。
廖春月匆忙把手伸进裤兜,从里面翻出一个极小的袖珍耳机,然后快速走到洗手间,将其丢进了马桶。
长出一口气后,廖春月冲了水,回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外面站着的正是石田明,他衣衫不整,满身酒气,单手扶着门框,看到廖春月后,竟然一把薅住廖春月的衣领,不由分说的将她拽了出来。
“你。。。你干什么?”,廖春月踉跄着被石田明拖到门外, “你喝酒了?”。
“对。。。喝了一点”,石田明的精神还算正常,但并没松手,继续拽着廖春月往楼下走去。
“石田。。。石田先生,你。。。你弄疼我了!”,廖春月大叫,可石田根本不吭声。
面对这个醉鬼,廖春月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只能尽量跟着他的脚步来到公寓门口。
石田终于松开手,廖春月迫不及待的质问道,“你到底要干嘛?不是停职了吗?”。
石田明还是不回答,掏出香烟点燃。
“石田先生,如果没别的事情,请你离开,我。。。我需要休息”,廖春月转身准备上楼。
石田抬起头瞅了一眼廖春月,忽然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你前天晚上去哪儿了?”。
这句貌不惊人的话立刻让廖春月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脚步。
“怎么?被我说中了吧!”,石田明一字一句的道,“前天晚上,你后半夜是不是出去了?”。
“我。。。我。。。哪里也没去!”,廖春月努力回复心神,但言语上却还有些哆嗦。
“两点钟,半夜两点钟”,石田重复了两遍,“趁我打了个盹的时候,你出去了对不对?”。
“石田先生,你。。。你是不是喝得太多了”,廖春月不得不打岔道,“我。。。我上楼给倒杯茶吧”。
石田忽地一把攥住廖春月的手,低声道,“直到今天,我。。。我才想起来,昨晚黑樱花院里的那辆旧尼桑轿车为什么那么眼熟!”。
“什么。。。什么呀?”,廖春月感觉自己的心理防线就要被攻破了,面前的这个石田明好像知道了什么,她内心争斗起来,不知道是否应该向警察坦白,但很快她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这个石田明也好,那个小仓也罢,都想用驱逐出境要挟自己,他们根本也不是好人!
“石田先生,松手!松手!”,廖春月用力甩开石田,她决定一个字也不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石田指着公寓门口的林荫路道,“前天晚上我一直守在这里,半夜就睡了一会,一小会儿!就一小会儿!”,石田恶狠狠的强调着,顿了顿继续道,“醒来的时候,发现路边有辆车不见了,当时没在意”,石田狠吸了一口烟,可不知怎么的被呛的咳了起来,顺了好一会气才继续道,“昨晚在黑樱花盯梢,发现了一辆黑色的尼桑车,当时就觉得眼熟,可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廖春月极力控制住自己,以求表现的自然一些,道,“石田警官,你不是被停职了吗?”。
“混蛋!”,石田忽然激动起来,将抽香烟摔在地上,大声道,“小仓弘美这个混蛋!她不让我参与调查黑樱花案,美木警官明明是被人谋杀的,可她只相信交通课的报告,今天中午还命令我停职!这个混蛋!”。
“小仓警官为什么要停你职?”,石田越是激动,廖春月越是相信这个男人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但要说到那辆尼桑车,她却没有印象,只记得黑樱花的院子里空荡荡的,好像一辆车都没有。
“哼!这个混蛋说我不执行命令,影响案件调查,还威胁要撤我的警职!”,石田愤怒的骂道,“我现在怀疑她小仓这个混蛋就是圣女会的会员!”。
“你胡说八道什么?!”,廖春月觉得石田可能已经疯了。
“我没有胡说!你现在告诉我,昨晚在黑樱花的全部情况,每个细节都不能漏下,每个细节,明白吗?!”,石田此刻像是在命令廖春月一般。
“这可不行!”,廖春月平淡的答道,“小仓警官说你已经停职,黑樱花的事情不能再跟你说!”。
“混蛋!”,石田猛窜到女孩近前,“黑樱花的案子本来是我负责的!她。。。她凭什么不让我知道!她。。。”。
廖春月被吓的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你们。。。你们警察的事情,我。。。我可不清楚!”。
“那你就告诉我!昨晚你在黑樱花做了什么!”,石田顺势向前踏了一步,“前晚又去了哪里?那辆黑色尼桑到底是谁的车?!”。
“我。。。我不知道!”,廖春月再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尼桑车”。
“别装了!”,石田再次向前进逼一步,道,“那辆尼桑车停在黑樱花后门不远的拐角处,我在外围巡查的时候注意到了,本以为是附近村民的车,没在意,可等竹下英雄送你离开以后,我再次巡查的时候却发现那辆车没了!”。
“这。。。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廖春月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在黑樱花的院子没看见那辆车。
“就刚才!刚才!我开车停在你楼下的时候,我。。。我这个笨蛋才想起来!那辆车就是前晚我打盹的时候开走的黑色尼桑车,一模一样!一模一样!”,石田大叫起来,又向前进了两步。
廖春月这时候已经非常清楚了,前晚美织是在石田打盹的时候把自己叫下楼,并在他醒之前返回,所以石田只知道有一辆车开走,虽然夜半三更开走一辆车有些蹊跷,但也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至于昨晚在黑樱花后门停着的尼桑车也一定也是美织,她给了廖春月能通过探测仪器检查的无线耳机,遥控自己完成对沙棘的调教考核,那么,完事之后,美织肯定提前离开了,只不过这个小细节也被石田发现了。
可是,廖春月仔细的琢磨了一下,觉得这也根本不是什么证据,更谈不上确凿,所以她思量再三,趁石田明不备,突然向楼上跑去。
石田明大叫一声,跟着追了上来。
廖春月冲回家中,反手想把石田明关在门外,可还是晚了一步,男人已经把一只脚踏了进来。
“石田先生,你。。。你冷静一下”,廖春月她下意识的向后退去,“这些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应该跟警察说,去跟小仓警官说”。
“混蛋!”,石田大吼一声,“你根本不会调教!你忘了吗?!连捆人都捆不紧,还能通过圣女会的考核?!前天晚上你肯定见过圣女会的人?!对不对!?!你也是圣女会的人?你和小仓都是圣女会的人!是你们害死的美木警官?对不对!对不对!”。
石田越说越激动,忽然从后腰掏出一把左轮手枪挥舞了起来。
廖春月从来没如此近距离的面对过这种随时可致人死地的杀人凶器,自然被吓的魂不附体,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一直退到了窗边,双手背在身后扶着桌子上,便不由自主的摸索起来,无意中却触碰到了自己的手机,她立刻想起了小仓的叮嘱,凭着对按键的记忆随意拨打了一个号码,并将音量调到最低。
“你。。。你要干什么?!”,廖春月不敢太大声,生怕刺激石田,“你拿枪。。。拿枪干什么?”。
石田反而更加生气了,把枪慢慢指向廖春月,并大吼起来,“你是杀人凶手!你和小仓弘美、望月理英都是杀人凶手,我。。。我要把你抓起来!把你抓起来!”。
廖春月立刻顺势将手机塞进的屁兜里,然后将双手举过头顶,可当那把乌黑的手枪指向脑门一刻,她还是哭了,呜咽的道,“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杀我!别杀我!”。
石田从后腰掏出一副手铐丢在桌子上,命令道,“你自己拷起来,拷在身后”。
“是。。。是。。。”,廖春月哪里敢反抗,立刻抓起手铐照做。
石田收起了手枪,上前一把抓住廖春月胳膊,使劲的一拽,道,“走!”。
“去。。。去哪里?”,由于双手拷在身后,廖春月失去平衡,踉跄了一下。
“去了你就知道了!”,石田有些邪魅的嘿嘿一笑,道,“去一个能让你开口说实话的地方!”。
26.绑架(二)
趁着天光已暗,廖春月被石田明裹挟着钻进了汽车,路上开的飞快,不一会就出了市区,直奔港口的方向,看着窗外越来越密布的集装箱堆场,廖春月的心情越发紧张,不知为什么,这场景勾起了那段不堪的记忆,她多么想忘记,甚至此刻那烙印之处似乎还在隐隐作痛。
廖春月忽然想到竹下,便默默的开始祷告,希望老人能一直在暗中监视自己。
汽车最后停在了港口深处的一片空场,四周都是堆砌了四五层的破旧集装箱,车头的方向透过生锈的铁皮铸成的围栏缝隙还能看到大海,石田明钻出汽车,点燃一支香烟,面朝大海抽了起来。
廖春月也停止了胡思乱想,她从屁兜里摸出手机,偷偷塞进了车座的夹缝里,如果竹下老人不来的话,就只能期盼小仓警官了。
石田明抽完香烟,转身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一把抓住廖春月的头发,非常粗鲁的将她拉了出来,而且根本不顾女孩的反应,就这么拖着她走向一侧的集装箱。
廖春月疼的大叫,只能无力的呼救,“救命!救命!”。
石田明走到一半忽然站住了,松开手,任凭廖春月摔倒在地,然后又点燃一支烟,道,“没喊够的话,继续喊!”。
廖春月侧躺在地上,很想站起来,可努力了几次都不行,看了眼石田明,道,“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不说是吧?”,石田冷笑一声,独自走到一个单独的集装箱前,拉开门,拧亮内部的照明,“那就来试试吧!”。
廖春月一见,大骇,那集装箱的内部竟然被改造成了调教室,各种SM刑具工具应有尽有,“你。。。你。。。”,她被吓的说不出话来。
石田明瞅了瞅调教室,又瞅了瞅廖春月,忽然狂笑起来,笑着笑着又满眼是泪的展开双手,头望向天,呜咽着呼喊道,“丽莎小姐,你还不知道吧,我早就准备好了这间调教室,就是希望有那么一天,能得到你的调教,可没想到。。。” ,石田的目光忽然恶狠狠的转向廖春月,“没想到。。。你被这个跟你长的一模一样的坏女人害死了!我要替你报仇!替你报仇!”。
面前这个男人真的疯了,廖春月被吓的魂不附体,急忙大声解释道,“石田君,丽莎警官的死真的和我没关系!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胡说!”,石田大喝一声,又掏出手枪指向毫无反抗能力的廖春月,道,“要不是你!要不是你去了那个狗屁黑樱花,要不是你!要不是你长的跟她一模一样!她好好的在情报课,怎么会被上峰派去卧底?!怎么会被你们害死!”。
“不要!”,廖春月吓的浑身瘫软,再没有勇气和力气争辩了。
石田明冲过来抓起廖春月的一条腿,将她倒着拖进了调教室。
廖春月被捆坐在一根直木架上,很明显,这本来是专门用来捆男人的那种,不过石田明怎么还会在意这些细节,他从刑具架上拿起一根又细又长的软鞭,走到离廖春月三四米的地方,转过身,将鞭子狠狠的甩了过来,啪!一声,廖春月吓紧闭双眼,还好,鞭子并没有落在她身上,而是打在身边的集装箱铁皮地板上,震得整个屋子都嗡嗡作响。
“说!望月理英是不是圣女会的人?!”,石田大吼道。
“是!是!”,廖春月哪里抵抗的住,立刻答道。
石田哈哈疯笑了几声,继续问道,“昨晚还有谁?你们密谋了什么?”
“没有密谋。。。没有密谋什么”,廖春月急忙辩解。
“胡说!”,石田明再次将长鞭在空中挥舞起来。
“真的没有。。。”,廖春月虽然确认石田已经疯了,但自己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把知道的都说出来,“昨晚真的是圣女会的考核,来的人叫沙棘,是圣女会内部代号,他负责考核我”。
“沙棘?”,石田明愣了一下,似乎情绪收敛了些,道,“男的女的?长什么样子?有什么特点。。。”。
廖春月见状急忙答道,“男的,三四十岁,他戴面具和变音器,不知道长什么样子,挺白的,其他。。。”。
就在廖春月迟疑的时候,石田的鞭子又飞了过来,同时大喝一声,“混蛋!你骗我!”。
鞭稍落在肩头,廖春月吓的啊的大叫一声,但同时也感觉到男人并没用多大的力气,衬衫并没有破损,有些疼,但还能忍受,不过,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石田明的状态已再次变得异常暴躁,并继续吼道,“还有什么!还有什么特点!”。
“还有。。。还有。。。”,廖春月思索了片刻,想到了什么,可她羞于启齿。
石田明走上前,一把抓住了廖春月的衬衫,恶狠狠的说道,“说!再不说,我把你扒光了扔到银座大街上!”。
廖春月吓得立刻答道,“还有。。。沙棘的阴茎也特别白,而且。。。而且没有毛”。
话音刚落,集装箱的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伴随着巨大的声响,一个女人的呵斥声从门口传来,“石田明,不许动!”。
石田立刻转身,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矮个女人,齐耳短发,黑色连衣裙,黑色高跟鞋,手里却紧握着一把黑色警用制式手枪。
“小仓警官!救我!”,廖春月终于见到救星了,立刻大叫起来。
石田明有点懵,可也下意识的掏出手枪指向廖春月,以其为人质与小仓对峙。
“石田明,你被包围了,放下枪,不要抵抗”,小仓的语气非常镇静。
“混蛋!”,石田骂了一句脏话,继续道,“别过来,不然我打死她!”。
“你想清楚了,我没让手下进来是为什么?”,小仓不紧不慢的说道。
“为。。。为什么?”,这句话让石田明更懵了。
“石田,你不就是因为美木警官的事情嘛?”,小仓看了眼已经快被吓昏的廖春月,继续道,“你放下枪,这事我不追究,就当没发生过”。
“你。。。你。。。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心了!”,石田依然紧紧的搂着廖春月的脖子,“不就是你下的命令停我职的吗!?”。
小仓冷笑一声,道,“你放下枪,其他警察不会进来,我会跟他们说是你叫我来的,你和春月小姐调查到了这间秘密调教室,不然的话。。。”,小仓顿了顿。
石田立刻紧张的追问,“不然怎么样?”。
“不然的话,以你现在的所作所为,要做多少年牢你自己不清楚吗?”,小仓依旧不紧不慢道,“把枪放下吧”。
石田明的手忽然颤抖起来,小仓见状又补了一句,“我已经查过了,美木丽莎警官确实是被谋杀的,我还指望你去把案子破了呢!”。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吗?”,石田的眼神中忽然散射出异样的光芒,同时松开了廖春月的脖子,但并没有放下枪。
“真的,我仔细看过交通课的报告,确实有疑点,本来想找你去查的,可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把案子交给你呢?”,小仓语重心长的说道。
“长官,我。。。我。。。我错了”,石田明缓缓的把枪移开,并慢慢蹲下,将手枪放在地上。
可这时候,小仓并没有收枪,而继续指着石田,命令道,“双手举过头顶,转过身去”。
“长官,这。。。这是干什么。。。”,石田不解,并没有举起双手,而是径直向小仓走来。
小仓此刻反而紧张的向后退却,并大声吼道,“站住!转过身去!”。
石田明的步子反而迈的更大,一直把小仓逼到门外。
“混蛋!你骗我!你一个人来的!”,石田明走出集装箱才发现,门口一辆警车一个警员都没有,他大吼一声“你是杀人犯!”,然后向小仓冲了过去。
砰的一声,小仓开枪了,在屋里的廖春月则吓的大叫一声昏了过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廖春月被摇醒了,小仓一边给她松绑一边道,“受伤了吗?”。
廖春月惊魂未定,道,“石田呢?他。。。他死了吗?”。
小仓哼了一声,道,“哪那么容易死!”
“他。。。他人呢?”,廖春月看了眼门外,什么都没有,便急切的问道,“他是怎么了?他。。。”。
“后备箱呢”,小仓上上下下检查了一下廖春月状况,除了左肩头有微微的鞭痕外,其他并无伤害,便道,“还好,没伤到”。
“石田他。。。他没事吧”,此时廖春月的脑袋还充斥着石田明的阴影。
“不要问了”,小仓恨恨道,“我会处理的”。
“小仓警官,您一个人来的?”,廖春月非常奇怪。
小仓并没有回答,而是向四周看了看,又重复道,“不要问了!”。
廖春月觉得小仓的表情严肃,便不敢发问。
两人走出集装箱调教室,钻进小仓的一辆红色奔驰轿跑,一路开回东京。
路上,廖春月几次听到了后备箱的异响,但每次想发问的时候,都被小仓那冷漠的表情吓的开不了口,直到车子回到公寓附近停好。
“回去吧,今天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小仓很平淡的口吻,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哦”,廖春月应了一声,此刻忽然又感到了来自后备箱微弱的声音,她还是没憋住,张口问道,“石田。。。石田他会被判刑吗?”。
“这个你不用管”,小仓顿了顿,加强了语气道,“你也管不了,更别妄想要管!”。
廖春月忽然感到小仓身上弥漫出一股莫名的杀气,吓的她立刻推开车门,可就在这时,小仓又发话了,“等等,记住我的话了吗?”。
廖春月急忙点头,“记。。。记住了”。
小仓从手套箱里拿出廖春月的手机并递了过去,但眼睛却盯着手套箱同时冷冷道,“为了你自己的安全,不该说的话别说,不该做的事情别做,好自为之!明白吗?”。
廖春月的目光自然而然的也投向手套箱,这才注意到那里面静静的躺着两把黑幽幽的手枪,其中一把正是石田绑架自己用的左轮枪,她浑身哆嗦,瞬间出了一身冷汗,急忙接过手机下车,狼狈不堪的小跑着逃回了公寓。
27.交易
又一个不眠的夜,廖春月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入睡,只要一闭眼,脑海中就是石田明歇斯底里的样子,浑浑噩噩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快到中午的时候,手机响了。
廖春月猛地坐了起来,她辨别出,铃声是来自黑樱花配发的手机。
慌慌张张的冲到窗边的桌子前,廖春月拿起手机,可这时手机不响了,点开未接电话的号码,竟是一个海外的号码,她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估摸着八成是打错了。
既然已经被吵醒,廖春月便起床洗漱了一下,换了身衣服准备去学校,可就在她去拿书包的时候,听到门口轻轻的敲门声。
廖春月狐疑的走到门口,通过猫眼看了眼外面,她大吃一惊,竟然是望月理英。
门打开了,外面的望月白色衬衫,白色长裤,白色高跟凉鞋,令她那与众不同的紫色长发和黑色唇彩更加夺目。
廖春月刚要张口,望月却立即将食指放在嘴边摇了摇头,然后给过来一张纸条,廖春月接过一看,上面写着一行字,“不要带手机,我在楼下等你”,她再抬头的时候,望月已经向下楼走去。
廖春月赶忙关上房门,快步下楼,紧跟着望月钻进一辆越野车中。
汽车里只有望月一个人,廖春月立刻问道,“理英小姐,您怎么亲自来了,竹下先生呢?”。
望月微微一笑,并没回答问题,道,“你要去学校吗?”。
“嗯,好几天没去了”,廖春月回头看了一眼车后方,又顺势偷看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小仓的奔驰轿车。
“怎么了?”,望月微笑着打着火,道,“怕有人跟踪吗?”。
廖春月的脑袋嗡的一声,急忙辩解道,“没有。。。”,可突然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又道,“我好像。。。好像没有。。。没有带课本”。
汽车开动起来,望月侧面看了眼额头渗出微汗的廖春月,道,“别装了”。
“啊?”,廖春月假意不解。
望月一边平稳的驾驶汽车,一边很平淡的说道,“昨晚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廖春月瞬间呆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望月也不说话,车内一片寂静。
“您。。。您说的是。。。是什么事情?”,廖春月终于开口了。
“你不想跟我说点什么吗?”,望月笑着侧目看了眼廖春月,但那笑容中明显带着一股严肃。
“我。。。我。。。您都知道了?”,廖春月此刻的大脑一片空白。
“对!”,望月干脆的回答,又转过头看着廖春月,“可是,我想问问你是怎么想的,又打算怎么跟我解释?”。
“理英小姐。。。我。。。我。。。我。。。我是被他们。。。被他们逼的”,廖春月只得实话实说,“他们威胁我。。。要。。。要把我驱逐出境。。。”。
“那你就答应了?”,望月冷笑一声,“你以为东京警察都是好人?对吗?”。
“理英小姐,您。。。放过我吧。。。我真不是有意要欺骗您”,廖春月的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她忽然想起石田明说过的话,又想起警察说过的案件,“我错了!我不敢了!”。
望月不说话了,目光也不再照顾身边的廖春月,这反而让廖春月更加恐惧,“我。。。我真的不想跟您作对,真的是他们逼我这么做的,而且。。。而且我从来没有跟他们说过什么。。。”。
望月还是不说话,只是将目光投向手套箱的位置,并努了努嘴。
廖春月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她生怕那里面又摆着杀人的武器,所以并未敢有所动作。
望月见状,冷声道,“打开”。
廖春月还是不敢动,望月便提高了嗓音命令道,“打开!”。
廖春月这才战战兢兢的打开了手套箱,可映入眼帘的并不是手枪,而是一个厚厚大文件袋。
“这是准备送给你的礼物”,望月的语气很平淡。
廖春月有些犹豫,但看望月此时的表情并没有异常,便伸手去拿,很沉,她不得不双手将其捧在怀里,可打开一看,吓了一大跳,文件袋装是一摞摞的崭新的日元,而且全是1万面额的。
“理英小姐,这。。。这。。。”,廖春月大惊失色,完全搞不清状况,自己在暗中出卖了黑樱花,而望月却要送给她这么一大笔钱。
望月微笑着道,“我知道你确实是在帮警察做事情,也知道是他们逼你的,还知道你并没给他们提供什么有用的线索”,望月顿了顿,转头看向一脸狐疑、惊恐和困惑的廖春月,继续道,“只要你帮我一个忙,这些钱都是你的,足够你上学和生活的,当然,你也可以回中国”。
“帮忙?理英小姐,您让我帮您的忙?”,廖春月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警察都瞒不过的女人,是何等神通,她会有什么事情要自己帮忙?
“不信?”,望月诡异的一笑,“那把钱放回去,现在下车”。
“理英小姐。。。我。。。我真的不明白”,廖春月更加迷惑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没让竹下来吗?”,望月淡然道。
廖春月麻木的摇了摇头。
“要是那老东西知道黑樱花的人吃里扒外,呵呵。。。”,望月没再说下去,而是转头看着廖春月,然后轻蔑的哼了一声。
廖春月立刻联想到竹下的背景,目光极不自然的望向窗外。
望月当然察觉到了廖春月的变化,又哼了一声,道,“别看了,没有人跟踪,除了石田明,不会有人跟着你,那个小仓弘美才懒的管你,黑樱花的案子已经被暂停,她今天早上被正式调到其他案子了”。
“对不起,理英小姐,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廖春月刚刚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带任何手机。
“石田明的事情还没让你死心吗?”,望月质问道,但看到廖春月低着头,便继续道,“放心吧,我让你帮我的事情,跟警察没关系,不会让你为难”。
对于廖春月来说,似乎并没有退路,她不得不点点头,道,“理英小姐,您让我做什么,您说吧,只要我。。。只要我能做到”。
“当然能做到,对你来说,太简单了”,望月忽然有些失态的大笑起来。
越野车停在了学校门口,廖春月下车后向望月鞠躬道,“理英小姐,告辞了”,转身正要离开的时候又被望月叫住,“春月小姐,这次的事情,不可以跟任何人说,竹下也不行,还有。。。”,望月顿了顿,“不要再辜负我了,否则的话。。。”,望月缓缓抬起右手,亮出涂满黑色指甲油的小指,在脖子上轻轻比划了一下。
廖春月又是一身冷汗,急忙再次鞠躬道,“是。。。是。。。”。
廖春月匆匆跑进了学校,一直奔到教室,这里空荡荡,因为时间还早,同学们都还没到,廖春月便趴在桌子上闭上了眼睛,也许这里还能让她有些许的安全感。
也许这几天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廖春月并没怎么好好休息过,她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可当进入梦境那一刻起,她同时看到了石田明、小仓弘美和望月理英,他们环绕在自己的周围,每人手中都握着枪,黑洞洞枪口齐齐的指向自己,一个要她给所爱的人陪葬,一边是要她严守秘密,还有一个一手拿枪一手拿糖,要她乖乖听话,廖春月不知所措,她搞不清楚,为什么每个人都在威胁她,要她这样,要她那样,要她按照他们的意志做着自己也不知道何因何往的事情。就在廖春月不停撕扯头发要发狂发疯的时候,远远的走来一位少女,她形似圣洁的天使,带着迷人的微笑,伴着灿烂的光芒,越走越近。。。
“晴子!晴子!”,廖春月从梦中惊醒,大声呼喊着晴子的名字。
“春月同学,你怎么了?”,一个浑厚的男人声音在耳边响起。
廖春月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做梦,急忙坐直身体,可教室里依然空空如也,而身边站着个长发飘逸的男子,他面容俊美白皙,戴着金丝边的眼镜,文质彬彬。
“山口老师”,廖春月急忙站起身,鞠躬道,“对不起,失礼了”。
山口秀中扶了下眼镜,道,“生病了?你好像出了很多汗”。
“对不起,老师,我。。。。睡着了”,廖春月急忙解释。
“哦”,山口应了一声,转身走到讲堂边,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山口老师。。。您。。。不上课了吗?”,廖春月有些诧异。
“春月同学,你睡了整整一节课”,山口微笑着道,拾起自己的物品,转身离开。
廖春月下意识翻书包里的手机想看时间,可桌子里什么都没有,她这才想起来,跟望月出来的时候什么也没带。
在回公寓的路上,廖春月的心情极其复杂,石田明、小仓弘美、望月理英、竹下老人,他们的身影不断在脑海中闪烁,她不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谁说的是真话,谁又在欺骗自己,忽然一瞬间,廖春月想去找小仓弘美,或许只有警察才能保护她,可一转念,既没有黑樱花任何犯罪证据,警察那边的举动似乎望月也了如指掌,所以,她又转而觉得应该答应望月的要求?拿到那也许价值几百万人民币的酬劳远走高飞?几百万!她一辈子也攒不了这么多钱,真如望月说的那么简单就能得到吗?太不可思议了!不可思议的令她恐惧,再联想到望月的那小拇指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划,廖春月的身体不自觉的颤抖了几下。
“要是晴子在就好了”,廖春月自言自语道,“晴子一定能帮自己拿主意”。
可就在同时,廖春月也想起了另外一个人——美织,她能帮自己一次,是不是还能帮自己第二次呢?
“美织到底是什么人?她一定跟黑樱花跟圣女会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可到底是什么关系?”,廖春月心中暗自担忧起来,不过,回到公寓的时候,廖春月终于想明白了,小仓弘美和望月理英要么是威逼要么是利诱,可美织从来没有过,所以,现在唯一能相信的人,也许只能是美织了。
廖春月找出暗藏在角落处的那部新手机,开机,给美织发出一条求助短信。
是夜,廖春月一直没有睡觉,而是穿戴整齐,等着手机震动声,时刻准备与美织的会面。
可是,一整夜过去了,什么都没发生。
28.美织(四)
廖春月又在课堂上睡着了,即便讲台上站着的是她最喜欢甚至是暗恋的山口秀中,但依然无法集中精神,一夜未眠的疲惫加上对未知的恐惧,廖春月感觉自己心力交瘁到了极点。
“春月同学,下课了”,廖春月再次被唤醒,她狼狈的抬起头,又是山口秀中。
“对不起,山口老师,给您添麻烦了”,廖春月强撑着坐起来,发现教室里又空无一人了,只剩下山口秀中和自己。
“春月同学,你没交作业”,山口老师手里拿着一张打印纸,上面记录着每个同学的作业情况。
“对不起”,廖春月不得不站起来鞠躬,这些日子里她哪里还有做作业的时间,只能说谎,“我。。。我。。。我这几天不太舒服,所以。。。”。
“好了,不用解释了,一会来一下我办公室吧”,山口秀中说完就丢下一个信封,然后迅速离开了。
廖春月呆呆的看着飘逸的山口老师走出教室,并没反应过来,直到连老师的脚步声都不听见的时候,才想起来老师好像留下了什么。
廖春月将封口打开,可信封里似乎不是信纸,她倒过来用力一抖,一张卡片滑落在桌面,朝上的一面显示有三个手写汉字,“圣女会”。
廖春月的目光瞬间被死死的黏在了卡片上,那么娟秀的字,那么陌生又那么熟悉,愣了足有十秒钟,她才用颤抖的手将卡片翻了过来,另一面印刷的文字和图案正是黑樱花酒店的内容。
“山口老师!山口老师!”,廖春月疯了一样,冲了出去,在走廊里大叫起来,可没有任何回应,此时已是中午,教学楼里空无一人。
廖春月回到教室,心中一阵悸动,但马上又是一阵畏惧,她在想,山口老师到底是谁?是黑樱花的人?是圣女会的人?是望月理英的人?还是美织的人?或许谁的也不是?他为什么要自己去他的办公室?是要帮助自己?还是要危害自己?
一丝曙光和一丝担忧绞揉在一处,廖春月怀着焦虑的不解和矛盾的心情敲响了山口秀中办公室的门。
“进来!”
廖春月推开门,这是一间很大的办公室,靠窗的地方摆放着一部漂亮钢琴,房间远端的办公桌后坐着的正是山口秀中,他没有任何表情的招了招手,廖春月迫不及待的把手中卡片举了起来,道,“山口老师,我。。。”,可山口立刻打断了她,“春月同学,请把门关好”,然后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道,“坐下”。
廖春月知道自己失礼了,立刻鞠了一躬,关上房门,走到近前,正要坐下,却发现椅子上有一张纸条,廖春月好奇的拿起来,上面写着,“不要乱说话,你的手机有监控录音”。
“春月同学,全班就差你的作业没完成了,今天下午哪里也别去了,在这里把它完成吧”,山口秀中轻松的口吻,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廖春月则像是在梦游般,不知道到底自己在面对的是天使还是魔鬼,但还是配合的说道,“对不起,老师”。
山口笑了笑,道,“作曲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需要全心全意,不能分心”。
“是”,廖春月应声道。
山口老师指了指那部钢琴,“去,做作业吧”。
廖春月不明所以,但还是顺从走了过去,坐在钢琴前,翻开琴盖,她的心情哪里平静的下来,只能胡乱的弹奏,可没弹几下就从余光中看到山口站起来并缓步走到她身后,廖春月的心立刻砰砰的飞速跳动着,琴声更加混沌。
“太乱了”,山口一边说着一边坐在了廖春月身旁。
这一举动若在半年前,廖春月不知道会有多幸福,可现在她不是以往的她,身边的山口老师也不是过去的山口老师。
就在这时,山口秀中将一张纸条轻轻的放在谱架上,而自己悠闲的弹奏起来。
廖春月立刻取下纸条,上面写着,“不要带书包和手机,去地下一层找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尼桑轿车,有人在等你”。
廖春月大惊失色的看向山口,可他双手正熟练的在键盘上飞舞,神情陶醉倘佯,像是全身心都拥抱进音乐的海洋并肆意遨游,丝毫没注意到身边女孩的表情变化。
廖春月默默的站起身,伴着琴声走出办公室,跑出教学楼,直奔地下一层而去。
廖春月在不算大的空间里寻觅了没多久就发现了那辆颇为熟悉的黑色尼桑轿车,她这才相信,车里的人一定是那个能帮助自己的美织。
走到车前,廖春月犹豫了一下停住了脚步,可也在同时,后车门从里面打开了,像是在迎接自己,她不再迟疑,走上前,钻了进去。
“美织小姐?”,廖春月看到的确实是那个黑衣女人,变声器和面具一个都没少。
“你还好吗?”,美织拉过廖春月的手,轻轻抚摸着。
虽然是一句被变声之后的话,但廖春月忽然觉得太久违,短短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她好像失去了自我,失去了一切,自从晴子消失以后,她再没有可以说心里话的人,再没有真正关心她的人,更没有能保护她的人,而这简简单单的一句“你还好吗?”,令廖春月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哇的一声扑进美织的怀中。
美织没有动,只是轻抚着女孩的头发,过了许久直到廖春月的哭声渐平,这才拉起女孩,抱着她的脸,温柔的用中文说道,“怎么了,我的小姑娘”。
廖春月强忍着自己的孤独和无助,坐直了身体,道,“美织姐,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发生了什么事?”,美织平静的问道。
廖春月把从黑樱花考核之后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述了一遍,讲到最后的时候,她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问道,“美织姐,山口老师。。。他。。。他就是您的。。。您的仆人?对吗?”。
美织忽然笑了,道,“你很喜欢山口老师?”
廖春月好不意思的点了点头。
美织继续道,“想跟山口老师睡觉吗?”。
“美织姐。。。你。。。”,廖春月此刻哪有心思谈情说爱,但也不想拒绝,所以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好。。。好。。。”,美织无奈的摇摇头,自言自语道,“等忙完眼前的事,我一定满足你的心愿”。
“那。。。那。。。山口老师愿意吗?”,廖春月还是禁不住诱惑,开口道。
美织微微一笑,不自觉的将手扶在自己的颈部,道,“我当然有办法了”。
廖春月虽然嘴上不说,但心中的感觉甜甜的。
美织拍了拍女孩,重新正色问道,“说正经事情,小仓弘美把石田明抓走那晚,你确认没有其他警察参与吗?”。
“没有,小仓警官自己一个人开车来的,我没看见有警车”,廖春月非常肯定的道,“我问过她,可她什么都没说”。
“那地方你还记得吗?”,美织问道。
廖春月想了想,点点头。
美织立刻推开车门,道,“走,带我去”。
两人换到前座,美织驾车,廖春月指路,直奔那晚的现场,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廖春月指着前方大叫道,“美织姐,没了!没了!”。
原来,那个石田明打造的调教室集装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美织把车停到近前,下车四处勘察了一圈,回头望向廖春月,指着地上的痕迹道,“当时你在哪个位置?”。
廖春月走上前,给美织指明了当时集装箱的位置,自己被困的位置,还有石田明把小仓逼出集装箱后听到枪声的大概位置。
美织仔细的又查看了许久,终于找到了些许残留的血迹和几处大小不同的汽车轮胎痕迹,再无其他发现。
“美织姐,找到什么吗?”,廖春月跟着美织回到车里,追问起来。
“没什么”,美织平淡的口吻道,“小仓弘美击中了石田明,不是要害,血流的不多,也许就是擦破了皮,而且,她应该没有把石田明带回警署”。
“啊?”,廖春月大惊,“那。。。那天石田警官确实。。。确实。。。”。
“要是警察参与的话,这里应该会当作现场保护起来,这么偏僻的地方,至少要派警员看守,所以。。。”,美织停顿了一下,发动了汽车,继续道,“石田明现在很可能被小仓弘美囚禁了,当然,也可能。。。”,美织忽然转头看了眼惊恐的廖春月,然后改口道,“应该就是被囚禁”。
廖春月完全明白,美织是怀疑石田明已经被灭口,但问题是小仓为什么要杀石田?只是因为他发现了美织的尼桑轿车吗?廖春月忽然心中一凉,“美织姐,您。。。您和小仓警官。。。”。
“我和小仓弘美?怎么了?”,美织转头看着廖春月。
“石田警官发现了您的车,在。。。在黑樱花发现的。。。小仓警官会不会是为了。。。为了。。。”,廖春月忽然不敢往下想了。
“傻姑娘,你想多了”,美织笑了,道,“石田明只是猜测而已,你仔细回忆一下你所说的,小仓弘美有没有提过这辆车的事情?”。
廖春月认真细致的回忆了一遍,这才打消了疑虑,“是的!石田警官确实没在小仓警官面前提过这辆车,他一直在说美木警官的死”。
美织叹了口气,道,“所以,我觉得小仓弘美对石田明的行为,应该是跟美木丽莎的案子有关”。
“美木警官的案子?那。。。那起车祸?”,廖春月每次想起那个跟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女警察,心中多少有些不自在,“您是说。。。石田警官怀疑美木警官的死因?小仓警官才。。。才。。。可是,昨晚小仓警官承认车祸不是意外了”。
“那是在骗石田”,美织平静的说道,“车祸肯定不是意外,但是小仓弘美也肯定没去调查真相,反而匆匆结案”。
“美木警官真的是被谋杀的?”,廖春月忽然头皮发麻,脑海中再次浮现出望月理英严厉的表情,而那黑漆漆的指甲在脖间的一划,“是。。。是理英小姐?”。
“不知道,可能是望月理英,也可能是小仓弘美”,美织依然非常平淡,安静的驾驶汽车在道路上飞驰。
廖春月更加惶恐了,她想到,美木丽莎警官替换自己卧底去黑樱花的事情望月理英竟然都知道,小仓弘美更是行动的负责人,而且这两个人都在威胁自己的安全,难道真的是因为跟美木长的一模一样吗?
“美织姐,那。。。那我怎么办?我会不会有危险?”,廖春月再次被吓的呜咽起来。
“没事的”,美织一边开车,一边伸手轻拍廖春月道,“别怕,我会帮你的”。
“美织姐。。。”,廖春月哇的哭出声来。
美织并没有说话,她完全理解廖春月的心境,静静的等待着,直到女孩发泄的差不多的时候,将自己脖子上的吊坠扯了下来递给廖春月道,“不过,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先告诉你。。。其实。。。”。
29.圣女会(一)
在黑樱花酒店的地下大堂,望月理英坐在沙发上品着咖啡,她此刻的心情非常好,因为对面坐着的是圣女会的另外三名二级会员,沙棘、玉玫和鬼兰,四位高级会员终于在她的努力下时隔一年重新坐在了一起。
“魅莲,你把我们都叫来,就是为了审核一个三级会员的入会问题吗?”,玉玫首先发问,她个子不算高,戴着淡绿色玫瑰花纹的面具,身穿白色衬衫,蓝色牛仔裤,白色船鞋,这衣着不像是来参加聚会,倒更像是在东京旅行的游客。
“是呀,录像不是都发给他们了吗?这种事情在网上确认就行了,为什么非要来黑樱花?”,沙棘也附和,他今天戴着蓝色面具,藏蓝色的休闲西装。
“难道我们不该聚聚了吗?一年多了都没见面了”,鬼兰提出了反对意见,他身材微胖,戴着黑色面具,穿着笔挺的黑色正装。
望月把咖啡杯放在茶几上,看了看空寂的大堂,忽然哀叹道,“你们知道黑樱花一天不营业要少收入多少钱吗?”。
其余三人听罢面面相觑,没明白望月的意思。
“你们每年都能从黑樱花得到大笔的分成,可你们别忘了,黑樱花是圣女会的黑樱花”,望月忽然提高了嗓音。
“你想说什么?”,玉玫问道。
“会长已经失踪一年多了,大家好像都不着急?”,望月缓缓道,她今天戴着红色的面具,粉色的低胸套头衫,粉色的包臀裙,粉色的高跟凉鞋,搭配着她没伪装过的紫色长发,显得格外妖娆。
“你到底什么意思?”,玉玫似乎有些意外,立刻回应。
“是呀,什么意思?”,沙棘也发问。
只有鬼兰一声不吭,点燃一支雪茄,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
望月站了起来,走到鬼兰身边,将涂着黑色指甲油的玉手搭在沙发背上,道,“为什么我们一年都不见一面,不就是因为会长失踪了吗?”。
“会长是失联,不是失踪,更不是去世!”,玉玫极力反对道,“况且会中的大小事务都可以在网上完成,你提这种建议是什么意思?”。
望月没说话,看了看沙棘,可沙棘既没看她,也没搭腔,望月再看向鬼兰,鬼兰则匆忙将雪茄放在茶几上,道,“我。。。我觉得。。。我们是需要一个新会长的时候了”。
“你?!”,玉玫盯着鬼兰,“你也要背叛会长?”。
“不不不,这怎么是背叛呢?”,鬼兰清了清嗓子,道,“会长一年都不露面,失联这么长时间,无非两个原因,要么遭遇了不幸,要么就是她老人家不想再与圣女会的发生关系,无论哪个原因,都意味着我们圣女会需要一位新会长”。
“沙棘,你怎么不说话”,玉玫转向沙棘,“你可是会长最喜欢的人”。
沙棘看了眼玉玫,又看了眼鬼兰,这才缓缓道,“选新会长我没意见,但我想知道为什么?圣女会的正常运转是由我们四个人执行的,会长十年前就不再参与,那选不选新会长有什么意义呢?”。
鬼兰像是被问住了,没有回答,而是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望月。
望月笑了笑,道,“黑樱花运行的有多好你们是知道的,一年能赚多少钱你们也是知道的,我一直在想,如果能在大阪、横滨、名古屋、神户都建立起分支机构的话,你们猜猜每年能多分多少钱吗?”。
“你要扩大黑樱花的经营?”,玉玫立刻道。
而沙棘则道,“黑樱花做了二十多年,会长费尽心力,打通了东京几乎所有的黑白关系才有今天的成就,你以为在其他城市随随便便就能做起来吗?”。
“对!就是随随便便的事情”,望月像是很轻松的答道,“这根本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难,只不过。。。需要付出对等的代价”。
“等等!”,玉玫一下子明白了望月的意思,“你是想动用圣女会的基金?”。
“怎么?这不好吗?”,望月嗔笑道,“把基金里的钱拿出来投资更多的黑樱花,用不了二十年,只要几年的时间,黑樱花将会成为整个东亚最赚钱的企业!”。
“魅莲,你疯了吗?”,玉玫立刻站了起来,“那笔基金是圣女会救命用的钱,如果不是遇到重大事情,是不可以动的!”。
“扩张黑樱花难道不是重大事情吗?”,望月反问道。
“这怎么能一样?!”,玉玫道,“重大事情指的是危机时刻,不是命悬一线,不能动用!”。
望月听罢,并不着急,缓缓道,“不动基金也行,咱们四个二级会员每年分成那么多,各拿一笔钱出来投资,如何?”。
“我。。。我可没钱,这几年经济不景气,黑樱花的分成还不够补贴我自个的亏空呢!”,鬼兰立即道。
“我没问题呀”,沙棘打趣道,“正愁有钱没地方花呢”。
唯独玉玫没回应,望月便走到她身边,颇有些挑衅的口吻道,“玉玫小姐,你呢?”。
玉玫忽然像是换了个人,张嘴想说什么,但似乎又说不出口。
“好”,望月并不计较,转身走回自己的位置,“玉玫小姐看样子也拿不出来,那么,就只能考虑圣女会基金了”。
“基金不能动!除非是会长。。。”,玉玫又开始反驳,但立刻被望月打断。
“是的,根据规定,只有会长才能动用基金,而基金的管理密码就在各位手中,其实我们选不选会长并不重要,如果大家能把密码交给我。。。”,望月停顿了一下,快速扫描三人的表情,然后信誓旦旦道,“到时候,圣女会将成为遍及全球的世界性组织,而黑樱花的分成,将会是你们现在得到的百倍千倍!”。
“望月理英!”,玉玫忽然站了起来,直呼望月的本名,“你。。。你想得到基金的密码?!痴心妄想!”。
沙棘见状,幽幽道,“玉玫小姐,好好商量,不要着急呀,怎么直呼魅莲小姐的真名呢?”。
望月则不以为然,道,“我无所谓,反正我是谁你们都知道,不过,刚刚的提议可不是为我自己,是为圣女会!”。
“是呀,是呀,这个主意好,我。。。我同意”,鬼兰立刻应和。
“你。。。你。。。”,玉玫似乎更加焦急,“望月理英,我再问你一遍,黑樱花是不是做过贩卖性奴的事情?”。
“玉玫,我也再次回答你,回答你们,没有!”,望月很正式的回复,并继续道,“几个月之前就已经跟几位明确过了,那是传言,那是竞争对手的栽赃和造谣!”。
“竞争对手?哪里还有竞争对手?”,玉玫道,“大阪的SM邪教组织已经被警察彻底捣毁,现在整个日本,哪有比得上黑樱花、比得上圣女会的”。
“这不就是我们的机会吗?”,望月反而更加平静了,“现在不就是把圣女会的势力从东京拓展到整个日本的最好时机吗?”。
“你!”,玉玫被怼的无话可说,只得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最后憋出几个字,“反正我不同意!”。
“鬼兰呢?”,望月看向鬼兰。
“我当然同意了!”,鬼兰抽着雪茄道。
“沙棘呢?”,望月转向沙棘。
沙棘则像是在低头沉思,被望月打断后,抬头看着望月,“魅莲,我先问你个问题,请你如实的回答我”。
望月一笑,“一定”。
沙棘站起来,走到玉玫身边,却冲着望月道,“据我所知,东京警视厅因为性奴案调查过黑樱花,对不对?”。
“是”,望月点头道,“但我们并没有贩卖过性奴,所以他们查不什么来”。
“可是他们派过卧底来这里当调教师,对吗?”,沙棘忽然偷偷的瞟了一眼玉玫,但对方似乎并没有特别反应。
“是”,望月道,“那人叫美木丽莎,东京警视厅情报课的警员,因相貌与来我这里打工的一个中国留学生很像,所以被借调到搜查一课,替换留学生在黑樱花卧底,但只来了一次就出车祸死了”。
沙棘忽然不说话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玉玫,道,“玉玫,是否可以补充一下这方面的信息?”。
玉玫连眼皮都没抬,道,“管我什么事?”。
沙棘见状便不再纠缠,重新转向望月继续道,“我想问的就是那个美木丽莎的车祸!”。
“怎么?对车祸这么感兴趣?”,望月冷笑一声道,“即便没有车祸,她也查不到什么!”。
“不,我对车祸本身并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那个对车祸念念不忘的石田明”,沙棘转头盯着玉玫,“玉玫小姐,请问,这件事你能解释一下吗?”。
玉玫一惊,忽的抬头道,“你什么意思?!”。
沙棘道,“如果石田明的事情说不清楚的话,我只能支持魅莲小姐了”。
“你?!”,玉玫被逼的没了退路,缓了口气,道,“看来,我的真实身份你已经很清楚了?!”。
沙棘没有说话,而又转向望月,“我想,魅莲小姐也是清楚的”。
望月看了眼沙棘,没好气的道,“其实我最感兴趣的是你,沙棘!”。
玉玫站了起来,道,“没错,我的真实身份是东京警察,美木丽莎是我派到黑樱花卧底的,但之前已经跟魅莲通过气,至于后来的车祸我并不清楚,但交通课的报告显示确实是意外事故,考虑到对圣女会可能的威胁,我压住了案子没有细查,但是,这件事造成石田明的反弹,他的精神状况出现了问题,揪住黑樱花不放,我不得不将其停职,可他却背着我在休假期间绑架了那个中国留学生,准备囚禁拷问,我不得不的把他控制住,交给了魅莲处理,这人现在应该在黑樱花的地牢里吧?”,玉玫说完看了眼望月,望月则微微的点了点头。
玉玫转向沙棘,没好气的道,“这下你满意了吗?”。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个石田明?他毕竟是个警察”,沙棘并没打断放弃,继续追问,“万一牵连到圣女会的话,会有麻烦的”。
“石田明父母早亡,也没有兄弟姐妹,在警察局更没有朋友,关键是他已经疯了,先关他些日子,等风头一过,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并不是什么麻烦事”,玉玫补充道。
“好了,好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到正题了呢?”,望月看着三人,尤其是沙棘,道,“新会长的事情,大家考虑的如何?”。
“魅莲小姐最适合不过了”,鬼兰积极发言道,“黑樱花一直是她在运作,如果魅莲成为新会长,肯定能将黑樱花和圣女会发扬光大,我们。。。我们也都会赚到更多钱的!”。
“我不同意!”,玉玫立刻反击道,“会长最多算失踪,并没有确认死亡,而且黑樱花如果扩大运营的话,带来的风险将是不可控的”。
此刻,望月、鬼兰和玉玫的目光齐齐投向沙棘。
沙棘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等待了一会才道,“圣女会只能是女性做会长,所以看似只有魅莲和玉玫两位是候选,但。。。有件事情可能你们都不知道,会长曾经收养过的一个小女孩?”。
玉玫道,“有过耳闻,但这。。。这有什么关系?”。
沙棘不紧不慢的道,“会长找不到,而可以去找她的女儿,这女孩现在应该已经二十多岁了,如果可以找到的话,由她来做会长,监督基金资金的执行,也免得大家互相猜忌”。
鬼兰立刻愣了一下,道,“会长都失踪那么多年了,去哪里找这个女孩?!”。
望月听罢忽然眉梢一翘,道,“这个主意好,我和玉玫谁做会长都不太合适,如果能找到会长女儿的话,再好不过了”。
鬼兰见状,立刻改口道,“那。。。那我们立刻发动力量找呀!”。
玉玫此刻却陷入了沉思,一句话不说。
“玉玫,你怎么看?”,望月当然注意到了玉玫的变化,便主动问道,“你是警察,找人应该更有办法吧”。
玉玫沉寂了许久才道,“据我的分析,会长很可能是去了中国定居,所以那孩子很可能。。。很可能。。。在中国”。
“什么?”,鬼兰诧异道,“中国?那。。。那怎么找?”。
“还有。。。还有。。。”,玉玫有些沉重的说道,“会长的女儿很可能。。。很可能已经死了”。
“死了?你。。。你怎么知道?!”,鬼兰惊的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那个。。。那个美木丽莎,也许就是会长的女儿”,玉玫一字一句的说道,颇有些吃力的样子。
鬼兰大惊,“你。。。你。。。”。
30.圣女会(二)
四人一起来到了望月理英的办公室,在办公桌前,望月把桌上的显示器转了过来。
显示器监视的画面是化妆间,屋里坐着一个女人,她戴着金色面具,身穿黑色低胸连衣短裙,黑丝长袜,黑色高跟鞋,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化妆椅上喝着咖啡。
“我来介绍一下”,望月指着画面中的女人,向另外三人道,“这位就是美木丽莎小姐,也就是会长的女儿”。
“你信口雌黄!”,小仓立刻大叫道,“美木丽莎已经死了!”。
“是吗?小仓弘美”,望月一点也不急,道,“你为什么那么确信车祸中被烧成碳的人就是美木丽莎呢?”。
“我说过,太多证据了”,小仓胸有成竹的道。
“是吗?要是我告诉你,那车里被烧死的另有其人,你相信吗?”,望月不紧不慢道。
“谁?”,小仓的脑子忽然有些混乱。
“小仓弘美!你怎么知道当晚来黑樱花的人是美木丽莎,而不是那个中国留学生呢?她俩可长得一模一样呀!”,望月质问道。
小仓边回忆边道,“胡说!我亲自监督两人互换身份,此后廖春月被石田明带到了安全屋,美木丽莎去了黑樱花,当晚就出了车祸,她们根本没有再次互换的可能?”。
“哈哈哈”,望月大笑起来,笑罢道,“小仓弘美,谁说她们需要再次互换身份?如果他们根本就没有互换身份呢?”。
“你。。。你什么意思?”,小仓有些含糊起来。
“石田明找到廖春月,怂恿你命令廖春月与美木丽莎交换身份来黑樱花卧底,可是,真正来黑樱花的假廖春月为什么不能是真廖春月呢?”,望月信誓旦旦的道,“如果当晚死于车祸的是假美木丽莎呢?而后来的假廖春月,为什么就不能是真美木丽莎呢?!”。
“你。。。你真会讲故事”,小仓完全不能相信。
“对不起,魅莲”,沙棘忽然插话道,“这些话是你的猜测?还是真有其事?而且这些这么隐秘的事情,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望月哼了一声,拉开办公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卡片丢在桌子上,道,“美木丽莎知道美木智子的死并非意外,所以她一回到日本就拿着这件遗物来找我”。
三人一起拥了上来,仔细查看。
“这。。。这是会长的笔迹!会长的笔迹!”,鬼兰大叫道。
“确实是会长的笔迹”,沙棘只扫了一眼便确认道,“而且这卡片也是十几年前印刷的款式”。
小仓看着卡片思量的许久,道,“谁知道这卡片是不是你珍藏的旧物?!”。
望月鄙夷的口吻继续道,“美木丽莎怀疑母亲死于谋杀,找到我想得到真相,而我通过关系也做了调查,虽然没有确凿证据证明是谁杀死了会长,但可以肯定,美木丽莎也会有生命危险”。
鬼兰忽然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所以,魅莲在遇到廖春月后就顺便收买了那个援交女,趁着警察局的卧底计划,让她和美木丽莎真正交换了身份,所以。。。所以死的是那个中国人?!”。
“虽然这有些不太道德,但中国留学生是替会长的女儿而死,也是死得其所了”,望月颇有些伤感样子。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在胡说!胡说!”,小仓忽然爆发了,“望月理英!你在胡编乱造!”
“我胡编乱造?小仓弘美!你以为美木丽莎死了,就按规程让假廖春月继续为警察服务,这没有问题,但是。。。”,望月停顿了一下,道,“假廖春月遭到石田明绑架没错吧?!然后呢?石田明疯了,是谁弄疯的,在座的各位都应该有自己的猜测吧”。
“石田明自己疯的!”,小仓道,“别忘了,是我把廖春月救出来的!是我!”。
“你?”,望月笑道,“你怎么证明?假廖春月被绑架,可你并没有告诉警察局的人,自己一个人去的!你是去救她?还是去做其他不可告人的事情?”,望月再次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再有,石田明到底为什么要绑架假廖春月?是他自己主动的?还是有人指使?哦,对了,你说过,石田明没有亲友,可据我所知,他最熟悉的人是你!小仓警官!”。
“你。。。你血口喷人!”,小仓已经被望月搞糊涂了,“石田明一直咬着车祸不放,而且已经高度怀疑黑樱花和圣女会的性质,关键是他已经有些精神失常,绑架了廖春月后已经从她的嘴里调查出沙棘的一些线索,如果我不阻止的话,这个人必然会危害圣女会的利益,所以,我当然不能带其他警察去解救,更不能把石田明交给警察!”。
“石田明已经疯了,现在就在地牢,而且无论遇到谁就只会说一句话——‘你是杀人犯!’”,望月呵呵一笑,看着被气的随时要爆发的小仓道,“这个‘你’到底是谁?”。
“你。。。你有什么证据?有什么证据?!”,小仓已经完全乱了章法,“你说我谋杀美木丽莎?你说我弄疯了石田明?你。。。”。
望月忽然大笑起来,道,“我可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你小仓警官是杀人犯”,她转头看向其他几人,道,“你们都在听,对不对,我只是说了些我知道的事实和我的一些小猜测”。
“你。。。你这么妄加猜测,太过分了!”,小仓怒道。
“对不起,我还有些猜测没说完!”,望月步步紧逼态势道,“根据我在东京警视厅本部的关系了解到,第一,小仓弘美警官在破获大阪性奴案之后是主动请缨回东京参与黑樱花案的;第二,搜查课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徒耗了不少人力财力,按常理,小仓警官作为案件负责人是可以顺理成章的提前结束对黑樱花的调查,可偏偏这时候石田明就给她带去一个中国留学生,让调查又可以继续,我不得不怀疑,某人妄图利用石田明通过廖春月牵扯出美木丽莎对黑樱花造成威胁,企图一石三鸟!”
“一石三鸟?”,鬼兰惊道。
“对!一石三鸟”,望月不紧不慢的道,“美木丽莎,我,还有黑樱花,利用石田明一石三鸟!”。
“噢。。。。”,鬼兰故作拉长声音,道,“如果会长养女死了,魅莲和黑樱花也出事了的话,那。。。那。。。”
“望月理英,你。。。你丧心病狂!我确实是准备结束对黑樱花的调查,但石田明跳过我直接向本部的人汇报了对廖春月的新线索,我也是执行上峰的命令”,小仓转向沙棘道,“警方所有的动向我都有匿名的通报!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望月听罢又哈哈大笑起来,道,“石田明到底知道了什么?石田明到底是怎么疯掉的?!”。
小仓听罢反而不着急了,竟也笑了,道,“至于石田明的问题,我不想再解释了!”。
望月哼了一声道,“别的我不知道,但停止对黑樱花调查的命令,这是我在本部的关系所致,不是你小仓弘美!”。
“你。。。”,小仓还要反驳,但被沙棘打断。
“你们说的好像都有些道理,但好像都无法证明自己是对的,或者证明对方是错的,不是吗?”,沙棘微笑着道。
望月也笑着点了点头,而小仓则无奈的嗯了一声。
沙棘笑道,“那这么吵下去有意义吗?”。
“是呀!是呀!”,鬼兰也随声附和道,“如果这位就是美木丽莎的话,刚才说的那些就不重要了”。
31.圣女会(三)
推开化妆间的门,小仓弘美看到房间里那个头戴金色面具的女人时,心潮瞬间澎湃至顶,这期盼已久但又可望而不可及的时刻即将来临,会长死了,美木丽莎死了,几分钟之后望月理英也将臣服在自己的脚下,届时,她将成为圣女会至高无上的会长,手握数以亿计的财富,幸福降临的如此突然,令她有些措手不及。
“您好”,房间里的女人鞠躬道,“请问您是。。。?”。
小仓使劲平复了下心情,走到女人近前,道,“我是圣女会二级会员玉玫,请你摘下面具”。
“这。。。这可不行!”,女人大惊失色道,“在黑樱花是不能摘面具的”。
“对不起,你不止要摘掉面具,还得把衣服脱掉!”,小仓弘美以命令的口吻道,“此刻黑樱花并不对外营业,此刻黑樱花只属于圣女会!”。
“脱衣服?你到底要做什么?”,女人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
“再重复一遍,我现在以圣女会二级会员的身份命令你立即摘掉面具,脱光衣服!”,小仓口气不容置疑。
“望月理英小姐是请我来等待圣女会审核结果的,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摘面具?为什么要脱衣服?”,女人虽然看上去有些紧张,但头脑并不混乱。
小仓弘美立刻答道,“既然知道是圣女会,那你作为低级会员要无条件服从高级会员的指令,这你不明白吗?”。
“可是。。。”,女人只微微思索了一下便道,“我现在还没加入圣女会,算不得会员,暂时还没有听从你命令的义务,而且,据我所知,即便是二级会员互相也需要隐匿身份,况且我们还是在黑樱花。。。”。
“你!”,小仓完全没想到这女人如此难缠,竟一时无言应对。
“玉玫小姐,请问是理英小姐为什么没来?您刚才所说是她的意思吗?”,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看出了小仓的窘迫,话语间有意无意的刺蛰小仓。
“混蛋!黑樱花不是她一个人的!圣女会更不是她一个人的!”,小仓被激怒了,她忽然想到,自己的真实身份在二级会员中已毫无隐秘可言,所以,面对这个冒牌的美木丽莎也没必要遮掩了,她一把将自己的面具扯了下来丢在地上,道,“那就让你看看我是谁!”。
“啊?!小仓长官?!小仓长官?”,女人大惊失色,一屁股坐在化妆椅上,喃喃道,“你。。。你。。。是圣女会的人?!”。
“廖春月!你没想到吧?!我现在以这个身份命令你,是不是可以了呢?”,小仓看到女人失落的表情,瞬间冒出些许兴奋之感。
女人惊魂未定的连续说了好几句“怎么会是你”之后,缓缓的摘下面具,露出那张算不上标致的面庞。
小仓得意的说道,“春月小姐,不是我要逼你,就像胁迫你和警察的合作一样,都不是我本意,上指下派而已,只不过,这一切都在圣女会掌控中罢了”。
“那。。。那为什么要我脱光衣服?”,女人有些惴惴不安的道。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只要听话就行了”,小仓道,“否则的话,不论是黑道还是白道,都没你可行之道!”。
女人犹豫了片刻,还是慢慢的解开衣裙的暗扣,解到第二个扣子的时候,突然道,“美木丽莎是你杀的?对吗?”。
“你。。。你胡说!”,小仓恼羞成怒,抢上一步拉住女人的衣裙,喝斥道,“你们为什么都要污蔑我?!”。
兹喇一声,同时伴随着女人的一声尖叫,小仓将黑色连衣裙撕扯开来,裸露出一副完美的躯体,也就在同时,小仓弘美呆住了,她把嘴张大到极限,却根本合拢不上,她的身体也开始瑟瑟颤栗,冷汗从额头汩汩的外溢,甚至拾在手中的破碎连衣裙也忘了丢弃,房间里立刻静谧无声。
“小仓警官?你?你怎么了?”,女人终于从惊吓中恢复了,因为她发现,撕扯自己衣裳的小仓弘美像是反而受到了更大的打击。
就在这时,小仓弘美大吼一声,“你。。。你真的是美木丽莎?!你。。。你是会长的女儿?!你。。。”,话还没说完,小仓的脑袋一凉,紧接着又一热,然后她忽然转身,狼狈向门外跑去。
小仓撞出化妆间,可没跑几步,面前就闪出三道人影,足以令她瞬间崩溃的三道人影,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脚下一软便栽倒在地。
“你要去哪儿?”,对面站着的正是望月理英,此刻也摘掉了面具,显露出那醒目的黑色唇彩,她手中拎着一副厚重的金属项圈,正冲着小仓微笑,“你输了!对吗?”。
鬼兰似乎对房间里的情况更感兴趣,忙不迭的冲进了化妆间,而沙棘瞟了一眼地上的小仓弘美,摇了摇头,然后不慌不忙的也跟了过去。
走廊里只剩两个女人,小仓瘫软在地,抬头看着望月理英,心中已是万念俱灰,喃喃道,“你赢了”。
望月微笑着点点头,道,“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私奴了”,说完就给小仓的脖子拷上了那副项圈,但项圈似乎很重,压的小仓有些吃力,她努力的抬头道,“你给我戴的是什么?”。
望月拎起项圈的锁链另一端,轻轻拽了拽,道,“怎么跟主人说话呢?”。
小仓极不情愿的道,“主人”。
“嗯,真乖”,望月拍了拍小仓的头,“这项圈是灌了铅的,专门给你这样的贱母狗预备的,喜欢吗?”。
小仓使劲的咬了咬嘴唇,“谢谢主人!”。
化妆间里,鬼兰张大了嘴巴盯着女人裸露的侗体,眼睛一眨不眨,“这。。。这确实跟会长的一模一样!你。。。你真是美木丽莎?!”,旁边的沙棘一把推开鬼兰,从挂架上取下一件白色睡衣披在女人身上,并斥责鬼兰道,“那你就更应该礼貌些吧!?”
“是。。。是。。。”,鬼兰急忙挺直身体。
女人披上睡衣,有些不解的看着两个男人,道,“到底怎么了,什么一模一样?理英小姐呢?”。
沙棘咳了一声,忽然鞠躬道,“美木丽莎小姐,我是圣女会二级会员,沙棘,请多关照”。
鬼兰也意识到,立刻学做,道,“我是鬼兰,请多关照”,但他吭叽了一声,道,“请问,您的养母是不是叫平川凉子?”。
女人一怔,并没回答,停顿了一秒后摆出一脸迷茫的样子,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小仓警官刚才又是怎么回事?我。。。我。。。不明白!”。
“您不必再伪装成廖春月了,要置您于死地的就是小仓弘美”,鬼兰急忙解释道,“她利用警察身份的职务便利,制造车祸,而且还掩盖真相,这一切都是小仓弘美所为,您现在可以放心了!”。
“小仓警官?”,女人的目光转向了沙棘。
沙棘则低着头像是在思考,直到鬼兰偷偷拍了下他的后背,这才抬起头,可正当他要开口的时候,被门外的声音打断,“丽莎小姐,您的养母美木智子是圣女会的会长!”。
门口正是望月理英,她意气风发的站在门口,身边跪伏着戴着注铅项圈的小仓弘美。
“你。。。你说什么?”,女人话音未落,却发现此刻的小仓弘美已经完全变了副模样,大惊失色道,“小仓警官,她。。。她是怎么了?”。
“小仓弘美小姐现在已经是我的私奴了”,望月牵着小仓,迈着炫耀的步伐走了进来,道,“丽莎小姐,根据您的纹身,我们一致认定,您就是会长的女儿”。
“请问,您的母亲是否还有个名字。。。”,鬼兰突然再次发问,但望月立刻转头狠狠的瞪着他,道,“鬼兰,现在还不是讨论这些陈年往事的时候”。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女人瘫坐在椅子上。
望月见状,转身冲着沙棘和鬼兰道,“两位,我们一致推选丽莎小姐为圣女会新会长,这没有异议吧?”。
“没有!没有!”,鬼兰立刻应和。
“没有异议”,沙棘也答道。
“圣女会会长?”,女人惊奇的望着几人,“我?”。
三人齐齐点头。
“我。。。我。。。我不行!”,女人立刻又站了起来,指着望月道,“理英小姐,你。。。你管理着黑樱花,你才是最有资格的人,你来做会长吧!求求你!我。。。我不行!”。
望月理英的嘴角不为他人所察的微微翘了一下,然后转头看向沙棘,用目光询问意见,沙棘则无奈的点点头道,“丽莎小姐确实不适合做会长,起码现在还不适合,而现在二级会员中只剩魅莲一位女性了,加上丽莎小姐的推荐,我看也只能这样了”,说完转头看向鬼兰。
鬼兰则大声叫道,“同意!同意!我举双手同意!祝贺魅。。。”。
“不过。。。”,沙棘忽然打断了鬼兰的庆贺,面向望月道,“关于圣女会的基金,我建议暂时交给丽莎小姐保管比较妥善,毕竟她是老会长的养女”。
“这个。。。”,望月立刻迟疑了。
沙棘则继续道,“至于你的扩张计划,我认为现在还不是时候”,沙棘指了指跪在地上小仓,“魅莲小姐,你的首要事务应该是弄清性奴贩卖传闻的真相和会长死因,其他的事情我们晚一些决定,如何?”。
望月思索了片刻,答道,“好”。
沙棘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笔,在化妆间里找出一张白纸,撕成四条,交给望月两条,鬼兰一条,自己则在剩下的一条上写下四个数字,然后走到看上去正处于混乱状态的女人面前,递了过去,道,“丽莎小姐,您作为圣女会前会长的养女,替圣女会保管这些数字最适合不过,请您将它们记在脑子里,只要记住就可以了”。
女人带着疑惑眼神接过纸条,看了两眼。
“记住了吗?”,沙棘叮嘱道。
女人点了点头,沙棘将纸条收回,用打火机将其点燃,红色的火焰渐渐将白纸化作灰迹四散飘落。
32.地牢(一)
待鬼兰、望月理英和小仓弘美的密码都交给了女人后,沙棘率先向望月鞠躬道,“没什么其他事情的话,我先告辞了”。
望月点了点头,道,“沙棘,等忙完这阵,我会单独约见你的”。
“随时”,沙棘深鞠一躬,然后向化妆椅上女人也点了点头,然后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望月转头看向女人,道,“你先休息一下”,然后向鬼兰道,“你也可以走了”。
可是鬼兰并没有动,目光依然盯着身披睡衣的女人,欲言又止。
“怎么?还有事?”,望月道。
鬼兰立刻转身向望月鞠躬,“会长,我可以跟丽莎小姐单独待一会吗?”。
望月微微一笑,道,“今天不行,丽莎小姐需要休息”。
“可是,我有几个问题很想请教丽莎小姐!”,鬼兰继续坚持。
“以后日子长着呢,着什么急?!”,望月心不在焉的道。
可鬼兰还是一动不动,望月不得不指着小仓道,“要不这样,你先去我办公室,我处理好这个贱货就过来”。
鬼兰这才僵硬点了点头,慢慢的转身,走出化妆间。
鬼兰来到望月理英的办公室,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并将面具摘下来丢在茶几上,然后点燃一支烟狠命的吸了几口,忽然他想起什么,急忙站起身,走到望月办公桌前,拾起自己的手机(黑樱花的规定,必须交出手机),开机,解锁,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另一头传来的是一个卑微的男性声音,“您好,这么晚了还没休息,有什么吩咐!”。
鬼兰轻咳了一声,道,“马上去查一个叫美木丽莎的人,身份是东京警视厅的警察,不久前死于一场车祸,还要细查她的养母,叫美木智子”。
“是。。。是。。。”,对方立刻应诺,可马上又道,“可。。。可是,我的精力还在找晴子小姐。。。”。
“混蛋!”,鬼兰忽然大怒,骂道,“多长时间了!还没查到晴子的消息!你这个混蛋!”。
“是。。。是。。。”,对方显然很是理亏没敢再多问。
鬼兰发完火,心情稍微缓和了一些,这才道,“晴子的事情不用管了,去查美木丽莎和美木智子吧!”。
“是。。。”
通话完毕,鬼兰关掉手机并放回原处,然后坐回到沙发继续吸烟,可就在这瞬间,有种心力俱疲的焦虑感侵袭全身,他不得不闭上眼睛养养神,可脑海中立即出现一张熟悉的面庞,那是他的第一任妻子,当年为了得到家族的资金支持,鬼兰以妻子有中国血统为由被扫地出门,可就在今天,竟然有人说,她是圣女会的会长,是那个让自己无限仰止的女人,这到底是真是假?
鬼兰默默回忆和计算十年前的往事,妻子离婚之后没多久就遭遇车祸去世,而也是同一时间前后,圣女会会长向二级会员移交管理权,并自此再没露面,这难道真的是巧合吗?!
鬼兰的真实身份正是向井株式会社的向井正树,向井晴子的生父,平川凉子的前夫,他暗自打定主意,解决晴子的事情后,一定要找美木丽莎问个清楚。
“向井先生,你好悠闲呀!”,忽然,望月理英鬼魅般的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向井正树睁开双眼,站起身鞠躬道,“会长”。
“还不走?”,望月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扫了眼桌上的四部手机,道,“等什么呢?”
“会长,您答应过我的”,向井一直保持身体前倾,“请。。。请放了晴子吧,我今天已经很尽力了”。
“放了?”,望月放肆的大笑道,“为什么?她可是自愿的!”。
“可。。。可是您答应的,只要这次能助您当上会长,您就。。。您就会劝晴子回心转意的!”。
“向井正树!你还答应我什么来着?”,望月理英的眼角忽然向上一挑。
向井立刻吓的乖乖跪在了地上,道,“只要您放了。。。哦。。。不!只要您劝回晴子,我。。。我甘心给您做一年的私奴!”。
“哈哈哈”,望月再次放声大笑起来,笑罢,从抽屉里拿出一副给小仓戴的一模一样的金属项圈和一副手铐丢在地上,道,“这样吧,用你替换她,怎么样?”。
“谢谢会长!谢谢会长!”,向井立刻爬了过来,拾起项圈扣在脖子上,并自己给自己戴好手铐,然后将钥匙双手递上。
望月接过钥匙,笑着道,“走吧”。
向井立刻转身去拿面具,望月本要喝止,但转念一想,只是笑了笑,并没阻拦。
望月牵着向井来到一间貌似很普通的房间,可屋子里内的床并不普通,四角被机械臂顶起,而床下则通往黑樱花的秘密地牢,向井正树只是听说过,但从没进去过,因为在他的记忆中,地牢是会长私人的领地,却没想到被望月启用,但更令他担忧的是,失踪多日的晴子也在其中。
穿过黑漆漆的下坡道和昏暗的监视房,望月按下密码打开了铁门,黑洞洞的通道里立刻传来令人恐怖的声音,那声音中混杂着男人的淫笑和女人的凄嚎,井正树的心立刻凉了半截,他很想呼喊晴子的名字,可想到自己现在已经被限制了自由,而还一丝不挂,只能期盼望月理英能信守承诺了。
望月低头看了眼向井,微微一笑,道,“怎么?害怕了?”。
向井吃力的点了点头。
“那就去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望月一抖手上的锁链,拽着向井向黑暗的通道内走去。
穿过狭长的通道,望月将锁链丢在地上,向井不知何故,努力抬头用目光询问,望月则向前方努了努嘴,向井会意,立刻迫不及待的朝着声音的方向爬了过去。
鬼兰一直爬到第七间牢室的时候才找到声音的来源,但那里的场景让他瞠目结舌。
牢房里有两个男人,一个光头,一个留着小胡子,都赤裸着脏兮兮的身体,他们双手都带着手铐,脖子上都套着沉重的金属项圈,项圈连着锁链,另一端分别固定在墙角的两侧,这两个丑陋且萎缩的男人正围在房间中央,因为那里躺着个短发女子,双手被铐在身后,双脚戴着脚铐并被两条锁链拉扯强迫分开,湿冷肮脏的水泥地板上,女人身上的白衬衫已被撕成碎条,下身的牛仔裤也被扯烂。此刻,光头男正伏在女人的身后,用自己粗鄙的肉棒与女人下体做着活塞运动,而小胡子则趴在女人身前,用自己恶浊的手掌使劲揉搓女人的乳房。
向井见到这一幕的那一刻,瞬间石化,条件反射的疯狂的大叫道,“晴子!”。
牢房里女人似乎听到了,凄厉的叫喊声更大了,“救我!救我!”,但她的嘴马上就被小胡子的手紧紧压住,小胡子转过头,看向牢房外,立刻嘟囔道,“怎么又来了个男的?!”。
光头这也才注意到,也转过头,一见身材有些臃肿的向井正树,恶狠狠的叫道,“滚!滚!她是我们的!”。
向井立刻爬到铁栅栏外,想努力看清女人的样貌,但始终被两个男人挡着,他不停的呼喊,“晴子!晴子?是你吗?是你吗?”。
就在这时,望月走到了他身后,用高跟鞋踢了他一脚,向井立刻回头大叫道,“你。。。你都干了什么?你不是说晴子。。。晴子。。。”。
望月噗哧一声就笑了,冲着牢房的人道,“你俩停一下!”。
光头和小胡子像是听到了神旨般立刻停了下来,齐齐看向望月,“美女姐姐,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呀!”,小胡子率先发问,“您交给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这妞不是说好的是给我们的奖赏吗?这。。。这刚几分钟。。。”。
“我说话当然算数,你把手拿开就行”,望月笑道。
小胡子这才挪开按在女人嘴上的脏手。
“玉玫?!”,向井大惊,在地上被凌辱的女人原来是小仓弘美。
“鬼兰?”,小仓弘美脸上的妆早就花了,她努力的挣扎了一下,但并没有任何效果,只得继续呼叫,“鬼兰,救我!救救我!望月这混蛋。。。”。
向井抬头看向望月,“会长,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能让圣女会的高级会员被这么。。。这么。。。”。
啪的一声,望月狠狠的巴掌打在向井的脸上,他的面具也被一并打飞,同时传来小仓的尖叫,“向井正树,怎么是你?!你是鬼兰?!”。
向井羞愧的无地自容,立刻将头伏在地上,不敢答话。
望月冲着地上的向井道,“她已经是我的私奴,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别说那两个废物不是圣女会的人,就算把所有圣女会的男人都叫来轮奸这条贱母狗又能怎样?!你现在都这副样子了,还敢质疑我?!不怕我把你丢给那两个混蛋吗?!”。
“主人!我。。。我错了!我。。。我不敢了!”,向井此刻根本没有选择,只得低头。
“望月理英!你!你。。。你无耻!”,小仓见向井没有驳斥望月,立刻怒骂道,“我答应做你的私奴,可你却让两个混蛋侮辱我,你。。。你太没人性了!你根本不配做会长!”。
望月大笑起来,并不答话,反而将手中一个包装精美的塑料瓶丢进牢房,冲着两个男人道,“听好了,这是抹你们狗鸡巴的药,给我好好教训这条贱母狗,要操到她向你们求饶为止!不然不许停!”,望月冷声道。
“是!美女姐姐!”,光头男立刻拔出阳具,回身捡起瓶子,从中挤出少许膏状物涂抹在肉棒上,随后顺势打了一个冷颤,大叫一声,“好爽!”,然后便再次将红肿的阴茎插进女人下体,并疯狂的抽动起来。
“混蛋!混蛋!望月理英!你。。。”,小仓还想叫骂,但被小胡子再次捂住了嘴唇。
33.地牢(二)
望月沿着狭窄的廊道继续向前,走到隔壁的牢室外,这间里关着一个纹身男人,戴着手铐和项圈,外面躁动的声音对他似乎毫无影响,只是蜷缩在墙角不停翻着白眼,还不时低声喃语,“都是黑田骗我!黑田骗我!我不想吃黄金!不想吃!”。
望月看了看,见无异状,便转头往回走,一直走到廊道的启点,转进了第一间牢室。
这里跟其他几间一般无二,墙壁和地板遍布套环和锁链,只是两侧的马桶都是损坏的,望月走到其中一侧,将手伸到马桶遮挡的墙壁上,摸索了一阵,找到一个极不起眼的旋钮,轻轻的一转,侧面的墙壁立刻露出一道暗门来,望月小心翼翼的回头看了眼,然后就闪身钻了进去。
暗门的另一侧,连接的又是一个幽闭的通道,望月回头关上门,然后咳嗽了一声,灯亮了,淡蓝色的马赛克贴墙,细条纹的白色大理石地板,立刻令人有了一种翻天覆地的感受,望月一笑,迈开轻盈的步伐,高跟鞋在地板上留下了灵动的声响。
“主人”,通道的尽头,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正赤裸着身体跪在地上迎接望月理英。
“起来吧”,望月点点头道,“怎么样?她跟你说什么了吗?”。
“没有”,男人站了起来,他身材五官都很普通,只有眉毛有些稀疏,下体佩戴一副红色的贞操锁,“主人没吩咐,我怎敢乱来”。
“哼,算你聪明!”,望月有些得意的道,“黑田,现在上面没人了,你去看着点,把所有的门都锁好,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办,黑樱花从现在起一个人都不允许进来!”。
“是!主人!”,男人答应的很利索,正转身要走,忽然想起什么,指着自己的下体,道,“可是。。。主人,我。。。我就这样上去?”。
望月鄙夷道,“刚才不是说了吗,上面没人了!”。
男人还是有些犹豫,但在望月严厉眼神的威逼下,没敢再多嘴,转身离去。
望月待男人出了暗门,这才转身,通道尽头的左右各有一扇铁门,望月先推开了右侧的门。
这是一间高级客房布局陈设,但角落处却蜷缩着一个赤身露体、浑身伤疤的老人,他的双手被麻绳吊捆在墙壁的铁环上,双脚的脚镣与下体的贞操锁连接,因此被迫卷曲双腿,而且还戴着眼罩塞着隔音耳机,即便如此,他还是感觉到了房间里的变化,开口问道,“谁?是谁?是主人吗?”。
“老不死的!”,望月哼了一声,走到近前,摘下眼罩和耳机,道,“怎么样?想明白了吗?”。
老人适应了一下光线,认出是望月理英,便恳求道,“主人!您。。。您终于来了,请您相信我!我绝对不会背叛您的!”。
“竹下英雄!我不想听这个!”,望月怒道,“说!沙棘到底是谁?!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34.地牢(三)
折腾了许久,望月知道在竹下嘴里肯定套不出什么了,不得不停手,恨恨道,“竹下英雄,我是不会让你痛痛快快的死掉的!等我拿到基金密码,你们都会生不如死!”,说完,便摔门而出。
站在门外,望月做了几个深呼吸,努力平复了心情,然后推开了左侧的房门。
这间屋子稍大一些,除了高级客房的陈设外,房屋中间摆着一张像是刑讯用的铁质座椅,椅背上搭着件白色睡衣,上面坐着个女人,双手被分别被皮带固定在两侧扶手上,她浑身上下只穿着黑丝长袜,曼妙的身材一览无余。
“理英小姐?!”,女人一见到望月便道,“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
“春月小姐,休息的如何?”,望月强作微笑的道。
“我已经休息好了,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女人忽然注意到望月手中的注射枪,又追问道,“你。。。你拿的是什么?”。
“这个?跟你无关”,望月把注射枪放在门口的小桌上,从一旁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女人的对面,道,“不过,你可以猜猜我为什么要把你留在黑樱花?”。
“因为。。。”,女人迟疑了一下,道,“因为你想知道那些数字”。
“真聪明,不愧是东京艺术大学的高材生”,望月眯起眼睛,道,“那为什么还不赶紧告诉我呢?”。
“我。。。我。。。我有些事情不太明白?”,女人盯着望月,道,“那。。。那些人都是什么人?那些数字代表什么?美木警官到底是谁杀的?会长的养女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小仓警官扯我的裙子?为什么又成了你的私奴?为什么。。。”。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跟你有关系吗?”,望月根本听不下去,立刻打断,不过依然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道,“只要告诉我你记下的数字,现在就可以放你走,承诺你的酬金就放在我的办公室保险柜里,随时可以拿走”。
“我。。。我。。。”,女人一时语塞,思索了片刻才道,“我。。。我害怕!总觉得哪里不对!”。
“哪里不对呢?”,望月顺着女人的话问道。
“美木警官到底是怎么死的?”,女人立刻追问道。
“你觉得呢?”,望月用力压制自己的怒火。
“我。。。我。。。我很想知道!”,女人忽然挺直身体,大声道。
望月终于忍不住了,抬手一巴掌狠狠的抽在女人的面颊,道,“你要挟我?你们竟然都敢要挟我?!”,望月越说越生气,连续又打了女人几耳光,怒道,“你以为能要挟的了我吗?鬼兰和小仓的密码我都已经拿到了,只差沙棘的,你要是不说,等我把沙棘骗过来,撬开他的嘴,到时候,你。。。你什么都得不到!”。
女人的嘴角已经流出鲜血,可她依然抬着头道,“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
“廖春月!你这么好奇吗?”,望月检查了一下自己有些疼痛的右手,继续道,“知道太多了,想过后果吗?”。
“我不在乎,就是想知道美木丽莎是怎么死的!?”,女人的态度依然笃定。
望月理英真的生气了,她站起身,拿起桌子上的那把加灌蓝色药液的注射枪,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女人摇摇头。
“这是圣女会前会长平川凉子研制的一种增强受虐欲的淫药,男女通用,效果非凡,只不过,它有一个缺点”,望月重新坐回到椅子上,道,“一旦注射,就会上瘾,只要超过一定用量,人就会失去自主意识和记忆,变成时时都渴求被人玩弄被人残害的性奴”,望月盯着女人,继续道,“你想试试吗?”。
可是女人似乎并不害怕,反而十分清醒的道,“失去记忆了你就拿不到那些数字了”。
“哼!你这么平庸的姿色,如何配得上此般珍贵之物!”,望月没好气的道,“这是给石田明和小仓弘美准备的,等他们都上瘾了,就统统送到南美去,附上两人的工作证件,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你?!你真的在贩卖性奴?!警察说的是真的?!还有那个女歌星和棒球运动员?!是你?!是你?!”,女人忽然发疯一般,努力想挣脱皮带的束缚,可明显无济于事。
“哈哈哈”,望月肆意的笑了起来,“看来,我是不可能放过你了!都告诉你也无所谓了!”,说完,她站起身走到壁柜,一边从里面翻找SM工具一边道,“平川会长留给圣女会两样东西,黑樱花酒店和圣女会的关系网,还有就是在香港托管的基金”。
35.地牢(四)
一杯冰水泼向女人,望月理英站在一边看着她,道,“让你休息1分钟,现在告诉我密码,一切就可以结束了”。
女人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体,此刻已经有四根导线连接着那台仪器,刺痛虽然暂时不再,可脑海里全是痛与恨,她狠命的喘了一口气,大骂道,“望月理英!你才是魔鬼!你。。。”。
望月哪里还容得女人多说,立刻扭动开关,女人再次颤抖起来,这轮的疼痛更加猛烈,如海啸般一浪紧接着一浪,而且双乳和下体的折磨快速交换轮替,令她连喘气的余地都没有了,只能依靠本能维持呼吸。
“对了,还有件事情你肯定感兴趣!”,望月优雅的点燃一支烟,道,“你知道为什么向井正树会对我俯首帖耳吗?”。
女人哪还有力气回答,望月便自顾自的道,“他的宝贝女儿晴子,也就是跟你同住的室友,本来我想把她弄到黑樱花做人质的,可没想到她自己失踪了,连当爹的向井都找不到了,哈哈哈!”,望月肆意的笑了起来,道,“我就随便找了一份圣女会的女M调教录像寄给他,你猜怎么着?他居然就信了!哈哈哈!省了我多少事情!”。
铁椅上的女人此时只能在刺痛的极短间隙中的短促呼吸,在无声无息中忍受的着非人的折磨,望月摇摇头道,“还不肯说吗?”。
女人依然没有任何表示,望月道,“平川会长曾经说过,没人能在4根线的情况下挺过2分钟,可现在看来,会长错了!我很想试试6根线甚至8根线,怎么样?”。
就在这时,女人忽然爆发了,强忍住疼痛大叫道,“混蛋!混蛋!”。
望月先是被吓了一跳,可随即哈哈大笑,道,“你这个样子还在说日语,说明你确实还有潜力”,说完就打算去准备新的导线和钢针,可就在这时,女人忽然身体开始快速颤抖起来,而且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频率也越来越高,望月先是有些迷惑,可立刻意识到女人可能要不行了,便立即切断了电源。
过了许久,女人才长出了一口气,像是从鬼门关刚刚折返回来一般,说了句,“我是不是死了?”。
望月不得不皱起眉头,道,“廖春月,你越来越不像个中国留学生了,为了不属于你的东西,值得吗?”。
女人缓缓睁开双眼,轻声道,“我可以告诉你密码,可有个条件”。
望月立刻来了兴致,连忙点头,“你说吧”。
“你。。。你为什么要害死平川凉子?”,女人睁大了双眼,道,“她把给樱花留给你管理,还把那么多重要的东西交给你,你。。。为什么还要害死她?!”。
“你的好奇心真的太重了”,望月愣了一下,她不明白这个中国女人为什么这么执着,“你知道的已经太多了,懂吗?”。
女人咬着嘴唇,道,“我当然懂,就算告诉你密码,我也得死” 。
“那你为什么。。。”,望月还是不解。
“反正我也得死。。。”,女人的眼眶忽然湿润了,一滴眼泪从眼角缓缓滑落。
“好吧好吧,真是不知死活”,望月叹了口气,道,“到时候让你死的痛快些也就是了”。
女人忍住泪水点了点头。
36.圣女会(四)
美木丽莎醒了,可大脑中还飘荡着密集的刺痛阴影记忆,她下意识的摸了下自己乳头,禁不住疼得叫出了声。
“主人”,一旁坐着的沙棘立刻站了起来,关切的问道,“您好些了吗?”。
美木侧头看去,沙棘依旧戴着面具,垂手侍立,身边同样恭敬的站着身穿睡衣的小仓弘美,但她没有说话,目光一直盯着地面。
“其他人呢?”,美木轻声道。
“黑田俊介、望月理英和那个三个流氓都关在地牢了,竹下英雄在对面房间里休息,只是。。。向井正树。。。他。。。”,沙棘迟疑了一下,继续道,“好像。。。好像疯了,我把他也关在地牢了”。
“向井怎么疯的?”,美木问。
“这事。。。这事怪我。。。”,沙棘犹豫的一下,道,“我把向井放出来之后着急上来看您,就没管他,他。。。他就去找望月了,可望月骗他说。。。说。。。晴子被卖到南美做性奴了,所以。。。所以。。。”。
“你!”,美木的眼睛立刻睁的很大,但马上又“唉”的叹了一口气,目光看向小仓弘美。
小仓也察觉到了,喃喃的道,“对。。。对不起,丽莎小姐”。
“为什么?”,美木在沙棘的搀扶下坐了起来。
“我。。。我。。。”,小仓支支吾吾。
“是不是替换廖春月卧底的事情?”,美木的口气很平和。
小仓点了点头,道,“我。。。我也不敢确认您的身份,但。。。但。。。我确实有责任向望月理英通报警察的动向”。
“算了”,美木看着小仓道,“你又没做什么坏事”。
“谢谢您!”,小仓深深的鞠了一躬。
美木转向沙棘,道,“望月理英的事情,竹下都知道了吗?”。
沙棘点了点头,但又叹声道,“竹下他。。。知道了,可好像。。。好像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美木招了招手,“扶我过去见他”。
小仓立刻答道,“丽莎小姐,我去把他叫过来吧?”。
美木瞪了小仓一眼,再次重复道,“扶我过去见他”。
“是!”,小仓立刻闭嘴,赶紧和沙棘一起上前搀扶美木丽莎。
当沙棘推开门的时候,只见竹下老人赤裸全身跪在墙角,面对墙壁,双手背后,而且口中念念有词,不知在嘀咕什么。
“竹下先生”,沙棘叫了一声,但老人并没做任何回应。
“竹下先生”,美木也唤道,“我是美木丽莎,是平川凉子会长的养女”。
竹下老人这才缓缓的转过头,美木看到的是一张满是泪水满是岁月的面庞,不由得心中一痛。
竹下看到美木的那一刻,立刻转过身拜服在地,并用力的磕头并涕泪满面道,“丽莎小姐,我。。。我。。。我是罪人!我是罪人啊!我是害死会长的罪人啊!”。
美木立刻示意沙棘将竹下扶住,自己则在小仓的搀扶下坐在床上,道,“竹下先生,母亲生前跟我提到过您,您是救过她命的恩人,又是黑樱花和圣女会建立之初的股肱,母亲从来没把您当成过私奴,而且要不是您的帮助,今天我。。。我也很难让诱骗望月理英说出真相,您。。。您就不要自责了!”。
沙棘试图搀起竹下,可老人不肯,他执拗的一直保持着跪姿,哭着道,“会长离开日本那年,单独嘱咐过我,叫我一直留在黑樱花,暗中督守一切对圣女会的不利,可。。。可我。。。可我。。。”,竹下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
“竹下先生,望月理英命令你探查沙棘的身份,但当你查到我没有死之后,不但没有去告密,还帮助了我,您这就是在督守圣女会的安全,完成母亲的遗愿啊!”,美木非常诚恳的说道,“而且,望月做的那些坏事情您也并不知情,您现在还是黑樱花的管家,还是圣女会的支柱!”。
“我。。。我。。。”,竹下忽然愣住了,凝视着地面半天,才继续道,“会长离开日本以后,我。。。我贪恋望月主人的圣水。。。我。。。我。。。”。
“你还叫她主人?!”,小仓气愤的大喝一声,“她谋杀了会长!”。
竹下缓缓抬起头,道,“会长的死。。。会长的死,真的是理英小姐吗?我。。。我。。。我无法相信!”。
“你。。。你还死不悔改?!”,小仓更加恼怒,“你真的贱到贪图那女人的尿,就忘了会长吗?”。
“我。。。我。。。”,竹下无言以对,沉默了一会,才低声道,“丽莎小姐,您。。。您还是杀了我吧!”。
“你。。。”,小仓还想斥责,但被美木伸手拦住,自己扶着床架站了起来,走到竹下近前,“竹下先生,您还不相信望月理英就是凶手吗?”,美木长叹一声,道,“您跟随了她十年,且不说主奴的关系,单凭她对黑樱花的付出,起先我也是不相信的,直到我冒着被她折磨致死的风险,亲耳听到她承认这一切的时候,我跟您的心情是一样的”。
“可是。。。可是。。。”,竹下老泪纵横,“可她。。。她。。。她也是我的主人。。。”。
沙棘在一旁忽然也叹了口气,向美木道,“主人,随他去吧”。
美木又劝说了竹下许久,但并无进展,只得无奈的点了点头,道,“竹下先生,如果您不愿意继续为圣女会和黑樱花服务了,那。。。那您也可以选择离开”。
竹下听罢,不由得放声痛哭起来。
“弘美小姐”,美木转向小仓,道,“您也是圣女会的前辈,竹下先生的交接事务就劳烦你了”。
小仓立刻躬身道,“是”。
美木不忍再看竹下,示意沙棘搀扶自己离开。
回到房间,沙棘安置好美木,鞠躬道,“主人,今天太劳累了,圣女会和黑樱花的琐事明天在说吧,您还是早点休息”。
美木点了点头,她确实太疲惫了,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早已脆弱不堪,此刻只想安静的睡上一觉。
然而,美木丽莎依然没能从睡梦中找到安慰,她很快进入梦乡,但那并非甜美静旎的世界。
美木丽莎梦见了自己朝思暮想的母亲,可她满脸是血,在被挤压在变形的汽车夹缝中,气息已渐微弱,她以慈爱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女儿,道,“孩子,回日本,去找晴子,保护好她,不要让她再受伤害!”。
“妈妈!”,美木大叫一声,正要施救,然而,时空幻化,母亲的面庞如沙般消散,渐渐变成了晴子的模样,她喃喃道,“丽莎,妈妈不在了,我也要去了,不要为我们报仇,回中国去!我和妈妈都会想念你的!”。
美木瞬间泪崩,衣衫也被浸湿,她怎能放任自己的妹妹如此死去,可这时身后却传来一个女人的恶毒声音,“美木丽莎!交出密码!交出密码!”。
美木一回头,那人正是望月理英,她反手握住一把匕首步步紧逼,美木怒不可遏,大叫道,“凶手!你是凶手!你杀死了妈妈!你杀死了晴子!”。
但是,身后又传来晴子微弱的呼唤,“丽莎,回中国去!快回去!不要伤害自己了!不要伤害自己了!”。
美木急转身体,伸手抓住晴子的衣袖,想把她从快要爆炸的汽车中拉出来,可身后的脚步声却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美木什么也顾不上了,用尽全力拖拽,但晴子根本动弹不得,就在她精疲力竭之际,轰的一声,面前忽然红光四溢,一切都灰飞烟灭、消失不见了。
就在美木焦急万分之时,身后恶毒的声音再次响起,“美木丽莎!交出密码!交出密码!”。
美木猛一回头,只见一把寒光四射的锋利匕首正抵在她眼前。
